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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與校服裙擺 璿樞星 114063 字 5個月前

第31章 暴躁女王。

五個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頭發也是五顏六色。

畫風挺複古的,讓喻笙想起上世紀流行的非主流殺馬特朋克風。

喻笙以為這種風格早就過時了,然而,誰能說文藝複興不是一種值得被尊重的情懷呢。

這五個女生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找梁嘉麻煩的。

她們一行人來到,將梁嘉跟戴雨坐的桌子包圍起來。

一個眼睛小得跟米粒似的女生是帶頭的,不僅氣焰囂張,就連一張臉上的五官很具有威脅性,她將腳踩在梁嘉坐的椅子邊沿上,不懷好意的笑道:“梁嘉,還有心情吃麻辣燙呢,昨天你在論壇上都怎麼罵我們的呢?”

“駱秘天的唯粉都去死,出門被車撞死,在家被地震震死。”

“喜歡駱秘天,不是傻逼就腦殘。”

“駱秘天都是靠蹭周景春流量才上位的,駱秘天就是個死gay,天天拉著周景春賣腐。””

“駱秘天天天賣腐搞基,駱秘天跟駱秘天的粉絲遲早會被天打雷劈。”

米粒眼的跟班們把這些昨天在論壇上的罵戰一一說叨。

米粒眼越聽越生氣,伸手使勁捏住梁嘉的下巴,懟臉問她:“昨晚躲在網線後麵不是挺拽?今天怎麼了?怎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啞啦?拿著鍵盤的時候不是挺牛逼嗎?名動江湖的當代鍵盤俠原來他媽的就是你啊!”

沒坐多遠的喻笙正吃著一串土豆片,覺得這碗麻辣燙的味道在這群殺馬特追星族進來後,就有點變了。

吃個飯都這麼倒黴。

到底該怪誰?

自從施沁菲來了,喻笙就發現自己哪哪都不順。

“你們,你們想乾什麼?”梁嘉沒想到這群職高姐會真的來堵她,嚇得臉色發青。

昨晚內娛一線男明星,時下最燙的兩個流量周景春跟駱秘天的粉絲們在網上瘋狂撕逼,鬨著要把骨灰級男男CP“春天”解綁。

周景春的唯粉春色拒絕再被駱秘天吸血。

起因是周景春跟駱秘天當天一起出席圈內盛典活動,前後沒差幾分鐘一起走上紅毯。

臨上台期間,周景春並無特殊異動,駱秘天卻在數盞機位拍攝下,好心提醒周景春說他頭發亂了。

被人拍到這句話的互動以後,小視頻很快被發到了網上。

單憑這個提示,春色就篤定是駱秘天在蹭周景春熱度,試圖想要再次跟他一起捆綁炒作男男CP。

【你頭發亂了】這種話怎麼能讓一個男的對一個男的說呢。

合適嗎?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他倆還是擁有億萬CP粉的男男CP。這不是在專門挑事兒嗎。

視頻發布是在下午三點,兩方粉絲立刻見風就是雨的掀起驚濤駭浪的罵戰。

從下午三點罵到晚上十二點還不停歇,硬生生把對家愛豆跟後援會以及他們的經紀公司一起罵進了熱搜裡。

兩個男明星的工作室紛紛出麵表態,勸慰自家粉絲理智追星。局麵才勉強好看了一點。

然而,在網上的局麵好看了,不代表現實裡的春色跟天空和解了。

周景春跟駱秘天這兩個男明星的畫風不同。

周景春持的是放蕩痞帥浪子人設,吸引的都是一些內向的乖乖女小甜妹粉絲。

駱秘天則是內斂清雅貴公子人設,瞄準的是最喜歡禁欲係男色的霸道禦姐粉絲。

兩家粉絲經常在網上懟,天天屠版,離譜到讓路人都看不下去。

喻笙每次上網看到,都有點生理性反胃的選擇直接跳過。

沒想到現在這種罵戰還會直接發生在她眼皮底下。

這一瞬,霸道禦姐跟乖乖女甜妹真的又懟上了,在現實裡懟上了。

“不乾什麼,陪你們吃麻辣燙啊。”米粒眼的同伴,一個卷毛頭拿起旁邊的辣椒調料,陰陽怪氣的叫,“呀,這味道根本不夠啊,麻辣燙就要吃辣一點嘛。”

語畢,卷毛頭把辣椒碗的辣椒全部倒在了粱嘉的碗裡。

“春色妹妹,吃吧。現在這味道才是真絕了。跟你家哥哥一樣火辣。”

米粒眼揪住梁嘉的頭發,把她朝麻辣燙碗裡按。

梁嘉抖著唇,不肯就煩,聲音都帶哭腔了。“你們乾什麼呀,彆欺負人啊……”

坐在旁邊的戴雨抖著唇,輕言細語的說:“你們,你們不要胡鬨了,隻是喜歡了不同的偶像而已,在網上罵一罵就算了。”

“在網上罵一罵?你們那叫罵一罵?駱秘天的後援會都要被你們這些傻逼春色給搞爆了。我們天天出席活動,好心提醒你家正主頭發亂了,是怎麼不應該了?

好心沒好報是吧,你家正主最近是不是窮得連像樣的妝造都請不起了,明明他媽就是發型亂了,被天天好心提醒,你們卻要自己腦補就是我們天天在拉他賣腐!他媽有被害妄想症啊?告訴你吧,我們天天可直了,直得像一束光!”

一群追星少女越說越憤慨了。

梁嘉忍不住,終於哽咽著哭了:“嗚嗚嗚……你們天天才不直,彎得不得了,就想蹭我家哥哥人氣……他最壞,壞死了……”

五個殺馬特天空立刻義憤填膺,“操,真欠收拾!讓她把這碗變態辣的麻辣燙當場吃了!”

“老板娘,再拿點辣椒來,趕緊的!”有人大喊。

老板娘本來坐在收銀台後,忍不住上前勸慰:“小姑娘們,你們彆打架啊。有什麼好好說啊,你們都還在上學,要是被老師發現……”

老板娘的話還沒說完,揪住梁嘉頭的那個米粒眼就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

“誒,我操,他媽誰啊?”米粒眼回頭。

“是你奶奶呀。”喻笙手裡拿著個折疊靠背板凳,一臉凶相,怒懟道,“奶奶吃個飯,就聽你們在這聊追星,真他媽的好煩,奶奶最煩駱秘天的腿毛。看你們不順眼,就想打。”

米粒眼一臉不屑的笑了,“喲,還有路見不平的呢。梁嘉,你有救了。今天不用吃爆辣變態麻辣燙了。有人自告奮勇要幫你吃呢!”

梁嘉見喻笙出麵為她解圍,又驚又尬,適才,喻笙自己坐在那裡吃麻辣燙,她跟戴雨明明看見了,卻裝作沒看到。

九班女生都說喻笙是九班的叛徒,大家要聯合起來,不要搭理她。

這群職高的高三姐本來就不是善類,她們在亭林路上臭名遠揚。

梁嘉昨天在網上罵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被人扒出了真實身份,今天她們就來找她麻煩了。

這個米粒眼是駱秘天的瘋狂粉絲,傳說還專門在淘寶上做了個駱秘天的人形抱枕,晚上抱著他睡。

所以昨晚梁嘉在網上把駱秘天跟天空罵成那樣,跟她算是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梁嘉也沒想到她這麼閒,今天就來找梁嘉報複了。

梁嘉感激的看向喻笙,“喻笙……”

喻笙眼角閃過一絲鄙夷,現在梁嘉知道她是喻笙了。

適才都對她視若無睹。

戴雨也小聲說:“喻笙,彆惹他們,她們是職高的。”

喻笙才不管呢,拎著那個橙色折疊板凳,直接就往米粒眼臉上掄,而且還很雞賊,掄完就給扔了,然後撒歡的往外跑。

“……”

米粒眼傻眼了,不知道她這是什麼兒童化操作。好像以前混跡在這條路上的狠角色們,畫風都不會如此幼稚。

嘩——麻辣燙店的拉門被喻笙使勁一拉,她一下跑沒影了。

米粒眼的左臉跟左眼都被掄腫了,冒起來很高,現在更是米粒眼了。

“給我追!”

米粒眼招呼自己的同伴,五個人一起追喻笙出去。

狹窄的巷子裡,喻笙晃著馬尾,跑得飛快。

她想快點跑回南山的校門口,那樣這群不良少女就不會有機會抓到她了。

*

此時坐在一間米粉店裡,麵朝街道坐著,正吃著炒米粉的粱霆空剛嗦了一口粉,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美少女擺動雙臂跑得飛快,後麵跟著職高的殺姐們在對她緊追不舍。

“我操,現在的亭林路都這麼不和諧的嗎,大白天的就在乾架。”粱霆空閒閒感歎,他還以為這事隻有他們這幫人才會做。

“誰乾架了?”正在往拉麵碗裡加調料的秦玉言問。

“職高的甄顏顏。”粱霆空說出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顏顏姐啊,正常。”秦玉言表示沒什麼好稀奇的,口氣平淡的問,“跟誰乾?誰那麼不長眼睛,敢惹她?”

“好像是我們逍爺考清華的競爭對手。前陣逍爺天天鬨要我們閒著沒事保護她的那個,那天還跟我們一起吃火鍋來著。”

正在慢條斯理吃著一盤什錦炒飯的尤逍眸色微變。

他拿著勺子舀飯的手停在半空。

秦玉言不太懂,問:“啊,誰?”

粱霆空又低頭嗦了一口粉,嘟噥著說:“就是那天被你拽進有趣去想對人家白日宣淫,結果宣淫失敗的那個小仙女。”

米粉包在嘴裡緩慢嚼完後,他才問:“逍爺,怎麼弄?你上不上……欸,我操!我逍爺人呢?”

“早走了。”

秦玉言站起身來。

*

甄顏顏還是抓住了喻笙,要喻笙為她被掄腫的臉負責。

甄顏顏不明白怎麼自己今天帶人去修理梁嘉那種喜歡周景春的小學雞,怎麼還沒碰小學雞一根毫毛,自己的臉反而就被旁邊一個路過的路人給掄腫了。

這事跟她有關嗎?

敢情眼前這妹妹是真的比甄顏顏還暴躁呢?

她到底打聽過沒有,在亭林路上,甄顏顏可是靠暴躁出圈的社會姐。真暴躁女王。

結果這個乖乖穿著南山校服,將黑長直頭發綁成獨馬尾的女生讓甄顏顏被突兀又突然的打臉了。

字裡字外的雙重打臉。

“你叫什麼名字?剛轉來的?什麼來頭?說出來讓我敬仰一下。”甄顏顏拽住喘著粗氣的喻笙。

“我叫……叫春色。”喻笙報出自己的名號,她是駱秘天的對家兼姘頭周景春的唯粉,春色。

“春你媽的色!”甄顏顏揪住喻笙的襯衫下擺,不讓蠢蠢欲動的她跑,指自己受傷的臉,“我找梁嘉麻煩,關你什麼事?把臉給我掄成這樣,你說怎麼辦?你到職高校門口給我跪三天,這口氣我都不解。”

“我才不跪。”喻笙說。仔細一看甄顏顏的左臉,似乎剛才她真的掄狠了,甄顏顏現在左臉比右臉高了好多。

左眼也比右眼跟眯著了。

“那你他媽現在就給我跪!跪下!”

喻笙被五個職高女生重重圍了起來。

喻笙開始緊張,在心裡再次覺得這家川味麻辣燙有毒,每次吃完她都會被卷入一場與她無關的打架中。

適才她明明可以視若無睹,甄顏顏一幫人進店之前,梁嘉都裝作沒看見她。

她為何要在梁嘉被人為難的時候,義憤填膺的上前。

不是因為正義感作祟。

是因為她還記得曾經她在運動場上跟梁嘉一起打過手,跑過接力。

羅敏珠在課堂上說過的話回蕩在她耳畔。

青春是什麼?青春就是要有同伴,跟對方一起瘋,一起狂。

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了,喻笙一改冷厲眼色,秒變甜心小可愛,杏眼盈盈,聲音軟軟,嬌聲嬌氣道:“小姐姐,其實我今天就可以把我粉籍改了,要是我馬上改喜歡駱秘天,你們會不會高興一點?呐呐呐,以後我們一起追星吧,一起支持哥哥,讓哥哥成為真頂流。”

雖然這兩個靠賣腐出圈的男偶像她都不喜歡,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膝蓋,喻笙不介意勉強粉一下這兩個天打雷劈的直男搞基。

這兩家的粉絲昨晚在網上打起來了。

喻笙睡覺之前刷過熱搜,看見了,但是她沒興趣深入去看。

沒想到,今天這事倒還跟她有關了。

妖精打架,做神仙的路過,都被波及了。

“你少跟我開玩笑了。給老子跪下去。死到臨頭還敢內涵我哥哥不是真頂流,你挺會拐彎抹角罵人啊?”米粒眼抬腳準備踹喻笙的膝蓋,一個人影及時擋到喻笙麵前。

“不要欺負我們南山的同學。”他氣場強大的將已經黔驢技窮的少女護在身後。

咫尺之間的距離,彼此靠近著,喻笙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帶著墨香的書卷氣,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點薄荷糖的清香。

馳騁在荒原的狼,他來了。

接著,實驗的兩個校霸大佬也到達了現場。

“逍爺,我操,你這腿腳,真是絕了,一分五十八秒,八百米跑完,再練練可以跟世界冠軍PK一下了。”粱霆空喝著一罐冰可樂,嘖聲感歎。

秦玉言還在吃一根飯後香蕉,對著一群對峙狀態白熱化的女生們,口齒不清的嘟噥著說:“誒誒誒,散了,都散了哈,彆逼哥哥我對小姑娘們動手。哥哥有暴力傾向,你們是懂的。朝勵試驗中學的粱秦鄭伍,聽過吧?秦就是我喔。”

甄顏顏回頭,看見真是那個梁霆空,跟那個秦玉言。

昨天甄顏顏才見過他們,在八寶街商圈的地下城跟人乾架。

四個少年踩著滑板,將找他們麻煩的八個社會上的混混揍得滿地紮牙。

最後還把對方毫無還擊之力的身體當滑板玩,從斜梯上不停的滑來滑去。

而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沒動手。

對著一地的散亂跟混亂,他冷眼旁觀,站在一邊閒閒的抽著煙。

就是這個被粱霆空喚做逍爺的人。

爽朗的碎發,鋒利的麵部輪廓,俊朗的五官,修長的身形,卓絕的衣品。

還有冷厲的像是裹了層冰的濃鬱眼神。

甄顏顏知道這個叫逍爺的不簡單,從來不輕易打架。

南山名號最響亮的校霸是米璨。

但那並不代表沒有人比米璨更厲害。

甄顏顏知道暫時不能惹這個人。

他有一雙天生孤傲的鳳眼,平日裡似乎看誰都不屑。

此刻他這樣把漆黑的眼瞳轉到眼瞼的遮蓋下,露出諸多的眼白,緊閉的唇縫鋒利得像利刃。

甄顏顏知道他生氣了。

渾身散發出的保護欲攝人得很,讓甄顏顏心裡直發毛。

彆說這個逍爺,就是跟在他身邊的粱霆空跟秦玉言,甄顏顏都不敢惹。

眼下,形勢比人強,“走!今天的帳改天再跟這個臭丫頭算!”甄顏顏灰溜溜的招呼自己的姐妹們撤退。

“顏顏姐再見啊。走好,有空咱們一起去商圈玩滑板。”粱霆空還不忘做和事佬。

等甄顏顏她們走了,喻笙鬆了一口氣,也不得不有點尷尬的麵對自己的同桌。

也許下次羅敏珠再叫他們以同桌為命題寫作文,喻笙會想起今天,然後將自己的同桌描繪成一個會救彆人於危難中的英雄,不止會為他寫八百字。

“說說吧,為何跟人打架。怎麼總惹事?”尤逍開始問責喻笙。

那口吻好像她是她老婆,總讓他這個做老公的不省心。

“我沒有惹事啊……對了,你們怎麼在這?”喻笙顧左右而言它,故意轉換話題。

“我們在這條巷子裡吃飯。”秦玉言說,“看見你被人追,就追過來了。”

“你怎麼把我們職高的暴躁女王惹到了?”粱霆空問。

“就……”喻笙想了想,還是省去梁嘉的部分,道,“就昨晚熱搜上春色跟天空掐架的新聞你們看了嗎?把內娛都要給掐亡了……”

喻笙做出一個為了愛豆跟人掐架的瘋狂粉絲模樣,眨巴著眼睛說:“我是春色,他們是天空,隔著一根網線,我把她們噴得連媽都不認,她們扒我IP了,今天來報複我,我要為我哥哥捍衛他的顏麵。周景春yyds,在人世間這所有旖麗景色裡,我最喜歡周景春,他一句春不晚,我就看見了星河璀璨!”喻笙還喊出了一連串的追星口號。

梁霆空聽完吐了一句槽,“不是,我適才好像親耳聽說你想改粉籍,粉駱秘天來著?”

秦玉言複議:“對啊,我也聽到了你想投靠對家,現在的追星少女都這麼沒原則的嗎?”

這兩人似乎都相信了喻笙說的理由。

隻有尤逍朝喻笙投來懷疑的目光,“就為這個?”

“不然呢?”喻笙回問。

不然告訴你我就是爛好心,幫助早就把我當隱形人的九班同學,人家都裝作不認識我了,我還要忍不住上前去幫對方出頭。

這就他媽聽起來不止是有一點兒傻。

是很傻。

壓根不像是考清華的學霸會做出的事。

就喻笙理解,考清華的學霸應該都是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巨冷漠的那種。

為了製造自己在競爭對手心裡的壓迫式存在感,喻笙選擇不將自己犯傻的行徑說出來。

尤逍勾動唇角,淺淺笑了一下,極為友好的,緩慢的,認真的,提醒喻笙:“喻笙同學,你知道剛才你得罪的那個女生是什麼人嗎?”

梁霆空目光同情,伸手拍喻笙的肩膀,良心建議道:“小仙女,現在你賣個萌,叫我逍爺一聲爸爸,讓他保護你,還來得及。”

秦玉言也適時拍喻笙的另一隻肩膀,“如果你覺得爸爸這個稱謂過於冒犯你的尊嚴,你可以選擇叫老公。”

“???”喻笙黑人問號臉。

甩開兩個少年搭在她肩上的手,“不用你們瞎操心,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

清麗的臉上寫滿了“亭林路這群傻逼學生算什麼,老娘根本沒在怕的。”“我打架從來不會顧問後果。”“你們這三個傻逼彆再騷擾我了,剛才如果你們不來,我頂多改個粉籍,都是給你們瞎攪和我才會跟那幾個人美心善的殺馬特小姐姐產生爭執。”

尤逍從她的臉蛋上讀到了這些信息。

“沒空跟你們瞎說。我要回教室寫卷子了。”喻笙的離開理由是回去學習。

麵對三個大美男,喻笙心裡隻有卷子。

“逍爺,我怎麼越看你們越有夫妻相啊。”秦玉言喟歎,“連習慣都一樣,跟人乾架乾完了,轉頭就要回去寫卷子,你們要是處對象,琴瑟和鳴啊。”

“我操,大秦,你他媽成語說得挺溜啊,還琴瑟和鳴,你一個隻會搞澀澀的人,想的是那種情.色和鳴吧。不過我逍爺跟這妞看起來是有那麼不止一點的……般配哈?”

梁霆空也在由衷感歎的時候,喻笙覺得氣氛有點詭異的黏稠,快速拔腿離開了巷子。

情.色和鳴。絕了。原來這個成語還可以這樣解讀。

*

下午上的是數學課。

吳結曹在一班挺收斂的,沒那麼多暴躁脾氣要發,看他文縐縐又溫柔兮兮的在黑板上演算證明題,之前呆過九班的喻笙有時候還挺不適應的。

喻笙跟尤逍做的課桌中間那條三八線堆得越來越高。

從彩虹巷回來喻笙也不想麵對尤逍,剛才算是他救了她,她又欠他人情了。

上次在她心情特彆不好的雨天被他們拉進有趣去免費吃了一頓火鍋,應該也算是欠了他個人情。

作者有話說:

男男CP周景春跟駱秘天莫得原型哈,大家千萬不要代入。XD另外,他倆都是直男,直得像一束光!!駱秘天就是我的下一本娛樂圈文男主角!!周景春也有文,到時候喜歡看娛樂圈的爸爸們記得來看哈!!感謝在2022-05-31 18:01:31~2022-06-05 11:2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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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草莓味愛戀。

喻笙這人特彆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現在就不想麵對他了。

本來有一尺高的書堆被她又加了好幾本參考書上去。

嫌壓不住對方那強大的氣場,她拿出了她的鎮桌之寶,一本巨厚的英漢詞典,壓在最上麵。

她為什麼這麼乾呢?

原因其一是她覺得挺尷尬的,竟然被尤逍這個考清華的競爭對手發現她因為追星跟職高的女生打架,而且還打不贏,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原因其二則是,怎麼說呢?適才她被那幾個職高殺馬特圍著的時候,她真的以為今天說不定要滑跪她們了。

畢竟她是這麼孤單,爹不疼,娘不要,像顆草,隨便被人扔在陌生環境裡,全靠她自己強打精神,向陽生長。

作為南山的轉學生,在九班呆了一陣,又在一班呆了一陣,兩頭都沒落到好。

誰都知道吳結曹曾給她立下軍令狀,說她要是考不進年級前五十名,就讓她回到一班,結果她考了年級第一,這有力的宣告了她根本不想回到九班。

以前在九班的時候,她又跟九班的同學一起跑了接力賽,打敗了一班,一班的人從那時候就不喜歡她。

這就讓她自然而然的覺得在這所學校,其實她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不會有人來幫她,救她,護她。

在喻笙這麼死心的時候,少年纖瘦有力的身體卻突兀的擋在她麵前,毫不遲疑的做了她的人形盾牌。

雖然不想承認,在他為她擋護的那一霎,她的心瞬間變得像是午間那碗被她來不及好好享用的麻辣燙。

真的太燙了,燙得一時之間想吃還下不了嘴,包到嘴裡,細細品味幾下,皮膚還會被燙出汗。

在尤逍靠近跟保護她的那一刻,喻笙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出汗了。

有點慌,有點亂,還有點小激動。

喻笙想起了自己偷偷寫著的小說,男主讓女主心跳不已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就像是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心慌的想要快點吃進嘴裡,可是卻發現溫度還不適宜自己去享用,必須要晾一晾。

我操——

喻笙越想越覺得詭異,三八線必須再鞏固一下。

喻笙一再堆高課桌中間那堆書堆,直到書堆因為不堪重負,把她的“麻辣燙”給埋葬了。

嘩啦一下,厚重的英文詞典砸上尤逍的額頭。

尤逍吃痛的捂住右額角。

吳結曹目露凶光的朝喻笙看過來,眼神似是在說喻笙怎麼能夠想要謀害他的親兒子。

喻笙迅速撿起那些書,小聲對尤逍說:“你沒事吧?”

“有。”尤逍捂住額角。

“不會吧?”喻笙湊近一看。

尤逍額角腫了起來,冷白的皮膚紅腫了一大塊。

啊這……英文詞典砸人的殺傷力這麼強?

喻笙尷尬,以怨報德,就是她現在乾的事。

在她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放學陪我去醫務室吧。”尤逍說出了一個要求,“要是校醫診斷是重傷,你得對我負責。”

“我負……”什麼責?

喻笙正要說小話,吳結曹喊了她一聲:“喻笙,上課的時候瞎開什麼小差呢?上來做題,把這道幾何證明給我做了。”

“哦。”喻笙答應,走上了講台。

*

放學後,尤逍這人還真的讓喻笙陪她去了醫務室。

尤逍走在前麵,喻笙走在後麵。

一前一後,曖昧的尾隨,有點像那啥……

放學後要去校外搞刺激活動的早戀情侶。

之前他們在放學後也這樣一前一後的跟隨過,但是今天這種縈繞在彼此之間的氛圍感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怎麼形容呢,就是,特彆的曖昧。

喻笙凝視著少年走在她前麵的身影,也許是不做學生會長了,他不用再道貌岸然了。喻笙記得以前他是背著雙肩包,校服襯衫扣得死死的,到領口。

現在,他將書包搭在左肩上,校服領口落了兩顆扣子沒扣,利落眉眼間有一股不羈的痞氣。

喻笙好奇,他到底是怎麼成功轉換出這兩幅麵孔的。

*

兩人沿著舊圖書館背後的空地,走過綠油油的樹木跟灌木叢,踩著夏日夕陽,走到了醫務室。

校醫是個年輕的女子,叫周黎,在南山擔任了兩年的校醫,一見尤逍來,喜笑顏開。

“尤逍怎麼來了?”周黎問,“上個禮拜叫你出去玩,怎麼不去?”

“上個禮拜有事,我額角起了個包,幫我看看。”尤逍回答。

“怎麼弄的?”周黎替他看了看,轉身幫他拿了個冰袋。

尤逍接過,往額角上貼,回頭含義不明的看喻笙一眼。

從尤逍看喻笙那難得的柔軟的眼神,周黎似是懂了,“怎麼了?吵架了?”

喻笙覺察出這個女校醫好像在暗示他們是一對早戀情侶似的。

喻笙慌忙解釋:“我是他同桌,往課桌中央堆書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他了。”

“為什麼要往課桌中央堆書?”周黎好奇。

“鞏固三八線啊。”喻笙回答。

“哈……尤逍,不會吧,還有人專門想要給你築一條防線?”周黎聽到新鮮事了。

“小姑娘,沒長大。”尤逍對喻笙的行為嗤之以鼻。

“我才不是小姑娘。”喻笙說。

“周校醫,她有點咳嗽,你給開點藥吧。”尤逍起身,將看診椅子留給喻笙,“過來,坐下。”

“欸?”喻笙沒想到他領她來,是要給她看病。

“咳咳咳……”喻笙一激動,真的咳嗽了起來。

“坐下,我看看。”周黎戴上口罩,拿出壓舌板,往喻笙舌苔上壓,“張口說阿——。”

喻笙乖乖就範。

“扁桃體發炎了,要快點吃藥,不然容易發燒。”周黎檢查完了,說。

“你給她開藥。”尤逍坐在旁邊,捂住深藍色的冰袋在額頭,要求周黎。

認真謹慎的模樣像是帶小孩看診的大人,恁的心疼。

從小到大甚少被親近的人帶去看診,生病了都是自己去看病的喻笙差點又把他看成一碗麻辣燙。

有點燙到她了,在她著急要吃的時候。

“小姑娘很喜歡吃辣椒吧?南市炎熱,不比你老家,吃多了上火。少吃點。這段時間多喝溫水,忌葷腥。”

周黎起身,去給喻笙配藥。

喻笙趁機看了一眼尤逍,他目光溫和的在看著她,陪她看診。

我……我……我……日。好溫柔啊。

有沒有搞錯啊。

乾嘛啊。彆啊。彆逼我動心啊。“彆給我來這一套。”喻笙故意冷冷的說。

“哪一套?”尤逍問。

“假裝關心我,然後漸漸讓我放棄跟你考一樣的學校。”喻笙猜尤逍現在就是在曲線救國。

在考試成績上乾不贏他,現在就想用點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一班的競爭氛圍真的是濃烈到讓人覺得草木皆兵的地步。

現在喻笙身在一班,必須時刻保護好自己。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不是一個單純的在網上跟人掐架的追星少女嗎?”尤逍說。

“……”喻笙無言。

沉默些許,才借這個契機,把那句在肚子裡憋了很久的謝謝說出口,“今天謝謝你。”

喉嚨癢的喻笙看著尤逍的眼睛,小聲說。

說完就低下了頭去,深怕他給出什麼讓她羞愧的回應。

尤逍人高,視線掃過去,就看到她雪白的脖頸,白膩膩的,帶了一層粉,幾根沒紮上的細碎頭發搭在上麵。

沒想到她也有這樣害羞的時候。

“不客氣。”尤逍回應了。

他知道喻笙的謝謝不止是為了中午幫被職高女生團團圍住的她解圍。

還有此刻他竟然會知道她生病了,找借口帶她來看校醫。

上完吳結曹的課,她就一直在咳嗽。

最後一堂自習課,教室裡鴉雀無聲,唯獨能聽見她在咳嗽。

一班那些學霸們挺煩這種噪音的,每次她一咳嗽,他們就搭嘴嘖聲,表示不滿。

後來喻笙為了不發出聲音,還專門往嘴裡包了顆潤喉糖。

但是喉嚨還是很癢。

喻笙將一切都歸咎為今天吃了麻辣燙的原因。

她心情變得很失落。

一想到回公寓去又會遇上施沁菲這個破壞她父母婚姻的小三,還有說不定甄顏顏帶著職高的女生在校門口堵她,她就覺得頭大。

渾身就更無力了。

沒想到尤逍借自己額角被她砸痛之名,帶她來校醫室,實際卻是為了給她抓藥。

這股好意讓喻笙破防了。

周黎抓好了藥,把藥遞給喻笙:“藥袋上寫好了一天吃幾次,一次幾粒,你們馬上高三了,要好好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校醫。”喻笙接過了藥。

尤逍起身,“走吧。”

周黎叫住他:“你的額角不用敷藥?”

“已經不痛了。”尤逍扔下冰袋,帶喻笙離開醫務室。

喻笙依舊跟在他後麵,落日餘暉灑在他肩頭,將他清瘦的身形勾勒出暖黃的輪廓。

喻笙捏著感冒藥片,一路跟著他走,越注視他的背影,越感到自己不止咳嗽,好像也有點發燒。

好像在盛夏38度的大熱天裡,不知不覺的感了一個大冒。

*

路過籃球場,一群高三已經畢業的哥們兒閒來沒事,在球場上打球,見到他倆走來,稀罕的看好戲。

“誒,尤逍,身後怎麼跟一妹子?哇,小仙女好漂亮,乖乖跟在他身後的樣子像個小媳婦。”

“尤逍該不會是把持不住自己,早戀了吧?我們南山的全體教師會哭暈在廁所的。”

“尤逍,來打球,順便說說跟在你身後那小仙女是誰?”

隔著鐵絲網,一幫哥們兒都貼上來盯梢。

尤逍跟喻笙一前一後的走著,保持著大約兩米的距離。

尤逍被問煩了,回答道:“是我同桌。”

“什麼同桌啊?你們一班的桌子不是從來都是一人一座的麼?學神個個都走的是高冷路線。”

“現在改了,兩人一桌了。”尤逍回答。

“喲嗬,挺行啊,我們尤學神下凡啦。”

“打你們的球,彆八卦。”尤逍說。

喻笙默默不語的跟在尤逍身後。

那群起哄哥嘲笑:“尤逍,你媳婦兒害羞啦,你走慢點,等等人家嘛。”

“尤逍,你媳婦兒叫什麼名字?”

“尤逍,下個月去市裡比賽帶上她唄。”

*

是夜,喻笙回到公寓,發現自己是真的感冒了。

不僅四肢無力,喉嚨還癢疼難耐。

她平時身體很好。這次這場感冒來得悄無聲息的突兀,最奇特的地方在於,她感冒了,第一個發現的人不是她自己,竟然是尤逍。

經過了今天的種種相處,喻笙含著藥片,就水服下的時候,暗自思忖,其實這人對她其實……還有點好?

喻笙準備睡下的時候。微信視頻電話來了。

是貝琪敏從英國打來的。

“啊啊啊啊啊啊,笙笙,你今天是不是感冒了?還被不良少女圍毆?笙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聽到今天你的遭遇,我都難受了。”

貝琪敏打的是視頻電話,喻笙沒有精神,不想她看到自己的臉,於是切了語音,麵對貝琪敏的一驚一乍,喻笙氣若遊絲,活動癢痛的喉嚨,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小舅舅告訴我的呀,讓我在這個時間點打來提醒你按時吃藥。”

“……是嗎?”這小舅舅挺貼心啊。

“小舅舅還說,他放了退燒藥在你的書包裡,要是晚上你發燒就可以拿出來吃。”

“你小舅舅怎麼老愛偷偷摸摸往我書包裡放東西?”喻笙好奇。上次是放了一張物理卷子,這次是放退燒藥。

都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放的。

“因為關心你呀。退燒藥你們學校裡的醫務室沒有,他放學時候專門去買了。那個時候你還在星霧電玩城寫作業,後來他偷偷放在你書包裡了。怕你晚上發燒。有備無患嘛。我小舅舅做事情很喜歡有備無患的。”貝琪敏嬌嗲的說。

喻笙摸摸額頭,好像是有點燒。

周黎的藥隻有消炎跟清熱的,沒有專門的退燒藥。

校醫務室畢竟不是診所,藥品種類沒那麼齊。

所以,尤逍還有心到出校門後再專門跑去給她買退燒藥。

喻笙起身,去找了找自己的書包,真的在書包裡找到一瓶退燒口服藥。

粉色的,瓶身上貼附的白色標簽上還印有兩顆草莓,少女心滿滿。

這藥是尤逍安排給她的心意。

逼王社會哥還整少女心?

真是震撼喻笙的全家了。

“你記得吃啊,小心燒壞腦子。”貝琪敏的電話還沒斷,軟軟糯糯的聲音繼續傳來,“現在吃一次,設鬨鈴半夜三點才起來吃一次,一次15毫升。”

“你怎麼這麼囉嗦?咳咳咳……”睡意濃重的喻笙想要去睡覺了。

貝琪敏笑得甜美:“是我小舅舅讓我來叮囑你的,他說如果不說,你肯定會忘的。你記得多喝熱水啊,沒有人會在夏天感冒的,除了傻子。嘻嘻嘻。”貝琪敏還不忘嘲笑喻笙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喻笙說著,準備掛電話,“謝謝你問候我。”

“謝謝我小舅舅吧,都是我小舅舅讓我打過來的。”

“嗯……謝謝你小舅舅……”喻笙掛斷了電話,擰開那瓶粉紅色的少女心退燒口服藥,咕咕咕灌了好幾口,15毫升,半夜三點再吃一次,誰有那閒心。

喻笙一口氣把兩次的都吃完,反正她身體好,吸收能力強。

喻笙回到床上,準備睡個早覺。

施沁菲敲她門:“笙笙睡了沒有?我給你帶了宵夜回來,是你最喜歡的手撕烤兔。”

喻笙心下一沉,確定施沁菲是專門來害她,她都感冒發燒喉嚨痛了,施沁菲還讓她吃烤兔。

施沁菲許久得不到回應,乾脆推門進來,對喻笙獻上殷勤。

她記得喻笙最喜歡吃這些了。

喻笙把臉埋在被子裡,發出嗲嗲的聲音,“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

施沁菲:“?”不明白喻笙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你出去吧。”喻笙說。

“真不吃?”施沁菲很快就出去了。

“不吃。”喻笙回答。

施沁菲甚至沒來得及觀察一下她屋子裡放著的打開的藥袋。

喻笙的心沉得更下去了一些,整個人在深淵裡。

打開手機,林峭跟喻文良都沒找她。

在她病弱,自我感覺要客死他鄉的時候,沒有人關心她跟在乎她。

除了……她曾經很討厭的少年。

喻笙伸手關了床頭的台燈。

漆黑籠罩房間這刻,她發現想起尤逍的臉,她竟然覺得這個夜怎麼也不是那麼黑了。

她腦海裡浮現他搭著書包,順著籃球場的鐵絲網走的背景,是那般光芒的景象。

喻笙閉上眼睛,細細回味那一幕。

嘴巴裡還殘留著退燒口服液的味道。

甚少生病的她第一次知道,怎麼退燒口服液還有甜的,草莓味的,喝了一口還想再喝第二口的。

不行啊,看來這競爭對手咋懂的比她還多呢。

不行,明天去了,三八線還要再多鞏固一點。

*

夜悄無聲息,尤逍寫完了習題,又畫了會兒畫,然後去洗了個澡,準備睡了。

手機視頻響起。

看到是貝琪敏打來的,尤逍接起來。

空蕩的公寓裡想起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大晚上的,又打來騷擾我什麼呢?”

“我的親愛的最愛的可愛的小舅舅,我把你交給我的神聖的艱巨的困難的任務完成了!”貝琪敏大聲感歎。

“什麼任務?”尤逍有點忘了。

他在臥室裡,剛洗完頭發,上半身沒穿衣服,頭上頂著條深藍色的毛巾,舉著手在慢條斯理的擦著。

“就是你給我發的微信,說要讓我女神吃點退燒藥啊。”

得,這也算是神聖的艱巨的困難的任務,怕不是形容詞學太多了,廢話文學搞上了。

“我剛給她打電話了。她聲音都是沙的,很沒有力氣的樣子。”貝琪敏說,“我女神好可憐,轉學到你們臥虎藏龍的南山,沒人跟她做朋友。發揮真實水平考個年級第一,也要被嫌棄,學習好能怪她嗎?長得漂亮能怪她嗎?我就想不通,為何她總是閃耀得要被人排擠?現在又生病了,會不會客死他鄉啊……嗚嗚嗚嗚,我要哭了。”

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全是廢話。

“她退燒藥吃了嗎?”尤逍摘下頭頂的毛巾,避輕就重的問。

嗓音沉得厲害,透過視頻傳到貝琪敏耳邊。

貝琪敏渾身皮膚都被蘇得戰栗。他在關心她,好甜。

救命,我的此生與異性絕緣注定要出家為僧小舅舅似乎是真的開竅了。

掩飾住內心狂喜,貝琪敏乖乖答應:

“嗯呐,還好你讓我去提醒她,不然她肯定忘了。”

“那行,我要休息了。”

被一個小姑娘一直盯著看上半身,好像有點不雅,尤逍轉身,拉開衣櫃,找了件黑色的短體套自己身上。

那是某個潮牌新出的噴繪撞色體恤。

之前被網友噴設計師眼睛瞎了,才會把胸前圖案的色彩撞得這麼醜。

但是現在,被尤逍這麼一穿,貝琪敏覺得真的好有藝術逼格。設計師牛逼了。

“小舅舅,你現在還搞藝術嗎?”

貝琪敏問,貝琪敏肌記得以前他會帶人去廣場牆上噴繪塗鴉。

他不僅成績好,還有各種各樣的天分。

“高三了,哪來那麼多時間?”尤逍隨口一答。

“聽梁霆空說你沒當學生會長啦?”

“啊。”

貝琪敏有些擔心的問:“當時不是專門為了鼓勵你才讓你當這個的嗎?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

尤逍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遵守規則的人。

也許是因為這樣,在上高一的時候,他在南山擔任教導主任的表叔才會專門向學校推薦他,目的是讓他積極地開展高中生活。

在他上南山之前,他家裡發生了點事,他消沉了許久。

貝琪敏聽說他沒當這個學生會長了,就有點擔心。

畢竟他當著的這兩年,他表現得還挺正常的。

“現在有其他事做了,注意力一樣被分散。”

尤逍知道貝琪敏的意思,柔聲安慰她。

“什麼事啊?”

貝琪敏好奇,“該不會是照顧我女神吧?”

“我要睡覺了。”尤逍準備關掉視頻。

“小舅舅,你還是一個人住嗎?”

貝琪敏問。

“嗯。”尤逍點頭。

貝琪敏關心的說:“那你要把門反鎖好呀,好好照顧自己,你還要替我照顧我女神的。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想啦!”,

作者有話說:

小舅舅寵妻第一名!!!謝謝你們天天來看小舅舅!!另外:小舅舅人設在第二章作話就說了不是被拉神壇的高嶺之花呀,評論區有寶覺得他應該是,我來更正一下,我小舅舅是浪天浪地浪沒邊的人間逼王,騷氣妖孽,再等兩三章就可以發現他有多浪XD感謝在2022-06-05 11:22:48~2022-06-05 13:49: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enguin.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社會你我。

“就是,我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不是發育不良,總受欺負嘛,有一天在學校後操場,一群高年級的學生拉住我,他們要收我保護費,說我天天炫富,早就看我不順眼了。然後我女神正好在旁邊扔鉛球,轉身就把鉛球砸在那群高二的男生腳上,把他們砸得齜牙咧嘴,那時候我跟我女神才上初一,她就敢為我修理那幫高年級的人,我覺得她好酷哦,好美哦,好颯哦。”

尤逍靜靜聽著,他知道貝琪敏其實是個人精,彆看平日裡總是撒嬌扮癡,矯軟甜美的樣子,肚子裡藏的小算盤可多了。

尤逍一直不怎麼相信她嘴裡說出的話,然而此刻,她如此一臉向往的提起喻笙,尤逍竟然沒有產生對她這套說辭的懷疑。

見到彆人受欺負,喻笙不顧自己也形單影隻,出手救人,原來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的事,尤逍讓梁霆空去問過跟甄顏顏要好的女生了。

對方回答是:喻笙挺欠揍的,她們一幫子人在收拾南山兩個高二九班的女生,她坐在旁邊吃麻辣燙,根本與她無關,也沒人找她麻煩,但她就是好像火氣很大,上來就掄甄顏顏板凳。

像喻笙這樣的轉學生,應該根本不知道亭林路上最不能惹的女生就是甄顏顏。

梁霆空下午給尤逍彙報情況的時候說:“這小仙女看著那麼漂亮,火氣挺大啊,吃炸.藥長大的?甄顏顏當眾被她用板凳砸臉,亭林路上的學生都知道了,甄顏顏這次絕對不會放過她。逍爺,這她叫你爸爸沒有?叫了的話要不我們實驗四子高抬貴手護她一下?”

尤逍淡淡勾了一下唇:“先彆告訴她,她惹到了什麼人。”

“為什麼?”梁霆空好奇,“得讓她提前知道,做好預防。”

“今天她感冒了,心情不好。”尤逍說出理由。

“是哈,生病了不能聽壞消息。”梁霆空口快的回答,說完又用一種迷惑的口氣道,“不是,逍爺,我上次他媽發燒發到39度,嘴唇都燒白了,你也告訴我說十七中那個傻逼要帶一群人來掄老子,當時我那孱弱的小心臟你也沒考慮過啊……現在這小同桌的心情,咋就那麼被你照顧得這麼無微不至呢?”

見尤逍若有所思,或者乾脆就是有所情思的樣子,貝琪敏知道,魚就要上鉤了。

“小舅舅,太晚了,你先睡吧,我的女神就交給你守護啦,你們千萬要好好相處。”

貝琪敏衝尤逍眨了眨她調皮的眼睛。

尤逍關掉了視頻,鎖了手機,上床入睡。

*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難得的體育活動,一班的體育活動課很多時候都被數理化的老師占了,他們很少上體育課。

這一點似乎很天經地義,也從來都沒有被班上那些一心向學的同學們抱怨過。

體育老師張趙誠老師被學校裡的人戲稱為天天送課老師。

暑假補課期間,好像各科老師都鬆散了,沒人想要上額外的課。

張趙誠的課兜兜轉轉在教師群裡送了好幾天,都沒送出去,他隻好硬著頭皮來學校上課。

下午他有事要外出,所以這堂體育活動課他就把下午九班的那一堂跟羅敏珠的語文課對調了,讓一班跟九班一起上體育課。

兩個彼此看不順眼的班級再次狹路相逢在操場上。

天氣很熱,張趙誠拉著兩個班的學生一起做了熱身運動後,讓他們自由活動。

盛乾老早就看到喻笙了,隔了大老遠就跟她招手,大喊:“笙笙,笙笙!”

旁邊站著米璨,吊耳郎當的站著,校服襯衫鬆垮的穿在身上,脖子上多了塊刺青,喻笙隔得有點遠,沒看清是什麼圖案。

有了刺青的米璨看起來平添幾分危險的戾氣,跟青春校園小說裡的那種浪子校霸很契合。

喻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一回頭,撞上尤逍的目光。他正好看見適才她在凝視米璨。

盛乾跟米璨站在籃球場邊,米璨腳下踩著顆籃球,幾個九班的男生圍在他們身邊,準備去打球。

喻笙孤零零的站在操場邊上,一班的女同學都對她避而遠之。

也不知道是誰散布了消息,說職高那個臭名昭著的女校霸甄顏顏要找喻笙麻煩。

女生們都害怕這個甄顏顏,聽說她不僅在亭林路上的職高學校裡橫著走,還跟幾個吸毒的社會哥混在一起。

喻笙因此變得更被一班的人孤立。

沒有人知道她被甄顏顏找上的真正原因。

大概聽說是為了追星的事情。

喻笙走到沙地上,那裡堆著幾個鉛球,這種冷門運動一般都無人問津。喻笙正好過去一個人沉迷。

她覺得玩鉛球挺解壓的。

她撿起一顆鉛球,甩了甩手,用勁把它甩了出去。

在大家都在三五成群的乾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團體遊戲的時候,她一個人在豪邁的推鉛球。

十足的女漢子。

在她推得有點氣喘又口乾的時候,有人給她遞上了一瓶冰凍過的氣泡水。

“喝吧。”是梁嘉。

喻笙愣了愣,然後接過,溫聲說:“謝謝。”

“應該我說謝謝,昨天謝謝你。”梁嘉怪不好意思的感謝。

“沒什麼,我隻是真的討厭駱秘天的腿毛而已。”喻笙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輕輕笑了一下。

“後來她們還找你麻煩嗎?”喻笙不忘關心。

“沒有了。”梁嘉回答,膽怯的看向喻笙,“倒是你,甄顏顏說一定要找你報這個仇。她不是個好女生。她跟很多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

南山高中跟隔壁的朝勵實驗高中都是好學校,學生們再混,也沒有出過真正的社會混子。

一個學生一旦在上學的時候,混到社會上去了,那就是真的危險得沒救了。

梁嘉很擔心接下來喻笙的處境,她是個初來乍到的轉學生,在九班快要交到好朋友的時候,一聲不吭去了一班,九班的人都拿她當叛徒,一班的人也對她不好。

如果甄顏顏那樣的人狠心要為難她,恐怕她會很慘。

哪知喻笙一點都不擔心。“沒事,比這更麻煩的事我都遇到過。”

幾個小姑娘因為追星而掐架算什麼。

“不是的,喻笙,那個甄顏顏真的不好惹。她交過很多個社會上的男朋友,她還……進去過。”

“進去?”喻笙不明白。

“就是蹲局子啊。”梁嘉說得直接了一點,“她拿刀刺傷過人,被告了,被抓去了拘留所。”

“是嗎?蹲過局子還要追星?”喻笙訝然,這出來後好好生活的求生欲也挺強的啊。

“你小心一點。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梁嘉怯怯的宣告自己並沒有對因為救她而得罪人的喻笙撒手不管,她是有良心的。

她走過來給喻笙遞水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喻笙明白了。

“好的。”喻笙知道就算到時候發生什麼,梁嘉這種乖巧軟妹也不能幫助她什麼。

她並不指望從梁嘉身上得到任何保護,然而她還是欣然應允了梁嘉這微不足道的好意,她怕梁嘉心裡不好受。

察見喻笙似乎沒有怪他的意思,梁嘉鬆了一大口氣。

“我先過去了,回頭有事再聯係。”

“嗯呐。”喻笙點頭答應。

梁嘉很快去跟九班的女生們彙合了,她們在練習跳繩。

*

喻笙繼續推自己的鉛球,推到有些累了,她走去廁所,想洗把臉。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在聊她。

“轉學妹這下真的完蛋了,居然惹上了甄顏顏。”

“哈哈……轉學妹不是挺狂的麼,扮學渣扮得挺溜,吳結曹讓她考年級前五十,才讓她留咱們班。結果她不出聲息的考了跟尤逍一樣的分數。”

“誒,我說,該不會是考試的時候尤逍給她抄答案吧?他倆位置不是挨挺近的麼?”

“她光靠抄能抄到705?”喻笙聽出這個對她極其不爽的聲音是誰的了,是李梔。

“我找念恒的人打聽過了,轉學妹不簡單,你知道她為何轉學來我們學校……這樣的事,估計也隻有她這樣的人才做得出來,真的太騷了……”李梔尖著聲音嘲笑,湊近了,悄聲告訴跟她要好的魯思蓉她聽來的驚天八卦。

“呀!不會吧!她可是年級第一啊!成績好的人不興這麼發騷吧!”

喻笙站在洗手間外麵,沒有聽清李梔壓低聲音跟魯思蓉咬耳朵的內容。

但是她也猜到了八九不離十,她們為何說她騷。

“這麼爆炸的八卦,你應該早點告訴大家呀。”魯思蓉建議李梔把她聽來的小道消息散布出去,讓學校裡的每個人都來看看那個考705分的年級第一到底是因為什麼轉來南山中學的。

“彆著急呀,給我們轉學妹安排的好事可多著呢,先讓她跟那個甄顏顏懟到一起,要是甄顏顏刺她一刀,或者朝她臉潑點硫酸,那不就好玩了嗎?等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大家她轉學來南山的秘密,那才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啊!”

聽到這裡,喻笙拍掌走入。

“果然是副班長,學生會主席,模範作文的寫作者,口才真好。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這樣美麗的比喻修辭竟然能被你用在我身上,真是榮幸之至。”

李梔見到喻笙突然走入,心下一凜,猜測適才跟魯思蓉說的話她肯定全都聽到了。

喻笙邁著步子靠近李梔,瘦高的影子在矮胖的李梔身上製造出陰暗。

她走近了。一把將李梔推到洗手台邊,打開水龍頭的水,將李梔的臉按過去。

魯思蓉嚇壞了。

沒想到一班怎麼會出現這麼蠻橫的女生。

喻笙這個人總是不按牌理出牌。

在大家都以為她是個學渣的時候,她忽然考了年級第一。

平日裡微笑起來的時候,那麼可親。

現在,她這樣凶狠的把李梔的頭壓在水池邊,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任李梔被水龍頭的水衝得咳嗽,著實把魯思蓉嚇壞了。

“喻笙,你乾什麼啊?不要對同學校園暴力好不好!”魯思蓉給喻笙扣帽子。

喻笙不為所動,悄悄對李梔說:“既然知道我為什麼轉到南山來,就少招惹我,上次你把那本破書放我書桌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要不是因為你那本破書,我現在說不定還是個被人無視的學渣。都是拜你所賜,我才得了這麼多關注,真他媽煩。如果你再讓我不高興,我就不止讓你衝幾下水龍頭,我把你扔海裡喂鯊魚!”

“放開我,你這個壞女生,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轉學……放開我啊……”李梔掙紮了幾下,也沒掙開,嗚嗚嗚的哭了。

頭發跟臉還有校服被水淋得濕透,被喻笙按住了,躬身彎在水池前,模樣很狼狽。她個子比較矮,身子一直蹦得很直,兩隻腳都快要離開地了。

魯思蓉也是個小個子,麵對挺拔有力的喻笙,不敢做出任何幫忙,隻能在旁邊乾喊:“喻笙,你快放開李梔,她要被溺斃了。你是不是想弄出人命!”

這時候,魯思蓉眼尖的看到一班幾個男生朝隔壁的男衛生間走過來,其中,個子最高的,手裡拿著顆籃球的人,就是班長尤逍。

“班長,班長,你快來看啊,有人在公然欺負同學啊!”魯思蓉婊裡婊氣的大喊。

“喻笙。”於是,路過的尤逍真的站定在樓道裡,隔空喊看似正在對善良忠厚的李梔施暴的喻笙。

“你在做什麼?”尤逍問。

喻笙這才一把放開李梔的後頸,走進了後麵的便池區,關上了門。

隔著門板,她聽見李梔被魯思蓉扶走了。

李梔嗚嗚哭著,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這種委屈,應該比不上上次全年級都知道那個新來的轉學生竟然在教室裡偷偷看黃色小說委屈。

喻笙早就知道那本書是李梔放到她課桌裡的。

但是她一直都沒找李梔算賬,因為她覺得大家都是高中生,而且還是準高三生,搞這些很無聊。

她這個人不管是外形、成績還是個性,甚至是家境,都是出挑的,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針對跟嫉妒。

她早就習慣了。

但她不會對縱容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她成功。

轉來南山的時候,她本來想做個普通學生,是李梔這些人破壞了她不想惹事、不想被矚目的初衷。

*

體育活動結束後,大家回到教室。

尤逍有些生氣的看著喻笙,覺得她又在惹事了。

喻笙白了她一眼,假裝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坐到自己的桌位後,找了一本五三,一本厚數理化真題集堆在本來就很高的三八線書堆上。

趙清跟段林偉坐在她跟尤逍後麵,似乎意識到了他跟尤逍之間發生的不愉快。

趙清假裝拿一本書,砸段林偉的頭,然後誇張的喊道:“啊,不好意思,段林偉,我的書砸到你了。疼不疼?要不要我對你負責?我會負責的!”

段林偉說:“肯定要你對我負責啊,放學後,你跟著我,我們去沒有人的地方,我告訴你怎麼負責!你還記得那本被吳老師鎖在他辦公桌裡的小說情節嗎?我要的就是那種負責!”

他們在重演昨天兩個年級第一是怎麼互動的。昨天好甜啊。

今天,怎麼就像是挖了彼此祖墳一樣呢。都還沒甜過癮,今天怎麼就刀上了呢。

“你們是不是太閒了?”尤逍回頭罵了他們兩句,“上課沒事都用來偷窺彆人了是吧。”

“哎,這不是生氣了,幫你哄哄嘛。”段林偉故作體貼。

段林偉猜是不是因為剛才一班跟九班合上體育活動課,九班那個校霸少年一直在跟喻笙互拋媚眼,所致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簡單說來,就是學神他也會吃醋,也會鬨脾氣。

聽說九班那個校霸之前都快要追到喻笙了,還每個晚上都送她回家。

中途喻生忽然轉班,他倆就斷了。

尤逍適才目睹他們眼神拉絲,肯定是不高興了。

我們學神的占有欲是很強的。

*

中午最後一堂是物理課,教物理的老頭課上得不怎麼樣,又站在講台上枯燥的講著他的串聯並聯電路一大堆。

喻笙心情不好。托腮開小差。

她有個毛病,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無法集中精神。

適才修理李梔這件事她覺得自己沒有哪裡做錯,是李梔三番兩次給她使絆子。

她如果再一再的縱容,隻會讓李梔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上次她明知道是李梔將那本書放進她抽屜裡,她也沒找李梔理論。

李梔就以為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

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在修理李梔的時候,尤逍會從旁邊路過。

當時的情形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鬨又狠毒至極的潑婦,所以尤逍才會喊她住手。

畢竟她是一個剛轉來沒多久的轉學生。

李梔是跟尤逍同窗兩年多的校友。

怎麼算,他們的關係都要更加的親密一點,尤逍肯定是站在李梔那邊的。

喻笙抬頭看了一下,斜前方第三排的位置,李梔跟她的同桌魯思蓉都沒來上課。

她們告訴班上的同學幫她們請假,因為她們剛才在體育課上受傷了,要去醫務室。

被水龍頭洗個頭,就受傷了,這麼嬌弱的嗎。

大夏天洗個冷水頭,應該挺舒服才對。

憋悶的喻笙現在就想去水龍頭下麵痛快淋幾下呢。

*

喻笙不太愉快的上了一會兒課,放學以後,她打開手機,發現施沁菲給她發了幾條信息。

【笙笙,晚上我要請幾個合夥人在家裡吃晚飯,辦個party,你想吃什麼?】

【一共來八個人,不會吵到你學習吧?】

【因為在律所又升職了,成為了二級合夥人,他們非要鬨著到我家裡來給我慶祝,我都說了家裡有一個準高三生,他們還是要來。】

手機一開,就看見這些信息,喻笙的臉一下沉得更厲害。

哢一聲鎖掉手機,她知道現在回去公寓隻能又受施沁菲的氣。

那是她的公寓,怎麼就變成施沁菲的家了。

喻笙覺得自己都從重城離開了,避施沁菲避得遠遠的了,怎麼施沁菲還是那麼招惹她呢。

南山校門口,李梔跟魯思蓉還有幾個女生站在那兒,對她虎視眈眈。

喻笙背著書包,拉了拉書包帶子,視若無睹的轉身離去。

她無處可去的逛了一下書店,發現也沒什麼新書。

書店的暢銷書上擺著好幾本新上市的校園小說,她拿起來翻了翻,然後放下。

接著,她走出書店,去了彩虹巷,去吃晚餐。

她從那些混沌店,拉麵店,炸雞店,米粉店看過去,最後目光停留在那家麻辣燙店。

即使昨天被校醫叮囑了不要吃辛辣食物,喻笙還是走進了那家店去。

她就是不信這個邪了。

這家店有什麼魔咒,她就是想要專門來打破一下。

麻辣燙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

老板娘見她又來,認出了她就是昨天在這兒掄人凳子的小姑娘,有些戰戰兢兢的接待她。

“小姑娘,你……”

“我吃飯,讓不讓吃?”喻笙板著小臉,沉聲一問。

“讓啊,肯定讓啊。”老板娘昨天其實也看出來了,那起糾紛其實壓根不跟她有關,是她熱心助人還被人給盯上了。

喻笙選完了菜,老板娘照顧她坐下,殷勤的拿抹布幫她再次擦了擦桌子;問:“今天不用給錢了,阿姨請你。”

喻笙道:“不用。”

“昨天的事你告訴家裡人了嗎?”老板娘問。

“沒有。”喻笙說。

“最好還是告訴一下吧。”老板娘友善的建議,“那群職高的女生不好惹,跟你們南山的學生不一樣,她們要是誠心想找你麻煩,你說不定連學都沒有辦法好好上。上次有個男生惹到她們了,後來就成了植物人。”

喻笙輕聲回答:“我沒有爸媽。”

其實是有的,但是就相當於沒有。

“要是他們找我麻煩,我就報警。”喻笙說了一句,然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垂頭刷小視頻,不再搭理老板娘。

老板娘於是也走開去了。她覺得這小姑娘心腸好,那日明明不關她的事,她也幫人家出頭,性子就是特彆倔,不知道這件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那天那個帶頭的女生,是職高的女校霸,叫甄顏顏,亭林路上所有的店主都認識她,因為她特彆橫,耍狠起來,什麼事都能乾。

上次聽說有個男生惹到她了,她叫社會上的幾個小流氓去把這個男生打成植物人了。

老板娘替喻笙擔憂,見她總是孤身出行,知道她肯定也沒什麼朋友。

給喻笙上完菜後,麻辣燙店裡許久都不來客人。

忽然,推門被拉開,有四個高大的少年走了進來,旁若無人的在說話。

“為什麼要吃辣椒啊?麻,辣,燙,操,一聽這三個字就來火。麻的,我不喜歡,辣的,我也不喜歡,燙的,我更不喜歡。”

“你不喜歡不打緊,我逍爺喜歡就行了。”

“這不是叫你來吃,你就得吃麼。”

“叫我們來,他也沒來啊?”

“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

“操,這也太那啥了吧,他不來,我們來,算怎麼一回事啊。我們是能隨便被人給安排的混子麼?”

四人說著,有兩人就坐到喻笙坐的桌子。

喻笙覺得這兩人有點眼熟,不是南山的學生。

在哪裡見過,這兩張眉目如畫的臉,似魅似魔的氣質,是在有趣會所。

怎麼了,今天是不是夜店放假,牛郎集體出來遊街了。

“喂,你,吃什麼呢?”粱霆空叫喻笙。

“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麻辣燙啊。”秦玉言回答。

“今天我沒心情消費,想做生意去找彆人。”喻笙臉也不抬,對這兩人說。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的魷魚夫婦鬨彆扭了………………

第34章 銀色妖孽。

“你這不是正在吃著呢嗎?難道這頓飯老板娘白請你的?怎麼就沒心情消費了?”粱霆空問。

“空爺,你咋態度說話那麼差呢,讓你來完成任務,你能不能對任務溫柔一點。”坐在鄰桌的鄭初揚拔高聲音,叫粱霆空。

“行,那任務同學,吃完是準備回家,還是出去遛彎兒?我們四個都陪你。”秦玉言說。

“什麼意思?”喻笙終於抬臉,不解的看著對桌兩個男生。

他倆看起來挺拽的,秦玉言剃了閃電鬼剃頭,手上是兩條嚇人的圖騰花臂。

雖然穿的是校服襯衫,痞氣的嘴角也掛著明亮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就是特彆迷特彆冷的那種,填滿了玩世不恭的戲謔。吊梢著眼角,輕輕看喻笙一眼,喻笙就會感到他的輕蔑。

而坐在他旁邊的粱霆空就更不必說了,他手裡拿著罐可樂,在慢條斯理的喝著,乍一看,他這個人沒什麼毛病,劍眉星目,挺鼻薄唇,氣質潔淨,笑容陽光,等到視線認真定格在他那張魅惑的臉孔,才會看到他耳朵上好多洞。

右耳耳廓下,纖細的脖子上還有一排白色的刺青。

很少有人會紋白色的紋身,

刺青一般都是彩色的,沒人會紋白色的。

白色的紋起來,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紋身一時爽,褪色火葬場。

皮膚的新陳代謝會很快稀釋掉白色的色彩,讓圖案掉色得很快。

但是看粱霆空後頸上這塊白色的刺青,耀眼奪目,熠熠生輝,要不就是他剛紋,要不就是他在定期重新去刺。

要是定期重新去在原來的地方重複的刺,那得多疼,他怎麼能忍。

所以,其實現在坐在喻笙對麵的這兩人都是狠人。

另外兩個坐得遠的,喻笙還沒來得及觀察。

就光麵前這兩個就很棘手了。

喻笙察言觀色後,衝他倆露出一個明麗笑容,甜甜的喊:“哥哥們,怎麼啦?我吃碗麻辣燙都惹到你們啦?”

喻笙聯想到甄顏顏叫社會上的哥們把人給揍去醫院當植物人的傳說。

此刻,該不會就是這個傳說降臨到她頭上了。

“要是你們不喜歡我吃,我馬上背起書包走,還不行嗎?”喻笙說完,便放下筷子,背起書包,準備逃離這滅頂之災。

粱霆空伸手,拽住她的書包帶子,叫她坐下,“誒,怎麼要走啊?跟你說了,你是任務,你還走。”

“空爺,你跟秦玉言嚇著人家了。”坐在旁邊桌的鄭初揚說,“對待小仙女就要溫柔。”

“溫柔多少錢一斤?”粱霆空不屑的高聲嚷,“給老子來一百斤。”

“給我坐這兒,好好吃完了再走。”粱霆空招呼喻笙。

喻笙見他們四個牛高馬大,咄咄逼人,隻能服從,乖乖吃完以後,拿紙巾擦了擦嘴,說:“我要回去了。”

“那我們送你。”秦玉言說。

“我家裡人不讓我跟社會上的人來往。”喻笙麵露難色。

“誰社會了?”高調擁有著閃電鬼剃頭外加兩條炫彩圖騰大花臂的秦玉言揚聲問,“我們四個都是亭林路上的三好學生好伐。”

“你們乾嘛……找我?誰叫的?”喻笙問。

“是我們逍爺……”秦玉言的話還沒說完,“你男人叫的。”粱霆空搶先回答。

“我男人?逍爺?”喻笙震驚的確認。

“尤逍。”

說罷,四人一起起身,招呼喻笙走,“走。從今天起,你的人身自由就沒有了。你想去哪裡,都要先跟我們說。”

“怎麼可能呢?”喻笙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誰讓你要做我們逍爺的女人呢。”粱霆空知道喻笙想趁機跑,站到她身邊,一直拽著她的書包帶子,像是牽狗。

“我沒做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什麼時候做啦,他跪在地上求我做他的女人,我都不會做的……”喻笙一臉無辜,急著跟尤逍撇清關係。

像尤逍那種道貌岸然,當麵一套,背地裡一套的奸佞權臣,喻笙這種被發配邊疆的可憐小公主怎麼可能做他的女人呢。

他那半永久的二米八氣場,到了夜裡,往床上一躺,衣服一脫,萬千邪惡的秉性一發揮,做他的女人得多憋屈。

“做都做了,還不承認。你們在不是草木不是一起看小電影了麼?都約會過了,還不承認,我們逍爺從來不會讓亭林路上任何一個女高中生去他的那間包間。”

“……”喻笙沉默,是嗎,早知道就不去了。

“你們上幾壘了?做完全套了嗎?”

“我們逍爺一次至少得三個小時吧。”

“你這細胳膊瘦腿的,吃得消不?”

“他的尺寸你喜歡嗎?”

“走,走,走,去其它地方給我好好說說。”

四個人長得好看,嘴跟思想卻汙到了極點。

麻辣燙店老板娘見喻笙再度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上前做和事佬,勸這幫孩子道:“你們彆欺負小姑娘了,她是個好孩子。”

“誒,老板娘,你怎麼說話的,她是個好孩子,我們就不是好孩子啦?”頭發是燦金色的鄭初揚高聲大喊。

站他身邊的伍明緯也表示不滿,“我們朝勵試驗四子在亭林路上風評一直很好的好嗎。”

打架,曠課,早戀,泡網吧,上酒吧,□□球,比黑車,天天被學校記過通報……

風評真的……很好。

亭林路上三所高中,每所都臥虎藏龍。

南山有熱血校霸米璨。

朝勵試驗有校霸天團粱秦鄭伍。

職高有連旭跟甄顏顏。

亭林路上的十大風雲人物,現在幾乎都要被喻笙一一結識了。

“走,好孩子。天黑了,我們帶你出去找找樂子。”麻辣燙店老板娘要再勸實驗四子放過喻笙的時候,喻笙已經被他們拽出了店,來到了大街上。

“想去哪裡,說。”粱霆空問喻笙。

喻笙看看時間,還挺早,回去又會看見施沁菲那個綠茶。

喻笙瞥了一眼粱霆空後頸的紋身,還有秦玉言手上的兩個大花臂。

“在亭林路上要做個狠角色,是不是都得有紋身啊?”喻笙好奇。

念及現在甄顏顏在找她麻煩,要不她去紋個身得了,她也要在這條路上正式出道,讓亭林路上以後多一個風雲人物。

“你想紋?”粱霆空問喻笙。

“嗯。”喻笙點頭。

秦玉言跟粱霆空對了一下眼神,告訴喻笙:“那走唄,帶你去紋。你想紋什麼。”

喻笙道:“還沒想好,去的路上想想。”

粱霆空嗤笑,“你長這麼乖,我賭你不敢紋。”

秦玉言抱手,“紋身很疼的。”

喻笙做認真狀:“我現在真的特彆想紋,免得那些傻逼沒事總惹我。”

喻笙想起今天在學校裡李梔找她麻煩的事,要是她身上有個紋身,她們會不會怕了她,還有甄顏顏也是。

“行,那就去紋。”粱霆空答應了。

秦玉言有點遲疑,問:“要不要跟逍爺說一下。”

“有什麼好說的?”粱霆空說,“說不定我們小仙女想紋一個逍爺在她一對大胸上。”

“我去,那得是多大的驚喜?”秦玉言做驚恐狀。

*

五個人一起去了南市市中心,在商業街的正中央,有一個很彆致的招牌,silver color。

如果不仔細看,留意不到,仔細看了,才發現這招牌做得很有品味,上麵用了不同的各種語言,不同的風格跟符號板寫silver color。

其中,有中國字,銀色。

懂行的人一看這招牌,就知道刺青師的火候,已經爐火純青了。

上了三樓,五人進了店,店裡坐著一個長發女人,正在抽煙,她的指甲是血紅色的,口紅也是血紅色的,皮膚很白,頭發顏色很黑,披在肩頭,一張濃顏係臉很是嫵媚。

本來臉就很魅了,穿件裙擺隻能遮住腿根的包臀抹胸裙,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就顯得魅到了極點。

整個人的氣質隻能用七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男人見了都想操。

她叫明火。

是silver color刺青店的老板娘,兼刺青師。

粱霆空跟秦玉言他們的刺青都是在她這兒做的。

“火姐,給你帶一個客人。”秦玉言告訴明火。

明火剛吃完一盤雞,手氣不好,被對方斃了。哢一聲,鎖掉手機屏幕,放下手機,明火站起身來,笑吟吟的迎接喻笙。

“好啊,小姑娘想紋什麼?”

“我……我可不可以先看看?”青澀的喻笙見到這樣的美豔禦姐,忽然有點鎮不住氣場了。

因為她明銳的發現,實驗四子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身上了。

那件包臀抹胸短裙根本抹不住她的胸,事業線微露,一雙又長又直的長腿被店裡的白熾吊燈照得發出玉白的光,身上哪哪都是誘惑。

“好啊,你先看,這是畫冊,上麵有圖案。”明火滅了煙,給喻笙拿了幾本圖冊,指了指牆上,“那邊是展示區。有些做完圖案後,願意接受展示的客人會留下照片。”

“好的,我先四處看看。”喻笙答應。

實驗四子在明火身邊坐下,熟絡的跟她攀談。

“火姐,你怎麼越長越漂亮了啊,身材太棒了,你都怎麼保持的?”

“火姐,我前兩天路過的時候,看你門口停了一輛超讚的跑車,是不是就是百度百科上那布加迪威龍啊?”

“瞎說什麼呢,是你們看走眼了吧。”明火今年24歲,麵對一群17歲的稚嫩少年,總覺得自己老了,大七歲就像是大了一輩子。

“不是,真的,我看那開車的男的下車,上了三樓。”

這棟商業樓的三樓就是明火的工作室。

喻笙在展示區看照片,耳朵也能聽見他們在說話。

“尤逍今天怎麼沒來?”任四個少年毫無遮攔的說了一會兒話,明火問起他們的老大怎麼沒來。

“他外公有事找他。”粱霆空說。

“這小姑娘哪裡來的?”犀利的發現喻笙並不與他們四人其中任何一個親切,明火猜喻笙應該是跟尤逍有關係的人。

“嗐,是我們逍爺的小同桌。逍爺讓我們最近都跟著她。”秦玉言回答。

“噢?是嗎,難得呢。尤逍什麼時候有同桌了?他不是最煩彆人靠近他嗎?”明火笑了笑。

喻笙聽著怎麼覺得她跟尤逍爆熟那種。

關鍵是尤逍身上好像也沒紋身啊,明火又怎麼會認識他呢。

喻笙的眼睛在展示牆上逡巡,在那些琳琅滿目的照片裡留意到一張很酷的照片。

一個銀發少年在他清雋英俊的臉上紋了銀白色的刺青,奇奇怪掛的符號跟文字掛滿額頭、臉頰跟鼻翼。

他是個東方人,有著極其冷清的骨相,緊致顴骨,銳利下巴。

除了臉上的刺青,他的耳朵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銀色耳釘,細長的眉毛上還有質感冷硬的銀色眉釘。

嘶——

喻笙看得在心裡低喊了一聲,這樣弄自己的一張臉,不疼嗎,但是也真的太酷了。

他呈45度仰望的角度,尖銳的下巴揚起,眼神放肆的看著鏡頭,真正詮釋了什麼是冷清的銀色。

silver color,喻笙想起這家刺青店的名字,好像是來自他身上。

他是明火的招牌。

展示牆上還掛了其它顧客的照片,有些圖案很驚悚,比如骷髏頭,納.粹十字一類的;有些色彩很誇張,五顏六色,看得人的眼睛眼花繚亂;有些麵積很寬泛,滿背,滿手,滿腿,甚至是滿屁.股。

喻笙的眼睛一一看過去,最後又回到銀發少年那張。

真的太酷了。

十足的冷,又帶著煽情的魅。

一看就能讓人下腹收緊,視線定格看久了,喻笙有點想尿尿。

她轉頭問粱霆空:“衛生間在哪裡?”

“怎麼了?還沒開始紋,你就怕尿了?”粱霆空嘲笑她。

喻笙不想告訴他,自己是看美男看得要興奮尿了。

雖然骨子裡天天想要離經叛道,但實際上卻是天天乖乖坐在書桌邊寫卷子的喻笙一直覺得紋身是太俗的東西,有紋身的人,都是一種表達欲太強卻得不到滿足的俗人。

然而,見過適才那個銀發少年的照片,喻笙覺得紋身原來這麼酷的嗎,紋最不誇張的色彩,也能如此撩撥人的性.欲,這也太他媽玄幻了。

她渾身燥熱,好想上去親一口這個滿臉是銀色紋身的銀發少年。

但憑一張臉,少年展示出的性張力都讓她體內的血都為之一熱。

“我憋不住了,真要尿了。”喻笙有些激奮的說。

粱霆空的目光隨著她適才站立的角度看過去,發現了她一直在看的那張展示照。

粱霆空這才反應過來,有點興奮的嘲笑喻笙:“你不會光看,就興奮成這樣了吧?”粱霆空指了指銀發少年的半揚下巴照。

“……”被發現的喻笙默了一下。

老子就是興奮了怎麼樣。老子現在要興奮尿了。

誰讓牆上那個妖孽男那麼魅,他媽沒有十年八年的勾引女人的本事,是不會做出這種魅惑神情的。

“怎麼可能?我又不認識,隻是隨便看一下。”喻笙心口不一,故作淡定的聳了一下肩。

“那是我逍爺啊,整天跟你朝夕相對的你男人啊。”粱霆空說,“你沒看出來?”

“……哈?……啊?”喻笙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剛才是興奮尿了的話,她現在就是被嚇尿了。

真的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耳釘跟眉釘打得密密麻麻的離經叛道的滿臉刺青拽得他媽天地唯我獨尊世界唯我最騷的豔麗妖孽,是尤逍?

不能吧!

真的不能吧!

喻笙快要被嚇得連斷句都不知道怎麼斷了好嗎。

“那是他十五歲剛從國外回來時候拍的照片。”粱霆空說,“那時候,明火姐的店才剛開。第一個客人就是拿他的臉做的,酷吧,一男的閒著沒事,把自己的臉糟蹋成那樣,我都不敢……”

“彆說了,我先上個衛生間。”

喻笙奔去了衛生間,被尤逍那張北歐哥特風妖孽照片嚇得姨媽都來了。

原來不是心理興奮,是生理流出。

喻笙再奔出來的時候,四個少年已經拿著手機在開始開黑了。

明火給他們端了切好的水果,還有冰淇淋,看樣子他們經常在這裡來消磨時間,很駕輕就熟的享受著這樣的夜晚。

見喻笙一臉慌亂地走出來,明火問:“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喻笙悄聲回答:“我姨媽來了。”

明火笑了一下,“那我給你拿姨媽巾。”

很快,喻笙去衛生間弄完以後,走了出來,明火問:“想好要紋什麼圖案了嗎?”

喻笙想了想,很隨意的說:“紋個青龍白虎吧。”

“啊?”明火假裝沒聽懂。

喻笙伸出雙手手臂,看著那雪白的手臂,豪邁的說:“左邊紋條青龍,右邊紋頭白虎。”

明火笑了,不知道小姑娘剛剛受了什麼刺激。

“真紋?還隻是說說笑?”

“肯定是假紋啊。”喻笙說。

“那紋噴繪?”

“噴繪多長時間會掉?”

“一個月吧。”

“行,那就紋噴繪。”喻笙估摸著一個月之後甄顏顏這事就結束了,這個月喻笙就表現得充脅迫性一點好了。

誰他媽還不是個狠角色了,看你們還敢怎麼欺負我。

明火又再跟即將做出讓人迷惑行為的少女確認了一次,“真的紋青龍跟白虎?”

呃,好像有點俗,不太符合她這種考清華的小仙女的特質。

喻笙認真的想了一下,這次真的決定了。

“那……左手繪愛因斯坦,右手繪詩仙李太白好了。”

明火笑噴了,“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喻笙這一次很篤定。

如此不單會對放話要找她麻煩的甄顏顏造成一種脅迫,還會對一班那群學霸狗,以及她那個陰陽怪氣永遠在反轉人的認知的同桌造成壓迫。

看她左手有愛因斯坦庇佑,右手有詩仙李白陪伴,她不上清華誰上清華。

也就是明天,她就一定會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好吧,這兩個大神有很多種神態的模樣,你選一下。”

明火理解到了喻笙的決意。

很少有人要把愛因斯坦跟李白噴繪在身上,明火沒想到今晚還臨時來一個重活兒。

“今晚就給我噴吧。”喻笙要求。

“可能要弄很久,花一整晚的時間。”明火提醒小姑娘,“你確定現在做?”

“沒事,就現在。”

“你晚上不回去,你家裡人不找?”

“我沒有家裡人。”

明火搖搖頭,這麼乖的紋紋身都會想到要紋愛因斯坦跟李白在身上的人,怎麼會沒有家人呢。

“那你先找圖,我去準備工具。”

是夜,喻笙留在明火的刺青店裡做噴繪。

施沁菲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她去同學家住了。

讓明火接電話,假裝她同學。

騙過施沁菲後,明火問:“這你後媽?”明火聽著聲音挺年輕,甜甜的。

喻笙回答:“我爸的離婚律師。”

明火一下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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