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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與校服裙擺 璿樞星 114063 字 5個月前

喻笙躺在躺椅上,臉倒立著,對著剛才那張讓她嚇尿了也興奮尿了的照片,她發現她現在這麼躺著,眼睛從少年半揚的下巴看上去,少年那張畫滿銀白色符號的臉顯得更為魅惑。

聯想起自己剛轉學來時,他那一層不染的模樣,喻笙真的被嚇到了。

他怎麼能有這麼混的時候。

不是一般人,真不敢這麼作賤自己的一張臉,耳朵跟眉毛。

那時的他到底在想什麼?追求什麼?

然後,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變成現在這樣了?

喻笙越想越迷惑。

喻笙開口問:“牆上銀頭發那個,他臉上的也是噴繪或者海娜紋身嗎?”

“不是。”明火回答,“他那就是刺青。永久的。”

“可他臉上現在沒有啊?”耳釘跟眉釘也摘了。

喻笙就懷疑真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人當年級第一,是不是對一班那些成日看到老師就彎腰行禮的、天天恨不得把卷子當飯吃的、經常被家長們拿來定義成“彆人家的孩子”的孩子們太冒犯了。

“後來洗了。”

明火仔細的給小姑娘潔白的手臂上繪上愛因斯坦那張滄桑的麻木不仁的物理學家臉,稀鬆平常的提起,“那是他十五歲時候我給他弄的。”

“你給弄的?”

“嗯。”

“……那你把他弄得舒服嗎?”

喻笙問,就像此時此刻她躺在躺椅上,被明火輕輕的用電筆尖觸摸。

這親密觸碰下,尤逍當時什麼感覺呢?

想像那幅畫麵,喻笙竟然有點酸。

作者有話說:

我也好期待半永久二米八氣場跟發配邊疆的弱智傲嬌小公主do的那一天……………的到來。他們會打起來嗎?好像下章就真的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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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超酸實驗。

明火長得真的很好看,就像網文裡流行的那種純欲美人,還開著一間紋身店,眉眼間總蘊含著幾分渾然天成的嫵媚。

她跟尤逍十五歲就認識,尤逍那種表裡不一的逼王,指不定跟她之間存在著什麼曖昧吧。

現在喻笙問完這話,怎麼才覺得自己像個妒婦。

“還行吧,當時他沒叫。”明火說。

“哦。”喻笙悶悶的回答。

喻笙後來看著尤逍那幅照片,睡著了。

*

第二天喻笙帶著兩條特彆酷的,在亭林路上三間高中的叛逆學生壓根都不會想到要紋的小花臂去上課了。

昨晚她沒回去,在明火的工作室睡的,原來身上的衣服被色彩染上了,早上就穿了一件明火的連衣裙去的教室。

布料挺少的,裙擺挺短的,胸跟腰還收得挺緊。

好像明火就特彆喜歡這種強調身材線條的衣服。

喻笙身材底子也不錯,穿她這件無袖白色超短洋裝裙子還算合適。

她一走進教室,大家都看到了她的手臂,全是黑色的花紋,栩栩如生。

然後,所有人都很冷漠的垂下眼眸去,那冷淡臉色好似在說,等吳結曹看到你就完了。

喻笙想嚇唬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達成。

喻笙背著書包,走到座位坐下。

想象中的驚歎愛因斯坦跟李白終於跨越時間的相對空間,相會在一起的震撼人心的效果並沒有取得。

大家都很平淡,好像隻是多了一個跟吳結曹舉報她的理由而已。

沒事,主要不是為了嚇這幫書呆子。

喻笙在心裡安慰自己,然後胸有成竹的拿出課本,一時手抖,沒拿穩,英語書啪一聲掉在座位下,她伸手去撿,那條繪了愛因斯坦的花手臂就直愣愣的出現在尤逍眼皮底下。

“昨晚他們帶你去哪裡了?”尤逍淡淡問了一句。

“silver color。”喻笙回答,“怎麼樣,酷吧?左愛因斯坦,右李太白,兩位大神送我上高考青雲。”

“吳老師來了。快把你手藏起來。”尤逍說。

“真的?”喻笙嚇得臉都白了,立刻把手縮到課桌肚子裡藏起來,緊張的抬頭到處看,發現吳結曹並沒有來。

尤逍是故意說來嚇她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欠?”喻笙正了正身子,把三八線書堆理了理,“彆惹我,正煩你呢。”

“你怎麼穿的是明火的衣服?”尤逍問。

“……怎麼了?”喻笙不悅。

“這種大人的衣服,小孩不能穿。”尤逍說。

“穿了又怎麼樣?”喻笙想說這種衣服她也有很多,隻是沒在學校穿過。

“妨礙彆人的眼睛。”

“不喜歡看就彆看。”

“可我還是看到了。”

“我沒讓你看呀。”

“我看到了,還有愛因斯坦跟李白。”

“這不挺好的嗎,本來我們這是二人桌,現在變四人桌了。你跟愛因斯坦還有李白都同桌了,你這是三生有幸,你不謝謝我嗎?這麼大的福氣,除了我,誰還能給你啊?”喻笙現在的樣子有點婊。

尤逍但笑不怒:“我謝謝你,但我還真不需要,如果你不想吳老師發現,你就趕快去找明火洗了。”

“這明火是不是跟你挺熟啊。”喻笙好奇了,開始將吵架的點找準。

就是為了這個明火吵的。他們這一早上坐在一起,都提幾次明火了。

往常,坐一上午,尤逍都不會跟她說這麼多話。

喻笙判斷,尤逍不是嫌她昨晚跟實驗四傻逼出去,給她那原本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兩隻手臂紋了兩條大花臂;他是嫌她跑去找了他的相好明火,叨擾了明火一整晚上,早上還穿了明火的裙子來教室。

“她大你七歲,你是不是該叫一聲明火姐啊?”喻笙冷著聲音說。

喻笙越吵越覺得,忽然覺得怎麼他媽聽他親昵的說起明火的名字,都挺冒火的。

轉學到南山來這麼久,不管是遇上什麼離譜的憋屈的事,喻笙都沒這麼憤慨過。

尤逍真的狗到她了。

憑什麼管她。

是,她是讓明火一晚上不睡覺,給她繪紋身。但她給錢了的呀,她在消費,她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

明火早上借裙子給她穿,又關尤逍什麼事呢?

除非這裙子是尤逍給買的。

破案了。喻笙咬牙,就是這樣。

他倆關係絕對不尋常。

“大你七歲,你直接叫人家名字,不合適吧。”喻笙陰陽怪氣的撇了尤逍一眼,寒磣他道。

“你想內涵我什麼?”尤逍好整以暇,看著喻笙填滿憤怒的雙眼問。

“沒內涵你什麼,你是我見過最虛偽的年級第一。”喻笙與他針鋒相對。

“你是我見過的最蠢的年級第一。”尤逍不改眸色,淡淡回應。

“哇哇,要打起來了,要打起來了!”後排兩個男同學一直在關注兩個年級大榜第一的對峙。

恐怕還沒迎來下次的月考,估計這兩人就要真的打起來了。

趙清看熱鬨不嫌事大,興奮道:“快點把咱們的四十米大刀拿出來。高手要過招了。”

“教室哪來的刀,要掃把嗎?大佬們,我給你們遞。”段林偉故作體貼。

兩個年級第一好像從昨天就有點不對,今天好像又有點更不對了。

尤逍勾了勾唇,認真的說:“我是在跟你說你的紋身,哪個小姑娘沒事會把自己手畫成這樣。你彆跟我扯其它的。”

“你是不是雙標啊,你自己以前把自己畫成什麼樣,你不會忘了吧。你女朋友工作室裡還掛著呢。”喻笙生氣的把手埋在書堆下,開始背英語單句。

“A person is owed some punches.”

背完她覺得這句話怪怪的,誰翻譯的。

“A person deserves to get his teeth kicked in.”

尤逍清冽中帶一點磁性尾音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他在糾正她的翻譯。

很顯然,他的版本地道了很多。

一個欠揍的人。

真欠。

喻笙捏緊了拳頭,用雙倍分貝,再次高聲朗讀:“A person is owed some punches.”

英語老師田薇麗這時候正巧走進教室,聽到喻笙在念的這句話,嚴肅糾正她道:“喻笙,你這譯法是錯的哈,太glish了。說了多少次,讓你們沒事少上網,網上的那些譯法都是錯的!就是圖好笑,玩梗,沒正經,看多了會把你們帶偏的!正確的譯法,尤逍,你來說。”

“A person deserves to get his teeth kicked in.”尤逍好像是笑著,輕聲細語說了這麼一句。

喻笙更生氣了,在心裡瘋狂罵她的同桌:

我操。

我操操操。

我他媽一直操。

我他媽要一直不間斷的連環操尤逍。

*

上午兩堂英語課上完,物理老師發了卷子,說隨堂考試,其實是他嫌天氣熱,不想上課,考完就到了中午。

尤逍跟喻笙為了明火給她做的刺青鬨得不愉快,後來彼此一句話都沒說過。

中午的時候,喻笙去了學校食堂吃飯。

尤逍去了校外。

喻笙在食堂遇到趙清跟段林偉了。

趙清跟段林偉對她手臂上的刺青特彆感興趣,更對吳結曹發現她手上有這樣的刺青後會怎麼處罰她更感興趣。

“喻笙同學,你說你怎麼這麼酷。總是乾些驚世駭俗的事。”段林偉問。

“我什麼時候乾驚世駭俗的事了?”喻笙端著餐盤,身後緊緊跟著這兩人。

“你還記得那本震驚全校的《學生會長總是在操.我》麼?”他倆異口同聲的說。

“……”喻笙翻白眼,“那不是我的書。”

“其實就我從辯證法的角度分析,喻笙同學你不一定喜歡那本書,你其實是想借那本書做一個告白。”趙清文縐縐的說,這家夥對人文學科跟多種哲學感興趣,整天都在研究黑格爾跟馬克思。

還有他身上那股濃烈的風油精味道,讓他這個人總是試圖發人深省,然而卻總是失敗。

“你想對尤逍說,你喜歡他。這樣的告白方式比遞情書什麼的深刻多了,直接就震撼了我們全校師生的全家,成功摒退了若乾跟你一樣也偷偷喜歡尤逍的競爭對手。”趙清覺得這事應該是這樣。

段林偉點頭附和:“果然,能考705的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很驚世駭俗。”

“說完了?說完了你們能彆跟著我麼。我喜歡一個人吃飯。”

喻笙撇開這兩個二傻子,坐到了食堂二樓的靠窗位置吃飯。

*

午間,尤逍去了炒河粉店。

粱霆空跟秦玉言在店裡等他,兩人正開心的吃著。

尤逍陰沉著臉,拉開凳子坐下,也不點單,隔著長條方桌,眼神冰涼的看著他倆。

粱霆空跟秦玉言一下就覺得怎麼店裡的空凋製冷效果一下就好了很多。

“說吧,讓你們照顧任務,結果任務今天都變成大花臂了,你們是怎麼照顧的呢?”

尤逍的質問好似是在論斬沒有保護好他愛妃的侍衛。

“任務她昨天吃完麻辣燙,說她想去紋身館,我們就帶她去了。後來見她跟明火聊得挺好的,明火說會照顧她,我們就走了。”秦玉言解釋,“所以她讓明火給她紋了跟我一樣的大花臂?呀,不能吧,這小仙女這麼野嗎。”

“逍爺,你眼光好啊。”粱霆空豎起大拇指給尤逍比了個讚。

“她沒紋你這樣的大花臂。”尤逍對秦玉言說。

“那她紋了啥?”秦玉言好奇。

“左手是愛因斯坦,右手是李白。”尤逍回答。

粱霆空嘖聲表揚:“哇噻!可以啊,這一理一文,麵麵俱到,她不上清華,誰上清華。我怎麼沒想到紋身還可以這麼紋這些曆史偉人呢!”

“說現在我跟她坐同桌,不再是二人桌了,加了愛因斯坦跟李白,我們現在是四人桌了。”

“哈哈哈哈哈……”浪蕩的粱霆空想了一下,捧腹大笑,“要是她在床上跟你親熱,把手搭在你脖子上,那就是愛因斯坦跟李白在同時親你。要是一起滾床單的話,那就是4P了!好刺激啊!”

秦玉言也笑了:“逍爺,你這小同桌真的挺野。小小年紀,就已經想那麼遠了,不愧是我們逍爺看上的人。”

“誰看上她了。”尤逍淡淡的說。

“你沒看上她,沒事叫我們四個去幫你看著她是怎麼回事?閒的?”粱霆空直率的捅破這層窗戶紙,“逍爺,你素這麼久了,確實是該開葷了。”

“我逍爺素什麼素,他有明火。”秦玉言不讚同的說。

“明火多老,還是小同桌好,年輕大半輪生肖,水肯定更多。耐.操。”粱霆空建議尤逍從少如流。

“水你媽啊,能不能不要這麼色.情。小同桌現在還未成年呢。”秦玉言忍不住狂拍粱霆空腦袋。

粱霆空毫不示弱的拽住秦玉言的粗手,斥他:“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眼神怎麼就那麼不好,我逍爺喜歡誰,你真看不出來?”

“我眼神還真就沒你好。像你這種人,看誰都是將人家扒了衣服看的。”

“對啊,我長了一雙透視眼,我現在看你,就覺得秦玉言,你的size真的很小,像根胡蘿卜。”

“我操!粱霆空,是不是owe some punches?”

“我暈!大秦你這英文說得也太溜了。我就是owe some punches。”

兩人沒完沒了的懟起來,尤逍扶額,根本無法繼續正常問責他們為何會帶一個未成年上紋身店去紋身這件事。

他想到適才喻笙也在教室裡吵著這句溜得不行的owe some punches。

他猜,她最近應該過得挺不好的。

所以上午的物理隨堂考,才會錯兩道選擇題。

尤逍發現了,沒有告訴她。

尤逍覺得她今天挺不正常,大概是愛因斯坦剛被莫名其妙的抓來,跟李白共處一個身體,感到萬分不適。

兩人一直在她身上掰頭,到底是E=mc平方,還是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

*

喻笙吃完飯,午休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喻文良發給她的,說有人擔心她一個人在南市生活孤單,過完暑假,要轉學來這裡陪她。

這人便是施沁婭,施沁菲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喻笙氣炸了,差點沒原地裂開。

大綠茶現在在她身邊作妖就算了,現在還要給她弄一個小綠茶來。

【笙笙,沁婭下學期也會轉來南山,你們好好相處。沁婭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是一家人。】

喻笙當場就想把自己的手機砸了。

回到教室,大家開始對上午考的那場物理考試的答案,喻笙發現自己做錯了兩道選擇題。整個人立刻都喪了下去。

她在乾什麼啊。明明轉學來這裡是為了摒除一切乾擾,好好準備考試,怎麼現在乾擾不減反增。

施沁婭不會是真的要轉來吧。

上次她都那樣對施沁婭放話了,這個綠茶婊還要專門杵到她麵前來,真的就是owe some punches。

賊他媽欠揍。

下午第一堂是化學課。教化學的是個半老徐娘,叫徐品梅。

徐品梅這人挺愛打扮,一進教室就渾身香水味,熏得人頭昏腦脹的。

喻笙想著喻文良給她發的消息,臉比早上還陰得厲害。

徐品梅見她一副喪喪的樣子,專門挑她起來,讓她上台給全班同學示範試驗。

“現在這道實驗題,2021年的湖北卷,超酸是一類比純硫酸更強的酸,在石油重整中用作催化劑。某實驗小組對超酸的六弗化銻HSFbS6的製備及性質進行了研究……我們叫個同學上來給大家做個跟這道題裡一樣的實驗……喻笙,你來操作一下。”

等到喻笙一站上講台,徐品梅才發現她手上的紋身。

今年45歲的徐品梅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這是哪個小太妹混到一班這群尖子生裡來了。

這樣的兩條手伸出來,還怎麼能給大家做實驗。

“算了,還是尤逍來吧。”徐品梅又把喻笙叫下去了,擺明了就是嫌棄她手上的紋身。

尤逍聽命,上去了,照著做實驗的正常流程,分離,提純,蒸餾,減壓蒸餾,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試管,淡定又從容的搭配裝置。

所有的基本儀器他都分得門兒清,乾燥管,冷凝管,溫度計,燒瓶什麼的,組裝起來壓根兒不會錯。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體恤,圓領領口開得挺低,凜冽瘦突的鎖骨露出,讓學霸班那些平日裡禁欲的女學霸們都忍不住為他露出色.色的表情。

他的鎖骨裡好像盛了醉人的美酒,在兀自流淌芬芳,讓人想伸舌舔得不行。

因為一直被徐品梅盯著,喻笙隻能像個乖寶寶一樣,矚目看著徐品梅的得意門生在講台上表演。

化學實驗從未這麼欲過,超酸在他纖長的手指操控下,變成了一種催化劑,使得一些本來難以發生的反應在普通的條件下發生了。

“我操,大佬就是大佬,做個實驗都能撩妹。”坐在喻笙背後的段林偉佩服的感歎。

甚至連徐品梅這種半老徐娘都對站在講台上的俊逸少年露出了姨母笑,帶著澀.澀表情的那種。

“好的,謝謝尤逍,剛才大家親眼目睹了這個實驗的裝置,發生的條件,產生的反應,以後再做這種實驗題記得一定要還原,千萬彆死記硬背。”徐品梅很滿意尤逍的實驗。

全班三十個學生平日裡拽裡吧唧的,誰都不覺得誰比自己厲害,到了這種時刻都不得不對尤逍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次這道實驗題全對的人,隻有尤逍。尤逍,你跟大家說一下,你做這個實驗的心得體會。”

尤逍看著喻笙,牽動薄唇,淡淡道:“超酸是一種很強的酸。”

“……”

喻笙立刻不服了。

誰他媽酸了。

誰酸誰是狗。

就他這樣在學校裝清冷學神,在校外回複真社會哥本性,跟刺青店的風騷老板娘玩曖昧的這種逼王老狐狸,喻笙怎麼可能酸他好像在跟一個年齡比他大七歲的把純欲風玩得妥妥的熟女姐姐玩曖昧呢。

現在他還給她扣一個“超酸”的帽子。

酸都不可能好嗎。

還他媽強酸,超酸?

真的忍不了了。

說她酸都算了,還說她強酸,超酸。

她看起來像是會為了男人吃醋的人嗎?

這個強酸蒸餾化學實驗,2021年湖北高考化學真題被全班就隻有他一人全做對了的尤逍演繹得真的冒犯到喻笙了。

喻笙越想越生氣。

徐品梅卻愈發興奮,她尖著聲音說:

“現在雖然是補課,但是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太鬆懈了。還是要嚴格要求自己,畢竟你們還有一個月時間就是準高考生了,高考對一個人來說,十分重要……老師我當初就是上了複旦的調檔線,沒上錄取線,就差那兩分,抱憾終身,多麼可惜。實驗題難做是難做,但是你們用心,16分的實驗題絕對不會每次都少兩分。”

徐品梅年紀大了,挺愛嘮叨的。

討論完那道實驗題,又給大家上了會兒思想課。

“還有,社會上的一些不良的風氣,你們千萬不要帶到學校裡來。你們吳老師一直都很自豪,一班的孩子們是我們南山最聽話,也是最有理想的孩子們。”

知道徐品梅在不具名不具姓的罵她,段林偉怕喻笙不懂,拿圓珠筆,從喻笙背後戳她背脊骨,“喻笙同學,說你呢,說你呢。說你敗壞我們一班這些好孩子的氛圍感了呢。”

喻笙不搭理,從三八線外探頭,扔給尤逍一個字團。

【晚自習後,十點,藝術館背後的小樹林,不見不散。】

抬頭是一個狐狸頭。

意思是稱呼他狐狸。

尤逍看完,想了一下,意思是想跟他約會?

小樹林都是早戀情侶去的,以前他當學生會長的時候,天黑以後,經常要被學校安排去那兒抓人。

現在,總是放蕩不羈著愛驚世駭俗的喻笙要拉前學生會長觸犯道德敗壞的邊沿了。

是不是見完明火,真的受什麼刺激了。

看來這強酸的確是一種很強的催化劑,能催化在普通條件下不會產生的化學反應。

“行。”尤逍在草稿紙上寫了個大大的“行”字。

*

尤逍一般不上晚自習,除非晚自習被當值的老師用來考試。他學習都是在自己的公寓跟有趣會所的私人包房裡。

所以當尤逍晚餐時候也跟粱霆空、秦玉言一起吃飯的時候,這兩人嗅到了點異常的氣息。

“逍爺,怎麼滴,今晚學校有考試?”秦玉言問。

“沒。”

“那你還留下來吃飯。”

晚上他們三人吃了點複雜的,重口味老火鍋。

是尤逍提議吃的,說他請。

這家夥一般很少吃火鍋,除非有什麼好事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又是跟魷魚夫婦一起坐在教室上課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化學實驗來自2021年湖北高考化學真題。

當時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道題很適合拿來給魷魚夫婦做實驗。

笙笙現在就是超酸…………XD

下一章是小樹林約會,爸爸們期待一下唄………貌似我們尤逼王還會帶避孕套去,我們魷魚夫婦天天都甜著呢XD

第36章 土味情話。

煮沸的鍋邊,粱霆空亂七八糟,不得要領的調著碗裡的油碟,將香菜、蒜泥、蔥末、榨菜、魚腥草根、耗油、鹽巴、雞精跟味精等東西,一股腦兒的往他的碟子裡倒。

終於,那碟子不堪重負,被他調廢了,成功從一碟蘸料變成了一碗稀飯。

“誒?我這兒怎麼沒有油了?”

粱霆空攪拌了一下,萬分迷惑的發現怎麼蘸油都沒了。

“你他媽可以再往你碗裡再放點東西,就有蘸油了,有你這樣調味碟的人嗎?”

秦玉言狠懟身邊這個二傻子,指了指牆上貼的味碟調法,讓他看,“是不是不識字啊?你不會,人這兒貼著大字報,教你呢。”

“操——把你的給我。”懶人粱霆空不想再重複這個複雜的流程,直接伸手去端秦玉言麵前調好的味碟。

秦玉言不讓,於是粱霆空伸手端尤逍的。“我端我們逍爺的。”

並不意外地,尤逍並不阻止他。

粱霆空喜笑顏開,為什麼他總喜歡跟尤逍在一起,就是因為尤逍這人雖然高傲,但是不拘小節,又特彆低調,從來不會介意被人坐享其成。

因為他能力真的很強,調一盤火鍋蘸料對他這樣的逼王來說算什麼呢。小意思。

他閉眼都能算好各種調味劑跟配菜料的比例,就是這麼裝神。

“剛才說到哪裡來著?哦……對,說逍爺怎麼今晚想到要在學校附近吃。”搶完尤逍的蘸碟以後,粱霆空繼續跟秦玉言胡侃。

他倆每天都在學校附近吃晚飯,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想吃完乖乖去上晚自習,而是因為吃完好在這一帶找樂子。

他們騙家長自己在學校上晚自習,實際上是台球室、網吧、商業廣場、紋身館、小酒吧到處打混了。

一開始,他們都想叫上尤逍的,可是尤逍這人不喜歡喧鬨,就喜歡安靜,甚少跟他們一起吃晚飯,再一起徹夜打混。

三人難得的在一起吃晚飯。

“早知道今天逍爺要在亭林路上吃晚餐,我就把鄭初揚還有伍明緯叫上了。他倆吃火鍋特彆厲害,伍明緯一個人能吃五盤鴨腸,七盤毛肚,八盤牛肉,十盤魷魚。鄭初揚就彆提了,上次在太古裡我請他吃一頓海底撈,他媽結賬時候我都要哭了!”

秦玉言可惜,怎麼自己另外兩個好兄弟錯過了今天這展現實力的大好機會。

“沒事,我們尤老板不差錢,你現在打電話把伍明緯跟鄭初揚叫來,他能吃多少是多少。不把這間店的後廚吃空,我們今天不走。”粱霆空建議。

“行,那我馬上叫這兩人來。”秦玉言掏手機了。

尤逍咬著一根煙,冷眼看這兩個傻逼一麵吃,一麵瞎嘮嗑。

他們坐的是包間,沒人見到的時候,尤逍也不避諱,從粱霆空的書包裡拿了一根煙點燃咬在水紅的薄唇邊。

團團煙霧攏住他清冽的臉,緩慢的破開來,隱藏在氤氳裡的那副比例絕美的五官變得清晰之後,更顯英俊。

在南山的校園裡,沒人見過尤逍抽煙的這副痞樣。

但是來自朝勵實驗的四個人,對他這模樣早就見慣不驚了。

“對了,粱霆空,你今天是不是送我們班那個叫什麼名字的,一雙AJ1小閃電。然後人不要,當場就將鞋盒砸你臉上,硬生生的拒絕了你。今天我上午沒去上課,下午去的時候他們都在跟我說這件事……”秦玉言忽然好奇起粱霆空今日在學校裡做出的迷惑行為了。

“我送人禮物當場被拒絕?你覺得這事可能嗎?”粱霆空挑高尾音,狡黠的轉了轉眸子,衝秦玉言一笑,不願意承認,“我粱霆空需要用物質的東西,去討好彆人?看看我這張臉好嗎,我求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爺這張臉。”

粱霆空拍了拍自己那張俊俏少年郎的臉蛋,自信道:“亭林路上,我的顏值說一,沒人敢說二。”

秦玉言低頭吃了一撮鴨腸,抬眸看尤逍,十分不服,“那你把我逍爺放哪裡?”

“他啊……”粱霆空覷了正在抽煙的男人一眼,他那矜貴的痞樣讓粱霆空下腹有點發緊,粱霆空隻能道,“跟我並排第一。”

話題終於重新扯到尤逍這兒,秦玉言好奇,“逍爺,你今晚在亭林路上是有什麼事麼,怎麼跟我們一起吃飯呢?”

“約個會。”尤逍撚滅了煙,操起筷子,撿了片麻辣牛肉往鍋裡涮。

“約約約約約個會???”秦玉言跟梁霆空都興奮了。

尤·行屍走肉·逍他今天終於活過來了!他竟然要跟人約會了!

“跟誰啊?你那小同桌?”秦玉言問。

“我操,左手紋了愛因斯坦,右手紋了詩仙李太白,這麼撩的嗎,把千年喪屍都給撩活過來了!”梁霆空有點服了。

“晚上十點,南山藝術館背後的小樹林,不見不散。”尤逍說出今晚自己的節目。

“哇噻!我們可不可以去圍觀啊?”秦玉言好興奮。

梁霆空拍他腦袋,“你去個毛啊,影響我們逍爺發揮。”

梁霆空拉開自己的書包,從裡麵掏出一個小盒子,鄭重的舉雙手遞給尤逍,“逍爺,血包給你了,教程我給你發微信上。今晚一定要大吉大利,讓你的小同桌勝利吃雞。”

“吃你媽啊。粱霆空,你一天不搞黃,是不是就不知道怎麼呼吸啊。”

秦玉言拽走粱霆空手裡那盒超.薄隱形裸.入小雨傘,憤慨的罵,“你也太流氓了吧,哪個高中生書包裡會裝這個東西?”

“職高那幫龜孫子每個人書包裡都有。”

“我們實驗附中可是好學校來的。”

“哈哈,其實是昨晚我揍職高一個小癟犢子,他孝敬我的。現在小弟孝敬大哥的套路可多了。知道大哥要的就是超.薄隱形裸.入的快感,多貼心,逍爺,這種裸.入快感,你今晚必須得get。”

尤逍低頭吃飯,不跟這兩人瞎聊。

尤逍一直覺得,自己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人,能聚在一起,真是個奇跡。

*

晚上九點五十五分,南山高中藝術中心大樓背後的小樹林裡,四處可見早戀情侶在陰暗的樹影裡摟摟抱抱。

情愛真是個壞東西,像場惹人墮落的瘟疫,不但殺傷力極強,還極具傳染性,連南山這種學霸雲集的高中都難逃它的魔爪。

不遠處有個男生摟著懷裡的女生親親我我好久了。

樹林裡黑壓壓的,隔著一段距離,喻笙看不見他們的臉,隻聽見他倆膩膩歪歪的在說什麼了。

“寶,現在幾點了?”男生問。

“快要十點了。”女生回答。

“啊。這就是我們幸福的起點。”男生很賤很騷的說。

喝著一盒酸奶,正焦躁等人的喻笙:“……”

其實這小樹林是土味情話現學現用的實驗現場吧。

她看了看時間,差兩分要到十點了,尤逍那個逼王還沒出現。

第一次約會就讓女生等,這是什麼傲慢舉措。

終於,幸福的起點到了,尤逍準時出現,身上有一股火鍋味道。

令老家重城的喻笙覺得來者還挺親切的。

他是不是故意吃了,來降低今晚的戰場火藥味濃度的。

喝著酸奶的喻笙移開嘴裡的吸管,啟唇道:“終於來了,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為什麼不敢?”左肩挎著書包的尤逍說,“而且你不是約十點嗎?太早來了,也辦不了事。”

辦不了什麼事?

什麼事是越晚乾才越適合的?

看了看四周摟摟抱抱的那些小情侶,喻笙發現逼王他又在亂帶節奏,試圖控場,於是清清嗓子,義正嚴辭的聲明叫他來的理由:“你彆誤會了,我看你不順眼已經很久了。今晚我叫你來,就隻是想和你打一架。”

“可以。”尤逍沒有任何遲疑的說。

“還有,你拿出你的真實實力,彆小看我。下次考試,年級大榜我一定在你之前。”

上學期期末喻笙跟尤逍並列年級大榜第一,喻笙以為是這麼回事。

直到今天上完化學課,她無意間聽到一班的那些鳥人們用一種譏誚的口吻聊起:

“期末考試徐品梅有道題給尤逍改錯了。尤逍當時發現了,沒說,那道題是實驗題,他答案寫得不太規範,六氟化銻寫得像五氟化銻,徐品梅老了,眼睛不好。沒看到,還以為他沒把答案寫對呢。如果徐品梅沒號錯卷子,唯一的年級第一肯定還是我們班長尤逍,不是那個莫名其妙轉來的轉學生。”

喻笙當時就有一種被尤逍玩弄的感覺。外加上明火的事好像讓她跟尤逍之間產生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情感,她覺得今晚一定要找尤打一架,說明白她到底跟尤逍是什麼關係。

就是兩個相互看不順眼的競爭對手,惹對方一個不高興,隨時都能打起來。

“你期末考化學卷子被徐品梅給號錯了,你當時怎麼不說?”這一瞬,喻笙冷冷質問尤逍。

小樹林裡,光影繚亂,隻有外麵道路上的路燈光虛弱的透進來,還有透過樹梢灑下的清冷月光。

少年俊逸的臉卻並不顯得暗淡。

一雙眸子在他眨眼間,明明滅滅,帶著盈盈濕潤,好看得像是含了天上月亮的光芒。

“我當時沒發現。本來我卷子上的六氟化銻的腳注那個6確實沒寫好。”尤逍淡淡說起,頓了頓,語調微揚,“而且你不是挺開心的嗎?考了年級第一。”

意思是為了讓她開心,他才不說他的卷子被老師給號錯了?

他媽怎麼聽起來挺寵的啊。

四周都是談戀愛的小情侶,土味情話滿天飛,一股超甜草莓奶昔味道洋溢在喻笙鼻尖。

什麼時候卷子上六弗化銻的腳注那個6沒寫好都可以成為一句土味情話了?她咋不知道。

不行,要堅硬,彆被敵人給軟化了。

這股草莓奶昔味道不就是她剛才喝的酸奶味麼。

不是心理上的甜蜜。

她可是有兩條大花臂,注定在這個夏天要在亭林路上出圈的狠女人。

“好了,廢話彆說了,我們打一架吧。”喻笙宣告今晚約尤逍來的目的。

“好啊。”尤逍答應。

“怎麼……”打?

話還沒問完,喻笙已經背手掏出插在書包裡的,早就準備好用來揍人的棒球棍,狠狠揮出,掄了尤逍的窄腰一棒。

那股回彈的力道震得喻笙握棒的手都發麻了。

然而,尤逍居然吭都沒吭一聲。

喻笙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不僅沒打好招呼就偷襲,還偷偷帶打人工具。

她觀察尤逍好像是空手而來的。

尤逍挨了一棍子,臉色有點不好,但是沒有對她發怒。

喻笙笑了一下,賤兮兮的丟了棒球棍子,說:“要不咱們肉.搏算了,用道具顯得有點不公平。”

說罷,她就往尤逍身上撲,一推,一按就把尤逍按在草地上。

旁邊以十點為幸福的起點,一直在牽著手說土味情話,隻刮風不下雨,到了十點十分也沒牽上手的那對早戀情侶被他倆的動作給嚇倒了。

“呀!寶,你看人家的女朋友多野,竟然就這樣直接撲倒她的男人!”男生羨慕的說。

女生嬌滴滴的捏著嗓子,“哎呀,可是我就是害羞嘛。你不是一直說你最喜歡我的靦腆跟乖軟嗎?”

男生閉唇,隻能在心裡羨慕怎麼彆人的女朋友那麼狂野不羈愛撲倒。

喻笙將尤逍按在地上,用指甲抓他的臉,胡亂的撓了一陣,嫌不過癮,又把手伸到他胸前,握成拳,在他堅硬的胸膛了使勁錘了幾下。

結果發現自己手好他媽的疼。

這男的穿上衣服看起來挺瘦挺薄的,現在真的捶上了,怎麼這麼硬。

喻笙的小手都麻了,他這胸肌也……太硬了吧。

撲在他身上瞎撲騰的喻笙過了不久,終於累了。

兩人臉對臉,胸對胸,對峙了一陣。

喻笙尋求一陣發泄,發現發泄完心裡真的挺舒服的,就像小時候喻文良每次去出差,把她一個人扔給保姆,再回來時候,她都會這樣假裝很凶的揍喻文良。

其實不是動用武力,隻是想對對方撒嬌。

現在喻文良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半年也見不了喻文良一麵,就算見了,他也被他的那些秘書,助理,總監,總經理,跟風投顧問重重包圍著,他的女兒再也沒有可能跟他親近。

想到這裡,喻笙的眼睛有點癢。

“為什麼不還手?”喻笙停了動作,把臉埋在少年的胸膛,悶悶的問。

尤逍鬆著手,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一直任貼他胸膛上的少女對他又撓又抓,又捶又揍。

尤逍現在終於明白owe some punches這個翻譯到底有多麼不地道。

被小姑娘叫囂著,要狠狠揍他一頓,結果就是這樣嬌弱無力的把他壓在她身下,然後用他的白體恤蹭眼淚。

左手紋著愛因斯坦,右手紋著李太白,狠心要趁這個夏天在一群校霸中高調出圈的人也太有誌氣了。

成功把打架弄成了撒嬌。

“我不打女人。”尤逍說,“而且還是哭了的女人。”

“我沒哭。”

“我衣服濕了。”

“那是你被我嚇出的汗。”

喻笙抹了一把眼睛,從尤逍身上起身,無意間看到他的書包拉鏈打開了,是剛才在跟喻笙的撕扯中被喻笙拉開的。

口袋邊掉出一個白色的封著塑料薄膜的東西。

喻笙隨手撿起來,以為是煙。

直到看到那盒子上寫的字:【超潤.滑】【真正003】【隱形裸.入.超.薄】

“……”喻笙的臉黑了。

她抬手給了尤逍被她抓花的臉一耳光,將那個小盒子生氣的扔到他身上。

啪一聲,在小樹林裡清脆響過。然後,喻笙背著書包,快速跑走了。

“……”

尤逍留在原地懵怔了,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被打之後,又再被打。

這反轉,就算是邏輯思維能力強大如他,也不會預計到。

直到他辨明喻笙從他書包裡撿到了什麼小盒子,他一下就想起來了,肯定是粱霆空那個無聊又下流的人在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偷偷放進他書包裡的。

喻笙約尤逍來小樹林,她帶著一根棒球棍,他帶著一個避孕套。

誰安了什麼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尤逍笑了笑,將那盒避孕套撿起來,扔進書包裡。

他覺得粱霆空這人真的挺體貼的,有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好兄弟,有生之年,他真的不怕討不到老婆了。

走出小樹林,粱霆空的微信正好發過來:【逍爺,我給你的小禮物,絕對讓你爽得下不了床,嗷嗚嗚嗚嗚嗚。】

尤逍沒回他信息。但是,也沒扔那盒避孕套,高考完了,說不定就要用了也不一定。

好歹也是好兄弟給他的一份濃厚的心意,就留著吧。

作者有話說:

幸福的起點,土味情話,網絡梗。

六弗化銻的腳注6為了他老婆沒寫好也沒說,尤逍的梗。

校園文不能親熱????????這是我寫這本的最大怨念(乾嚎)所以我們一起等著看尤逍胸到底有多硬吧。(搓手手)

第37章 白色球衣。

第二天,來上課的尤逍臉上有四道指甲抓痕,原本白皙英俊的麵孔被殘虐出四條長長的紅線。

特彆離譜的還有鼻梁正中頂著一個小血洞洞。

他的後桌段林偉一見,就驚聲大喊:“啊!尤大佬,你這是怎麼啦?朝廷不可一日無你啊,你這怎麼掛彩啦?要保重啊!”

趙清也被平日裡儀表總是整潔得一絲不苟的人今日這觸目驚心的臉給震撼了,忙不迭的跟尤逍求證:“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昨晚有人直播我們學校有一男一女在藝術館背後的小樹林打野戰,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我們的班長和他的美貌可愛小同桌吧?”

趙清一說完,就開始往腦門上抹風油精了,一邊抹,一邊不可置信的說:“我的天,這簡直比昨晚我接到一個電信詐騙電話,說他是秦始皇,讓我馬上給他轉一萬塊,他要去買風油精,然後用這些風油精喚醒兵馬俑,擇日就恢複他的大秦朝還離譜。”

“段林偉,昨晚那個直播你看了沒有?”趙清一下很激動,扭頭問段林偉。

“哪個直播?”段林偉顯然錯過了。

“手快啊。”趙清經常在這個直播上看人講題。

結果昨晚卻蹲到有人直播南山高中小樹林裡上演的風花雪月。

某男生寵妻無度,在被老婆用棒球棍家暴之後,又被他老婆胸咚在草地,任由他老婆趴在他身上對他拳打腳踢,上下其手,堅決罵不還口,也打不還手,最後還對他老婆露出極度寵溺的笑容。

當時的彈幕全是:

【不會吧,不會吧,網文都不會這麼寫。】

【啊啊啊啊,天這麼黑,看不清小哥哥跟小姐姐的臉。】

【我來了,嗚嗚嗚嗚,正在苦哈哈刷卷子的我,覺得他們好甜。】

【老師怎麼還不來?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知不知道正在被人直播?】

【這女的手上還有紋身,哇塞,是愛因斯坦跟李白耶,哈哈哈哈,好2啊。】

【這男的皮膚好白啊,在漆黑的小樹林裡都白得發光。】

【這男的是不是南山的學神,叫尤逍的那個天之驕子啊?】

短短三分鐘的直播最後斷在喻笙撲在尤逍胸前,嬌滴滴的用他的白體恤蹭眼淚的畫麵。

【臥槽,太寵了吧,這樣被女朋友揍,都不還手。】

【我真的嫉妒了。】

【我真的嫉妒了X222222。】

【媽耶,到底是不是我的男神尤逍啊???】

【啊啊啊啊啊啊,彆斷,彆斷啊啊啊啊,up彆下線,繼續啊。摩多摩多。】

小樹林裡光線昏暗,依稀隻能分辨出不遠處佇立的建築風格明顯的藝術館建築,的確是南山的藝術館。

喻笙的臉跟尤逍的臉隱秘在陰影裡,都看不清楚。

UP的手機像素也不行。

但是喻笙手上的刺青是真的被人看到了。

還有尤逍那白得發光的側臉。

南山沒有一個男生,側臉有他那麼白,還那麼緊湊的銳利。

這場小直播看過的人並不多,趙清是那群並不多的人裡之一。

今日見到尤逍臉上這傷,趙清是求錘得錘了。

真的是他跟喻笙在小樹林裡乾那種事?

這事吳結曹知道了能忍?

以前真是看錯尤逍了。高中同窗兩年多,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生產生過興趣。現在喻笙轉學來了,他這淪陷得挺快啊。

直接被按在地上家庭暴力也沒有半句怨言。

趙清瞬間對尤逍很失望,口氣很喪的問:“班長,昨晚你是不是去小樹林了?”

尤逍放下書包,想了想,說:“嗯。”

“你是不是被家暴了?”趙清的口氣又喪了一個程度。

“沒有。”尤逍不覺得那是家暴。

“直播裡那個人是不是你?”趙清追問。

“什麼直播?”尤逍不明白。

這時候喻笙來了,她今天好像心情挺好的,手裡拿著滿滿一包小零食,唱著小曲兒進來。

“喻笙同學,昨晚你去我們學校的小樹林了嗎?”段林偉問。

“沒去啊。怎麼啦?”喻笙笑得眼睛彎彎。她猜肯定是有瘋言瘋語傳出來了。

不過,打死她都不會承認的。

喻笙坐下,假裝在不經意間又有那麼好幾分故意的看著自己的同桌。

他臉上竟然有四道指甲抓痕,鮮紅的,真正的戰損妝。

挺拔的鼻梁上還破皮了,有個血紅的小凹坑。

恕罪魁禍首喻笙不人道,但是她想說,這冷白皮的五官精致又端正的臉被她的指甲抓成這樣,真的好撩啊!

喻笙遞出手裡那袋零食,雖然昨晚她帶棒球棍,他帶避孕套去小樹林,以至於他們的開場通過一場激烈的胸咚開始,散場通過一個冷酷的耳光結束。

事後,今年十七歲,還是未成年的喻笙同學覺得自己當時還是過於魯莽了點,萬一尤逍書包裡那個避孕套不是為了她準備的呢。

還有,重點在於昨晚她約他打架的時候,以為要跟他劍拔弩張。

然而親臨現場後,她感受到的卻是詭異的溫柔和體貼?

就挺玄幻的,都可以寫進她的小說當素材了。

女主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要開始作了,約男主打架,其實是揩油亂摸他。

男主心裡知道,卻嘴上不挑明,這多寵啊。

“這,請你吃的。”喻笙說。

正在看薩金特畫冊的尤逍抬眸看她。

喻笙有點不好意思,近乎是有些扭捏作態了:

“昨晚那場架你雖敗猶榮,我敬你是個英雄,請你吃的。”

尤逍頂著被她指甲劃傷的臉,明顯是欲求不滿的沉聲問:“都毀容了,就給我吃這個。”

意思是不要。

喻笙尷尬的笑笑,“那好吧,我給趙清。”

正要轉身遞給她的後桌男生,尤逍急聲道:“給我。我要。”

喻笙想這人怎麼這麼彆扭。明明想要,但想要又不承認,如此這般欲拒還迎,要是到了床上,他該如何表達他想要。

“給你。”喻笙遞出那包零食。

尤逍喜不喜歡吃零食,要是喜歡,那又喜歡吃什麼零食,喻笙不知道,喻笙就按自己的口味選的。

重城土特產泡椒鳳爪來兩袋,國貨之光辣條整幾包。POCKY混搭口味裝來兩排。果凍,巧克力,奶糖,瓜子,紅薯乾,還有隨手撿進去的兩袋蒜香豌豆。

後來課間尤逍趁喻笙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好奇的檢查了那包零食的內容,他想知道在喻笙這樣的人眼中,一個英雄應該配被她安排吃什麼。

除了那些少女心滿滿的,就是兩包蒜香豌豆。

很好,吃完滿嘴的蒜味,通常被校門口的門衛大爺拿來在夜裡下酒的經典零食,被喻笙安排給了尤逍。

在喻笙眼中,尤逍應該是一個喜歡吃蒜香豌豆下酒的老大爺。

*

大課間的時候,吳結曹來了,上個禮拜,吳結曹去彆的城市參加教育講座了,他不僅是一班跟九班的班主任,還是整個年級的年級主任,平日裡工作很多。

每次他一走,九班的同學們都樂得開花,終於可以逃脫惡魔班主任的魔爪一小會兒了。

但是,缺少了吳結曹關愛的一班同學們反而會有點悵然若失。

“啊,我們吳老師今天終於回來了。”

“我有好幾道題,都想讓他給我講講。”

“老吳真挺辛苦的,都四十歲了還天天這麼奔波,身為我們一班兒女,必須要給老吳長臉。”

吳結曹終於走進來的時候,喻笙在聽歌,耳朵裡塞著Airpods,沒有聽清旁邊的同學在高興什麼。

後桌段林偉踹了她一腳。

喻笙正想罵,沒事瞎踹她板凳乾嘛。

一抬頭,就看到吳結曹正神采飛揚的提腳走進一班教室,喻笙忽然就為自己身上的愛因斯坦跟李白慌到極點。

怎麼辦,今天穿的是短袖,要是讓吳結曹看到她手上的刺青,她一定死得很慘。

本來是撐著手肘在桌上,托腮看書的喻笙不知道該怎麼躲。

一件白色球衣及時飄落到她手臂上,遮住了她手上的紋身。

是尤逍的衣服。帶著他身上的味道,薄荷味的,被特地熏過的。

沒有一絲汗味,比女生的衣服還要乾淨。

“借給你。”他翻看著薩金特的油畫畫集,十分平靜的說。

“借我乾嘛?”

“遮手。”

“……哦,謝謝。”

喻笙咋有點感動呢,一瞬間覺得快要愛上他了,被對方在千鈞一發的危難之刻解救,是人之常情吧。

然後,尤逍啟唇,友善又關切的提醒她:“上次九班有個男生給自己手臂上紋了鬥戰勝佛,後來吳老師讓他第二天就被學校退學了。”

“……紋孫悟空這麼慘嗎?”喻笙小聲說。

在心裡想她紋的是愛因斯坦跟李白,如此一心向學,這會不會被暴脾氣的吳結曹會給公開表揚一下。

喻笙把手穿在少年潔白的球衣衣擺裡,擋住她的手臂。

吳結曹進來了,看了她跟尤逍一眼,沒有對他們流露出什麼特彆的興趣。

吳結曹跟數學課代表馮藍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

喻笙長籲一口氣。

“我問過明火了,她說你這兩天去洗的話,不要錢。”尤逍說。

“我才不洗。”喻笙回答。

“你紋了也不敢大方的露出來,自己找彆扭呢。”尤逍說。

喻笙抱怨:“我紋是為了……”差點說出口了,“是為了考清華,有愛因斯坦跟李白保佑我,我肯定能高中。”

尤逍冷笑了一下:“你上次在女廁所欺負李梔,不是挺橫的嗎?要是真害怕職高那群女生,你可以讓我幫你。”

“也就是投靠你?”喻笙理解了他的意思。

“投靠你,需要滿足什麼條件嗎?”喻笙虛心請教。

“下次不要再送我蒜香豌豆了。我不是老大爺。我不需要下酒菜。我也不喜歡吃蒜。”

“啊?就這麼簡單?”

“下次送點彆的給我。”

“送什麼?”

“你自己想。”

兩人說著話,語文老師羅敏珠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說:

秦始皇買風油精喚醒兵馬俑,電信詐騙網絡梗。

存稿的鍋要空了,尤會長他的size可能要萎縮了………|||為了來日見到他在床上的半永久二米八氣場,從今天起尤會長要吃點補腎的了。(腎虛臉)。

第38章 孩子氣。

放學後,施沁菲說開車來接喻笙,她說她想去逛街,換季了,要準備點秋天的東西,喻笙不想跟她去,她非要來,還說把車停南山高中正門口了。

喻笙覺得她太招搖,隻好跟她碰頭。

坐上車,施沁菲看到喻笙手上的刺青,巧笑道:“笙笙,怎麼把自己手畫成這樣。你爸爸跟班主任知道嗎?”

言外之意就是,我會馬上去跟他們告狀。

“這不是永久的,隻是紋身貼紙,這個禮拜我們學校搞藝術節,人體彩繪你懂嗎?”喻笙靈巧的跟施沁菲撒謊。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真的紋身呢。紋上去特彆疼的那種。我還以為笙笙長大了,知道疼了。”

所以這句話是在罵喻笙少不更事,還感覺遲鈍。

能不能好好說話。

是施沁菲身為律師的職業病,還是喻笙每次都過分解讀了?

“對了,我們下個月律所有個慶功宴,會請我們在南市所有的客戶。到時候你來參加吧。”施沁菲忽的熱情邀請。

“再看吧。”喻笙說。

“我們最近在忙的那個案子挺大的,估計這月中旬就能出結果了,肯定勝訴。委托人到時候會很高興的。”施沁菲提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你都好自信呢。”喻笙冷冷感歎。

就好像一個高中生,還不知道這次高考的難度,就信誓旦旦告訴彆人,我肯定考滿分,不管給我江蘇湖北卷,我都能考滿分。

“自信一點沒什麼不好啊。”施沁菲說,“人嘛,活著就圖個盼頭。”

車子很快到了南山的高奢區,施沁菲將車停在頂級mall的底層,代客泊車的禮賓幫她將車停進車位。

施沁菲帶著喻笙走入商場,看見合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說買就買。

喻笙猜她這次到南市來忙這案子肯定油水豐厚。

不然,她也不會在這裡逗留這麼久。

兩人逛過幾間成衣店,施沁菲進了一家內衣店。

導購熱情的招呼她們:“女士,是您穿,還是您妹妹穿。”

“我不是她妹妹。”喻笙更正白目又不會說話的導購。

“那是……”導購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一朋友。”施沁菲說。

“你們有什麼新款式嗎?舒服一點的,適合還在發育的小姑娘穿的。”

“有的,女士,請跟我這邊來。”

喻笙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施沁菲其實今晚是專門帶她來買內衣的。

她住在喻笙的公寓裡那麼久了,她肯定知道喻笙的內衣洗來洗去,掛在陽台上就那麼幾件,舊了,樣式也不好了。

一個未成年孤身去內衣店買內衣,這件事好像總有點羞恥,喻笙一直沒去。

施沁菲耐心的聽導購講解了一會兒,幫她選了幾款,然後叫喻笙:“笙笙,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導購很熱情,“這位小妹妹知道自己的罩杯嗎?”

“知道。”喻笙隨口說了一個數字加一個字母。

施沁菲矚目,看著她的胸部,對導購說:“還是重新幫她量一下吧。這不一直還在長嗎。”

喻笙拒絕:“不用了。”她可不想被導購小姐看光胸部。

施沁菲嚇她:“內衣穿不對碼,會得乳腺癌的。”

喻笙想了想,沉著臉,乖乖跟導購去了試衣間。

導購小心翼翼的幫她量完尺寸,出來告訴施沁菲,施沁菲就照那個尺寸選了十幾條bra,簽單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嘁——喻笙在心裡冷歎,得意什麼啊,還不是花的喻文良的錢。

兩人買完內衣,市中心的奢品店都陸續關門了。

回到車上,坐在後車座的喻笙對坐在駕駛座開車的施沁菲說:“彆假好心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是你拆散了我的家庭。”

施沁菲笑了笑,道:“給你爸代理離婚官司的人的確是我。”

喻笙不高興再跟她說話。

施沁菲帶她買內衣這件事的確有點觸動她,喻笙的母親是個大忙人,平日裡很少有時間關心她,更不會在乎她身為一個青春期的少女,身體發育到哪裡了。

喻笙早就習以為常網購一些大概適合她自己胸圍的內衣。

她今天是第一次被人帶著去內衣店仔細挑選內衣。

車子啟動後,駛上內環高架路,施沁菲扭開了音響,王菲的歌聲傳來。

在那首《百年孤寂》還沒唱完的時候,短短幾分鐘,就有好幾個人搶著打電話進來,問施沁菲他們現在正在代理的這個案子。

有個男的,應該是被告的代理律師。他生氣的吼道:“施沁菲,你這次是不是玩過火了?賠償金要求那麼多,獅子大開口啊?”

施沁菲語氣淡淡:“我覺得很合理,你的當事人侵權彆人專利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尤氏根本不缺錢好嗎,這次要不是你們探風慫恿,他們根本不想起意告高根。”

“什麼叫慫恿?”

“你們探風的律師就是一群吸血鬼,哪裡有血就往哪裡吸!”男人很憋火。

“不然呢?我們租著那麼貴的寫字樓,是為了每天聚在一起玩吃雞的嗎?”施沁菲率先掛電話,“你彆私下找我了,下周三最後一次上庭,讓你的當事人準備好賠償金,尤氏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人。”

電話斷了,王菲的歌聲重新響起。

喻笙能感到施沁菲很忙,才離開幾個小時,電話就頻繁響起,但她還是抽時間來陪喻笙逛街。

這種事喻笙的母親都不曾做過。

在喻笙忍不住要有點感動的時候,施沁菲忽然很突兀的說:“過完暑假,沁婭也要轉學來南山高中,到時候你們相互照顧一下,她沒你聰明,資質也平庸,將來不會有什麼出息,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長大了會被社會教做人的。”

“什麼?她真要來?”喻笙打出大大的問號。

“嗯,說南山的校服好看。”施沁菲說出她的妹妹施沁婭要轉學來南山的理由,頓了頓,又說,“還說南山有個長得特彆帥的男生,是南山的模範招牌。她要來借機結識一下。”

這招牌該不會就是她的同桌尤逼王吧。

就為了這兩樣理由就草率的轉學過來,是不是owe some punches啊。

“入學考試她已經考了,估計能進一班。”

也就是要懟到喻笙臉上來,給她不愉快。

喻笙默了一下,說:“要不我再轉回念恒去吧?”

施沁菲笑了,“你們怎麼這麼孩子氣呢,都是準高三生了,關心一下應該關心的事吧。”

喻笙冷哼一聲,孩子氣嗎?

的確,孩子,她真的氣了。

大綠茶今晚看來也沒安什麼好心,假裝關心她這個跟大綠茶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其實是為了給小綠茶駕到做一個鋪墊。

結果自己還不明就裡的感動了,喻笙覺得自己真蠢。

*

得知施沁婭真的要轉學來南山,喻笙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坐在教室裡上課,臉都陰著。

課間,尤逍在那兒整理自己的筆記,喻笙陰陽怪氣的問:“誒,班長,要是有人為你特地轉學來我們學校,你會不會特彆感動?”

尤逍寫著實驗題的化學公式,頭也不抬,輕輕回答:“不會。”

喻笙就知道,施沁婭不會得逞的。

昨晚施沁菲說施沁婭的轉學原因是因為南山的校服好看。

好看嗎?

喻笙看著自己身上的校服,白襯衫,深藍百褶裙,不好看啊。

瞎幾把醜。

原來念恒的白襯衫還有領口跟胸口的撞色呢。

念恒的校服才好看。

再抬眼看了看尤逍,她立馬在心中驚歎,哇,南山的校服真的好他媽好看啊!

純色白襯衫穿在尤逍身上,真的就像披了件仙袍,邊邊角角閃出清冷的光,還有被校服褲子包著的那腿。

外網肉.文男主角長這樣的話,喻笙真的可以。

好想被他揉進懷裡狠狠的操。

更不要說施沁婭那種整天愛勾搭男生的小綠茶。

在喻笙托著下巴對尤逍產生遐想的時候,嘴角忍不住露出邪氣的很騷很賤的笑容。

尤逍似是有所覺察,甩了一件球衣到她頭上,“吳老師要來了,把你手遮一下。”

喻笙被球衣遮住了臉,聞到少年身上的氣息,想到他在球場上打球的樣子,臉不自覺的有點發燙。

“尤逍,我是說真的,要是有人真的為你轉學來南山,你會感動嗎?”

喻笙扯下少年的球衣,又問了一次,這一次,她認真的看著他澄澈的眸子,看見自己在他瞳孔裡照出的影子。

“不會。”尤逍寫完了筆記,蓋上了簽字筆,側頭看了小姑娘一下,說:“如果是你的話,我可能會感動。”

如果是你,我可能會感動。

喻笙愣了一下,心尖有點麻麻的。

很快,她說:“我是為了在南山考清華能多得五千獎學金來的。”

尤逍起身去外麵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他很高,十八歲不到,身高就超出了一米八,身段頎長,身形筆直,南山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真的很好看,其實不止校服,就算是穿常服,簡單的白色,黑色,或者那些撞色撞得巨醜的衣服,都很好看。

要是施沁婭真的是為了他轉學到這裡,喻笙要如何是好。

誒,喻笙這麼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她跟逼王狐狸的相處怎麼在強酸實驗之後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呢。

現在知道施沁婭可能是為了結識尤逍,要轉學來南山,她心裡咋這麼慌呢,好像有人要來搶她老公一樣。

作者有話說:

根本不缺錢的尤氏………就是咱尤會長將來長大了要繼承的家業!!

咱尤會長有錢著呢!!笙笙小媽給笙笙買內衣的錢都是咱尤會長給的!!!咱尤會長正在逐步具備矜貴西裝斯文敗類的各種條件!!(驕傲臉)

第39章 特彆不屑。

放學後,喻笙去南市的進口酒品街逛了逛,昨天施沁菲帶她去買內衣,像是給了她多大恩惠,喻笙不想欠她這個人情,於是就想著怎麼還她。

施沁菲這人挺喜歡酒的,喻笙想著就送她酒吧,喝成酒精中毒,才好,誰讓她破壞彆人家庭。

喻笙走到一間裝潢彆致,全都擺放著進口洋酒的酒莊,闊氣的選了十幾瓶,讓人幫她送到她的公寓。

然後她從酒莊側門走出來,沒記住路,繞到了隔壁街,這裡跟她剛才逛的名酒街不一樣,這裡是房屋破敗又燈紅酒綠的酒吧巷。

穿著暴露的年輕男女隨處可見。

路邊站著等活的打扮妖豔卻並不時尚的男人跟女人。

有好幾個瘦高的男人招呼喻笙:“小妹妹,喜不喜歡玩遊戲?要不要哥哥帶你吃雞?”

喻笙狠瞪他們一眼,背著書包,快步走過。

走到一處台階上,她看到了大街,踏上去,正要邁步,她的耳朵聽見在台階下,有一群年輕的女生正在為難一個人。

帶頭的老大說話聲音她有點熟悉。

喻笙回頭一看,這不就是放話要找她麻煩,嚇得她第二天就去給自己紋兩條大花臂壯膽的職高女校霸甄顏顏嘛。

“靳淙,你要是今天不告訴我顧傾去哪裡了,老子打折你的腿,讓你以後再也不能來這兒搬酒。”

甄顏顏惡狠狠的告訴一個穿了黑色襯衫跟A字包臀裙的女生。

女生一臉木然,被甄顏顏跟她的四個手下包圍,卻還是平靜的搬著她的酒瓶。

那些玻璃酒瓶裝在沉重的塑料周轉箱裡,她用纖長的手臂吃力的搬著,整個人看起來很吃力,然而一張冷媚的秀臉卻冰肌無汗,忍耐力超強。

“靳淙,你說你初中也上的職高,高中轉學到實驗,就裝作跟我們完全撇開關係了,不能吧,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改變不了什麼的,聽說你在實驗成績混得還挺好,我告訴你,沒用,就你們家那個情況,你再努力也是白搭!”

喻笙洗耳恭聽了甄顏顏的這番話,覺得她這人真挺無聊的,彆人追星她要管,彆人轉學她也要管。

真的事兒媽一個。

靳淙又往酒吧老板的小貨車上搬了兩箱啤酒瓶,瞧了瞧身後還有十幾箱還沒搬,有點乏了,遂停下來給自己解乏。

纖纖玉手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煙盒跟打火機,點了根黑魔,塞到紅唇邊,抽了幾口,懶懶抬眼皮道:“如果我告訴你顧傾在哪裡,你們是不要要幫我搬這些酒瓶?”

“肯定不會。”甄顏顏的一個手下說。

靳淙夾著黑色煙卷的豔唇漾開一個嘲弄的弧度,“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都閃一邊去,我要工作。”

臉上有一股特彆不屑的神情。

她的眸子黑亮,在燈光迷離的酒吧街後巷顯得格外森冷,整個人像某種棲息在黑暗裡的天生狠厲的小獸,一旦養成,就會嗜血著到處搞破壞。

喻笙不抽煙,對抽煙沒研究。

她以為煙都是白色的。

她以前為了寫小說,還在網上找過形容,說女人洗白的腿像煙卷兒。

現在這大美妞嘴角含著一根黑色的煙,颯氣又清冷的樣子,著實把喻笙給吸引到了。

從甄顏顏跟她的對話判斷,這大美妞應該也是亭林路上三間高校其中一間的學生。

喻笙狹窄的認知忽然被拓寬了。

這亭林路上真的很臥虎藏龍,像她這樣把愛因斯坦跟李白做個假紋身,紋上就想原地出道的想法,的確是有點草率了。

這江湖上遊走的英雄太多了。

大美妞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態度直接把甄顏顏一夥給惹毛了。

甄顏顏準備上去把腿給她打折。

大美妞把嘴角燃一半的煙摘了,拿著煙頭直接往甄顏顏身邊站著的一個女生臉上燙。

女生被燙得哇哇叫,“啊啊啊啊,顏顏姐,她竟然拿煙燙我,以往在職高,我們欺負她,可欺負的太少了。”

甄顏顏見到靳淙如此狂妄,惡毒的詛咒她:“靳淙,我咒你奶奶等不到你高考,就死在你們家那爛安置房裡。”

被甄顏顏這麼一激,靳淙鬆垮的杏眼收緊,本來她就坐在廂式貨車的尾箱邊沿,遂隨手從周轉箱裡拿出一個空啤酒瓶,嘩啦一聲砸碎了,捏著那半截玻璃瓶瓶頸,問在場找她麻煩的五個女生:“誰想被毀容,給老子上來。我保證她這輩子都彆想嫁出去。”

女生們都被嚇到了。

沒想到後來的靳淙這麼混。

以前她在職高上的時候乖得很,現在怎麼跟被奪舍了一樣。

“靳淙,你拽什麼拽,以前你跟顧傾乾的那些肮臟事,要是我發到實驗的貼吧裡,你看看你在實驗還怎麼呆下去……你給我等著,你彆想考清華!因為你這樣的人壓根兒就不配!”

甄顏顏說完這話,就找借口撤了。

在台階上目睹了整場事件經過的喻笙現在好喜歡這個靳淙,關鍵是,她也想考清華。

要不,聊聊?

“看夠了沒有?滾下來。”

靳淙惡言相向,叫一直在台階上偷窺的喻笙。

喻笙乖乖走了下去。

“是不是拍照了?”靳淙瞪著喻笙那張臉問。

剛才她抽煙,摔啤酒瓶子,威脅同齡人,要是被人舉報到學校裡,她連南大都考不上,更彆說清華。

靳淙的眼眼睛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將喻笙從頭到腳刮了一遍。

“我沒拍照。”喻笙微微感到有點冷。

這大美妞還挺會寒磣人的,看她幾眼,都能將她原地凍住。

靳淙瞧見喻笙手臂上的彩繪紋身,看出來是愛因斯坦跟李白後,靳淙知道她不是跟甄顏顏一夥的。

甄顏顏她們那幫人追的都是駱秘天跟周景春這些傻逼娛樂圈男偶像。

喜歡愛因斯坦跟李白的人,畫風首先就跟她們不一樣。

“你剛才站那上麵,一直居高臨下瞎看什麼呢?”靳淙問。

“我怕他們傷害你,隨時準備幫你報警。”喻笙乖巧的回答。

兩人差不多身高。都是大長腿,喻笙紮著馬尾。

靳淙披著長發,長度到了肩膀以下,她剪了個齊劉海,微微遮住了眉毛,神情一直很冷。

“你是南山的?”現在是暑假補課,學生們有些穿了校服,就寫沒穿校服。

喻笙今天就穿了校服,因為下午在學校她有個英語演講比賽。

“嗯。”喻笙點頭。

“好,你走吧,沒事了。”靳淙辨彆了幾秒,知道她是那種乖學生。靳淙轉身,準備繼續搬酒瓶。

她利用課餘時間在這兒打工,乾一天結一天的工資,要是不把活乾完,酒吧老板不會結錢給她。

就算識才被那群不良女生找麻煩,心情煩得要死,她也還得把這些活乾完。

喻笙手裡提了一個定製口袋,上麵有隔壁洋酒街最大的洋酒商行的logo,裡麵的酒都是按毫升計價的。

靳淙單憑她那個手提袋,就知道這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南山是私立高中,裡麵很多這種有錢的主,她應該隻是單純的路過。

喻笙站了一下,從書包裡翻出一個東西,遞給靳淙,“你手有個口子在冒血,貼一下吧。”是她前兩天準備在書包裡要給尤逍的創可貼。

那晚在小樹林,她對他撒野,第二天她除了給他買了零食,還買了創可貼,後來看尤逍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她便沒有給他創可貼,隻給了他零食,這創可貼還一直被她放在書包裡。

剛才聽她們談話,靳淙的高考誌願跟她一樣,她不如借此機會結識一下,了解一下競爭對手或者將來的大學同學。

靳淙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是被剛才的碎玻璃濺起來的時候劃開的,皮外傷,小意思。

“不用了,我這人,不喜歡跟人交朋友。”靳淙說完,開始乾自己的活,再不搬完,酒吧老板該發脾氣了。

喻笙的手在空氣裡停頓了許久,靳淙都沒接受她的好意。

喻笙隻好把那創可貼隨手放下,悄悄離去了。

*

翌日夕陽西下,放學鈴聲打響,亭林路上的學生們熙熙攘攘的湧出,到各間小店四散。

喻笙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到有間書局,先在文學區逛了逛,又在放高中參考書的書架前瞧了瞧,沒有什麼能引起她的注意。

然後,她轉身朝繪畫藝術走去,她撿起一本美國油畫家薩金特的畫冊看,裡麵畫的全是大美女。

好像尤逍這幾天在看的就是薩金特的畫集。

喻笙冷哼,原來他喜歡看美女。

喻笙在書店麵朝大街站著,然後,有人從她背後拽住她衣領,將她拽出了書店,一路拖到彩虹巷的儘頭。

是甄顏顏。

“是不是以為身上多了紋身,我就不敢惹你啦。”甄顏顏嘴裡吃著個棒棒糖,一副沒事找事的挑釁模樣。

“昨晚站那兒看我們收拾彆人,是不是挺不過癮啊。”喻笙這才知道昨晚不止靳淙發現了她,甄顏顏她們也發現了她。

“你背景挺深厚的啊,才轉來沒多久,居然能讓試驗的粱秦鄭伍給你當護駕,怎麼著,是不是當了公交車,讓試驗四子輪番睡了啊?”

甄顏顏長得醜也就算了,連帶說話都很臭。

喻笙真挺同情她的,造物主造她的時候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把她造成這樣。

“他們就在這附近。”喻笙想起試驗四子說今天他們有球賽,就不跟她了,讓她放學早點回去,彆瞎遛彎。

喻笙偏偏要在亭林路上一家店一家店的瞎遛。

作者有話說:

在後台陪同觀影的粱霆空驚慌起身,大喊:“媽!!你說要給我搞個可愛老婆,就是這個靳淙???!!!這是五張飯卡,一雙AJ1,一個el包能搞定的妞???逗我玩是吧???”

^__^隆重請出我們的下本接檔文

《不過是可愛》粱霆空X靳淙,浪蕩不羈X冷媚刺骨,快去專欄幫我點預收,已經寫十萬字了!!魷魚寫完馬上就開啦!!快來等看粱霆空又汙又甜的追妻模樣,謝謝爸爸!!!(可愛臉)

作為一個有錢有顏還有脾氣的拽王校霸,梁霆空覺得這世上沒有他搞不定的女生。

直到新學期他遇上班主任去彆的學校特地挖來的秘密武器,一個成績、顏值跟個性都囂張得是全校第一的靳淙。

同桌第一天,他發現她書包裡有一把刀。

靳淙脅迫式的朝他看來。

怕被滅口的梁霆空違心的把可愛二字用在她身上:“哇,好可愛啊,就從來沒有見過帶西瓜刀來上學的女學霸。”

後來,一個下雨天,他在情侶電影院裡看到她腿根為他刺上的白色蕾絲花刺青。

梁霆空痞氣的掐滅了手裡的煙,將靳淙環腰抱起,蠻橫吻上她細膩的唇,真正為她丟了魂。

“靳淙,你他媽真的要可愛死我了。”

*

沒人覺得浪蕩多金、被各種校花美女環伺的朝勵高中校霸會喜歡臭名昭著的出身不好的轉學生。

直到有一天,有人看見不可一世的校霸不拽也不痞,在體育器材室的角落裡,哼哼唧唧的抱住靳淙哀求:

“寶貝兒,再讓我親一下,我馬上回教室去寫卷子,行不行……”

#甜騷校霸跟冷酷學霸真的背著全世界搞·在·一·起了#

#可愛多少錢一斤,先隨便給老子來一百斤哄老婆#

#論胎裡拽跪下來搞骨裡媚的成功幾率#

*未成年前沒有任何情感和親熱描寫

第40章 真的打吧。

“你們不想被揍的話,就快點走。”喻笙故意嚇甄顏顏一幫人道。

“我偏不走。”甄顏顏眯眼,口氣囂張,“昨晚你看到我們修理靳淙那個臭丫頭,是不是很遺憾我沒來找你啊。今天就輪你了。驚喜吧?”

“昨晚好像是你們被人給修理了吧?”喻笙忍不住反諷一句。

時間久了,她也不想跟甄顏顏耗了,有什麼恩怨今天就一起解決吧,雖然女人打起架來挺不體麵的,但是,非得要打的時候,甄顏顏想要多不體麵,喻笙都滿足她。

喻笙不想告訴彆人,其實在上高中之前,她也是個不良少女,彆人惹她一下,她揍彆人十下的那種。

昨晚見過她們威脅靳淙而不得,喻笙知道,甄顏顏不過就是欺軟怕硬。

“放屁!我告訴你,我先把你修理了,再去修理靳淙那個小騷.逼!”

甄顏顏開始爆粗。

“嘖——”喻笙晃了晃眼皮,聲線很穩,“其實騷也是一種境界,像你這種騷也騷不起來的飛機場,都怎麼好意思每天耀武揚威的在這條街上拽過來拽過去的?你看你都高三了,你胸還那麼小。”

甄顏顏急了,尖聲叫起來,“你他媽挺會罵人啊。小騷.逼。”

“我沒有罵,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喻笙很坦蕩。真的沒有罵人。真的就很平。包括胸在內的一切部位。

“顏顏姐,今天實驗有籃球賽,粱秦鄭伍他們四個來不了,還有那個姓尤的,現在都在實驗的籃球場上打球。”

站甄顏顏旁邊那個女生落井下石,鼓勵甄顏顏今天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聽完這個消息後,喻笙忽然覺得實驗四子還是有點用的,當他們不在,喻笙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害怕的。

“那就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騷.逼,把她內衣脫了,我看看她奶到底有多大,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是不是都玩過了,所以才這麼護著她?”甄顏顏人不騷,也沒騷的本錢,想法倒是挺騷的。

喻笙後退,“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讓你們都去蹲局子。”

甄顏顏笑著將她逼到牆角:“你以為局子是你們家開的啊?像我們這種未成年,人家警察抓我們去都嫌累。”

今日飛機場懟上小山丘。

喻笙罵人不帶臟字,傷害性不大,羞辱性卻極強。

甄顏顏真的被她給氣著了。

在甄顏顏還沒真的靠近她之前,喻笙掀了她一把,將她推開,想要跑,卻被她兩個手下給拽住了。

“往哪跑?想去籃球場找實驗四子跟那個姓尤的,讓他們玩你的奶?”

“廢話少說,打吧。”喻笙綠臉,知道跟這群傻逼解釋也沒用,於是二話不說開始乾架。

她抬腿踢開這兩個架住她的不良少女,鉚足了勁往她們小肚子上踢。

喻笙有練跆拳道的拳腳基礎,真的打起來,她並不顯得弱勢。

關鍵是她們有五個人,她隻有一個人。

甄顏顏上來一把薅住她頭發。

喻笙疼得咬牙,她也使勁薅住甄顏顏的頭發,兩人滾倒在地上。

甄顏顏是大骨架的人,還是個體育生,渾身勁很大,幾下就把喻笙壓在她身下,鎖住了脖子。

但是她的臉也夠嗆,被喻笙的指甲挖得稀巴爛,下巴跟頸子上還有咬痕。

“你是不是狗?打架還用咬的?”甄顏顏氣喘籲籲,沒想到喻笙那麼瘦,勁還挺大,氣焰挺足,以一敵五,無論如何都不服輸。

甄顏顏今天還以為修理她比修理靳淙輕鬆多了。

想到十多分鐘過去,甄顏顏被她弄得披頭散發,像個潑婦,又像個瘋子。

喻笙笑嘻嘻的回答:“你才是狗,一條到處欺負人的想騷也沒本錢騷的老母.狗。”

甄顏顏氣得渾身哆嗦,果然是被實驗四子庇佑的小騷.逼,他媽都被壓在地上打了,嘴還這麼欠,真想撕爛她的狗嘴。

“顏姐,我們拍她的奶發網上。”甄顏顏的爪牙建議,她們在職高裡,就經常乾這事。

“我這兒有熒光筆,在她胸前寫她的名字,學號,然後,小騷.逼。”

甄顏顏微微欠身,騎到喻笙腰間,準備扯她襯衫扣子。

“……瘋了吧,你們?”喻笙被她們的懲罰方式給有點整麻了。

以前她在念恒上學,沒有人可以這麼下流。

而且方圓十裡隻有念恒一間高中,其他學校的人她都沒接觸過。

她出身好,教養好,就算脾氣暴躁了一點,上初中的時候調皮了一點,但本質還是被父母嬌養在溫室的花朵。

她不曾領略這世上與她同齡的其他少年少女們的青春。

見著站在一邊,拿著一塊早就過時的安卓手機準備拍她的女生,喻笙才發現自己跟她們的不同。

意識到接下來有可能真的要發生的恐怖事件以後,喻笙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

要是尤逍看到寫著她名字跟學號的那種暴露照片,會多丟臉,不行,不能讓逼王狐狸見到她的真材實料。

喻笙忽然做痛哭流涕狀,眼角乾澀的擠出了點液體,哀嚎道:“顏顏姐,嗚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不喜歡駱秘天,也不該掄你板凳,更不該偷窺你修理彆人,但是昨晚我路過的時候,真的就被你的英姿颯爽給吸引了。要不,我們和解吧,我拜你做大哥,以後在亭林路上,我願意為你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甄顏顏咬住的牙一下鬆了。

這妞沒毛病吧,跟她臉紅脖子粗的扒拉這麼久,把甄顏顏的臉挖得跟蜘蛛網似的,現在想要和解了。

“你當老子是傻子啊?”甄顏顏按住喻笙的脖子。

喻笙知道她們主意已定。

喻笙開始使勁掙紮,就像喪屍要突變之前,手腳有了抽搐。“我,我心臟,好,好疼。我,我的藥,在,在書包。”

“演的,演的,顏顏姐,她演的,她這小身板硬得很呢。”旁邊女生說。

“……呃……”喻笙好絕望,我演技這麼差嗎。

“拍她照片,讓大家看看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都喜歡玩什麼樣的奶。”

一群不良女生忽視掉喻笙的表演,準備對她做點法律不允許的事。

這事有人恰好路過。

是個女生,背著書包,腳步輕快,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

身段高挑,身材火辣的她迎著落日,將影子映在地上,一張嫵媚的線條清麗的臉,緊緊繃著,眼睛裡似是含了層冷霧,讓人無端就感到了寒意。

掃了一眼被甄顏顏騎在身下的喻笙,她說:“站起來,我把昨天你給我的創可貼還給你。我用不著。”

喻笙於是告訴甄顏顏:“甄同學,這位靳同學讓我站起來。我該聽她還是你的?”

甄顏顏齜牙咧嘴,嚇喻笙道:“你該敢給我起來試試?”

靳淙手裡拽著根小錘子,是她在網上專門買的。

15.9元包郵,鋼柄羊角錘,小巧耐用,萬物皆可敲,她每天上學都帶著,就為了拿來砸職高這群傻逼的腦袋。

“讓她起來,我找她有事。”靳淙把錘子抵在甄顏顏腦袋上,有一點不耐煩的說,“我趕時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甄顏顏不肯,提醒道:“靳淙,你他媽是不是以為去了實驗,考了年級第一,老子就怕你了啊?以前這樣被我騎在身下的人,是你,你可彆忘了。”

靳淙壓低聲音:“信不信我把腦漿給你砸出來?你也知道我奶奶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壓抑得緊,正想找人發泄。要不然,咱們都彆活了,不惡心彼此。”

甄顏顏遲疑了一下,終於從喻笙身上起來了。

喻笙快速站了起來。

她今天紮的雙馬尾,被甄顏顏薅掉了一邊,眸子晶亮,嘴角還帶著笑,一點都不像被欺負的樣子。

“甄同學?見到沒有?靳同學這樣才叫騷,又騷又撩。”有人給自己撐腰,喻笙一下就高興了。

靳淙瞪她一眼,怒道:“你說誰騷?小心你腦袋也被砸出腦漿來。”

喻笙這才咬唇收笑。

“靳淙,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幫彆人出頭,真挺可以的。”甄顏顏嘲笑靳淙,“你看你天天在酒吧搬酒,給小孩做家教,在網上直播講題,能掙幾個錢呢,你奶奶的醫藥費那麼多,你掙不夠的,還有高考,你考不上好學校的,因為你生來就是個賤.胚!”

甄顏顏懟靳淙說這些話的時候,注意力全部放在靳淙身上了。

以至於她被人渾然左右開弓,掄了兩耳光的時候,她又驚又怒。

不是靳淙打的,是南山的這個調皮狂妄的總是不把她放在眼裡,還天天陰陽怪氣,嘴裡沒有一句大實話的轉學生打的。

甄顏顏被打得嘴角滲血,吐了口血水道:“兩個賤婊.子,去死!”

“快跑!”靳淙知道甄顏顏真的被激怒了,抓起喻笙的手,就帶她往前狂奔。

兩人直奔地鐵站,甄顏顏一夥人在她們後麵緊追不舍。

“你是不是瘋啦?”靳淙問,“甄顏顏是條瘋狗,你為什麼總要招惹她?”靳淙一麵跑,一麵問喻笙。

“她太欠收拾了。”喻笙說,“而且她罵你賤.胚,她才是賤.胚。”

喻笙說出自己最後扇甄顏顏耳光的理由。

靳淙心裡有一股細小的暖流淌過。

“走啊,快上地鐵。彆讓她們抓到我們。”

兩人抓住機會,在滴滴滴聲響起之前,奔進了開動的地鐵,甄顏顏一行人被攔在站台上。

喻笙豎起中指,衝甄顏顏比劃。

甄顏顏披頭散發,氣得跺腳。

喻笙很開心。靳淙也難得的有些愉悅,好像是不抱任何期待卻無意中在這個操蛋的世界裡成功找到了同類。

彆人都是傻逼,隻有她們倆聰明。

大聰明終於遇到了大聰明。

這不值得高興嗎?

作者有話說:

哪個小可愛後台給我投月石了,謝謝呀:)

笙笙轉學這麼久,還沒交到朋友,我給她搞一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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