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鼻尖險些抵上她的,目光幽深似海。青春的氣息交融,在靜謐的空間彌散開來,危險,且躁動。
桑棉彆開視線,拉開一些距離,垂眼說道:“我該回去了。”
“我讓司機送你。”司燼伸手握住她的尾指,暗啞說道,“桑老師,回去,語音幫我補課,嗯?”
桑棉莫名覺得被他握住的指尖發顫,耳尖也發燙,明明是正常地補課,從他口中說出來,多了一絲難言的旖旎韻味。
“嗯。”她縮回手,見對方低低笑出聲來,頓時怒瞪了他一眼。
司燼心口的喜悅似是要炸裂開來,比除夕那夜,看到她從風雪裡跑過來還要喜悅,他克製地收回手,眼眸含笑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最好讓司修明和方靜宜覺得我們不合,所以,以後我們要互相折磨了,桑老師。”
“喊我桑老師怪怪的,我隻比你大一歲!”
“那喊你姐姐?”司燼湊近她,聲音更暗更啞,薄唇險些蹭過她的耳垂,帶起一絲隱秘的快.感。
桑棉羞恥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輕咳了一聲,掉頭就走。
司修明和方靜宜在樓下說了一會兒話,就見桑棉下了樓,小姑娘臉色蒼白,眼圈還是紅的,顯然是剛才哭過。
兩人對視一眼,肯定是被司燼那張毒舌罵哭的。那小王八犢子狠起來連他老子都陰陽怪氣,何況是外人,這是把氣撒在桑棉身上呢。
“對不起,靜姨,司先生,我先回學校了。”
“你不吃飯了?這樣,我讓管家給你打包一些,你帶回學校吃。”方靜宜連忙起身,見這情況也不敢留她。
鬼曉得司燼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這晚飯誰還吃的安生?
“抱歉。”桑棉拿起書包,對司修明和方靜宜表達歉意,然後離開司家。
“林叔,讓司機送桑棉回去……”
方靜宜話沒說完,就見樓上傳來摔門的聲音,司燼麵無表情地拎著書包下樓,跟著出了門,走之前還一腳踹碎了門口的圓口青瓷花瓶,揚長而去。
方靜宜見自己花了一下午插好的櫻花盆景碎了一地,頓時臉都綠了。
“這混賬就是來討債的。”司修明險些氣得吐血。
*
桑棉沒坐司家的車,走路去地鐵站,看著滿彆墅區的桃花,拍了拍滾燙的臉,覺得自己大約是真的瘋了,隻是內心卻生出難言的快樂。
也許明天早上起來,她會後悔,但是現在她想做一個敢愛敢恨,敢正視自己內心的桑棉。
回到京大,已經晚上八點,桑棉剛到宿舍,就接到了司燼的電話:“晚飯你沒吃,我給你點了一份外賣,應該快到了。”
他聲音低啞地喊道:“桑棉。”
“嗯?”
四月的街景,春意深濃,司燼將車停靠在路邊,看著百年的一流學府,低低一笑:“沒事,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