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桑棉回去,師兄,我們下次再約。”秦嬌也急急站起來,隨著桑棉離開。
一出酒莊,桑棉站都站不穩,臉色煞白地蹲下來,難受地蜷縮成一團。
“桑棉,你沒事吧?”秦嬌急急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我先打車啊。”
這個時間點,正是晚上的高峰期,壓根就打不到車,前麵排隊的有幾十個人,秦嬌急的直跳腳。
“沒事。”桑棉緩了許久,終於感覺胃沒那麼疼,啞聲說道,“我包裡有藥。”
秦嬌連忙打開她的包,隻見包裡全都是書和筆記本,還有好幾瓶藥,她神情微怔,紅了眼圈:“桑棉,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她的世界,除了學術研究,就隻剩下一瓶瓶急救的藥?像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包裡竟然連一隻口紅都沒有。
桑棉抬眼,瞳孔幽深,低低笑道:“不用可憐我,秦嬌,路都是自己選的,怨不得旁人。”
“哪瓶藥?我包裡沒水,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瓶水。”秦嬌看了一圈,這一帶是寸土寸金的CBD,根本就沒有便利店,她隻得返回會所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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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棉一走,司燼也跟著起身,臉色陰沉地往外走,看都不看林木深一眼。
和平和盛時連忙跟上。
“林哥真走運,本來還以為今晚要喝死他呢。”盛時冷哼一聲,殷勤地笑道,“司哥,你剛喝了酒,我來開車。”
“是續場子還是回家?”盛時上車摸著饞了許久的庫裡南,準備好好爽一把。
司燼靠在後座,閉眼小憩,俊美的麵容隱在光影暗處,沒吭聲。
“回家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不用朝九晚五?明兒還要上班呢。”和平看了一眼司燼,催促盛時趕緊開車,少惹事。
“行,就我無業遊民,小弟送兩位爺回家。”盛時將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轉到會所所在的那條街道,眼尖地說道,“咦,好像是桑棉。”
他說著看了一眼司燼,見對方俊臉陰沉,薄唇緊抿,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
庫裡南一路呼嘯地離開。
桑棉扶著路燈,看見熟悉的車輛,許久自嘲一笑,半蹲下身子,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來。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胃,那兩口烈酒下肚,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地作用了起來,疼的她眼前發黑。
她難受地蜷縮著身子,強撐著等秦嬌回來。
*
前方紅燈,盛時躊躇許久,說道:“哥,要不我們回去把她捎上?桑棉好像不舒服,喝了酒,要是被人半路撿走就不好了。
她那同學也不見人影,有些不靠譜的樣子。”
司燼依舊沒吭聲,隻是臉色陰沉如冬日暮靄,車內氣壓低的嚇人。
和平開口:“回去。”
盛時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以前他是最不讚同桑棉和司燼在一起的,怎麼現在態度轉變這麼大?
不過年少情誼猶在,桑棉是他除了司燼和和平以外,唯一的真朋友,就算她跟司哥分手,他也不想對她狠心。
盛時到麵前轉彎,直接將車開回了會所前,就見桑棉臉色煞白,搖搖欲墜地靠著路燈,額頭全是冷汗。
“草,和平,你把人扶上車。”盛時一個急刹車,停下車。
和平正要下車,就見司燼睜眼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聲不吭地下車。
和平:“……”
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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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下,桑棉胃痛難忍,渾身冒著虛汗,見麵前光線一暗,有迫人的壓力從上方傳來,她艱難地抬眼,就見司燼不知何時站在了路燈下。
昏黃的光線打在他刀削斧鑿的麵容上,留下一團深邃的暗影,他俯身審視著她,似是在看她是真的難受還是偽裝。
男人炙熱的指腹貼上她的額頭,擦去她額間的冷汗,帶來一陣火燒般的戰栗。她渾身一顫,就見對方繃著臉,一言不發地抱起她。
“放……手……”她開口,身體的失衡讓她慌亂地伸手去抓他的衣服。
“閉嘴。”凶巴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的壓抑的怒氣。
桑棉鼻尖一酸,也不知道是胃疼的還是被他凶的,懨懨地垂下頭,沒力氣再說話。
車內開了暖氣,一上車,一股暖意從腳底板升上來,她被暖氣一熏,胃疼加上烈酒的醉意,腦子一片昏沉,意識昏迷之前,低低地說道:“藥……”
司燼垂眼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見她額前的發絲都被冷汗沾濕,下意識地伸手將碎發撩到耳後,指尖碰到她細膩滑膩的肌膚,觸電般地收回手。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和平。
和平看了看寬敞的後座空間,摸了摸鼻子,認命地去副駕駛座,將空間讓出來。
德行。
“桑棉咋回事?不會是那杯酒喝的吧?”盛時叫道,“送醫院?”
司燼:“去我家。”
盛時和和平聞言一驚,險些跌破下巴。草,去他自己家?他那種精神潔癖重度患者,平時都不樂意彆人去他家。
沒管盛時和和平,司燼伸手從掉到地上的包裡翻出桑棉的藥,見一共好幾瓶,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手機屏幕亮起來,看著秦嬌的來電,他眼底幽光一閃,接聽。
“棉棉,你在哪?我剛買到水了,你身體不舒服彆亂跑……”
司燼見她難受地蜷縮著身體,垂眼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一字一頓,淡漠說道:“我是司燼,人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