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床頭邊的手機,打開一看,十幾個未解電話,有師兄陳升的,也有秦嬌的,還有一個是陌生號碼,對方發了一條短信:“我是盛時,司哥要是欺負你,你就哭,他最怕女孩子哭,閱完即焚。”
她低低一笑,心情莫名好轉起來,是盛時啊,這些年過去,他是唯一一個對她還散發善意的人。
陳升的電話適時進來,氣急敗壞地叫道:“桑棉,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給你打了一上午的電話你都不接?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桑棉錯愕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時間,竟然12點了,這一覺加上胃疼,竟然睡到了中午。
她沙啞冷淡說道:“師兄也知道我對你有意見?”
電話裡,陳升氣得半死,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不敢懟桑棉,兩天前遇到的那個富家公子哥他當時就覺得眼熟,回來才想起來是當紅的歌手盛時,據說一出道資源就爆表,背後有資本。
桑棉竟然認識這樣牛逼的人,還是公眾人物,他怎麼敢懟?
“桑棉,今天交流會正式開始,下午就是我們學院的演講會,導師讓你立刻馬上到會場這邊來,要是學院的演講會出問題,後果自負。”
陳升放下狠話,這一次演講會的核心理論是桑棉提出的,導師主講,她副講,後麵還有提問環節,不然輪得到她出這風頭,讓他像個孫子一樣不停地給她打電話?
可恨他沒有長桑棉那張臉。就算導師沒事給她穿穿小鞋,關鍵時候也還需要靠她來吸引關注度,否則這一次這麼多的學者專家,這麼多有實力的科研項目,誰會撈一個冷僻的數學科研組。
投資大,見效慢,而且很有可能沒有成效。
桑棉垂眼,冷淡說道:“兩點前我會到場。”
她說完掛了電話,起身下床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而且是男款的襯衫,床頭邊放著她清洗乾淨的衣服,她臉色微燙,昨夜是司燼幫她換的衣服?心尖滾燙之後伴隨來的是一片冰涼。
其實昨夜在車上她並非完全失去意識,她聽到了他的那句話:“你們都離她遠點。”
冰冷不帶情緒,隻有警告。
桑棉心尖微涼,拿著衣服轉身去浴室,浴室連著衣帽間,處處都是男人生活的痕跡,剃須刀、香氛、黑色浴袍,整潔乾淨到近乎潔癖,衣帽間裡整排都是做工考究的西裝,襯衣以及手工定製的皮鞋。
衣帽間都比她住的地方大。桑棉垂眼低低一笑。
換完衣服,桑棉出了臥室才發現她所處的是獨棟彆墅,意式極簡的風格,走廊上抽象派的油畫,半人高的藝術雕塑,處處都彰顯著主人不凡的品味和財力。
七年沒見,她所接觸的司燼每一麵都是陌生的,好似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地認識他。
一樓的主會客廳裡,一個精明利落的中年人在低聲交代著管家,看見她時,冷淡點頭:“桑小姐,我是司總的秘書,我姓常,司總去公司了,交代您醒了就可以自行離開,這裡不好打車,如果需要用車,我可以安排司機。”
“還有,昨夜是司總讓你喝的酒,所以負責了你的安全問題,這點希望你明白。”
字字句句都在極力撇清關係。桑棉指尖攥起,點頭,沙啞說道:“我知道了,麻煩常秘書幫我安排一下用車,還有,幫我謝謝司總,這是乾洗費和用車的費用。”
她垂眼從包裡取出現金,此刻唯一慶幸的是,來北城她身上帶了現金。
常秘書錯愕了一下,然後點頭,收下了現金,安排司機送她離開。
等車子離開彆墅,消失不見,常秘書這才上樓,走到書房內,低聲彙報道:“司總,人已經送走了,安排的是您常用的那輛車。”
司燼站在落地窗前,頎長峻拔的身影沒有動,天光照亮那張俊美無儔的側臉,猶如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塑。
“她有說什麼嗎?”許久,對方才低沉地開口。
常秘書垂眼,低低說道:“我按您交代的那樣說了,桑小姐給了乾洗費和用車費,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說。”
常秘書說完,小心翼翼地將現金放在了書桌上,這位家世卓越,年輕有為的世家子弟,在大學期間便開始創業,一入商場便如猛虎上山,短短數年就吞並了數家企業,產業遍布各領域,旗下資產高達百億。
人人都說司燼是商圈的鐵血悍將,是冷血的工作機器,跟隨司總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司總身邊出現女子,一個被司總帶回家卻翻臉推開的女人。
常秘書有種預感,這位桑小姐跟司總關係匪淺。
司燼轉身,看著書桌上的現金,眼眸幽暗,冷冷一笑,遊戲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