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畫像的左邊,立櫃的正中央,擺著一個盒子,黑絲絨的底座上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指環被巧妙地雕刻成蛇的形狀,優雅地環繞一圈,蛇頭銜著一塊精美絕倫的綠寶石。這大概是斯萊特林的後裔從這裡能得到的唯一值錢的東西,巨蛇怪的說法,也是出入這間密室的憑證。
戒指盒蓋上也有字跡,十分細小,馬沃羅不得不拿出魔杖施展了一個熒光咒,才勉強辨認出上麵的字跡。出人意料地,那字跡屬於戈德裡克·格蘭芬多。
“我的愛,我將它獻給你,以作為我們愛的憑證。”
等等……
所以說,他的祖先把自己的訂婚戒指留給後裔作為打開密室的鑰匙?
馬沃羅再次覺得自己來這個密室就是一個完全的錯誤。他掃了一眼書桌旁的立櫃,那裡麵還有一些他沒翻看過的筆記,他很懷疑他是否還想再次進入這裡。
他撇著嘴。把戒指戴上,先給自己施了一個幻身咒,再念起蛇怪教給他的冗長咒語,一扇原本不存在的門從壁爐所在的那麵牆上浮現出來,踏出那扇門的瞬間,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就將戒指取下來,以一種迫不及待的姿態扔進了他的莫克袋。
如蛇怪所說,門外是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此時已經過了宵禁,大多數人回到了寢室,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隻零星地坐了幾個人。馬沃羅靠在門邊,等待外麵的人進來,他就可以趁機溜出去。不一會兒,談話的聲音傳來,有人在門外喊道:“純血。”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阿布拉克薩斯,他身後跟著伯斯德家和帕金森家的男孩。
“不,伊諾克,那並不意味著你應該如你堂哥一樣低聲下氣去祈求德國人的支持,你要知道這不是唯一的辦法。”阿布拉克薩斯似乎正在和帕金森家的繼承人討論家族財產的問題,他冷冰冰地說:“不識大體。你的堂哥正在與虎謀皮,你隻需要更加耐心,他遲早會激怒家族的其他人,那時便是你收攏力量的最好時機。”
“是,感謝你的提點。”帕金森家的男孩謙恭地回答。
馬沃羅在公共休息室大門關閉之前從容地從他們之間的間隙溜了出去。這倒是額外的收獲,馬沃羅想,阿布拉克薩斯在斯萊特林內部的威望和表現使他滿意。
馬沃羅攀上拉文克勞塔,發現自己房間裡的燈還微弱地亮著,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他推開房門,阿爾法德在擺弄一支藥劑。
“今天來了幾隻貓頭鷹,送來的信件都放在你的桌子上了。”布萊克家的男孩問。“你去做什麼了,我的朋友?”
馬沃羅實在不知該回答什麼,難道說他去鑽女廁所,然後被創始人們秀恩愛秀了一臉嗎?他還要不要麵子了?
“沒什麼。”他最後答道。
阿爾法德沒多問,事實上,馬沃羅的行蹤也容不得他置喙。他們表麵上是朋友,實際上誰占領導地位,他和查勒斯幾人都一清二楚。
……
午後三點,逃掉魔藥課的馬沃羅從自己的抽屜裡抽出被壓在一摞教科書底的黑魔法手抄本,打算將它放進拉文克勞的密室。鑒於這段時間鄧布利多對他愈加關注,馬沃羅決定不能讓威力和傷害範圍巨大的魔法出現在其他人可以拿到的地方。否則他在鄧布利多眼中就不隻是一個喜歡嘗試新鮮魔法的好奇的拉文克勞,而是一個隨時準備炸翻魔法界的未來黑魔王。
馬沃羅對黑魔王這種詞彙采取能離多遠離多遠的態度——被稱作黑魔王本身就意味著這個統治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無論他掀起過多大的風浪,無論他有多少追隨者,他在普羅大眾眼中依然是邪惡的象征。不,成功者從不是邪惡的象征,就算是,曆史這個任由勝利者打扮的小姑娘也會毫不猶豫地顛倒黑白。
他不由得想起了格林德沃,他如今正在歐洲叱吒風雲。
他想要統治麻瓜。
您要如何統治呢,格林德沃先生?馬沃羅幾乎要在心裡質問他了,用你手裡的魔杖去抵抗原/子/彈的衝擊嗎?在數量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一個文明要高級到什麼程度,才能對另一個文明實施統治?
這麼思考著,他來到了拉文克勞塔的頂層。他決定先拋下關於格林德沃的思緒,無論如何,在他將巫師世界愚蠢地暴露給麻瓜之前,他的道路上還站著一個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是可以搞定一切的,包括一隻格林德沃。
馬沃羅按照書籍的順序輸入密碼,進入那條狹窄的漆黑通道時,他似乎聽見樓上的密室傳來說話聲。拉開房門之前,他警覺地放了一個探測咒,魔法反饋來的效果顯示裡麵沒有任何人類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