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往哪兒說理去(1 / 2)

第19章

本來五娘還想著從街上的店鋪景色,人們的穿著大略推測一下跟哪個朝代接近,或記一下道兒,免得等出來的時候抓瞎,不想,縣衙就跟萬府隔一條街,若走路也就一盞茶功夫,坐馬車就更快了,弄得五娘還沒找到機會看街景,就到地兒了。

不過,便宜爹大概頭回參加這種局兒,由於過於興奮來的早了,到的時候彆人還沒影兒呢,知縣大人倒未怠慢,遣老管家迎了進去,萬老爺頓時受寵若驚,跟老管家點頭哈腰的分外客氣,那狗腿的樣兒跟馬車上簡直判若兩人。

弄得老管家都有些不自在,隻得把話題引到後麵的二郎身上:“這位想必便是今年童試的案首秀才郎了,難怪我們老爺成日的念叨呢,果真是一表人才。”

二郎拱手:“管家謬讚了。”

老管家笑道:“這可不是謬讚是真真兒的大實話。”說著目光掃過二郎身後的五娘,微愣了一下,心道,萬府這小書童倒生的清秀,一行一動也不畏縮,倒比前麵的萬府老爺都大氣些,想是在萬家二郎身邊的日子長了,也沾了些書香氣。

酒宴設在了後衙花園中,其實整兒個縣衙目測得有四五進院子,尤其後衙更是回廊曲折,庭院深深,就五娘感覺應該跟萬府差不多大,也跨了一個花園,同樣挖了池塘,隻不過縣衙的池塘裡沒有大白鵝,而是放了幾隻鴨子在水中悠遊嬉戲,五娘打量了一遭,提到嗓子眼的心便放下去了。

從這花園裡並沒有什麼花草便可知這位知縣大人的喜好了,並無花草唯有塘邊種了幾棵柳樹,恰逢二月,春光正好,柳絲輕軟,垂垂掛掛的碧色絲絛落在水邊兒,一陣風過水波蕩漾,滌蕩起圈圈漣漪,仿似蕩到了人心裡去。

大好春光雖然賞心悅目,但最令五娘放心的卻是塘邊的柳樹,這位知縣大人顯然極其愛柳,不然也不會在池塘邊栽這麼幾棵柳樹,還把旁邊的亭子命名為觀柳亭,亭子很大,顯見是平日裡的宴飲之處,能擺兩桌,四周有竹簾,可卷可落,設計的頗為巧妙。

從亭子裡正好欣賞池塘邊的景色,也就是那幾棵柳樹,此情此景之下,如果知縣大人出題作詩,傻子都能知道必跟柳樹有關,而五娘懷裡扇子上的詩可不正是詠柳嗎,這樣的巧合,五娘不得不懷疑,這是自己隨身帶的係統,不然押題也太精準了。

他們進來不多時,那位胡知縣便來了,跟胡知縣一起來的是兩位穿著儒生袍的中年文生,看起來頗有學問,其實胡知縣也是這樣的穿著,若這三位走在大街上,五娘甚至都認不出哪位是知縣大人,可見這位有有多喜歡自己讀書人的身份

胡知縣身後還有一人,年紀看上去跟自己的便宜二哥差不多,不過氣勢上可比便宜二哥強多了,這一同進來的四個人裡,五娘甚至覺得胡知縣都不如這年輕人的氣場大,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五娘敢打賭,這位絕非常人。

果然,彼此見禮寒暄過後,胡知縣便指著自己身後的年輕人道:“這是景之,內子的娘家外甥,此次也是來參加祁州書院考試,便在

我這兒住了幾日,正巧二郎也去祁州考試,便讓他過來,你們彼此認識了正可作伴同行。”

原來胡知縣是要給他家夫人的外甥找個考試搭子,如果這位也考上祁州書院,那以後便是便宜二哥的同窗了,自己去陪讀的話,肯定也得有所接觸,不知這位好不好接觸,從這位的氣質上推測應該就是傳說中在祁州書院讀書的那些世家子弟吧。

如果自己要做生意的話,目標客戶群必然就是這些人,正好借機先觀察觀察,觀察的結果,長的不錯,但性子高傲,他這種高傲可不是二娘那種故意端架子的傲,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也難怪,世家子弟嗎,在親娘肚子裡就比彆人金貴,生下來隻要家族不倒,一輩子錦衣玉食,擱誰不傲氣啊,人倒是頗知禮,傲氣卻不會讓人不舒服,總結來說,初印象可以打八十分,剩下的二十分有待進一步觀察。

胡知縣介紹之後,這位柴景之便跟二郎有問有答,看起來頗為相合,五娘猜肯定也是學霸,不然跟便宜二哥討論起文章策論來,也不會這麼滔滔不絕的,大異於剛才的高冷。

這種相合在便宜二哥寫出詠柳的時候變成了相見恨晚,甚至拉著便宜二哥一直追問是如何想出如此絕妙佳句的,便宜二哥心虛,隻得含糊的應付說就是忽然想到的,然後這位景之一時讚,一時歎氣,很是糾結了一番。

而知縣大人更是直接把觀柳亭改成了垂絛亭,就五娘觀點還不如前麵的觀柳亭呢,但知縣大人執意如此,甚至等不及,立刻親筆寫下垂絛亭,喚了老管家來讓速去刻匾換上。

一場酒宴,至此賓主儘歡,因為兒子表現過於出彩,給老子爭了臉,知縣大人跟那兩位文生,對一向看不大上的暴發戶萬老爺也格外客氣,尤其那兩位文生一個勁兒的敬酒,便宜爹頭一回在讀書人這兒找到了存在感,興奮的不行,人家隻要敬他就乾,那豪爽的不知道還以為喝的是大碗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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