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無限流boss(10)(1 / 2)

梁嵺心中百味雜陳,有發現斷聯已久的隊友蹤跡的如願,有瞧見一向帶著距離感的燕無臻臉上帶著紅印的驚訝,有對於利亞姆如此冒昧過火行為的反感。

還有……一種他也說不明道不清的酸澀。

燕無臻多香啊,如同夜晚倒映在古井中的月亮,沁在深幽冰冷的陰蔽中,水麵上鋪滿了殘梨花瓣,孤高,無瑕,蒼白,寂靜,不染分毫紅塵煙色。

利亞姆那瘋狗,瞧見這般皎潔的嬋娟,自然是想將她撈出來嚼碎了吞下去的,不把水吮吸乾淨絕不罷休。

燕無臻隻是個副本的Boss,構成她的是組合起來的符號代碼,被設定成為這驚悚怪談遊戲玩家的對立方,認知隻有殺戮與血腥,哪裡遇見過利亞姆這種不要臉的玩家。

利亞姆如此對待她,她說不定還以為利亞姆是在攻擊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殊不知利亞姆是懷揣著怎樣齷齪肮臟的心思……

梁嵺想到這裡,憤憤不平地碰了下燕無臻的臉頰,他原意是想查看那牙印到底有多深,卻在指腹感受到來自女子皮膚的細膩觸感時,一時之間呆滯了。

宛如羊脂的皮膚溫潤光滑,毫無瑕疵,像珍珠,像絲綢,像貴玉,當梁嵺的手撫上去的時候,古銅色侵入一片白皙霜雪,竟有種帶著強烈攻擊感的陰暗色氣。

好似他對她生出渴念與欲望,強行要將她染臟一般。

這完全不是梁嵺的想法,像是一個本分的老實人急於向誤會他的年輕小姐證明清白,梁嵺慌忙收回手,卻看見燕無臻側臉已經被他手上的粗繭磨出了一層薄紅。

他也給她留下了印記。

並且,他的印記把利亞姆的蓋住了。

意識到這點,原本自詡清白的老實人,竟然生出一絲滿足來。

梁嵺為這絲滿足感到自我唾棄,他感到自己好像個兩麵三刀的卑劣者,明明前一刻還在正義地譴責利亞姆,下一刻卻也生出見不得人的妄想來。

見梁嵺狀態異常,燕無臻主動摸上了他的臉,詢問道,“怎麼了?”

她的體溫很涼,梁嵺卻覺得被她觸碰的地方燙的厲害,紅霞從他的側臉一路燒至脖頸,他呆呆注視著她,顯得傻不愣登的。

燕無臻見狀,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梁嵺就越發暈了。

男人身上有種乾燥而溫暖的氣息,堅定,內斂,厚重,仿佛能夠驅散一切的魑魅魍魎,是能夠扛起大梁和責任的軒昂漢子。

又生得如此高大健碩,全身肌肉虯結,向外散發著爆棚的荷爾蒙,古銅的膚色帶著來自原始森林的野性,色得要命,欲得透頂。

但就算這般威武,燕無臻輕易就能劃開他堅不可摧的表麵,讓他露出羞澀無措的笨拙舉止來。

反差的可愛。

交流群裡,江淮宿這時詢問道:[梁嵺,你發現利亞姆的蹤跡了嗎?是跟燕院長有關?]

梁嵺又看了一眼燕無臻臉上的牙印:[嗯。我們得趕緊把他弄出來,不能讓他繼續和燕無臻待在一起了。]

許故插話:[難道燕院長已經對利亞姆做了什麼?嚴不嚴重?]

梁嵺:[沒。]

他隻是擔心利亞姆會繼續唐突燕無臻。

對,僅僅隻是不恥利亞姆的行為而已。

為了順藤摸瓜找到利亞姆,梁嵺這幾天簡直對燕無臻寸步不離,燕無臻看向黏著自己的寵物,淡笑道,“不舍得我離開?那我最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一直陪著他,那還怎麼找利亞姆?

梁嵺趕緊搖頭,不願意的態度很明顯,但燕無臻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輕抬了一下眼鏡。

燈光下,鏡片折射出冰冷的雪色,梁嵺看不清她的眉眼,隻覺得她的意圖根本不是她話中的那般簡單,而是彆有深意,在遊刃有餘地謀劃著什麼。

燕無臻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她說了一直陪著梁嵺,就真的待在辦公室裡寸步不離,時間一天天過去,便是梁嵺再沉穩,也不由得焦急起來。

他著急,醫院地下室關著的人比他還情緒暴躁。

利亞姆身上的傷疤已經儘數結成了暗紅醜陋的痂,一道又一道橫陳在完美得猶如雕塑藝術品的身體上。

他生的分外英俊,紅色的瞳孔如西方傳說中的血族一般陰邪高貴。劍眉淩厲,眼尾上揚,危險又迷人,這般渾身帶著紅痂,也不顯難看,反而因為淩-虐的破碎感,如同裝飾品一般點綴在身體的畫布上,極具暴力美學。

他在門口來回踱步,一遍又一遍,但聽不見任何動靜。

沒有人!

就是沒有人!

這已經多久了?

五天?

十天?

還是好幾周了?

利亞姆的額發散落在眉骨上,眸色陰鷙又瘋癲,像條因為抓狂四處噴射毒液的黑蛇。

他不明白之前總是準時來到地下室虐待他的女子,為什麼自從那天他咬了她一口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就好像……徹底遺忘了他一樣。

這種遺棄感讓利亞姆十分煩躁,他從未覺得時間有這麼難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