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她是中年拜金女(16) 我……(1 / 2)

身為白化病患者,周雲衍皮膚脆弱,十分畏光,所以哪怕是從莊園閣樓到主樓這些距離,他也撐著傘,穿了一件將身體裹得密不透風的白色罩袍。

他身形頎長清雋,寬肩窄腰,線條流暢,銀色長發如同月輝蘊成,便是如此與他人格格不入,也好看的像是一幅細細描摹而成的古畫,孤冷出塵,清冽雅致,遙遠得無法接近。

他與管家商討了一番,最後決定還是要冒著風險,抹殺掉周漁的第二人格,副人格周鬱太過不可控,危險且反社會,留著他假以時日隻會鑄成大錯。

“是,我立馬著手去辦。”管家應聲,詢問起了周雲衍接下來的打算,“二少爺,你是準備回閣樓……”

話停頓在這裡,老管家想不出周雲衍除了回畫室還有其他可能的選擇,畢竟周雲衍一貫如此。

問這麼一句,隻是老管家表明自己有事要忙,不想讓主人感到怠慢的習慣用語罷了。

“你處理事情吧,我去看看姑姑,她來這麼些日子,我們還沒有見過麵。”周雲衍說。

老管家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他愣了愣,道,“好的,二少爺。”緊接著離開了。

而周雲衍也在正廳裡,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謝無臻。

女人身姿婀娜,膚如凝脂,如墨青絲隨意披散在肩頭,通明的燈火勾勒出她精致姝豔的側臉輪廓,她的美比任何璀璨珠寶都要動人心魄,無時無刻表露的風情讓人目眩神迷。

周雲衍藍灰色瞳孔裡澱著的光芒陡然轉向深沉。

他走了過去,及踝銀發流淌著清冽潤澤的光芒,便是仙姿秀逸,翩翩絕世,宛如謫仙下凡,“姑姑,我是周雲衍。”

“你好。”謝無臻頷首,寡言少語可以理解為受寵若驚的無措,也可以理解為不出差錯的疏離。

周熠周漁是她已經糾纏上了沒辦法,乾脆打好關係,但周家另外兩個少爺,既然此前並沒有接觸,她以後也不想深交,老大老二可沒有這麼好蒙蔽。

周雲衍不是個熱絡的性子,說是孤僻冷淡也不為過,他能夠主動交談的人少之又少,這些人中,若是有人像謝無臻這樣一般,場子怕瞬間冷了下來,但今天他卻繼續問道,“姑姑的傷怎麼樣了?”

“多謝關心,沒有這麼大礙。”謝無臻依舊是他問一句,就答一句的木訥樣子。

周雲衍雪白的霜睫垂下,看著謝無臻纖長白膩脖頸上的恐怖紅痕,指尖碰了上去,“但我瞧著還嚴重的很。”

他的體溫很涼,讓人想起某些常年不見光的陰冷動物,謝無臻淡淡瞥了他一眼,十分明顯地往後退了退,清楚地傳達不希望和他接觸的意思。

周雲衍卻不在意,他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盒,“試試這個吧,我找人用中藥製的去淤膏,效果挺不錯的。”

謝無臻想要快點打發他,“那就謝謝了。”

她伸出手去拿,周雲衍卻主動打開藥盒,因為多年繪畫略帶薄繭的指尖抹上一層雪白的藥膏,然後仔細塗上她的脖頸,“我來幫姑姑。”

他都已經這麼做了,眾目睽睽之下,謝無臻再拒絕就沒意思了,便任由他繼續給自己塗藥。

而隨著時間流逝,周雲衍的拇指卻輕輕摩挲上了謝無臻的脖頸線條,像是描摹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勾勒著。

他俯身離謝無臻很近,目光格外深沉,身上淡淡鬆節油和麝香的顏料味道像是蛛網一般纏繞上謝無臻,帶著一種不含任何情-色的攻擊和侵略,謝無臻不適地躲開了,“就這樣吧,辛苦你了。”

周雲衍指腹輕碾,強壓下心頭的熱烈渴望,他聲音依舊清淡寒涼,恰到好處的禮貌懇請,“我最近缺一個模特,不知道能不能請姑姑幫忙?”

正巧進來的老管家聞言,貼心道,“二少爺,你需要模特是嗎?什麼類型的?我可以幫你找。”

周雲衍看了一眼謝無臻,對著老管家道,“姑姑這樣的。”

謝無臻心下微斂,這周雲衍怎麼好像盯上了她一樣?

“我沒有這種經驗啊……”

她表現得格外手足無措,求助性地看向老管家,一副生怕搞砸侄子事情,但又不知道怎麼拒絕的模樣。

老管家立馬出聲道,“姑太太說的也是,而且做模特太辛苦了,姑太太身體弱,怕是受不了累,二少爺需要的話還是找專業的比較好。”

周雲衍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拿著傘離開了。

謝無臻看著他的清冷出塵的背影,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了結。

但她很快就沒有功夫去尋思這件事了,因為兩天後,老管家告知謝無臻周國赫要回莊園了。

彼時正值上午,傭人正在向老管家確認著中午的菜單,謝無臻表現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好久沒有見哥哥了,我去廚房幫忙,讓他一回來就能吃上飯。”

莊園裡這麼多廚工,自然是不用謝無臻的,但看著謝無臻堅持的樣子,老管家還是道,“那姑太太跟著去吧。”

謝無臻到了廚房,廚工不敢讓她操刀用火,隻選了些最輕便的摘菜削皮活讓她做。

謝無臻做的倒也得心應手,漸漸的,廚房裡的人也就不再關注她,各忙各的去了。

謝無臻眸色輕閃,趁著視角盲區,從垃圾桶裡撿出幾個已經發芽的土豆,然後削了皮,替換了其他廚工已經處理好的土豆。

謝無臻又忙活了一會兒,在廚工們再次提到讓她去休息後,便順勢答應離開了。

周國赫是在兩個小時後回到莊園的,他處理完事情後,在餐桌上對著謝無臻道,“待會兒你和我去一趟司法鑒定所,我們把dna測了,也算了一件事情。”

謝無臻道了聲好,此刻傭人上了一道土豆絲,她主動用公筷夾了些放在周國赫碗中,“哥哥吃菜。”

她先前也有給周國赫夾菜,此舉倒也不算突兀,周國赫給麵子地將土豆絲給吃了下去。

不一會兒,周國赫就開始有些犯惡心,老管家頓時想要請醫生來看,但周國赫卻拒絕了。

他向來不在意這具衰老破爛的身體,隻是難受的厲害,想著大約是著了涼的原因,便推了原定和謝無臻去司法鑒定所的行程,上樓休息了。

睡到晚上,周國赫就已經完全恢複,他更加確定了沒有大的問題,隻是思及今天沒有去成司法鑒定所,司法鑒定所又要提前一周預約。

而一周後正好是他和亡妻的紀念日,他那段時間前後是一定要待在墓地的,抽不出功夫跑來跑去,便對著謝無臻道,“乾脆就不去司法鑒定所了,還是像上次一樣,讓管家把頭發寄過去就行。”

其實在白城的那一次親緣鑒定得到了肯定的結果,周國赫就沒什麼懷疑的了,之所以還是想在A市再測一次,更多的原因就是將來對外公布謝無臻身份時,所附的報告更有權威性一些。

人親不親自去,在他看來,並不會影響結果,難得回一趟莊園,他也不想把這件事再拖下去了。

謝無臻道,“都聽哥哥的。”

老管家便分彆取了周國赫和謝無臻的頭發,放進了密封袋中,“老爺和姑太太放心,明天一早我就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