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蜃龍石胞!”
錢庚一下就想起了這個事情,那個雞蛇交媾,而孕蜃蛋的傳聞。記得當時自己隨便舉了一個成功例子,沒料到季明真的上了心。
他略有心虛,訕訕道:“您真打算孵化蜃龍?”
“你說的那南海的千幻法師能成,難道我便不行。”
錢庚不知季明自信何在,但季明的行事風格一向穩健,他姑且相信這自信並非無根浮萍。
“我們先去取那石胞,然後再去小西山的法嚴彆院。”季明落定事情,便即刻動身而去。
鼠四見錢庚仍在盯著家廟,一臉的惆悵,拱手笑道:“雲雨廟是處大廟,甚好遮風,道友這般躊躇,不如留在廟中。
此處家廟雖小,總是份基業,可逍遙度日,也不受著管教。
另外,錢道友且放心,即使你未追隨老爺而去,日後老爺會補償你這一次的付出。”
錢庚沒理會鼠四的言語,隻喊著廟中蛤蟆怪收拾好包袱,隨後便乾脆的棄廟而去,在大湖上追逐那已然飄遠的少年道人。
在錦碧水府附近一處島山上取罷蜃龍石胞,季明便直往穀禾州中而去,一路上基本是在這煙波浩渺中飛遁著。
雖說這落銀湖中妖賊潛藏,但季明這邊有錢庚這個雲雨廟的毛神,在雲雨廟發現錢庚棄廟之前,在這湖上還是能通行無阻的。
一路上,鼠四暢談未來舉措,錢庚則是多聽多思,如此他們安然無恙的用了大半月抵達穀禾州蘭蔭方中。
小西山,通化寺。
這本是左近有名的叢林,寺中主持虎馬禪師戒律嚴淨,遠近有名,卻是在六年前莫名失蹤,致使此處寺廟香火凋敝。
如今,這寺廟隻虎馬的幾個弟子主持,大貓小貓三兩隻,三天兩頭的鬨分家,不得安寧。
這一日中,有位白衣秀士,同矮短的外地富商客至寺中,並在寺中稱與虎馬禪師有舊,在功德箱中施了好大一筆香火錢。
再過三五日,文士富商已與寺中主持們打成一片,要在寺中廣請虎馬舊日好友,再起寺中常設的好宴。
於是主持們重新裝點大殿,爭搶著在山裡發帖去簡,一時間小西山開始熱鬨起來,此事也傳到了山上的法嚴彆院之中。
“碧眼狐去了?”
彆院一處禪房中,趺坐的法聞僧敲打木魚,似無心發問一般的道。
弟子僧眾頓時睜開假閉的眼睛,其中有弟子回道:“去了,還有飛道人陳鼎,混河鐵掌陸光山,粉麵賊崔二娘等等小西山英雄。”
另一弟子氣憤道:“那虎馬禪師失蹤前,也不過您身邊一鷹犬。
這二人行至小西山,投在通化寺中許久,竟是不先拜您這一尊真佛,如今在寺中設下好宴,連個簡帖都不見一份。”
法聞僧搖頭,想起師兄智光來信。
“如今多事之秋,將有一位大敵來至,師兄和師傅他們都很關注這一位的行程,日後咱們的好日子怕是一去不複返了。”
有弟子看出法聞僧心思,笑道:“那更該享受一番,舒緩心神,以備大敵。”
此時,一氣質清冷的碧眼坤道,扭動腰肢來此房中,法聞僧立馬屏退左右弟子,未等坤道說話便是榻上“鬥法”。
酣戰一番,熱汗貼交,耳鬢廝磨,蓮足勾著毛腿,光頭壓著雲鬢,熱息噴吐。
“碧眼狐,怎不去通化寺中赴宴?”
雖是一番雲雨情熱,但在坤道麵上仍有清冷,見此法聞僧又起二番“鬥法”之念,卻是被坤道一把推開了去,道:“寺中都等著你這位貴客,莫讓大家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