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布軍圖被偷(2 / 2)

雲裳哪裡睡得著,心中滿滿都是方才靖王說的話,皇後不能懷孕,定然是他下的手,隻是,皇後應當是不知曉的吧,不然她也不會弄出假懷孕這一出來,父皇,也應當是不知道的。隻是,他為何要告訴自己呢?

雲裳抬起眼來望向靖王,卻見他已經回到了桌案後麵,拿了本書在看了。

第二日一大早,營地的氛圍便有些緊張,早上起床的鼓聲還未響起,靖王連盔甲都沒有穿好,便急匆匆地叫人傳了營中的諸位將軍到帥營了。不一會兒,營地出入口便被把守了起來,禁止所有人外出,連夥房中做菜的士兵想要出去打水煮飯都被攔了下來。

即使沒有人說,營中的士兵也都紛紛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了。

華鏡也變得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在營中來回踱步了一個上午。

趙老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真吵。”便閉上眼,拿下腕上的佛珠,念起佛經來。

華鏡見狀,跺了跺腳,走到營地門口,見士兵來來回回的巡邏,便抓了一個來問,“營中可是出什麼事了?本公主瞧著你們巡邏都變得多了呢。”

那士兵見四下無人,便壓低了聲音道,“回稟公主,屬下也不知道,隻是聽人說,似乎是布軍圖被人偷走了,靖王爺正急著呢,害怕小偷將布軍圖帶出營地,所以才全部戒嚴了的。”

布軍圖被偷?華鏡渾身一震,怎麼可能?自己都還沒有找到布軍圖在哪兒呢?竟然就被偷了?是誰偷的呢?現在寧國正在與夜郎國對陣,想必應當是夜郎國的人,其他人偷了也沒什麼用處,如是倉覺青肅拿到了布軍圖,會不會對自己不利呢?

華鏡的心中一陣驚慌,想了想,便連忙朝著靖王的營帳走去。隻是平日裡守衛森嚴的帥營今兒個外麵卻沒有一個士兵,裡麵隱隱傳來有聲音。

華鏡咬了咬牙,靠近營帳,將耳朵貼在營帳上,便聽見了裡麵的聲音傳了出來,“那日本王派到夜郎軍中的探子發回消息,說有人意欲盜取布軍圖,本王便早早地做了防備,隻需傳出消息,說布軍圖已經被偷,那夜郎軍派來偷圖之人便必定會以為我們手上已經沒有了布陣圖,便不會再在此事上麵花心思了。指不定就會回去複命了。”

計謀?華鏡渾身一震,莫非,這布軍圖……

“王爺的意思是,這布軍圖其實並未被偷,是被王爺藏了起來,隻是不知,這布軍圖如今身在何處呢?”一個聲音便問出了華鏡想要知曉的問題。

“自然是被本王藏了起來,誰都不會想到,本王會將布軍圖封在本王營帳的門上。”靖王的聲音帶了幾分得意,“你們便繼續讓士兵封鎖了營地出入,然後將本王營帳附近的士兵都調走,讓彆人以為,布軍圖確實已經不在本王營帳中了便是,到時候,隻要倉覺青肅派來的人露出馬腳,本王便能將他抓住。”

華鏡的手在袖中握得緊緊的,害怕被人瞧見,連忙離開了帥營。

封在了營帳的門上,靖王這一招果然高,確實沒有人會想到,至少自己是肯定想不到布軍圖竟然會在那裡的。

華鏡四處張望了一下,正欲往軍醫帳中走,走到一個營帳門口時,卻見營帳門猛地被打了開來,一隻手伸了出來,捂住華鏡的嘴,將她拉近了營帳之中。

靖王的營帳之中,將領都已經離開了,雲裳站了起身,“方才我怎麼瞧著有一個椅子是空著的?”

靖王抬起眼望了雲裳一眼道,“哦,張穎今兒個一早便告了假,我問了他的貼身士兵,說他拉了一晚上肚子。”

“哦。”雲裳點了點頭,也拿過一本書,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打開看了起來。

營帳之中便安靜了下來,隻餘下翻動書頁的聲音,還有香爐中嫋嫋升起的煙。

半晌之後,才聽見雲裳輕輕地聲音傳來,“倉覺青肅,真的會相信華鏡拿到的布軍圖嗎?”

靖王微微一笑,“為何不,那份布軍圖也並不是全部是假的,他拿到之後,定然會先試上一試,若是要試,他定然會選擇離他的駐軍最近的地方,那一處,是確實有人的,隻是不多而已,他嘗到甜頭,便自然會信了。”

雲裳卻沒有像靖王相像的那般樂觀,因為雲裳知道,在上一世,靖王可是在這位夜郎國三皇子手中吃過虧的。

雲裳正想著,便聽見“嘶”的一聲吸氣聲,抬起頭來,便看見靖王似乎是想要端起桌上的水壺,卻一不小心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早上為了逼真一些,靖王一直到現在,也隻穿了一件白色中衣而已,雲裳便瞧見傷口似乎撕裂了,血滲了出來,衣服上也沾上了血。

雲裳皺了皺眉,連忙道,“你傷口裂開了。”說著便走了過去,將寬大的衣袖撩了起來,解開布條,便瞧見深可見骨的傷口被扯得裂開了。雲裳又皺了皺眉,走到屏風後拿出一個白玉小瓶,往傷口上倒了一些粉末,才又找來一個乾淨的布條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雲裳沒有瞧見,靖王嘴角的笑意,隻是一個勁兒地念叨,“我瞧著你這兩日跟個正常人一樣,還以為傷不是很嚴重,沒想到這麼深,以後莫要拿這樣的重物了。”

“哪有那麼矯情,不過是小傷而已,我身上這樣的傷不知道受過多少,光是有疤的,便數不清了,沒事的。”靖王扯了扯嘴角,“在這邊關,哪裡由得自己,這算運氣好的,還能包紮,這兩日也沒什麼戰事,得以休養兩日,三年前在北方和夏國打仗的時候,我被射了一箭,追兵一直在後麵追著,連停下來的時間都沒有,天還在下雪,我便跑進了一座深山中,在雪裡暈了過去,後來大難不死,醒來之後還自己摸索著找來接應的部下。那次傷口沒有及時處理,都化膿了,可讓我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一隻胳膊都險些廢了。”

雲裳聽得心中一緊,隻覺得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難受極了,半晌,才勉強的笑了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隻是不管如何,身子總還是要保重的,活著,便是最重要的,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也隻是會讓關心你的人難受罷了。那麼多疤可不好看,以後皇叔有了王妃,王妃嫌棄你了怎麼辦?”

靖王聞言,抬起頭來望向雲裳,“嗯?嫌棄?沒事,雪岩神醫那裡有許多去疤痕的藥。隻是……”靖王苦笑了一聲,“若是不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王妃之位便讓它空著吧,那樣就不會有人嫌棄了。”

雲裳的手頓了頓,才打上了一個結,沒有接話,隻是道,“傷口碰不得水,我這個藥比軍醫的要好許多,皇叔你便拿著吧,叫軍醫用這個藥。”說著便將手中的白玉小瓶遞了過去。

靖王卻沒有接過來,隻是道,“軍醫的藥雖然起效慢一些,但也是有效果的,這藥你還是放在自己身上吧,若是有個什麼小傷的,也要應應急。”

雲裳一愣,低下頭望著手中的白玉小瓶,低低應了聲,“好。”

正在雲裳有些尷尬的時候,門簾卻突然被掀了開來,門外走進來的,是副帥,副帥一見靖王袖子被撩了起來,還露著綁著布條的胳膊,再看看雲裳手中的藥瓶,便知曉方才營帳中的兩人正在做什麼,忍不住麵上微微有些紅,低下了頭急急忙忙道,“王爺,出事了,華鏡公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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