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隱情(1 / 2)

寧帝的目光朝著華鏡望了過去,滿眼俱是冷意,“朕讓你來參加賞花宴,你推說身子不好,在行宮中等著便是,隻是,方才來了行宮也遍尋不到你,你到哪兒去了?”

華鏡被寧帝的目光看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麵色有些發白,“兒臣,兒臣見行宮中的花兒開得好,便去看了會兒花。”

“哦?你在哪個院子看的花?”寧帝收回目光,隻是問話的聲音卻漸漸地冷了下來。

華鏡咬了咬牙,輕聲道,“蝶園。”

“是嗎?”寧帝輕聲問了句,便揚聲道,“來人,去將蝶園的丫鬟和侍衛都帶過來。”

華鏡低著頭,呆呆地立在原地,似是有些無所適從,寧帝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對著大理寺卿道,“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大理寺卿在寧帝手中辦了好些年的差,對寧帝自問還是有些熟悉的,方才瞧著寧帝對華鏡的態度,似乎是十分失望的,心中有了個底,說話也硬氣了許多,“華鏡公主,下官想問問您,方才這鏡蘭苑外的侍從都指認,說你曾經進過這個院子?

華鏡咬了咬牙,搖了搖頭道,“這院子倒是本公主尋常歇息的地方,隻是今日本公主卻是從來也不曾進過的,倒是不知道是誰說瞧見了本公主的?”

一個內侍模樣打扮的人走了出來,怯怯地道,“是奴才,隻是奴才方才分明是瞧見了公主進院子的,許多人都瞧見了,隻是方才公主似乎不是穿的這件衣裳,穿著的應當是一件桃紅色的衣裙。

“是呢,那裙擺上還繡著桃花,奴婢喜繡花,對衣裳的花紋樣式最為印象深刻了。”一個婢女模樣的人也跟著輕聲道。

大理寺卿望向華鏡身上的衣裳,華鏡身上穿著的,分明是一件水藍色的裙衫。華鏡也連忙抬起眼來對著大理寺卿道,“大人,想必是這些個下人認錯了,本公主穿的並非桃紅色的衣衫,若是不是這些下人看錯了,便定然是有人假扮本公主,想要混淆大人的視線,還請大人明鑒。”

大理寺卿點了點頭,“下官定然會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的。”話畢,又抬起頭來望向那跪著的下人,“除了衣裳,你們可還記得什麼事情?”

眾人麵麵相覷,搖了搖頭,隻是其中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丫鬟卻抬起眼來道,“大人,奴婢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可能會對大人有所幫助。方才奴婢瞧見那假冒公主的女子進院子之前,曾在院子門口站了一會兒,隻因院子門口的月季開了花,似是被花兒所吸引,那女子伸出手去摸了摸月季花,卻似乎被刺紮了一下,奴婢瞧著,應當是紮的不輕,因為當時那女子身邊的侍女拿了帕子來幫女子包紮了一下,奴婢發現,那女子身邊侍候的丫鬟與公主身後的這位姑姑長得有些相似呢,不過公主的衣裳和那女子不一樣,也許丫鬟也是假扮的呢,隻是大人可以讓人搜一搜這位姑姑的身,瞧瞧是否有那個帕子,也好為公主洗清冤屈。”

那丫鬟倒是個十分聰明的,聽華鏡的話,便自動自發的換成了假冒公主的女子,隻是目光卻落在了華鏡身後的丫鬟身上,還說讓搜丫鬟的身,好幫忙洗清華鏡的嫌疑。

雲裳低下頭,拿起袖中的錦帕掩住嘴,輕咳了一聲,遮住了嘴角險些泄露了情緒的笑意。

雲裳沒有錯過,華鏡突然變了色的臉。不僅是雲裳沒有錯看,許多人都瞧見了。

寧帝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便搜一搜那丫鬟的身吧,來人……”

搜身的,是寧帝身邊侍候的嬤嬤,隻三五下,便從那丫鬟身上搜出了一條粉色帕子,絲質上等,一瞧便是華鏡用的,隻是貼身丫鬟替她保管著而已。

嬤嬤將那錦帕展開了來,眾人便瞧見,那帕子的一角,帶著一出明顯的血跡。

寧帝抬起眼來望向華鏡,麵色越發的冷了下來,“這錦帕是怎麼回事?”

華鏡隻覺得腦袋有些暈,手攏在袖中,半晌,才道,“父皇,兒臣的確受了傷,但卻不是被月季花給刺傷了的,月季花恐怕,刺不了這麼大的口子來。”說著,便將手伸了出來,手心中有一個小小的窟窿,隻是,卻比月季花的刺不知打了多少。

華鏡望著手中的傷口,輕聲道,“這傷是先前兒臣在賞花的時候,有些累了,便在涼亭中歇息,歇息的時候取下發間的發簪玩,兒臣一個不小心,將簪子刺到了手心中,所以雅雲才拿了繡帕還給兒臣捂住傷口,隻是這傷口深了些,剛剛好了些,現在又開始流血了。”

雲裳又忍不住想要笑了,華鏡果然是個心狠的,連自己都能夠下得去手,雲裳此前跟在蕭遠山跟前的時候曾經學過些醫術,隻需一瞧,便知道,華鏡手中的傷口,分明是方才才刺出來的,而且,下手還不輕。雲裳歎了一聲,隻是華鏡光顧著博取同情,卻沒有想到,過猶不及,錦帕上麵的血跡分明隻有一點,而瞧華鏡手中這傷的模樣,隻怕是能夠將那薄薄的錦帕染一大片鮮紅了。

雲裳眼中恰如其分地露出幾分擔憂,走到華鏡麵前望著那傷口道,“呀,這傷可真是不淺呢,皇姐,痛嗎?”

華鏡分明在雲裳的眼中瞧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隻冷冷哼了一聲道,“無妨,隻是小傷。”

雲裳聞言,便拿過那嬤嬤手中還拿著的粉色錦帕,往那傷口上按去,“雖說隻是小傷,卻也不能任由它流血呀,父皇,還是先不要審了,讓太醫給皇姐拿些藥過來吧。”

雲裳說著,又回過頭望著手中的錦帕,果然瞧見那錦帕被血染紅了一片,雲裳微微挑眉,她就知道,方才瞧見這錦帕的時候,便發現了,這分明是蠶絲做的,透氣性極好,薄透,那在手中也十分的飄逸,隻是這樣的帕子,最不好的,便是不吸汗。不過像華鏡這樣,由著尊貴身份的人,在屋中恐怕也是一直冰塊供應著的,出門也有人打扇,所以帕子是否好用便也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

華鏡目光一怔,也瞧出了幾分端倪,急急忙忙想要收回手,卻已經完了,隻瞧見雲裳拿著那錦帕,展開來,方才還是桃紅色的帕子卻被染了一大片鮮紅。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出這麼多血?怎麼帕子都給染紅了?還不快傳太醫。”雲裳卻是不給華鏡開口的機會,急急忙忙地喊道。

方才倉覺青肅受了傷,太醫應當就在一旁,雲裳一叫,便飛快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微臣參見皇上。”

寧帝點了點頭,對著太醫道,“免禮吧,你去瞧瞧華鏡公主手上的傷可厲害?”

太醫應了聲,走到華鏡麵前,“公主,老臣失禮,還望公主給微臣瞧瞧你手中的傷?”

華鏡見眾人都看著,知道這關定然過不去,心中飛快地想著對策,心中對雲裳更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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