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溫馨時刻(2 / 2)

急急忙忙將軍醫傳了過來,軍醫跪倒在榻前為雲裳診著脈,半晌才在靖王殺氣淩人的目光中顫顫巍巍地道,“王妃的身子並無大礙,隻是稍稍虛弱了一些,燉些補品吃了就好,無需用藥。”

靖王伸出手握了握懷中女子冰冷的手,蹙了蹙眉,半晌沒有說話,就在軍醫正想著要不要改變主意給那女子開些藥的時候,才聽見一聲淡淡地聲音,“下去吧。”

軍醫如蒙大赦,連忙擰著藥箱退了出去。便瞧見營中的幾位大將軍都守在營帳門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軍醫身子又忍不住打了個顫,才道,“王妃並無大礙。”

幾位將領才鬆了一口氣,瞧著方才靖王的神色,他們還以為那位絕色的女子出了什麼事,心中擔憂了一陣,一方麵是這些日子對雲裳也漸漸信服了起來,一方麵是害怕那位出了名的冷麵王爺怪罪下來承擔不起。

正想著,便瞧見營帳的門又被掀了開來,靖王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營帳門口。眾人急急忙忙低下頭,“王爺。”

靖王點了點頭,“讓人送些補品過來,順便,燒幾桶熱水過來。”

齊朗吩咐著下人去做了,才又轉過身來道,“王爺,夏軍……”

話還未說完,便被靖王打斷了,“如今這營中的監軍,是靖王妃,不是本王,有什麼事情等靖王妃醒來之後在說。”靖王的目光掃過麵前的這些個將領,落在齊朗身上,眼中帶著幾分譏諷。

“本王可是聽說,齊將軍不聽從監軍大人的吩咐,擅作主張,導致這場仗損失慘重。本王隻是個外人,此事還如何定奪,還得等著監軍大人醒了來決定。監軍大人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隻是在皇城的時候,每每與本王談論起兵法戰術,偶有獨特見解,連本王都深覺欽佩。齊將軍身為老將,卻隻因為她是女子便心生不屑,輕看了她。這般心胸,這般行徑,可不像是戰場老將的作風。”

靖王說完,便轉身進了營帳,留下齊朗立在原地,咬著牙勉力站著,半晌沒有了言語。

過了會兒,便有士兵提了熱水進來,靖王命人將熱水倒入浴桶之中,解了雲裳身上穿著的衣衫,抱著雲裳放入了浴桶之中,細細的為她清洗了身子,才又放回了床上。

待士兵換了水,他也清洗了一番,才走到屏風之外,將士兵送來的吃食瞧了瞧,端了粥走到床榻邊,扶起雲裳,一口一口喂她吃了,自己也出去吃了一些。

待做好了這些,才脫了鞋子也躺到了榻上,將披著的外袍除了,伸手摟過雲裳,將雲裳固定在他懷中,才闔上眼。

屋企剛剛戰勝,他連戰場都未來得及收拾,便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這康陽。便是在那時,他才知曉,自己比想象中,更掛念她。

自己在戰場之上,便聽聞王府中傳來消息,說她請了旨去了康陽,他怒極,隻是她實在狡猾,在離開了之後才讓管家有機會送出信來,信到他手中的時候,她早已經快要到康陽了。他雖然心中無奈,卻也因為戰事吃緊,分身乏術,隻能由著她去了,隻是加派了人手在她身邊,讓人將她每日的樁樁件件都回報給他。

他知曉因為齊朗的刻意刁難,她吃了些苦頭。卻不想,竟然聽見暗衛稟報,說她告訴齊豫風,可以收齊豫風為麵首。他怒極而笑,麵首,她也真是敢!便迅速的寫了一封信傳信給她,隻是因為心中惱怒,那信紙被他揉了又揉,已經快要不成樣子了才被送了出去。

後來也知曉她在戰場上展露了她的智慧,也知曉她為了備戰每日辛苦去勘察地形,心中不是不欣賞不驕傲的,隻是卻也十分的擔心。原本他可以以更好的辦法,將李靜言和夏侯靖一打儘,隻是卻忍不住那般慢吞吞的打法,便急急忙忙速戰速決,然後趕了過來。

靖王靠近雲裳,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幸好,他來得及時。

連日的趕路加上先前為了破那八陣亦是費了些神,靖王有些累,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待得淺音灰頭土臉的趕回來的時候,進了營帳繞過屏風,便瞧見靖王與雲裳二人躺在榻上,睡的一派安然。

淺音瞧著麵前如畫一般的情形,嘴角微微勾起,還未咧開嘴笑出來,眼睛便猛地瞪大了,落在被子翹起的地方,啊……那裡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淺音張大了嘴,差點兒便驚叫出聲,王妃……王妃竟然沒有穿衣裳?

驚愕了半晌,淺音又默默地抬起手將自己快要掉到地上的下顎合上,心中暗自催眠自己,“他們是拜堂成親的夫妻,是夫妻,是夫妻……”便默默地閉上眼退了出去。

這邊的營帳之中一派溫馨,夏軍營帳之中卻是有些低沉。

“殿下,軍師,已經清點完畢,我軍死七萬餘人,傷五萬人,其中將領死兩人,傷一人,糧草損失二十三車。”一個士兵跪倒在地,輕聲稟報著。

夏侯延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這一次,終歸是我們太過輕敵了。我們自以為將那齊朗的性子摸透了,便萬無一失了。此前雖然也收到了消息知曉那勞什子靖王妃來了康陽當了個什麼監軍,卻因為是個女人,還是個柔柔弱弱的女人,而且齊朗還十分不待見那個女人,便根本沒有放在眼中,卻不想竟然在那個女人身上吃了大虧。”

柳吟風點了點頭,“是微臣失責,殿下便責罰微臣吧。”

夏侯延擺了擺手,“我雖然是個粗人,卻也曉得軍師是有大智慧的人,我雖然打架在行,但是那些彎彎繞繞的計謀啊卻是一竅不通的,這場仗還得仰仗軍師您呢。你也彆說什麼責罰不責罰的了,如果真有這個心思,便好好替我想一想,咋樣才能打贏了,這樣就將功抵過了。”

“是,微臣領命。”柳吟風麵上沒有其他的表情,淡淡地頷首。

夏侯延歎了口氣,“這兩日也勞碌奔波著,一刻也不得閒,軍師你也沒有習過武,身子要弱些,你就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休息好了才能打得了硬仗。”

柳吟風聞言,便行了禮退出了營帳,朝著自己住著的院子走去。

隻是剛走到院子遠處,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那自己親手布下的陣法似乎是被人動過了,已經破了陣。

柳吟風暗自吃驚,卻也害怕破陣之人守在屋中,便又折返回了大營,帶了侍衛,才走進了自己布下的八陣之中。

陣中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柳吟風一點一點循著痕跡走了過去,卻瞧見有兩個黑衣人的屍體躺在陣中,柳吟風走到那黑衣人麵前,仔細搜查了一番,卻並未搜出什麼來,他們似乎專程害怕因為身死而泄露了身份,身上並未帶著任何能夠表明身份之物。柳吟風蹙眉,又緩緩朝著八陣最中間的陣眼中走去。

隱隱瞧見一抹灰色人影倒在陣中,柳吟風神色一頓,連忙走了過去,心中忍不住一頓,果真是柳叔,蹲下身子將手指放到柳叔鼻翼前查了一番,卻發現柳叔早已經沒有了呼吸。

柳吟風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緩緩站起了身子,輕聲吩咐道,“將柳叔厚葬了吧。”

身後的侍衛領命上前,帶著柳叔的屍首離開了。柳吟風卻突然響了起來,自己的小院之中還有人,那個被自己從清風穀帶回來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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