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諾言(2 / 2)

靖王心中升起一抹喜色,朝著四肢百骸蔓延而去,絲絲縷縷,凝聚在眼中變成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爺,大夫來了。”

外麵傳來暗衛的聲音,雲裳聞言一怔,急忙低下了頭,站起身來,去打開門,“進去吧,我去瞧瞧淺音的吃的準備好了沒有。”說著便逃一般地跑了開去。

暗衛有些奇怪地望著雲裳的身影,頓了頓,才引著大夫進了屋中,卻瞧見靖王竟然也是滿臉笑意,看得暗衛又是一愣,半晌才回過頭來,“爺,讓大夫瞧瞧你的傷吧。”

靖王淡淡地“嗯”了一聲,大夫便連忙上前,仔細看診起來……

靖王已然醒了,回皇城的速度便加快了一些,正如靖王所言,無妨,總會有解決的法子的。雲裳想著,嘴角便蔓延開一股笑意,目光落在書上,卻半天也不曾翻過一頁。

身旁的靖王靠在車壁上,閉著眼小憩,車中彌漫著一股溫馨氣氛。

“王爺,王妃,我們要進城了。”外麵傳來暗衛的聲音,雲裳抬起眼來,掀開車窗的簾子,望向外麵,果真已經到了皇城門口,雖說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沉了沉。

城門口的守衛正在挨著檢查進出城的路人,馬車便停了下來等著,淺音推開門爬了上來,帶入一身的寒氣,“這雪也真是的,趕路的時候便下得那般大,如今我們馬上便要到了反而不下了。”

說完才瞧見靖王正在休息,便連忙放輕了動作,輕聲問道,“王妃,我們先回靖王府?”

雲裳沉吟了片刻,微微頷首,“一路奔波有些累了,便先回靖王府休息一日吧,明日再進宮給父皇母後請安,這般風塵仆仆地去,終歸有些不敬。”

淺音點了點頭,便朝著車外道,“洛意,我們便先回王府吧。”

想來應當是暗衛早便通知了府中,下了馬車,便瞧見管家守在門口等著,見靖王下車連忙上前同洛意一同扶了扶,“早前王妃便傳了信回來,說王爺受了傷,可將老奴擔心壞了。”

靖王笑了笑,轉身望向隨後下馬車的女子,待她下了馬車才牽過她的手,轉身對著管家道,“無事,小傷而已。”

管家也是人精,隻從靖王與雲裳簡簡單單下馬車的動作中,便看出了些什麼,麵上笑得益發地歡喜了起來,“好,好,王爺與王妃回來了就好,府中都打掃了一遍,剛過了年,雖然王爺王妃都不在府中,老奴也還是布置了一下,看起來喜慶一些。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一路奔波,王爺與王妃隻怕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好飯好菜,沒有好好休息休息。”

“有勞管家了。”雲裳微微一笑,攙著靖王往王府中走去。

“聖旨到……”隻是還未走進府門,便聽見遠遠地傳來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卻帶著幾分熟悉。雲裳腳步微微頓了頓,麵上的笑容便垮了下來,想必父皇也是一直派人打探著他們的行程的,這才剛進了城,連府門都還未進,聖旨便已經來了。

雲裳轉過頭,便瞧見鄭總管騎著馬走了過來,隻是手中卻沒有帶著那明黃色的錦帛。鄭總管在馬車旁便下了馬,朝著雲裳與靖王走了過來,眼中也是含著幾分笑意的,“王爺,王妃……”

靖王微微頷首,“鄭總管是帶著皇兄的聖旨來的?”

鄭總管笑了笑,目光落在靖王身上,發現他幾乎整個人都是倚著雲裳的,目光微微一頓,才又揚起笑來,“是皇上的口諭,皇上一直憂心著兩位的安危,知曉王爺與王妃回了皇城,便讓奴才來傳旨,讓王爺與王妃進宮覲見。”

雲裳微微蹙眉,有些為難,“按理來說,我們是應當立馬進宮的,隻是趕了一路,連飯菜都沒來得及吃,有些餓了,而且我們這模樣,也有些於禮不和。勞煩鄭總管先回宮給父皇稟報一聲,就說我們用了飯換身衣裳便進宮。”

鄭總管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見二人眉宇之間確實帶著幾分疲憊,衣衫也是一身較為簡單的素衣白裳,雲裳更是一身男裝,便點了點頭,“那奴才這便回宮稟報……”

靖王亦是客氣的頷首,“如此便勞煩鄭總管了。”

鄭總管笑了笑,便轉身又上了馬,朝著雲裳和靖王拱了拱手,便又朝著皇宮而去。

雲裳蹙眉,心中有些不喜,沉默了半晌才轉過頭對著靖王道,“我們先進去吧。”

靖王點了點頭,與雲裳一同入了王府。

雖然有鄭總管回宮給寧帝稟報,雲裳與靖王二人也不敢耽擱太久,隻隨意的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衣裳吃了些東西,便又匆匆往皇宮趕去。

寧帝在勤政殿等著他們,鄭總管見他們二人過來,便連忙迎了上來,“王爺王妃請進,皇上等了許久了。”

雲裳抬起眼看了靖王一眼,靖王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手,兩人便一同進了勤政殿,寧帝正在看奏折,見兩人進來,便抬起眼打量了兩人好一會兒,兩人在寧帝的禦案前麵站定,行了禮。寧帝才笑眯眯地道,“輕言和裳兒來了啊,起身吧。”

說完又看了靖王一眼,“聽聞靖王受了重傷,身子可還好?”問完,又大聲道,“來人,還不速速給靖王搬椅子?”

靖王連忙道,“昏迷了一段時間,如今傷口倒是慢慢愈合了,隻是還是會痛,腳也不怎麼使得上勁,連走路都得有人扶著,倒像是一個廢人了。”

寧帝聞言,微微一愣,才又道,“那得趕緊傳禦醫來瞧瞧,這傷可拖不得,萬一拖壞了身子可不好。”說著便叫了鄭總管進來,讓他去傳禦醫過來。

靖王倒也不拒絕,笑眯眯地謝了恩。

雲裳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了一圈,心中有些詫異,她還以為父皇會發火,卻不想,這兩人卻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看起來與之前相處的時候無異。

心中的擔憂卻更盛了一些,她倒是忘了,她的父皇是一國之君,靖王亦是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神。這樣的兩個人,又豈會輕易將自己的真實情緒表露在外,隻是,越會隱藏的人,便越是危險,她實在有些猜不透兩人的想法……

寧帝的目光卻已經轉到了雲裳身上,稍稍柔和了幾分,笑著對著雲裳道,“裳兒這次可是出了大風頭了,聽聞裳兒在康陽和涇陽可是帶兵將夏軍打得落花流水的,朕都已經收到好幾封邊關將領的折子了,俱是對裳兒讚賞有加,朕倒是不知道,裳兒竟還有這樣的本事,可讓朕驚了一跳呢。”

雲裳聞言,便笑了出聲,“父皇可又被那些個將領給騙了,兒臣是公主,又是靖王妃,誰敢讓兒臣親自上陣殺敵呀。不過是在營帳之中說兩句胡話,邊關的守將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將,自是有主見的,打了勝仗自然是上陣殺敵的將士們的功勞,兒臣可不敢居功。這些個將領上書這般表揚兒臣,定是想著兒臣是父皇的女兒,巴結巴結總是好的,若是父皇一個高興,指不定便好好的獎賞他們了呢,父皇可不能夠輕易的中了他們的計謀,這些個將領,可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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