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見錦貴妃滿腔熱情,想起來便急急忙忙將小皇子交給了鄭嬤嬤,匆匆去尋筆墨紙硯了,想要開口喚住,卻終究沒有開口,低著頭在原地小小聲地道,“我滴主子喲,你可彆忘了呀,你可是寧國的錦貴妃啊,若是被皇上知曉了,可有得苦吃了。而且,那個鄭姓公子隻怕早已經成了親,如今孩子都好幾個了,你這樣貿貿然地寫信過去……”
隻是想著錦貴妃不過是擔憂雲裳,便歎了口氣由著她去了。
雲裳卻是不知曉此事的,回了王府,便換了一身衣裳,跟靖王打了招呼,往淺水閣去。靖王有些不放心,那淺水閣他也是記得的,機關重重,而且如今夜郎國太子既然住在裡麵,高手應當也不會少,便跟著雲裳一同去了。
一出門卻突然開始下雪,雲裳到淺水閣後門的時候,雪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了。站在淺水閣門外,雲裳才知曉,淺音的消息果真是沒有錯的,淺水閣中高手真是不少的。靖王坐在淺水閣後門的茶肆之中,倒了一杯茶,目光落在那禁閉的小門上,才道,“裡麵武功上乘者有二十四人,中等著,七十二人。”
雲裳聞言,輕蹙眉頭,若果真如靖王所言,今日進去打探到消息的機會便十分微茫了。
正想著,卻突然聽見淺音道,“王爺,王妃,景文昔來了。”
雲裳愣住,“你不是說她每次都是從前門進去的嗎?所以我們才來後門等著,怎麼今兒個突然從後門進了啊?”
淺音也有些莫名其妙,低聲道,“前些日子她確實都是從前門直接進去的啊,奴婢也不知曉。”
隻是現在卻不是責備的時候,雲裳抬眼便瞧見那個帶著麵紗,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漸漸走近,這個小小的茶肆就隻有這麼幾個人,雲裳與靖王雖然簡單裝扮了一番,可這樣的氣質,卻是十分難以掩蓋住的。
靖王沉吟了片刻,拉著雲裳走出茶肆,往遠處走去。
雲裳知曉靖王的打算,景文昔若是要進去淺水閣,定然會留意這門前唯一的茶肆,到時候他們定然會被懷疑,還不如現在離開,假裝離去的模樣,待會兒再折返回來。
隻是剛離開十多步的距離,便聽見吱呀一聲,似是門被打開的聲音,而後,卻似乎是馬車車輪響起的聲音。
雲裳有些好奇,方才那巷子中分明是沒有馬車的,莫非是淺水閣中的人出來了?淺音剛到,就有馬車出門,出來的究竟是誰呢?華鏡?還是倉覺康寧?
雲裳心中好奇,便悄然轉過頭望了一眼,便瞧見果真有一駕馬車從淺水閣中駛出,馬車看起來並不十分豪華,與普通小門小戶坐的馬車並無不同,馬車正好擋住雲裳的目光,背對著雲裳與靖王的方向停放著,雲裳瞧不見馬車中坐著的是誰,卻隻瞧見一片粉色裙角在馬車旁閃過,便消失在了馬車中。
而後,便隻聽見車夫揮動馬鞭的聲音,馬車便骨碌骨碌地往巷子口跑去了。
見馬車離開,雲裳便拉著靖王又回到了茶肆之中,茶肆中的人都是靖王布置的暗衛,便連忙稟報道,“馬車隻掀開了一點點,屬下沒有瞧清楚馬車中坐著什麼人,隻是瞧見衣角似乎是暗紅色的。”
雲裳點了滴昂頭,暗紅色,僅僅靠著這個顏色,卻是很難說清,那馬車中究竟是何人。
靖王走到門口瞧了瞧,抬起眼望向那馬車走過的車軲轆的痕跡,才輕聲道,“應當是倉覺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