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身份猜疑(1 / 2)

雲裳轉過頭去,便瞧見景文昔竟穿著一身紅衣,外麵披著一件大氅,站在禦花園門口,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眾人,便抬起腳走了進來。

王爺不是已經將她抓住了?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心中生出幾分疑惑來,隻是靖王如今也不在此處,暗衛應當在靖王身邊,雲裳轉過頭望向淺音,想要讓淺音去找靖王問問是什麼情形,卻突然察覺到一道目光從身後看來,雲裳回過頭便瞧見景文昔笑盈盈地望著自己,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景文昔瞧著,她若是派淺音去問,隻怕會引起景文昔的注意。雲裳心中思量了一番,便放棄了打算,對著朝她走過來的景文昔笑了笑,“聽景大人講,景小姐在家休養,還以為今兒個便見不到景小姐了呢,沒想到景小姐還是入宮來了。”

景文昔卻似乎聽不明白雲裳話語中的嘲諷,淡定地走到雲裳麵前,屈膝行了個禮,“見過王妃。”

雲裳連忙扶起景文昔,“景小姐免禮。”

景文昔的目光了卻落在了錦妃旁邊的鄭嬤嬤手中抱著的繈褓之上,“這便是小皇子嗎?還真是可愛呢?”景文昔說著,便走到了鄭嬤嬤麵前,正欲伸出手去摸晨曦的臉,鄭嬤嬤卻抱著晨曦退後了兩步道,“小皇子怕生,隻怕景小姐一碰便又會哭鬨不止了,哄也哄不住。”

景文昔笑了笑,漫不經心地縮回了手。

雲裳卻覺著有哪裡不太對勁,方才景文昔瞧見晨曦的時候,那目光中的仇恨實在是太過明顯。可是按照常理來說,晨曦不過是個小孩子,此前在來鳳行宮中的時候景文昔妄想傷害晨曦是想要借由晨曦來要挾她,可是為何,她今日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眼中沒有了往日相見時候且恨且妒的目光,卻反而在瞧見晨曦的時候恨意大盛呢。

雲裳沉吟了片刻,便笑嘻嘻地拉著景文昔道,“晨曦如今性子不好,連本王妃都不敢輕易抱他,就怕他哭起來,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呢。景小姐既然來了,便先在亭子中坐一坐吧,如今還早,景小姐也可以找平日裡比較熟識的夫人小姐聊會兒天,再過一個時辰左右,便可前往蓬萊島入席了。”

景文昔點了點頭,走到禦花園中的亭子裡坐了下來,原本坐在亭子中的人有幾位應當是尋常與景文昔算得上是交好的小姐,隻是卻在景文昔走向她們的時候便從亭子中退了出來。景文昔卻似是沒有瞧見一般,坐下來之後目光便轉向了湖中。

雲裳腳步微微一頓,在走上亭子台階的時候猛地絆了一下,雲裳聽見身後傳來陣陣驚呼,“王妃,當心。”

身子就快要碰到地麵,雲裳連忙抓住景文昔的胳膊,勉強借力站了起來,卻似是有些驚魂未定,一直抓住景文昔的手未曾放開。

景文昔皺了皺眉,目光頻頻落在雲裳搭在她胳膊上的手。

雲裳站穩了腳,又愣了一愣,才連忙放開了景文昔的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許是地上有冰,太滑了沒有站穩。”

“王妃客氣了。”景文昔蹙了蹙眉,卻隻是客客氣氣地道。

雲裳吩咐著人送了些糕點過來,又移了茶爐進來開始煮茶,淺音將茶杯都燙了湯,放在了搬來的小桌子上,拿了茶餅搗碎了一小塊,便放在茶爐之中煮上了。

雲裳望著茶爐中跳躍的火焰,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望向景文昔的一襲紅衣,定住了目光,“景小姐今日的打扮卻是有些失妥,今日是父皇封後之日,這宮中除了父皇與即將成為皇後的雅嬪娘娘,其他的人都不應當穿這大紅的衣裳,本王妃在這宮中倒是還有些衣裳,若是景小姐不嫌棄,不妨去本王妃未出嫁之前的殿中換身衣裳?”

景文昔冷笑一聲,“皇上可並未頒布這樣的旨意,說今日不允許旁人穿這顏色的衣裳。”

聽聞景文昔這般說,雲裳倒也不以為意,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她不去換,便定然有她的目的,她倒是想要瞧一瞧,她今日想要做些什麼。

與景文昔雲裳亦是沒什麼可以說的,她在這兒坐著隻是想知曉景文昔玩的什麼把戲,兩人靜坐著,隻聽見茶爐中水開的聲音,咕嚕嚕的。不遠處傳來小聲的議論聲,卻不高不低地入了雲裳的耳朵。

“聽聞王妃娘娘與那禍國妖孽素來不和,那妖孽此前還想勾引靖王爺,隻是靖王爺與王妃一往情深,那妖孽便沒有遂願,如今丟了皇後之位莫不是又想要與王妃為難?”

雲裳瞧見景文昔喉間一動,輕哼了一聲,麵上的笑容越發的冷了起來。

“王妃容貌傾城,且性子溫和,對誰都是客客氣氣溫溫柔柔的,而那景文昔長得隻能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且蛇蠍心腸,聽聞此前還意欲謀害小皇子呢,若我是靖王爺,也定然會選擇靖王妃的。”

“那景小姐與華鏡公主聽說此前是閨蜜呢,也難怪,這便是臭味相投吧,那華鏡公主浪蕩不堪,景文昔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這話說的倒是十分的不客氣了,雲裳輕笑了一聲,自然聽出了那是王儘顏的聲音。

景文昔卻是不聞不問,隻靜靜地坐著。

淺音煮好了茶,沏了兩杯茶,雲裳便輕聲道,“景小姐,請喝茶。”

景文昔倒也不拒絕,端起茶來吹開杯中浮沫,便小小口地喝了一口,眉頭微微一蹙,又將茶杯放到了一旁。

雲裳見狀,輕輕笑了笑,站起身來道,“今日還有些忙,景小姐便自個兒在這兒喝茶吧,點心那些都是備好了的,若是有什麼想吃的,吩咐宮人便可。”

景文昔點了點頭,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便又將目光轉回了湖中。

雲裳走出亭子,便被王儘顏拉了過去,“你與那人有什麼好說的啊?哥哥不是說景丞相定然會將她作為棄子的嗎?這麼大的日子,景丞相怎麼敢讓她進宮啊……”

雲裳輕笑一聲,拉著她的手道,“這後宮之中處處都是眼睛,你當她真那般大膽,敢在大夥兒眼皮子底下做什麼事情不成?”

此後,雲裳便將景文昔拋之腦後,倒是王儘顏一直都在暗中留意著景文昔的動靜,還時不時地與雲裳說上一說。

“瞧她那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兒個成為皇後的是她呢。”王儘顏哼了哼,眼中的不滿十分明顯。

隻是景文昔卻一直都安安分分地,一直到蓬萊島上的宴會都完了,也不曾做什麼事情。

眾人便又在禦花園中歇息了一會兒,錦貴妃便帶著大夥兒一同去金鑾殿上拜見新後。

“王妃,華鏡公主不是已經到了皇城之中了嗎?按理說應當會來的啊?為何都沒有出現呢?”淺音低聲喃喃,雲裳笑了笑,“沒來就沒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了金鑾殿,眾臣子分列兩排,已經入席,錦貴妃帶著後宮嬪妃在前,而後便是朝中有誥命的婦人,再之後便是各家夫人小姐,一同緩緩入內,走到殿中行了三拜之禮,“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後,皇後千歲前歲千千歲。”

“平身。”寧帝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傳了下來,在金鑾殿中回蕩著,半晌才完全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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