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音搖了搖頭,“沒有。”
雲裳的微微彎曲這手指,在軟榻邊緣的地方輕輕瞧了瞧,眉頭輕蹙著,似是喃喃自語一般,“莫非,竟然是我猜錯了,不是他們?”
淺音聽得稀裡糊塗地,卻也插不上嘴,隻得走到桌子旁給雲裳又斟了一杯茶。
夜裡,雲裳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地,卻突然聽見淺音急匆匆地衝了進來,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王妃,找到了,找到了。”
雲裳坐起身來,有些迷茫地望著淺音,“找到了什麼?”
淺音臉上帶著掩不住的興奮之色,“奴婢這幾日讓淺淺老大手下的姑娘們去勾搭了那景奎,景奎是個好色的,一來二回,竟將樓裡的姑娘帶回府好幾個,其中一人來回報,說是瞧見景公子這幾日總是一個人麵對著他院子裡一麵牆說話,她覺著奇怪,偷偷聽了幾次,隱隱聽到什麼夢兒對不起的。另一個姑娘偶然聽見景公子院子裡侍候的一個小丫鬟說,院子裡那牆角最近總是隱隱傳出一股臭味,隻是瞧了好久都不曾發現什麼異常。”
雲裳皺著眉頭,心中隱隱閃過幾分猜測,淺音便接著道,“早上的時候她們本想將信兒傳進王府中,隻是府外到處都是眼睛,便隻得作罷,回去之後商議了一番決定晚上瞧瞧去景公子的院子裡查探一番,結果剛剛走進那牆,便聞到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而且細細看那牆,似乎剛剛翻新過,重新刷了一遍。若是在冬日裡,隻怕是聞不到那味道的,最近天氣愈發暖和了起來,那味道便起來了。她們覺著此事乾係重大,便讓更夫在打更路過的時候趁外麵的人不注意,將紙條塞到了後院門縫之中,而後給奴婢傳了暗號。”
“琴夢的屍體,被景文瀾藏到了他院子裡的牆裡麵?”雲裳蹙眉,竟不曾想要,那景文瀾竟也有這般心思手段,縱使旁人怎麼猜想,也猜不到他竟然將屍體藏到了那裡。
淺音連連點頭,“奴婢便是這樣想的,王妃,我們要怎麼辦?”
雲裳勾了勾嘴角,“怎麼辦?睡覺!”說完便又躺了回去,將被子蓋嚴實了,閉上眼似乎便睡了過去。
淺音瞧得目瞪口呆,盯著床上那微微隆起。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許久,才急忙跺了跺腳,退了出去。
雲裳睡了個好覺,一覺起來已經是下午時分,用了午膳,便叫總管準備了馬車往宮裡走去。平日裡她總在這個時間去宮中,外麵的眼睛似乎也已經習慣了。
進了宮,雲裳卻並未直接去錦繡宮,而是去了勤政殿。
雲裳在勤政殿中呆了一個多時辰,才走了出來,嘴角含笑,往錦繡宮去了。
是夜,三更剛過,勤政殿中卻突然傳來寧帝的一聲驚呼,“有刺客!”
禦前侍衛急急忙忙衝進了勤政殿中,寧帝卻指著打開的窗子道,“刺客逃了,迅速戒備,莫要讓刺客進後宮。”刺客倒是並未進後宮,隻是卻在眾人的目光中,幾次起落,便出了宮。
“查!封鎖城門,挨家挨戶搜!”寧帝麵色十分不佳,猛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道。
禦前統領便急忙叫了人,連同著皇城府伊,還有皇城護衛軍的將士一同,將皇城封鎖了起來,挨家挨戶地搜查著。
自然,丞相府亦是不例外。大半夜的被吵了起來,景奎隻披著一件外袍,麵色有些不好,朝著衝進門的士兵便大吼道,“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反了不成?”
隨後便瞧見禦前統領、皇城府伊、皇城護衛軍統帥一同走了進來,景奎愣了愣,方意識到,皇城中似乎是出大事了。
便連忙上前道,“出了什麼事了?”
三人微微朝著景奎拱了拱手道,“宮中出現了刺客,隻是逃出了宮,皇上下令徹查,末將亦是沒有辦法,還請丞相大人諒解。”
話說得這般明白,景奎自是沒有什麼話好說,隻是麵色仍舊有些陰沉,低低地應了一聲,“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