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內侍並未將雅奴帶過來,“啟稟皇上,皇後娘娘,雅奴在屋中上吊自縊了。奴才在屋中發現了一封絕筆信,請皇上和皇後娘娘過目。”說著便將信呈到了夏寰宇麵前。
夏寰宇拿過來看了,眉頭一皺,便遞給了皇後。皇後連忙接了過來細細地看了,才皺著眉頭道,“雅奴留下絕筆信,說是眉貴人指使她這般做的。信中說,眉貴人與她是同鄉,讓人將她的弟妹都抓了起來做威脅,強迫她做下此萬惡不赦的事情來。她原本以為做完了之後,眉貴人便會放掉她的弟妹,卻聽聞眉貴人已經入了冷宮,知曉此事定然瞞不下去了,所以才選擇自縊。”
屋中靜了片刻,雲裳瞧見寧淺嘴角帶著一抹冷笑,便知這眉貴人隻怕不過是隻替罪羊。
夏寰宇已經站起了身,“傳令下去,奪了眉貴人的封號,以謀害帝姬之名義論處。”說完便站起身往內殿走去,“此事就這樣吧,你們都先退下吧,吵吵鬨鬨的,千靈還需調養呢。”
眾人連忙應了,皇後瞧著夏寰宇進了內殿,才站起了身來,目光在寧淺身上定了片刻,又落在了雲裳身上,笑容十分雍容,“湘貴嬪與睿王妃今日受苦了,那眉貴人心腸實在是太過歹毒,竟然謀害千靈不說,還欲將罪責推倒兩位身上,實在是罪不可恕的。你們今日受了委屈,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雲裳與寧淺皆是站起身來行了禮,目送著皇後出了雲棲宮,才相視了一眼,又緩緩移開了目光,寧淺率先便帶著宮人走了出去。
“我們也回府吧。”雲裳淡淡地道,帶著淺音出了雲棲宮。
剛出了宮,便在宮門口碰見了一個還算得上熟悉的人。
“見過王妃。”柳吟風穿著一身青衣,目光落在雲裳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卻在瞧見雲裳手臂上包紮的布條上,眉頭便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才道,“王妃剛從宮中出來?”
雲裳點了點頭。
“聽聞千靈公主中了毒,王妃可是受到了牽連?”柳吟風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雲裳受傷的手,隻是此話問得卻有些突兀,讓雲裳微微一愣,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柳吟風雖然是夏國的軍師,在軍中十分受尊崇,隻是在朝中卻並未有實質的職位,隻是與夏寰宇一直關係不錯,皇子中亦有好幾個受過柳吟風的教導,雖然沒有職位,卻也無人敢怠慢了去。
柳吟風雖然曾經說過,他隻是夏寰宇的人,雲裳卻不知應不應當相信。
可知,他方才問的話,不知他是以何種立場來問的,要知道,這尚在宮門口,若是雲裳稍稍回答錯了,隻怕便會很快傳入宮中各個主子耳中了。
雲裳沉默了片刻,才笑著道,“柳公子說笑了,公主昨日曾經到過睿王府,如今中了毒,我自然是有嫌疑的,進宮說清楚也是本分,算不得什麼牽連不牽連的。隻是如今真相已經大白,真凶也已經抓到,公主的身子亦已經無礙,倒已經算得上是最好的結果了。”
柳吟風也似是反應過來了自己方才的問話有些不妥,微微愣了愣,才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那便好。”
雲裳微微一笑,“柳公子入宮有事吧,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柳吟風點了點頭,看著雲裳走到馬車前上了馬車,才轉過眼望向宮門內那長長的台階,卻沒有邁步,良久,才轉過身朝著宮外走去。
“公子……”身後的書童小心翼翼地瞧著柳吟風的臉色,輕聲道,“公子方才聽聞千靈公主中了毒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怎麼不進宮了?”
柳吟風的腳步微微一頓,沉默了半晌,才輕聲應道,“方才睿王妃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真凶已經抓到了,而且千靈公主身子也無礙了,我還進宮做什麼?我又不是太醫。”
書童連忙頷首應著,“是,是。”心中想著的卻是,公子與那千靈公主不過見過幾麵,連熟悉都算不上的,為何先前一聽說千靈公主中了毒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反應,詳細了解了一下情況卻突然變了色,急急忙忙便朝著宮中趕了過來,如今連宮門都還沒有入,便又要回去,公子的心思,真是讓人益發地瞧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