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抬眼望了過去,便瞧見一個穿著胭脂粉色的婦人在看著她,雲裳尚未開口,千靈公主便道,“本公主正在與嫂嫂商量明兒個去王府吃好吃的呢,你插什麼嘴。”
那婦人被千靈公主這麼一噎,神色有些愕然,卻似乎礙於千靈公主的身份,低下頭不說話了。
雲裳看了千靈公主一眼,笑眯眯地道,“是本王妃的疏忽,今日是外祖母的生日,本王妃亦算是半個主人,理當好生招待各位夫人。”雲裳笑著望向一旁正與旁人說話的國公夫人,笑眯眯地道,“隻是本王妃初到夏國,對各位夫人小姐都不是太熟悉,覺著有些局促,所以才隻顧著與千靈說話了。”
那婦人見雲裳解圍,便連忙應道,“是啊是啊,我們亦是想要好生認識認識睿王妃呢,睿王妃生的這般美貌,膚質這般細膩,倒讓我們羨慕不已呢,不知道睿王妃的胭脂水粉都是在哪兒買的啊?”
雲裳微微一愣,想起方才國公夫人的話,嘴角的笑意便愈發地明顯了起來,這些個年輕婦人,果真最關注的便是這些事情了。
“說來倒也有些巧,本王妃在寧國的時候便喜歡從一家叫淺水伊人閣的店中買胭脂水粉和珠釵首飾的,那兒的胭脂水粉粉質細膩,且塗抹之後,也不會覺著像用了其他脂粉那般,皮膚越來越差。珠釵首飾那些東西也總是樣式最時興的,做工亦是很好的。原來到了夏國還以為便會沒有了,還讓人多買了一些,卻不想前些日子路過朱雀街的時候,瞧見那裡也有一家叫淺水伊人閣的鋪子,進去一瞧,倒也與寧國的差不了多少。”雲裳笑眯眯地道,“如今本王妃用的脂粉都是他們做好了直接送入府中的。”
雲裳說完,便立馬有人接過了話頭,“王妃說的那家店我也知曉,剛開半年多,可是生意卻是極為火爆的,此前我一直用著另外鋪子的東西,倒也沒去看過,聽王妃這般說,倒真得去看看了。”
雲裳笑著頷首,卻覺著總有一道目光在瞧著自己,便轉過眼望了過去,那亦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女子,穿著一身淺綠色初夏長裙,盈盈細腰束著,不堪一握的模樣。
雲裳與她目光相接,那人便連忙輕輕一笑,低下了頭去。
雲裳開了個頭,那些個婦人便又自顧自地聊開了,雲裳讓侍女端了杯茶過來,笑著捧著茶在一旁靜靜聽著,最多的無非便是哪家的丈夫又招惹了一身風流債回府,哪個八十多歲地糟老頭又娶了個十多歲的嬌美娘子。
正說著話,一個看起來容貌十分豔麗的女子便被侍女帶了過來,在一旁坐了下來。
雲裳發現,自那女子坐下之後,方才還在說話的婦人便壓低了聲音,目光一直若有若無地瞟向那個女子。
那女子似是發現雲裳再看她,便站起了身,在雲裳麵前坐了下來,“顧府林氏拜見睿王妃。”
這個女子倒似乎一眼便認出了雲裳的身份,雲裳笑眯眯地扶了她起身,笑著道,“不必拘禮,今日又不是本王妃辦席,本王妃也不過是個客人而已。”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略帶諷刺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妃與她說這些做什麼?不過是個狐媚子,顧朝歌原本是個窮秀才,家中有妻室子女,為了讓他前來趕考,可以算是將能借的錢都借光了。不過顧朝歌也是爭氣的,中了探花,還被陛下重用,他飛黃騰達,原本家中妻子也應該跟著享福的,可是一個慶功宴,這個狐媚子便瞧中了年輕英俊的探花郎,灌醉了探花郎爬上了床。”
雲裳瞧著眼前的女子唇色有些發白,卻隻是靜靜地站著,不發一言。
“而後便吵著鬨著讓探花郎負責,探花郎以側室的身份接她入了府,從老家來的探花郎的原配妻子亦是默默接受了,卻不想這狐媚子卻不知足,先後害死了顧夫人和她的子女,妄想爬上正室之位。探花郎自然不肯的,此事鬨得人儘皆知,也不知道她怎麼還有臉出來見人。”
雲裳望向說話的女子,又看了看眼前被稱為狐媚子的女人,卻見她淡淡地轉過身,冷笑了一聲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害的夫人和小少爺小小姐?”
“還用證據?”那邊的婦人皆是冷冷一笑,轉過眼不看她。
心中想著,大抵作為正室夫人都極其討厭不擇手段上位的妾室的吧。雲裳微微一笑,仍舊扶著那女子站直了身子,才笑著道,“汙蔑彆人殺人可是要下大牢的。”
那些女人才不情不願地消停了一些。
一眾人等又坐了一會兒,便開席了,國公夫人帶著眾人走到院子中坐了下來,隻是剛一落座,便聽見一個尖尖細細地聲音響了起來,“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呢?”雲裳抬眼一瞧,便是方才最開始與她說話的穿著一身胭脂粉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