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風聞言,眉頭便蹙了起來,麵上泛起一抹冷笑來,“他自詡是個聰明人,卻莫非還瞧不清楚如今的形勢?還以為柳府是十五年前的柳府?若是他真讓七王爺永遠不用踏入柳府的門了,那用不了一年,柳府便會消失在這錦城之中。”話音落了,柳吟風才又輕歎了一口氣道,“若是茵茵還在便好了。”
“那公子……”侍從不明白自家公子發這麼大一通火是什麼意思,猶豫了片刻才又問道,“我們回柳府嗎?”
“回去做什麼?”柳吟風拍了拍衣裳,蹙著眉頭,“歡生死了,那兩個人成日裡跟炮仗一樣,稍稍一絲絲的火星便能劈裡啪啦彈多高,我何必去尋這個晦氣。”說著便走到門前,掀開珠簾往外走去。
雲裳從龍鳳樓出來之後,直接便吩咐著馬車去宮門,心中一團亂,想要去問一問夏寰宇,是不是真有此事?為何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卻從來未曾知會她一聲?
“王妃,宮門到了。”外麵傳來馬車車夫的聲音,雲裳輕聲應了一聲,仍舊坐在車中沉默著,半晌才又緩緩開了口,“回府吧。”
車夫有些愕然,愣了愣,才應了聲,又調轉了馬車往睿王府而去。
剛進了門,雲裳便被丫鬟攔了下來,“王妃,有客人來訪,淺音姐姐將她引到花廳中了。”
雲裳蹙了蹙眉,“是誰?”
那丫鬟想了想才道,“奴婢聽聞淺音姐姐叫她顧夫人,具體是誰奴婢倒是不甚清楚。”
顧夫人,雲裳皺起眉頭,在這錦城之中姓顧的倒是不少,隻是淺音既然認識,便應當是見過的,可是她為何沒什麼印象有這麼一個人。
雖然心中有些煩亂,雲裳卻也繞道去了花廳,花廳之中,一個美貌女子蹙著眉頭,眉眼之中似乎籠著清愁,正在望著桌上的茶杯發著呆。
顧夫人。雲裳望著那女子,這才想了起來,原來是她,探花郎顧朝歌的側室夫人。隻是,雲裳仔細回憶了一番那日情形,自己與她也並未有太多的交集,為何她竟然到了王府來。
雲裳腦中稍稍整理了一番,便掛起一抹清清淺淺地笑意,抬腳踏入了花廳之中,笑意盈盈地道,“原來是顧夫人來了,不知顧夫人今日會來,方才我出門了一趟,倒是讓顧夫人久等了。”
那女子聽見雲裳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來,有些局促地站著,聽雲裳說完了話,才連忙搖了搖頭,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望向雲裳,聲若蚊蚋地道,“不不不,沒有久等,是賤妾執意要等著王妃回來的。”
雲裳笑著望向那女子,便瞧見她的手無意識地攪著手中的錦帕,咬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莫名的話,“王妃還是叫我奴兮吧。”
奴兮,雲裳笑了笑,倒是個有些卑賤的名字。
奴兮見雲裳並未回答,便顯得更為緊張了起來,半晌才道,“賤妾今日冒昧來求見王妃,是為了那柳少夫人之事來的。”
“哦?”雲裳坐到主位之上,眸中閃過一抹意外,“為了柳少夫人?柳少夫人是柳府的少夫人,與睿王府似乎沒有太大的乾係吧?”
奴兮聞言,笑容便顯得更為勉強了幾分,麵色也隱隱有些發白,良久才道,“此事倒是與王妃有些關係,額,更為準確的說,是與國公府有些關係。賤妾是聽聞,那柳少夫人之死,刑部那邊審出來了?說是國公府中的一個下人做的,且證據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