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連忙應了,雲裳才隨著李淺墨走進了府中。李府中亦是十分簡單,前麵是一片種著花草的花園,中間立著一處假山。往裡麵走,便是見客的花廳,穿過花廳,再走進去,是一個較大的院子,院中倒是開辟了一塊小小的荷塘,種著一些荷花,荷塘將院子分成了兩半,由一個走廊相連接,兩邊皆是廂房。
李淺墨帶著雲裳走進了左邊的一間屋子中,是書房的模樣,雲裳倒是少見尋常人家的書房竟然有這般大,裡麵密密麻麻地立著書架,上麵皆是放著書,沒有任何的裝飾物。書房中倒也簡單,一張桌案,幾張椅子。
雲裳和淺音進了屋中,李淺墨便將門合了起來,轉身便朝著雲裳行了個禮,“屬下見過主子。”
雲裳輕輕頷首,恢複了自己本身的聲音道,“起來吧。”
李淺墨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雲裳輕聲道,“主子還是用男聲說話吧,屬下實在是有些……額,難以接受,難以接受。”
雲裳笑了笑,倒也滿足了他的要求,“如今定國公府和睿王府被人盯著,我便先在你這裡住些時日,可以吧?”
李淺墨連忙道,“屬下立馬便讓人將右邊的廂房都收拾出來。”
雲裳點了點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李淺墨這才起身,拿起放在書桌上的茶壺,給雲裳倒了一杯茶,才道,“屬下聽湘貴嬪說主子尚在鯉城,還以為主子還得些時候才能夠回來呢。”
“在鯉城怎麼能夠瞧見這錦城之中的那些個精彩的鬨劇呢?”雲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如今錦城情況如何?”
李淺墨連忙道,“主子來得倒是巧,聽聞今兒個下午,主子,額,睿王妃的屍身便要送到錦城了。”
“這天氣這般炎熱,都這麼多天了,隻怕這屍身早就腐爛得不成樣子了,我就是說那是陛下的屍身隻怕也有人相信。”雲裳勾了勾嘴角,冷哼了一聲才道,“沈淑妃被皇後那般算計,就沒有準備反擊?”
“如今隻怕不是時候,那淑妃娘娘屬下倒是有些佩服的,她絕不是這般冒進之人,她最令屬下佩服的便是忍功十分的好。十一皇子和十二公主都被送走了之後,淑妃娘娘也隻是醒來之後哭了一場,便讓下人扶著去見了皇上,眾人都以為,她會去求陛下開恩。可是她卻隻是說雅族這般惹了天怒,是雅族自作自受,她願意在宮中的佛堂之中日日抄經念佛,祈求佛祖寬恕雅族的過錯。”李淺墨低聲道,“陛下見她那般虛弱可憐的模樣,便也同意了。皇後甚至連應對之策都想好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雲裳若有所思地望著茶杯之中綠色的茶葉,笑了笑,“我便說,像沈淑妃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隻怕宮中如今大家都會覺著,雅族隻過錯並非淑妃之錯,淑妃不過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無論如何也隻是為了兒女著想,便會愈發的覺得淑妃可憐。而皇後,便恐怕又得落得一個狠毒的名聲了。”
李淺墨聞言,又低聲道,“此前主子讓查主子出事那幾日這錦城中的幾位有什麼動向,屬下倒是發現,淑妃在主子離開錦城當日,便將十一皇子召進了宮中,十一皇子回府之後,他手中的死士便離開了錦城。”頓了頓,李淺墨又道,“不過,蘇琦也派了不少人離開錦城,不過是在主子離開錦城的第二日。”
雲裳的手在桌上微微敲了敲,笑著道,“我亦是想到了,應當便是他們二人中的一個,再等等吧,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這般大的膽子呢。”
“睿王妃的屍身到錦城的時候,你也尋個理由去瞧瞧吧,將我也帶上,我易容成你的貼身侍從便是了。”雲裳輕聲道,“如今雖然淑妃在佛堂之中,亦是要看緊了,她定然也是會有所動作的,她接觸的人都一一留意著。”
李淺墨應了一聲,雲裳又道,“你府中應當沒有大夫吧?去尋一個信得過的大夫來,放在府上,淺音傷得不輕,得讓大夫瞧著。”
淺音目光中帶著淡淡地感激,笑了笑道,“若是沒有信得過的,便不用了,我若是被大夫一瞧,便會發現了女子了,到時候定然會引起懷疑的。”
李淺墨連忙道,“有的,大夫是有的,我立馬便讓人去請。”
雲裳應了,便說要去休息會兒,李淺墨便連忙帶著雲裳去了右邊的廂房之中,急忙讓丫鬟來收拾了一番,將床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換了一換,雲裳便揮了揮手道,“無妨,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