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音仔細聽著,嘴角的笑容亦是染上了幾分冷意,倒是瞧著與雲裳有幾分相似的味道。
淺音在睿王府中呆了近兩個時辰,瞧著天暗了下來才不疾不徐地出了府。淺音剛走不久,洛輕言便回府了,一走進屋中,還未來得及將披風解下,便對著雲裳道:“我聽聞今日王從文夫婦來府中鬨事了?”
雲裳笑了笑,上前為洛輕言解開披風,笑著道:“倒也算不得鬨事,不過是來求我與你說說讓太醫去給那王小姐治傷,三句兩句沒有談攏,被我趕了出去而已。”
“哦?”洛輕言低下頭望著雲裳一直帶著笑容的臉,沉默了片刻,才道:“那腦子有病的女人我倒還後悔沒有一掌打死她呢,他們還敢來求你,若是再來,便直接讓管家亂棍打出去便是。”
雲裳聞言,笑容愈盛,“你說得倒是輕巧,王從文雖然隻是一介草民,可卻也是錦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可不敢這樣做。且王爺不讓太醫去王府醫治那王小姐,不也是想要從王從文身上拔下幾根毛來麼?若真是將王從文亂棍打出去了,隻怕到時候王爺反而要怨我了。”
“哈哈哈哈……”洛輕言聞言便大笑了起來,將雲裳抱了起來,“不愧是我洛輕言瞧中的女人,這聰明勁兒,真令人喜歡。”
雲裳瞧著屋中其他三人皆是低下頭忍住笑意,悄然往門外退去,便抬起眼瞪了洛輕言一眼,待琴依他們三人離開之後才哼了一聲道:“大家都在屋中呢,你這人怎生這般胡鬨,白白叫她們看了笑話!”
“誰敢笑話我們?”洛輕言抱著雲裳在軟榻上坐了下來,笑眯眯地道:“誰敢笑話我們我去找她算賬去。”
雲裳白了洛輕言一眼,才道:“今兒個王爺瞧著心情極好的模樣,可是有什麼喜事?”
洛輕言挑了挑眉,笑了起來,“你果真是最了解我的人,今兒個倒確實有那麼幾件好事。”洛輕言低下頭看了雲裳一眼,親了親她的額頭,“朝中好幾個雖然官位不高,但是手中有實權的官員都有意投入我的麾下,還有前幾日我去拜訪的那位老將軍也說願意追隨我。”
雲裳聞言,瞪大了眼,眼中滿是喜色,“竟有此事?這倒確實是好事,我們剛來夏國的時候,朝中人人都關注著我們,可是更多的是在瞧陛下的態度,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七王爺在夏國這麼些年,定然是籠絡了不少朝中官員的,一比較下來,我們便明顯處於劣勢。如今有人在自動自發地投入王爺麾下,且今後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王爺的陣營亦是在一日一日地擴大,果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喜事呢。”
洛輕言輕輕頷首,笑著道:“正是呢,不如咱們開壺酒慶祝一下?”
雲裳尚未回答,洛輕言便又似想起了什麼,“哦,裳兒如今有孕,不能喝酒,那便為夫為裳兒代勞了?”
雲裳覺著好氣又好笑,卻也沒有阻止洛輕言揚聲吩咐著門外的丫鬟們去準備酒,隻笑著看著,心中想著,這人,泰半是酒癮犯了,故意尋了個借口喝酒呢。
待吩咐了人準備酒水之後,洛輕言才又低下頭望向雲裳:“明兒個我請了一些個同僚在外麵小聚,恐怕不能回來用晚膳了,你莫要等我。”
雲裳輕輕頷首,笑著應了。
洛輕言的興致極高,一晚上喝了不少酒,喝到眼中都帶著幾分迷離了,才擁著雲裳去歇了,隻是精神卻也不錯,即便是喝得帶幾分迷蒙之色,第二日一早還是早早地便起了,去上早朝了。
淺音的動作倒也十分迅速,不過第二日下午,便傳來了消息,說有好些個今日買了成衣的客人上門了。
雲裳想著在府中左右也無事,不如去淺水伊人閣瞧瞧,便安排了暗衛,帶了淺酌和淺柳出了門。
到淺水伊人閣外的時候,淺水伊人閣外麵已經停了好幾輛精致的馬車,整個兩層的獨棟小樓也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過大多數倒都是看熱鬨的百姓,雲裳命了侍衛去將百姓分了開,才下了馬車緩緩朝著店中走去。
尚未走進店中便已經聽到了不小的聲音傳來,滿是憤怒:“原本聽聞淺水伊人閣中的東西皆是極好的,卻不想竟然都是騙人的,我家主子第一次穿,布料竟然突然裂了開來,這衣裳可不便宜,你們賺了錢做出來的東西卻這般不堪……”
話音還未落,便是一片附和之聲,“就是,我們這還沒有穿呢,就已經壞了。”
雲裳聽見一片吵鬨聲中傳來淺水溫和有禮的聲音,“還請各位夫人息怒,我這便讓人查查究竟是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