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瞧著寶兒的模樣亦是有些哭笑不得,“原來竟是想娘親了呀。”
雲裳笑著抬起眼望向屋中,隻見琴依,倒是不見淺酌的身影,雲裳便抬頭問道:“淺酌這是去了哪兒?怎麼一大早的便不見蹤影呢?”
琴依笑了笑道:“今兒個陛下將華皇後娘娘帶回宮了,華皇後身邊的宮女都是新進的,陛下擔心華皇後身邊沒個知情識趣的人照應著,此前在蒼南小村自裡的時候,便是淺酌在照應華皇後的,陛下便讓淺酌隨著華皇後一同進宮了。”
雲裳聞言,倒是有些擔憂:“華皇後一回宮,定是許多嬪妃不願意看到的,陛下在還好,那後宮嬪妃還能有所收斂。可陛下終究不能時時刻刻的護在華皇後身邊,淺酌的性子急,那些個嬪妃若是稍稍使點兒心機,淺酌恐怕便難以應付了。”
琴依笑了笑道:“奴婢倒是覺著,最近淺酌的性子已經收斂了許多,比起奴婢剛來的時候已經沉穩內斂了不少,這一次隨華皇後進宮,興許也是一次曆練呢。”
說完,便又轉了話茬子:“對了,寧淺和王儘歡今兒個一早便進了府,還將淺柳一並帶回了府中,王妃瞧著,淺柳應當如何處置呢?”
淺柳……
最近事情太多,若不是琴依提起,她倒是險些忘了這一茬了。她素來不能容忍背叛,若是照著以往的性子,在初初發現淺柳的背叛的時候,便定然將她處置了。可是許是因著經曆得多了,加上她有孕的緣故,性子倒是比之前溫和了許多,便留下了淺柳的性命。隻是這如何處置,倒也真是一個難題。
琴依見我為難,便輕聲道:“背叛過主子的人,定然是不能再留在身邊的了。不過,既然淺柳身份已經暴露,即便是太子妃將她放走,對方也隻是以為她棄暗投明,重新投入了太子妃的麾下,不會再用。太子妃若是不舍,便索性將她放了,以後是死是活,是什麼樣的活法,便與太子妃再無乾係。”
雲裳倒是被琴依說得有些意動,到底是侍候了她這麼久的時日。且她的背叛亦不是一開始便算計好的,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而已。且此前那件事情不曾發生的時候,她對自己,亦是十分忠誠的。
“罷了罷了。”雲裳歎了口氣,笑著道:“杖責三十,送出府吧。寧淺和王儘歡既然來了,便叫過來吧。”
琴依應了聲,便退了下去去安排了。
過了會兒,雲裳便聽見兩個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一輕一重,應當便是寧淺和王儘歡了。過了會兒,門簾被掀了開來,果真是寧淺那張絕色的臉出現在了門口。幾步之後,跟著王儘歡,見到王儘歡,雲裳倒是吃了一驚,王儘歡難得的沒有穿一身大紅,隻穿著一件青色長袍,倒是比之前少了幾分豔色,多了幾分儒雅。
“王公子這回穿得這般……素淨,倒是險些讓我認不出來了。”雲裳笑著道。
王儘歡聞言,勾了勾桃花眼,瞥向一旁的寧淺,嘿嘿一笑道:“淺淺不喜我穿得那般豔俗,說這樣瞧著比較順眼一些。”
王儘歡的話音剛落,身子便極快地閃了開去,而後一把匕首便落在了方才王儘歡站著的地方,死死地嵌進了王儘歡原本身後那梨花木做的桌子中。
王儘歡嗷嗷叫了兩聲,“淺淺你彆胡亂扔匕首呀,要是紮到我變算了,可是這梨花木很值錢的啊,太子妃是熟人不與我們計較,萬一紮壞了彆人的可就壞了,我如今身無分文的,賠不起啊。”
雲裳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寧淺與王儘歡之間,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氛。
寧淺蹙了蹙眉,大抵是不願在雲裳麵前丟了麵子,便坐到雲裳身旁定定地望著雲裳懷中的寶兒,伸出一直手指握了握寶兒的手,沒有應答。
雲裳知曉寧淺定然是不願意說的,便抬起眼望向王儘歡,挑了挑眉道:“你們這是?我是不是應當準備禮錢了?”
王儘歡反應極快,嘿嘿一笑道:“興許再過九十個月,我也能夠當爹了呢。”
雲裳頓時瞪大了眼,這話的意思是?
隻是雲裳尚未問出口來,寧淺便已經快速地從腰間抽出了軟劍,拔劍便朝著王儘歡刺了過去。
王儘歡連忙驚叫了一聲,便一個縱身,從門口躍了出去,嘴裡還大聲吼著:“救命啊,淺淺你謀殺親夫呀……”
雲裳低下頭望向懷中咯咯笑著的寶兒,眼中亦是帶著笑意。雲裳不知寧淺和王儘歡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隻怕是有了不小的進展了,隻是依照著寧淺的性子,即便是王儘歡的死纏爛打,這路隻怕都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