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怔:“有人跟蹤?你可有瞧清楚他的模樣?”
琴依搖頭,眼中帶著幾分猶疑:“其實,奴婢也並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跟蹤奴婢,奴婢不會多少武功,隻是奴婢總覺著有一道目光不遠不近地瞧著奴婢,可是每每回過頭去找卻也找不見人。奴婢問齊嬤嬤和秋嬤嬤,她們卻說並未察覺。”
雲裳知曉琴依的性子,若不是十分確定的事情,琴依也定然不會這樣同她說。
雲裳思索片刻,便抬起眼來吩咐淺酌道:“派兩個暗衛在琴依身邊吧,她去了內務府,隻怕宮中想要對我不利的人首先便會想要除掉琴依,琴依便危險了。”
淺酌連忙應了下來,雲裳瞧著琴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回絕,便先開了口:“內務府總管一職,與我而言,十分重要,在這宮中,若是沒有人幫襯我,我即便是再厲害,也幾乎是寸步難行的。你將內務府打理好了,我便也輕鬆許多了。隻是此事隻怕會有些危險,你可願意?”
琴依聞言,便連忙跪倒在地應了下來:“奴婢願意。”
雲裳這才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晚上洛輕言回到未央宮,雲裳便將今兒個發現的線索同洛輕言說了,洛輕言似乎也略微有些吃驚,愣了愣才道:“你的意思是,夏侯靖的生母便是那曹雯夕。”
雲裳輕輕頷首:“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的確如此。我給你瞧瞧那幅畫……”雲裳說著,便命淺酌去將畫取來,淺酌走到一旁的箱籠之中翻了翻,卻急急忙忙地又跑了回來:“娘娘,畫不見了。”
雲裳聞言一愣,怎麼會?今兒個下午那畫定然是拿回來了的,且雲裳瞧著淺酌回來之後便將那畫收了起來,從禦花園回來值周,這屋中一直都是有人的,那畫怎麼會不見了?雲裳想著便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那箱籠旁:“你下午回來之後便將那話放在了此處?”
淺酌連連點頭:“是啊,奴婢聽那於總管說這畫中之人是亂臣賊子的妻子,便擔心這畫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見了,恐怕對娘娘不利,便專程好生將這東西放好了,壓在了這箱籠最底下。”
誰能夠當著她們的麵從這箱籠之中取走畫?雲裳正想著,便聽見外麵有稟報聲:“陛下,皇後娘娘,太上皇派了宮人來請,說讓陛下和娘娘去太和宮用晚膳。”
雲裳聞言,抬起眼看了看洛輕言,便連忙站了起來對著琴依道:“去問一問,可是太上皇或者太後娘娘有什麼事情?為何要去太和宮用膳?”
琴依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又掀開珠簾走了進來:“娘娘,今兒個是小年。”
雲裳身子一頓,“小年?”
她倒是忘了,雲裳輕歎了口氣,這幾日因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她倒是忘記了尚有小年這麼一回事。
雲裳連忙應了,抬起眼來同洛輕言道:“那咱們便先去太和宮吧。”
洛輕言輕輕頷首,便同雲裳一起出了門。
到了太和宮,雲裳便瞧見院子裡都掛滿了紅燈籠,倒是一派要過年的喜慶模樣,華翎正站在正殿同夏寰宇說什麼,聽見宮人的稟報,連忙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門口:“裳兒和輕言來了?”
雲裳亦是笑了起來:“這兩日實在是忙得有些不可開交,一時間竟是忘了今兒個是小年,該來同父皇母後請安的,實在是該罰。”
“大過年的說什麼罰不罰的,快進來吧,外麵冷。”華翎連忙拉著雲裳的手走進了正殿,目光掃過洛輕言,亦是掩不住的關切。
雲裳笑了笑,便拉著洛輕言走了進去,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雲裳同洛輕言坐下了,華翎便叫了宮人盛飯,四人用了晚膳,又一同下了會兒棋。夜漸漸深了,一局結束,夏寰宇才抬起眼來望向對麵端坐著的洛輕言,笑著開了口:“這幾日朝中諸事可順遂?”
洛輕言點了點頭,輕聲應道:“一切都挺好的。”
夏寰宇笑了起來:“那便好,你同皇後隨我到書房來一趟吧,除夕過了,我同翎兒便要出去走走,有些事情得交代交代。”
雲裳抬起眼來同洛輕言對視了一眼,便應了聲,站了起來。華翎坐在一旁,見狀,眼中似乎也有些詫異,卻隻笑了笑囑咐道:“都這般晚了,明兒個輕言還得上早朝呢,你少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