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守歲便在太和宮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回到未央宮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雲裳將寶兒放到了小床上,才站起身來,從一旁的箱籠之中取了好些個紅包出來,笑著轉過頭將紅包都遞給了淺酌道:“未央宮中的宮人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將這些紅包都發下去吧。”
淺酌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樂嗬嗬地應了:“有紅包拿,奴婢自是最開心不過的了,奴婢這就去將紅包發給大夥兒。”
琴依打了水來笑著對雲裳和洛輕言道:“陛下,娘娘,洗漱吧,忙活了一夜,也早些歇下。”
雲裳應了聲,便進了淨房,好在洛輕言今日也不必上早朝,洗漱了之後,便一同睡了。
雲裳一覺便睡到了下午申時,醒來的時候,洛輕言已經不在身邊了,雲裳坐起身來,便驚動了在外麵收拾東西的淺酌,淺酌連忙跑了過來,笑著道:“娘娘醒了?”
雲裳點了點頭,半晌才稍稍清醒了幾分。淺酌連忙命人打了熱水來,扶著雲裳洗漱了,又梳妝穿戴整齊了。許是因著昨兒個熬了一夜的緣故,雖然睡到這個時候,卻仍舊覺著有些暈頭轉向的。
“陛下呢?”雲裳坐到桌子旁輕聲問著。
淺酌從佩蘭的手中接過蓮子羹,將蓮子羹擺放到了桌子上,才輕聲應道:“先前奴婢瞧見陛下同那陳妙思在院子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來陛下用了午膳便去了太極殿。”
雲裳聞言便蹙了蹙眉,接過蓮子羹吃著,一直沒有說話。
用了膳,淺酌才又道:“因著娘娘早上和中午都沒有用膳,奴婢便讓人煮了這蓮子羹,晚上還是應當吃餃子,奴婢讓人做餃子,娘娘想吃什麼餡兒的?”
雲裳想了想才道:“白菜餡兒的吧。”
淺酌應了,剛出門,便又瞧見陳妙思站在正殿外的院子中,來來回回不知在徘徊什麼勁兒。淺酌見了,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便又退回了寢殿之中。
雲裳見狀倒也有些奇怪:“不是去瞧著做餃子去?怎麼又回來了?”
淺酌癟了癟嘴,應道:“院子裡有不想瞧見的人。”
“不想瞧見的人?”雲裳倒是愣了愣,眼中滿是疑惑:“誰啊?”
“不就是陳妙思嗎?”淺酌應著。
雲裳聞言倒是笑了起來,淺酌性子便是這樣,喜歡和不喜歡,分得十分清楚,絲毫容不得含糊,卻也護主得很。
“她怎麼了?”雲裳笑眯眯地問著。
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麵傳來青蒿的聲音:“啟稟皇後娘娘,陳大夫求見娘娘。”
雲裳挑了挑眉,轉過身看了一眼淺酌,卻見淺酌眼中滿是厭惡,雲裳笑了起來,輕聲道:“即便是不喜,也得稍稍掩飾一下吧。”
淺酌聞言,便低下了頭。
雲裳這才轉過身揚聲道:“進來吧。”
淺酌走到門口掀開了門簾,陳妙思才從外麵走了進來,雲裳瞧見陳妙思進門之後,淺酌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坐吧。”雲裳神色淡淡地道,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才抬起眼來望向陳妙思。
陳妙思的神色卻比昨兒個見到的時候更慘白了幾分,且眼睛微微有些紅,似是哭過的模樣。雲裳倒是有些詫異了,正欲開口詢問,陳妙思卻已經搶先開了口。
“民女今日前來,是來向娘娘告彆的。”陳妙思嘴唇有些蒼白,還帶著幾分輕顫,眼眶之中似有淚水在打轉。
雲裳聽陳妙思這般說,倒是有些詫異,伸出去拿書的手微微一頓,才將書拿了起來,有些疑惑地道:“告彆?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