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收歸己用(1 / 2)

第二日柳吟風便啟程去了楊柳鎮,雲裳心中卻仍舊有些擔憂,畢竟,柳吟風是夏侯靖的親兄長。曹雯夕那般辛苦保下這個孩子,且柳吟風此前還親自教導過一陣子,血脈之情定然是會顧念的。

“在想什麼呢?”洛輕言合攏手中的折扇,輕輕敲了敲雲裳的頭,“瞧你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樣,該你落子了。”

雲裳笑了笑,瞧了瞧棋盤中的局勢,她的棋子已經被洛輕言逼進了死路,幾乎無處求生。雲裳蹙了蹙眉,隨意落了子,才輕聲應道:“在想柳吟風這一去楊柳鎮,不知情形會如何。不下了不下了,我都輸定了。”天氣熱得厲害,攪得雲裳有些心煩意亂。

雲裳說著,便站起了身來,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洛輕言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簍之中,在雲裳身旁坐下,為雲裳打著扇,一麵輕聲道:“無論結果如何,如今的局勢對咱們來說,都是有利的。”

“有利?”雲裳倒是被洛輕言弄得糊塗了,她為何沒有瞧見,這利在何處。

洛輕言輕輕頷首,笑著道:“如今夏寰宇帶著夏侯靖往楊柳鎮趕去,卻也是一個機會,柳滄城中無主事之人,雖不至於成為一盤散沙,可是畢竟少了主心骨,且如今外患已經解決,平定柳滄之亂,便正是時候。”

雲裳聞言,眼中頓時便亮了起來:“陛下所言極是啊,夏寰宇這一下,卻是正好絆住了夏侯靖。”

“我已經命了柳滄城中的暗衛同鄭啟明相互接應,又用鷹傳遞了書信給孫炳誌,命他即刻攻城,同鄭啟明裡應外合,務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柳滄城,讓夏侯靖再沒有翻身的機會。”洛輕言麵色冷漠,目光卻像一隻瞧見了獵物的老鷹一樣。

雲裳聽洛輕言這麼一說,便覺著眼前豁然開朗,伸手端起一旁桌子上放的茶杯,朝著洛輕言舉了一舉,笑容分外明媚:“臣妾還是目光短淺了一些,聽著夏寰宇帶著夏侯靖去了楊柳鎮,一心擔心夏侯靖知曉自己的身世之後,反倒利用身世做起了文章,對陛下不利。卻不及陛下目光看得高遠,一切局勢儘在掌控之中,臣妾佩服,敬陛下一杯。”

洛輕言挑了挑眉,伸手接過了雲裳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道:“這以茶代酒,未免也太過沒有誠意了一些?嗯?”

最後那個“嗯”字帶著長長的尾音,極儘戲謔。

雲裳自是聽出了他的調侃的,瞪了洛輕言一眼,麵上有些微紅:“陛下便打趣臣妾吧,臣妾可斷然不會再上當了,一次兩次便罷,事不過三。”

洛輕言卻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眼中滿是算計。

朝堂之事如今大多已經塵埃落定,再多的,雲裳也操心不了,趁著柳吟風尚未有回音,柳滄城一事一時半刻隻怕也無法全然解決,雲裳便也收回了心思,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後宮之中。

第一件事,自然是齊瑞海之事的。

“美人兒,美人兒。”殿中的鸚鵡從早上便開始沒完沒了地叫了起來。雲裳伸手接過淺酌手中的穀米,撥了一些到鳥籠中。

鸚鵡吃了一些穀米,在籠子中撲騰了一陣子,便有些懨懨地站在籠中,不再開口。

雲裳將裝著穀米的竹筒遞給了淺酌,輕聲吩咐著:“去內侍監同齊瑞海說一聲,就說本宮殿中的鸚鵡突然沒什麼精神了,泰半是本宮宮中之人不懂侍弄鸚鵡的緣故。問問他,宮中可有擅長養鸚鵡之人,帶到本宮宮中來給本宮瞧瞧吧。”

淺酌連忙應了聲,接過竹筒退了下去,走到了小廚房中,將那竹筒扔進了正在燃燒著的灶台之中,才吩咐了人去內侍監傳信。

齊瑞海辦事倒是極快的,未到傍晚,便親自帶了人登門來了。

雲裳瞧著齊瑞海帶來的人,約摸三十多歲的模樣,略微有些胖,長得倒尚且算得上敦實的。雲裳淡淡收回了目光,笑著道:“既然齊總管說,你擅長侍養鸚鵡,本宮便信你。淺酌,將鸚鵡帶出來。”

淺酌連忙應了聲,入了內殿,將鸚鵡連著籠子一同提了出來,雲裳示意淺酌將鸚鵡提到了那人麵前,微微蹙著眉頭道:“你給瞧瞧吧,這鸚鵡是陛下送給本宮的,平日裡都是好吃好喝的侍候著,今兒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副懨懨地模樣,本宮習慣了它的呱噪,一整日沒聽見它的聲音,倒還有些不習慣了。”

那內侍連忙應了聲,上前仔細瞧了瞧那鸚鵡的眼耳口鼻,又伸手摸了摸鸚鵡的肚子,才轉過頭輕聲應道:“娘娘,這鸚鵡隻怕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奴才瞧著,多半是酒。”

“酒?”雲裳眨了眨眼,轉過頭望向淺酌:“今兒個早上都喂鸚鵡吃了什麼?”

淺酌連忙應道:“穀米而已啊。”

雲裳輕輕頷首,又抬起眼來望向那內侍:“你確定是酒?”

“是。”那內侍輕聲應著。

雲裳蹙著眉頭輕輕敲了敲手邊的扶手,輕輕點了點頭,笑著道:“本宮知道了,可有解法?”

那內侍連忙應道:“娘娘不妨讓人多給它喂一些水,用不了多久便也好了。”

雲裳點了點頭,應了聲,頓了頓,才又吩咐著淺酌道:“淺酌,你帶他下去吧,本宮尚且有些事情,想要同齊總管說說。”

齊瑞海愣了愣,身子微微一頓,才低著頭靜立在一旁。淺酌帶著那內侍離開了正殿,雲裳目光定定地看著齊瑞海,嘴角一勾,開了口:“齊公公可知,本宮意欲同你說什麼?”

齊瑞海連忙搖了搖頭,眼中有些慌亂,卻也極快地鎮定了下來,雲裳笑了起來:“齊公公掌管內侍監這麼多年,想必不會不清楚,指使宮人從宮外偷帶禁藥入宮,是什麼樣的罪名吧?”

齊瑞海渾身一震,頭猛地抬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驚疑,幾分難以置信。

雲裳自是知曉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冷冷一笑:“本宮手中證據確鑿,齊公公也不必辯解了。”

齊瑞海沉默了許久,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沙啞:“皇後娘娘想要如何處置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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