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收歸己用(2 / 2)

雲裳的手輕輕敲著手中扶手:“本宮卻是想要問一問,齊總管要那麼多禁藥,所為何用?”

齊瑞海低下眼,手指微微有些輕顫,半晌才輕聲道:“娘娘也是自小在宮廷之中長大的,對宮中那些個手段不會陌生,宮中女子以色事主,各種陰謀手段,為的不過是爭一個寵字,禁藥能夠幫她們達到一些目標,她們自是不惜任何代價的要得到的。雖如今江山易主,她們也無需再如此,隻是那些個禁藥卻已經成癮,戒也戒不了了。”

雲裳笑了起來,觀齊瑞海麵色冷靜,說起謊話來亦是麵不改色,倒是個臨危不亂的。

“齊公公亦是明白,這偷運禁藥入宮是什麼樣的罪責的。”

齊瑞海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低聲應著:“死罪。”

“是啊,死罪。”雲裳笑著道:“不過本宮也掏心窩地說句老實話,在如今後宮之中的總管之中,本宮最為看好之人,便是齊總管你了。本宮還是那句話,若是齊總管能夠為本宮辦事,此事本宮自是裝作不知,也不會斷了齊總管你的財路,左右如今後宮之中不過本宮一人而已。齊總管,以為如何?”

齊瑞海沉吟了許久沒有應聲,雲裳倒也不急,隻靜靜地等著。

半晌,齊瑞海才猛地跪了下來:“奴才齊瑞海,拜見皇後娘娘。”

雲裳聞言,嘴角一翹,眼中亦是帶了幾分笑意:“好,齊公公果然是識時務的,既然如此,齊公公若是衷心為本宮,本宮自也不會虧待了你。可是醜話說在前頭,本宮這人,最不喜的便是背叛,若一旦背叛,本宮自是有萬千種辦法讓齊公公生不如死。不隻是齊公公,還有齊公公在意的人。”

雲裳眼中劃過一抹冷意,齊瑞海卻是暗中心驚,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待齊瑞海離開了之後,淺酌才從門外走了進來,回頭看了看齊瑞海的背影,才輕聲道:“娘娘,奴婢有些不明白。”

雲裳看了看淺酌一眼,她身邊的人不少,能夠信任的卻不多。淺酌是其一,隻是淺酌為人處事雖比以前成熟了一些,卻始終欠缺良多,她倒也希望淺酌能夠快速成長起來,便笑了笑應道:“哦?說一說,有什麼不明白的?”

淺酌伸手比了個二,“兩件事情不明白,第一,娘娘分明可以直接命人將齊瑞海請來的,為何卻還要尋一個由頭?”

雲裳聞言,看了看一旁鳥籠子中懨懨地鸚鵡,輕聲道:“齊瑞海此人精明,若是我明白無故地去傳他來未央宮相見,他定然便會明白我定有所圖,便會事先想要各種各樣應對的法子,本宮想要的,便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來不及防備。”

淺酌恍然,雲裳笑著看了淺酌一眼,眨了眨眼道:“讓本宮來猜猜,你第二個不明白之事,定然是不明白我為何會矢口不提婉太妃和十九皇子一事?”

淺酌連連點了好幾個頭,“婉太妃是齊瑞海的妹妹一事,還有齊瑞海偷拿禁藥入宮便是為了給十九皇子用,這兩個在奴婢看來可是來威脅齊瑞海就範的絕好的由頭,可是娘娘卻隻字未提。”

雲裳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從如今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瞧,婉太妃和十九皇子大抵是齊瑞海在宮中最在意之人,我卻隻選了最輕的偷拿禁藥入宮來說事。”

雲裳見淺酌點頭,才問道:“那我問你,你覺著,齊瑞海在宮中這麼多年,手中的勢力如何?”

“定然不少的。”淺酌不假思索地道。

雲裳頷首:“對了,齊瑞海雖然瞧著冷靜自持,可也隻是因為本宮為觸及他的底線。他尋妹妹尋了那麼多年,且為了婉太妃做了這麼多,便可以看出婉太妃和十九皇子是齊瑞海在宮中最在意之人,若我以婉太妃和十九皇子相威脅,難免會用力過猛,讓齊瑞海覺著,那兩人的性命便是拽在了我的手中,若他因此拚死一搏,借助著在宮中積攢下來的人脈,意欲置我於死地,雖不一定成事,可這般魚死網破的法子,與我而言並無益處,反倒損失了一個可用之人,還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婉太妃想要十九皇子遠離紛爭,那藥丸便是關鍵,若是齊瑞海拿不來藥丸,之前所做的一切便也白費了。我刻意提出禁藥一事,齊瑞海便會擔心我因此截斷他的禁藥來源。而後我拋出的條件之中,刻意提及,若是他願意為我效力,我便可不阻攔他從宮外拿藥丸入宮,這於他而言,是極大的誘導。”

淺酌聽雲裳將一切緣由細細道來,眼中才閃過一抹明了,連連點頭:“娘娘高謀。”

雲裳瞪了淺酌一眼,卻是笑了起來:“齊瑞海如今不管心中願還是不願,都必須要為本宮做事了,這般一來,許多事情便也好辦了許多。清理後宮,便可從各宮各殿的宮人開始。”

淺酌連忙應了下來:“奴婢明白了。”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外麵便傳來了通傳聲:“娘娘,曹太嬪娘娘求見。”

雲裳點了點頭,淺酌便走到了門口,掀開了門簾,笑眯眯地道:“太嬪娘娘,皇後娘娘有請。”

曹太嬪麵上帶著溫和笑意,從外麵走了進來,同雲裳請了安。

“曹太嬪無需如此多禮。”雲裳讓淺酌搬了凳子來讓曹珊秀坐了下來,才抬起眼來望向曹珊秀道:“曹太嬪瞧著氣色倒是不錯的樣子。”

曹珊秀聞言,便笑了起來:“承蒙娘娘教導有方,最近這段時日,十五日日在殿中跟著嬤嬤學女紅,看書練琴,為人處事也溫和成熟了許多,賤妾自也放心了不少。”

“十五公主本就不是頑劣不可教化之人,且性子本也善良,多加引導自是個極好的女兒家。對了,此前本宮說為十五公主擇駙馬的,前段時日因著靈溪之事倒也耽擱了,我命人整理了一些朝中適齡的人的名單,畫像和生辰都有,待會兒我便讓淺酌整理整理,送到你宮中去。”雲裳笑眯眯地道。

曹珊秀聞言,麵上倒是十分高興,連忙笑了起來應道:“多謝皇後娘娘。”

謝了恩,曹珊秀抬眼看了雲裳一眼,沉吟了片刻,才道:“有一事,賤妾不知是不是賤妾多想了,隻是卻也害怕不向娘娘稟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雲裳見她神色,挑了挑眉道:“此前也不覺著你是這般畏縮之人啊?究竟是何事?說給本宮聽聽。”

曹珊秀點了點頭,才輕聲道:“前段時日娘娘不在宮中,賤妾同鸝太妃一同協理後宮事務,賤妾無意間卻發現,鸝太妃用皇後娘娘趁著從淺酌和琴依姑娘手中拿了娘娘的私印來用的時候,悄然在幾張白紙上蓋了幾個印章。賤妾也不知她這般做是有何用處,隻是娘娘的私印畢竟也牽扯甚廣,恐有不妥。”

“哦?竟還有此事?”雲裳挑了挑眉,轉身看了眼淺酌,淺酌臉上的迷茫不像是假裝,可見她確實也不知此事,可鸝太妃不會武功,且雲裳下了令,鸝太妃和曹太嬪使用她的私印,必須要鸝太妃、曹太嬪、琴依和淺酌四人同在之時。淺酌武功不低,鸝太妃若是能夠當著淺酌和琴依的麵瞞天過海,又怎會被曹珊秀發現了?

雲裳心中暗自想著,麵上卻不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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