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公主最近出過宮?”雲裳側目,望向淺酌,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淺酌點頭,輕聲道:“十五公主初一十五會出宮去城外的寺廟之中上香祈福,因著她是公主,因而宮門守衛一般不加以過問。”
“初一十五寺廟上香祈福?嗬……”雲裳嘴角微勾,眼中卻是帶著幾分冷,“十五的性格脾性可不像是有這個習慣的人,派人去宮門口打聽打聽,她是一直都有這樣的習慣,還是最近才養成的。”
淺酌連忙應了下來,雲裳轉眸淡淡地道:“此前我打探那兩宮之中可有宮人最近出過宮的時候,倒是忘了十五。十五能夠自由出入宮廷,曹珊秀倒也有可能是經由十五公主在往外傳遞消息。這上香祈福多半是幌子,出宮上個香也能遇上那明倩的哥哥被賭坊的人追打且救下來,哪兒有這般巧的事情。”
隻是,雲裳尚有一事不明,按理說來,曹太嬪即便是因著夏侯靖的生母的緣故,有可能會想法子相助七王爺,隻是她為何要這般想方設法收攏鸝太妃身旁的宮人。若是夏寰宇還是皇帝的時候,倒是還能夠理解是為了爭寵而向鸝太妃使絆子。可如今她們二人之間不存在爭寵這一說,且兩人亦沒有兒子,曹太嬪為何要費儘周折對付鸝太妃?
最開始,曹太嬪說鸝太妃在替雲裳處理後宮事務的時候,借機用雲裳的私印印在空白紙上,悄然帶走。此事所造成的結果,便是讓雲裳格外留意上了鸝太妃。
而後,明倩替鸝太妃傳遞家書給禁衛軍那侍衛,被暗衛發現。按著如今已有的線索來瞧,此事極有可能是曹太嬪借機指使的明倩蓄意這般做。
之後,雲裳雖然收到了暗衛的消息,卻按兵未動,緊接著,明倩便突然死在了自己屋中,且瞧著現場情形,像是自殺身亡。而在明倩房中的那些殘損的書信碎片信紙相同,隻是瞧起來是有兩份的,第一份像是華翎向鸝太妃的指示,從書信碎片之中的內容來瞧,似乎是華翎說雲裳不孕,想要為洛輕言選妃。第二份,隻有半方私印,卻是不知是何內容了。
雲裳微微眯了眯眼,明倩的死,離暗自傳遞書信,時隔三日。
雲裳仔細將事情捋了捋,卻覺著,似乎曹太嬪在暗中操縱此事的目的,隻是吸引雲裳的目光一般。
雲裳正想著,便又有暗衛來回稟了:“娘娘,城西一個較為偏僻的巷子中一家刻製印章的店中說曾經有人私刻過這個印章,時間是七月初一,來人是個女子,瞧著打扮,像是個侍女。穿著一身粉衣,衣裳布料倒是較好。店主說,因著這印章上麵的字他不識得,所以他記憶較為深刻。”
“七月初一。”雲裳聲音稍稍加重了一些,將這個時間重複了一遍。
立在雲裳身旁的淺酌眼珠子一轉,便連忙道:“娘娘,初一,是十五公主出宮上香祈福的日子。”
雲裳輕輕頷首:“是啊,還真是巧呢。”
“奴婢這就讓人畫一張十五公主的畫像給暗衛,讓他們好生查一查十五公主最近出宮之後都在什麼地方出現過。”淺酌連忙道。
雲裳聞言笑了起來:“不過,長進了不少。”
淺酌滿臉笑容地跑出了內殿,正好碰見淺柳從外麵走了進來,淺柳見她的神情,便笑著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淺酌便笑著將事情經過同淺柳說了,而後吩咐淺酌道:“內殿現下無人,你先進去侍候著吧。”
淺柳應了聲,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雲裳抬起眼看了看,見是淺柳又低下了頭,手中拿著的是那張印著私印的殘片。淺柳見了,沉默了片刻,才道:“娘娘還在想鸝太妃的那個案子?”
雲裳輕輕頷首,笑著將那殘片收回袖中,輕聲道:“隻是始終有個關鍵點沒有想透,曹珊秀生出這麼多小九九無非便是想要幫一幫夏侯靖,可是救夏侯靖為何非要陷害鸝太妃,鸝太妃於此事上可是對曹珊秀沒有絲毫影響的。”
淺柳凝眸想了想,才輕聲道:“奴婢覺著,會不會是曹太嬪想要做什麼事情,卻又害怕被娘娘發現,所以用這樣的法子先將娘娘的注意力引開,讓娘娘專注地去查探鸝太妃之事,她便可以趁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雲裳微微側目,目光落在淺柳身上,半晌沒有說話。
淺柳微微低下頭,輕聲道:“奴婢隻是胡說八道,娘娘無需在意。奴婢方才從鸝太妃宮中回來,奴婢雖然不太會查案,隻是卻發現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哦?說說看。”雲裳輕聲道。
“鸝太妃宮中東西很少,擺設那些除了必要的,其他幾乎都沒有。且鸝太妃妝柩中,簪子首飾皆不超過五套。且鸝太妃娘娘倒似乎信佛,書架上幾乎都是經書,但是宮中並未供奉佛像,手上也從不撚著佛珠。”淺柳輕聲應著,眼中帶著幾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