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珊秀聞言,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朝著雲裳行了個禮道:“皇後娘娘實在是過獎了。”
雲裳垂眸,抬起手來輕輕抬了抬發髻上的鳳釵,方淡淡地瞥了曹珊秀一眼,輕聲道:“不過,曹太嬪可知曉,本宮這麼多日未曾出現在你麵前,是去做什麼了?”
曹珊秀麵色如常,冷靜自持:“娘娘統領後宮,自是俗事繁忙,我又如何能夠猜到,娘娘實在是太抬舉了。”
雲裳倒也並未理會她的冷嘲熱諷,目光落在那私牢牆上的油燈,油燈上的火苗輕輕跳動著。
“前段時日,本宮讓柳吟風去了楊柳鎮,柳吟風身邊,儘是本宮的暗衛,本宮的暗衛雖然武功比不得太上皇身邊的,可好在,有許多擅長用藥使毒的。倒也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夏侯靖從太上皇手中搶了回來,如今人已經到了宮中。此前陛下雖然答應過太上皇,不傷及夏侯靖的性命,可是,夏侯靖是陛下最大的隱患,本宮又怎麼會留下他的性命。”雲裳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意。
曹珊秀低下頭笑了笑:“柳吟風是夏侯靖的親哥哥,他怎麼會幫著你這麼一個外人害自己的弟弟,皇後娘娘若是要說謊,也找些可信一點的,莫要被人找著了破綻才好。”
“說謊?曹太嬪以為,此前本宮如何能夠抓住夏侯靖?若不是柳吟風在柳滄的時候,收買了柳滄本地一個富商,夏侯靖又怎會這般輕易的落入本宮手中。不得不說,柳吟風不愧為夏國最優秀的軍師,竟從夏侯靖此前為了籠絡人心,迎娶了好幾位柳滄及附近的大家閨秀為妾這件事情上,預判出夏侯靖會找到那幾個人結親,從而提前收買了富商和富商的女兒,那富商的女兒在洞房之夜,在嘴唇上抹了本宮讓柳吟風轉交的藥物,才拿下了夏侯靖。”雲裳勾起嘴角,眼中帶著幾分得意。
“至於柳吟風為何會幫著本宮,自是因為他愛上了本宮。”雲裳笑了起來,轉過身道:“此事太嬪娘娘隻怕是斷然不會想到的,太嬪娘娘可有耳聞,此前本宮懷孕之時被困在冰窖之中,柳吟風為了救本宮,險些喪命,因此,本宮才讓他做了承業的乾爹。”
曹珊秀聽見雲裳這般說,眼中滿是陰鬱,半晌才道:“我便知曉,他遲早會毀在他的重情之上,此前為了柳妃對夏寰宇拔劍相向,如今又為了你,竟連自己的親弟弟也出賣。”
雲裳眸光一直留意著曹珊秀的反應,見此情形,便笑了起來:“你與曹雯夕也不過隻是閨中姐妹而已,你又何必為了她搭上自己的性命和榮華呢?”
曹珊秀沒有應答,隻靜靜地站著,聽雲裳這樣問,亦隻是冷笑了一聲。
私牢的門被打了開來,雲裳轉過身望向入宮,瞧見淺柳匆忙跑了下來,走到雲裳麵前,方連忙上前稟報著:“娘娘,淺淺老大入宮來了。”
雲裳輕輕頷首,笑著道:“在何處?”
淺柳連忙道:“就在外麵,跟著奴婢一同過來了,隻是說讓奴婢通傳一聲。”
雲裳聞言便笑了起來:“既然都來了,有什麼好通傳的。她那性子,叫你通傳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即便我說不見,隻怕也是不行的。”
話音未落,便瞧見私牢的門再次被打了開來,寧淺從外麵走了進來,易了容貌,瞧著隻是個姿色稍稍上乘的女子罷了。
“主子對奴婢知之甚深,奴婢倍感高興。”寧淺笑眯眯地道,目光在私牢中掃了掃。
雲裳拿出錦帕擦了擦手,笑著道:“今日入宮,可有什麼急事?”
寧淺輕輕頷首,看了曹珊秀一眼,才輕聲道:“娘娘,是有關夏侯靖的事情……”
雲裳聞言,便收起了錦帕,淡淡地道:“走吧,這裡沒什麼光亮,還是出去說吧。”
寧淺輕聲應了,等著雲裳走了上去,才一同離開了私牢,寧淺出了私牢,方在頻頻回眸,麵帶疑惑:“曹太嬪為何在裡麵啊?”
“你還記得她?”雲裳笑著隨口應道。
寧淺點了點頭,勾了勾唇角:“我記著她,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易容術好過我的人。若不是此前太上皇不準許,我倒是真想要揭開她麵上的麵具瞧瞧,她的真實麵目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