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言和雲裳對身後發生的事情自是一無所知的,兩人匆忙翻牆回到了宮中,宮中卻是安靜地有些異常,雲裳四下打量了一番,方抬起眼來望向身後攬著自己的洛輕言:“不對勁。”
洛輕言點了點頭,“我們尚未回未央宮,不應當這般安靜。”
二人對視了一眼,雲裳沉吟了片刻,方從袖中取出了笛子來,向暗衛傳遞了信息。許久,也不見回應。
“怕是未央宮那邊出了事兒,咱們先去太極殿。”洛輕言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洛輕言拉著雲裳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來回巡邏的侍衛,便到了太極殿前,太極殿前立著兩個內侍,正在打著瞌睡,雲裳從袖中逃出了一個白玉小瓶,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兩個內侍麵前,將白玉小瓶給那兩人聞了,那兩人便靠著牆邊睡了過去。
洛輕言推開了太極殿的門,兩人便飛快地閃身入了太極殿中。
因著洛輕言並不在太極殿中,太極殿中燈尚且留著幾盞亮著,卻是已經沒有了宮人值守。雲裳和洛輕言在龍椅前麵的台階上坐了下來,洛輕言方開口道:“先前我安排的那私牢一事,定能夠將夏寰宇的目光引開。原定應當是能夠堅持到我們回來的,可是如今宮中這般安靜,隻怕是出了變故。怕是夏寰宇提前識破了我們的計謀,方才未央宮那邊的暗衛並無回應,想來應當是被夏寰宇命人控製住了。”
“那如今我們應當怎麼辦?”雲裳蹙起眉頭,輕聲詢問著。
“夏寰宇即便發現了先前他的人跟錯了人,卻也不知我們去了何處。我們身邊還有暗衛,兵分三路,一路人馬去未央宮中打探一下情形,第二路去宮外,傳兩三個朝臣入宮,不從宮門進,翻牆而入。第三路,去宮門,宮門守衛中亦有安插我們的人,在進入宮中的記錄薄中做一些手腳,串通宮門守衛作假證。”洛輕言思維縝密地安排著。
雲裳蹙著眉頭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這般一來,便可證明咱們是在宮中的,並未出宮,夏寰宇便也想不到柳吟風那兒去。隻是派人去未央宮怕是有些不妥當,既然未央宮已經被夏寰宇控製住了,咱們再派暗衛去打探,豈非自投羅網,告訴他我們已經有所懷疑,恐怕反倒會打亂我們的安排。我在其它宮中亦有安排一些暗樁,今兒個夜裡的事情鬨得那般厲害,想必他們也會知曉一二。我將宮室和姓名寫下來,讓暗衛一一去尋了來問問。”
“還是裳兒細心。”洛輕言笑著摸了摸雲裳的頭發,兩人便分頭行動起來。
夜色已深,今夜的宮中,卻是注定無法平靜的。
暗衛們分頭行動,速度亦是不慢,最先複命的是去尋宮門侍衛的,說一切都已經安置妥當。
而後,便是去各宮各殿之中查問暗樁的。
“先前陛下和娘娘離開宮中之後,私牢那邊的人便按著安排同趕來的暗衛起了衝突,動起了手來,交手了一陣子,可是那暗中隱在四周的人卻不像陛下和娘娘想象中那般趁亂入私牢去查探。而是直接去了太和宮回稟了太上皇,太上皇便親自過來了。”暗衛拱手稟報著。
雲裳蹙了蹙眉:“怪不得,太上皇一來,那假冒咱們的暗衛自是不敢和他打照麵。”
“是。太上皇來了之後,遍尋不著陛下和皇後娘娘,便怒氣衝衝地命人將所有人都帶回了未央宮。太上皇帶的暗衛武功奇高,而未央宮中武功較高的高手都在陛下和娘娘身邊護著,未央宮中的暗衛便被壓製地死死地,卻是連報信的機會都沒有。而後太上皇便命人去四處查找,打的名義,是找陛下和娘娘,隻是真正的目的,卻怕是隻有他們才知曉了。”
洛輕言聞言,冷冷一笑道:“他們可來太極殿中找過?”
暗衛搖了搖頭:“不曾。”
“我便知曉。”洛輕言嗤笑一聲,才輕聲道:“他知曉自己中了我們的金蟬脫殼之計,便覺著我們斷然不會在太極殿,卻連搜都懶得搜了,他在找的,怕是曹雯夕吧。”
雲裳伸手握了握洛輕言的手,輕聲道:“不過,這倒是為咱們提供了機會,不是嗎?”
洛輕言點了點頭:“是啊。”
太極殿的門被輕輕推了開來,李淺墨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幾個穿著朝服的男子,幾人正欲行禮,洛輕言便揮了揮手道:“不必多禮,今兒個請大家來,不過是想要大家為寡人當一回擋箭牌罷了。待會兒太上皇若是來了,你們便說從亥時我們便在這太極殿中商討政事了。”
幾人聞言麵麵相覷,李淺墨拱了拱手,放道:“可是陛下,若是太上皇問我們在商議何事,為何皇後娘娘也在此處,臣等應當如何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