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宮女想了半晌,卻也隻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奴婢……實在是不記得了,隔得太久了一些。”
“見過的。”一側的青衣宮女開了口。
“哦?”雲裳的目光落在那青衣宮女身上:“你記著?”
“方才聽香凝提起這衣裙,奴婢才想起來,那日,太妃娘娘是見過藏書樓的王管事的,且並非是早上召集六局二十四司的管事議事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
那青衣宮女低聲應著:“應當是在下午,娘娘正準備午睡,都已經將外裳除了,那位王管事就來了,說是此前太妃娘娘要她找的孤本的書找著了。”
“奴婢本想去將東西拿進去,將人打發離開的。可是太妃娘娘聽見了那王管事的聲音,就說讓奴婢將王管事請進來,說是有事情要同她吩咐,還將奴婢屏退了。兩人在寢殿之中說了約摸一刻鐘左右,那王管事才離開了。”
雲裳輕輕拽緊手中的繡帕:“那你可知道,那日王管事給太妃娘娘送來的,說是孤本的書,是哪本書?”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雲裳點了點頭,將兩人揮退了下去。
興許,王文香嘴裡那幾個顏色,並非是說鸝太妃這幾個顏色的衣裳裡麵藏著東西,而是王文香見著鸝太妃的時候,鸝太妃穿的衣裳的顏色是這四個。
畢竟她昨日問王文香的問題,是問她還記不記得鸝太妃。
雲裳蹙了蹙眉,有些頹然。
她還以為能夠有所發現,結果卻是百忙了一場。
畫兒看了眼雲裳的神色,低聲詢問著:“娘娘,還要繼續檢查這裡麵的衣裳嗎?”
“不必了。”
雲裳搖了搖頭:“回吧。”
一路上,雲裳都在琢磨著,那四個顏色的秘密,她勉強算是破解了。
可是後麵那一句“春秋……短……長”又是什麼意思?也是見著鸝太妃時候的標誌嗎?
是春秋天?短長又是什麼?
還有最後她問起那個殺了鸝太妃之後逃離了宮中的那個宮人之時,那王文香念叨的那好似歌謠一般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雲裳揉了揉額角,隻覺著頭痛欲裂。
昨夜受雨聲驚擾,本就沒怎麼睡好。在加上這麼一樁,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腦海之中來回交織著,更是令人腦袋中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怎麼理也理不清。
佩蘭見雲裳揉額角的動作,便低聲道:“娘娘還是先小睡會兒吧,這樁案子線索極少,一時半會兒恐怕也琢磨不出來,勉強自己想下去也不過是徒勞。娘娘還是先養精蓄銳,等著精神好了,想起事情來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雲裳腦袋的確是有些發漲,便點了點頭,走到床榻上躺了下來。
隻是不知是心裡麵藏著事情,還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在床榻上躺著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佩蘭取了薄被來,想要給雲裳蓋上,雲裳搖了搖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