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娘娘將被子搭在肚子上,奴婢給娘娘打扇?”佩蘭輕聲征詢著:“屋中還放著冰盆子,莫要涼了肚子。”
雲裳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殿中雖然放著冰盆子,可是因為洛輕言千叮萬囑,偌大的寢殿,卻也隻放了兩個冰盆子,其實全然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仍舊熱得厲害。
再加上外麵蟬聲聲聲入耳,吵得人整個人都靜不下心來,倒是也沒有法子再去思考王文香的事情,雲裳睜著眼睛盯著床帳上的鳳凰圖案看了一會兒,看的眼睛都累了,才閉上了眼,倒是沒多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暗了下來。
雲裳瞧見窗外透進來的昏暗的燈籠光亮,猛地坐起了身來。
“來人!”
話音剛落,屋中的燈就被點亮了。
雲裳朝著亮燈的地方看去,就瞧見洛輕言坐在桌子旁邊。
“醒了?”
雲裳抿了抿唇:“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也沒人叫我起床?陛下來了多久了?怎麼也不將燈點亮,黑燈瞎火的在那兒坐著做什麼呢?”
洛輕言笑了笑:“是我讓他們不叫你的,王文香的事情我都聽聞了,你來來回回地在宮中奔波了大半日,想來也是累了,多睡會兒也好。我也沒做什麼,隻是想點事情。”
雲裳這才瞧見,洛輕言的手中還拿著一張紙,那張紙雲裳倒好似有些熟悉……
雲裳仔細想了想,才反應了過來,那張紙,多半是她先前寫下的她與王文香昨日的那些對話的紙。
洛輕言也發現了雲裳的目光所及,隻笑了笑:“我過來的時候瞧見這東西放在桌子上,就拿起來看了看,隻是這上麵的字我都認識,卻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雲裳頓了頓,才又接著道:“這是昨日我去見王文香,與王文香的對話。王文香瘋了,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陛下看不明白也是正常。”
洛輕言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我聽聞你今日去了湘怡宮?在湘怡宮忙活了大半天,還將鸝太妃以前貼身侍候的宮女傳召了過去,可查出什麼了?”
雲裳抬起手來攏了攏垂下來的頭發,隨後手落在了那張紙上,指了指紙上的幾行字:“這裡,王文香是看著那殿中桌子上的三張紙說的。我當時覺著她是瘋了,隻是同我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話,可是今日,我仔細想了想,卻覺著,王文香當時的意思,極有可能是說,那關於龍脈的地圖,一共有三張,我從湘怡宮中找到的,不過是其中一張……”
雲裳又將那紙上的其他幾句話一一解釋了一遍。
“隻是最後這兩個,我卻是無論如何也猜不透。”
“總覺著怎麼解釋都有些牽強。”
洛輕言垂下頭,看向雲裳說猜不透的那幾行字,沉默了片刻:“春秋,短長?”
“嗯。”雲裳頷首,眉頭緊緊蹙著。
洛輕言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張紙:“若是不與任何東西聯係起來,有人同我說這四個字,我會覺著,這是……書名。”
“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