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猛地停住腳步,快步出了正殿,就瞧見洛輕言進了東宮大門,身後跟著一頂小轎。
雲裳快步迎了上去,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小轎上,卻隻在洛輕言跟前停下了腳步,半晌,才咬了咬牙,問著洛輕言:“追上了嗎?”
洛輕言額上竟也有一些細汗,隻抬起手來摸了摸雲裳的頭發:“追上了,承業就在後麵的小轎裡麵,隻是我追上的時候,便是睡著的,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睡著了。”
“無妨,隻要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雲裳說著,三兩步走到了那小轎前,將轎子上的布簾掀了開,入眼,卻是延兒的臉。
延兒見著雲裳,神情亦是有些惴惴不安:“嬸嬸,我不知道那是承業弟弟,所以才帶著他一同出宮了。”
延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聞自己帶出宮的人是承業,便知曉事情不對勁,心中一直不安著,見著雲裳,便幾乎快要哭出來。
雲裳連忙道:“沒事,不知者無罪,現在你承業弟弟也回來了,沒事了。”
延兒點了點頭,才連忙讓了開:“嬸嬸你看看承業弟弟吧,他一直睡著……”
雲裳應了一聲,鑽入那小轎中,這才看見了躺在後麵的承業。
雲裳給承業把了把脈,又仔細翻看了一下眼耳口鼻,方彎腰將人抱下了小轎:“應該是中了什麼致人昏迷的東西,需得要仔細查看一下才能確定。”
洛輕言應了一聲,將人從雲裳懷中接了過來,抱著一同進了東宮寢殿,將承業放在了床榻上。
雲裳取出一支銀針來,在承業的手指頭上紮了一下,擠出了幾滴血。
而後聞了聞那血的氣味,又叫人去未央宮將她的藥匣子拿過來,趁著這個空暇,雲裳便在承業床邊坐了,將承業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番。
延兒沒有離開,隻坐在一邊和洛輕言說著話。
“承業弟弟生病之後,雲鶴弟弟也病了,哦,雲鶴弟弟就是姚太傅的孩子,我見了他兩次,都一直在睡著,有一次倒是睜開了眼,隻是看了看我,又好似沒什麼力氣一樣,也沒說話就又睡了過去。當時,服侍他的宮人說,他是生病了沒什麼精神,要多休息。”
“先前我收拾東西離開,也是雲鶴弟弟身邊的宮人問了兩句,就說既如此,那雲鶴弟弟不如也一起出宮好了,說他本就生病了,若是在宮中,與太子弟弟互相過病氣,更是不好。說想要讓雲鶴弟弟搭坐我的馬車離開,我見雲鶴弟弟病得那麼厲害,也就答應了。”
洛輕言點了點頭:“姚雲鶴,入宮這段時間,你覺著他是什麼樣的人?”
“雲鶴弟弟嗎?”延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感覺他不怎麼喜歡說話,我和太子弟弟在一起玩,他就總是在旁邊看著我們,也不怎麼和我們一起玩。”
“平日裡他跟在太子弟弟身邊多一些,太子弟弟做什麼,他都要跟著學。”
雲裳轉過頭看向延兒,延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我之前還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他爹爹總是在他跟前誇讚太子弟弟,說太子弟弟十分聰明,所以他想要跟著學一學。”
洛輕言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延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洛輕言:“那承業弟弟在這裡,那雲鶴弟弟在哪兒啊?”
洛輕言抬起手來揉了揉他的頭發:“在你嬸嬸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