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他剛剛捐了一百萬(保底更新8000/15000)(1 / 2)

“寫完了,寫完了~老子今天不上班~”

江森歡呼雀躍,高興得像個傻逼似的跑出機房。在被資本家和他自己聯手狠狠壓榨了足足三個月,過了整整八十七天的非人生活後,此時此刻的他就像身上被搬走了三座大山,那種輕鬆愉悅和歡脫,簡直比原地升天還爽心爽肺。

而且抬手看看時間,居然才特麼的中午12點37分!

這豈不意味著,他還有足足53分鐘能拿來隨便摸魚?!

“我草草草,太奢侈了……”江森整個人容光煥發,一時間病都好了大半,麵對這麼多突如其來的空閒時間,他竟一時間不知是該拿來睡覺還是拿來寫卷子,然後想到寫卷子,忽然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馬拉個蛋!自虐上癮了是吧?美好生活是這麼追求的嗎?

“勞逸結合,勞逸結合……”江森嘀嘀咕咕,走進宿舍樓,然後心情愉快地拿出錢包,從錢包裡掏出鑰匙,開了兔子窩的門鎖。吱呀一聲,房門一推,少說已經4時沒怎麼好好清理過的房間裡,頓時透出一股能把人熏暈過的氣味。

“我草……!”江森下意識往後一退,然後朝屋裡定睛一瞧,就發現一隻兔子已經撲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臥尼瑪……!空空啊!”

大中午的,宿舍樓一樓很快就圍滿了吃瓜群眾。辦公室就跟宿舍樓緊挨著的老邱屁顛顛跑過來,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個小子還說養兔子,一個月少一隻!”

“江老師真是兔子殺手……”

“唉,小兔子太可憐了,落在江老師手裡,江老師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幸好不是我……”人群當中,文宣賓拍了拍胸口。

邵敏無語罵道:“媽的!你還入戲了是吧?”

總而言之,302寢室仿佛馬上就要整整齊齊。一點多的時候,江森把空空已經發臭的屍體打包好扔進學校的垃圾屋,再回頭把兔子窩好好清理消毒了一遍,就又是一個中午沒休息,連軸轉地上課去了。於是連帶著下午班上的主要話題,也就變成了江森僅存的那隻兔子。

至於“藥廠代言”的事,在學校裡熱鬨了個把星期後,倒是已經沒什麼人提了。

學生仔對一個話題的注意力,看來最多也就隻能持續這麼長時間。不過更主要的另一個原因,恐怕還是因為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無法再引起他們的好奇心和爭議。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日常隻要不被其他關聯內容刺激到,也便不會整天放在心上。

就這個角度而言,江森臉上的痘痘,甚至都比“代言”那件事更容易引發姑娘們的議論。因為江森每天就坐在教室裡,對同學們的感官刺激,是實實在在的,是很直接的。

雖然一中午沒睡,不過下午的課江森居然覺得精神頭還行,隻是嗓音一直沙啞著,咳嗽和咳痰的症狀也逐節課在慢慢加劇。等到放了學,江森實在是憋不住,再次連食堂都沒去,就先去了開在菜市場裡的社區醫院,把昨天開的剩下的另外兩瓶吊針給打了。

一個半小時後再出來,食欲不振地強撐著吃了個盒飯,又昏昏沉沉回到寢室,白癡一樣傻坐了十來分鐘後,終於做出決定,還是特麼地去大醫院看看吧。

不然人死了、錢沒花了,那豈不便宜了江阿豹?!

這特麼喂狗也不能……咳!

不能說,不能說,憋在肚子裡就好……

江森額頭燙得像火燒一樣,在校門口打到一輛難得從這邊經過的出租車,上車後直奔甌醫附屬醫院。十幾分鐘後到了地方,江森急急忙忙掛了個急診。那急診大夫看江森好像是馬上要死的樣子,也急急忙忙就給他開了一堆單子。

接著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經過漫長的排隊、繳費、排隊、抽血、排隊、拍片、像傻逼一樣乾坐,他終於拿到結果,一看上麵的血象和肺CT的片子,頓時就忍不住大喊一聲命大。

“我草!C反應蛋白一百八十二,年輕人,你這是要死啊!”

“開藥吧,開藥吧,我特麼快不行了……”江森要死要活。

“什麼開藥!住院!”醫生直接把片子往桌上一拍,很嚴肅道,“身上錢帶得多嗎?夠的話現在就去繳費,我馬上給你安排床位,不夠的話抓緊叫家長過來……”

“醫生,這個掛鹽水也能好的……”

“彆廢話!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急診科的大夫氣勢洶洶,不住地啪啪啪拍桌,“我都是為你好啊,年輕人!不要搞得好像我就是賺你錢似的!”

江森頓時就嘴角上揚了。

當老子沒吃過豬肉的嗎?!

算了算了,罷了罷了,年底科室衝業績也不容易……

啥叫門診啊,門診不就是給住院部接單的嗎……

尤其是這種大學的附屬醫院,您覺得大學為什麼要開醫院了?為了解決學生的就業問題嗎?為了給學校的科研做配套嗎?為了服務社會服務人民嗎?

當然,可能都有的。

但是腦子清醒的同學必須意識到,賺不到錢的生意,是肯定沒人做的……

也是做不長久的。

甌醫附屬醫院服務人民的心不見得真的就有多少,但借為人民服務這個口號來賺點錢的想法,那顯然就不僅有,而且還有很多。很多很多。

江森痛快地交了錢,刷卡的時候心裡就想,幸好自己現在兜裡還有點活著的資本,不然要是《我的老婆是女神》沒紅,他這會兒估計就真得跪求社會各界捐款保命了。

而且社會各界也不一定會捐錢給他……

唯一能指望的,貌似隻有程展鵬。

可再再轉念一想,如果不是肺炎,而是跟老孔差不多的病呢?

那特麼就真的得等死了。

果然歸根到底,人就隻能靠自己。

交完錢,急診科門診室裡的接診大夫給馬路對麵樓裡的同事打了個電話,江森等候片刻,科室外就走進來一個白大褂的年輕人,看胸前掛著的是實習醫生的牌子,江森就知道他是個小苦逼。小苦逼跟絕大多數醫學院出來的孩子一樣,性格老老實實,帶江森去住院樓的路上,半個字都沒有。片刻後到了樓梯,坐電梯進上到呼吸科的病區。

晚上八點半,並區裡居然依然熱熱鬨鬨的,有幾個病房裡頭,還有不少前來探訪病人的人沒走,護士們也不催,各自忙著打針、換藥,還有一堆病人和家屬跟個事兒逼似的按鈴不停。

江森被毫無話語權可言的實習生帶著等了十幾分鐘,終於才有一個護工匆忙推來一張加床,就擺在了過道的牆邊。這種情況,江森見怪不怪。科室病人招得太多,大醫院的呼吸科這種主力科室,常年就是理所當然的走廊住滿病人。這裡頭既有市場需求的原因,也有醫院科室就是想多掙錢所以多收病人的原因,比方江森這種其實可收可不收的,到了年底這會兒,醫院的個彆醫生就會儘可能地發揚人道主義關愛精神,應收儘收,不收不行。

畢竟年底要發獎金,大家都拖家帶口的,過日子哪有那麼容易!

江森作為曾經的過來人,自然也充分理解大家的辛苦。

雖然沒醫保,這麼住進來,保守估計至少得花掉大幾千,可是誰讓他現在是有錢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配合。就當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也行。

反正像他這種情況,住院的大頭費用也就在住進來的前兩天。

隻要貢獻值達標,等過上三五天,他不想出院這邊都要趕他出院。

快進快出快交錢,科室裡最喜歡就是他這樣的病人。

江森就在醫院的走到上,換上了自己的病號服,老老實實躺下。然後先給程展鵬打了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程展鵬一聽江森說話的聲音,簡直好像要死了一樣,嚇得差點連夜來看,不過還是被江森勸住了,隻得作罷,改口說自己明天抽空再來。打完這個電話,江森又從自己的校服裡,挖出來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紙片,慢慢展開來,赫然是一張數學試卷!

“這麼用功啊?”

一個中年老阿姨護士推著推車走過來,喊了一聲:“伸手!”

江森伸手左手,老阿姨看了眼江森的臉,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問道:“是叫江森對吧?”

“嗯……”

“讀高中?”

“嗯……”

“我女兒也讀高中,二高的。”

“嗯……”

“好了,好了,早點睡吧。你家裡有人會來的吧?”

江森放下試卷,淡淡一句:“沒有。”

“沒人陪床啊?”老阿姨頓時就激動起來,“你家裡人呢?”

江森麵無表情,直勾勾看著她:“屎了。”

護士老阿姨:“……”

紮上針,掛上瓶,江森背枕著枕頭,往後一靠,聽著四周吵吵鬨鬨的聲音,心道一聲不過是換個地方掛鹽水,一邊專心看起了他的卷子。接著又過了一會兒,剛才那個很沉默的實習生又走了回來,問了半天的問題,要寫大病曆,然後發現護士居然還沒給江森量過體溫和血壓,嘴裡嘟嘟囔囔那就明天再寫吧,又轉頭回了值班室。

過了不知多久,江森看卷子看得都打瞌睡了,病區裡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他仰頭看看鹽水瓶,點滴打的速度很慢,至少還有三分之一沒打完,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睡,反正護士一直在來回路過,看到點滴打完,一定會幫忙把針拔掉,就在這時,一個看著四十來歲、五十出頭的女人,又走到了他身旁,咧嘴笑道:“誒,你一個人吧?”

江森經驗豐富,馬上道:“不用陪護,我過幾天就出院了。”

那女人卻不肯就這麼罷休,勸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你看你打針都沒人幫你看著,你晚上晚上上廁所,也得有人幫你拿一下瓶子吧?還有你要是做檢查,你路也不熟,醫院這麼大,一個走迷路了怎麼辦?”她說得很著急,聽口音,也應該是甌城區周邊鄉鎮裡的人,“我也不多要你錢,一天就五十塊,最便宜了……”

她說話的時候,邊上又走過幾個護士。但路過的護士隻是看了眼江森的鹽水瓶,對這些陪護阿姨的拉客行為,完全不聞不問。醫院也需要這些陪護人員,大家是共生係統,互相不乾擾對方做生意,就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

隻是江森卻依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也不想身邊一直坐個不認識的人跟他沒話找話地瞎聊,於是還是搖搖頭,很乾脆地拒絕了這個女人的毛遂自薦。那陪護阿姨被江森拒絕後頗為生氣,嘴裡罵著江森小氣,五十塊錢都不給她,然後轉頭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被這麼連番打斷了思路,江森的卷子也看不下去了。他把卷子一折,然後將錢包和手機貼身放好,也不管吊針還沒打完,就沉沉睡了下去。

此日清晨六點左右,他被一陣很輕柔的聲音吵醒,值夜班的護士們在天亮前又被護士長帶著,逐個房間查房了一次。江森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胳膊上戴著個血壓計,手上的針早就罷了,眼前給他量血壓的小姑娘,長得極其漂亮,見江森醒來,忙小聲喊道:“沒事,你直管睡!”

江森道:“我想拉屎。”

小護士:“……”

五六分鐘後,江森從衛生間回來,又量了下體溫,依然是38度6,不過比昨晚上剛來時的39度8是好了不止多少。量完體溫,那個漂亮得足以去娛樂圈發展的溫柔護士小姐姐就走了,江森被她的美貌驚豔得有點睡不著,乾脆就從床下拿起醫院發的臉盆,去衛生間又洗了把臉,順帶漱漱口。然後回到床上,打了個嗬欠,拿出昨晚上的那張卷子繼續盯著看。

看了半個多小時,醫院的早飯就來了。量不大,幾口吃完,然後又沒一會兒,病區裡穿白大褂的人逐漸就多了起來。兩班醫護人員聚到一塊兒,大清早的開始抓緊交班。

江森感覺的床位就在護士站邊上,能聽到實習生磕磕巴巴地彙報某床病人的情況,這場麵讓他感覺就像回到十幾年前的前世似的,隻是這一回,他是花錢的大爺!

江森聽他們交班花了半個多小時。八點一到,科室裡的幾組人員,就被幾個醫生分頭帶著,開始查房。而內科醫生就是比外科醫生逼話多,病人有事沒事,都要指著多說幾句,跟開會和上課似的,給學生叨叨著如何如何,水平差的實習生其實也聽不懂,隻是抓緊把醫囑記下來,護士們也都差不多了,然後一床又一床地輪過去,等輪到江森這邊,時間已經是九點多。

江森在腦子裡列著算式,靠口算都特麼快算出大半張卷子的答案了!

“咳嗽?”

“嗯。”

“張嘴。”

“啊……”

“哎喲,你這個喉嚨,要不等過幾天,把扁桃體摘了吧。”

那查房的主任醫師到了江森跟前,沒說幾句話,就把江森給鎮住了。

居然這還時刻不忘給外科那邊拉個皮條,我真是服了你們的業務水平。

“有必要嗎?”江森張嘴就是公鴨嗓,配合上他滿臉的痘痘,聽得四周圍觀的實習生和小護士全都捂嘴直笑。尤其是那個長得極其美貌的小護士,盈盈一笑,仿佛花兒都要開了似的。

不過江森也是見過世麵,不至於會胡思亂想什麼,純粹就是欣賞的眼光。像這種級彆的美貌小護士,兩輩子加起來,這已經是第三個。隻可惜三個都是平胸,簡直罪過。

江森被查房的科室主任重點逼逼了十來分鐘,然而江森死不鬆口,他終於沒了辦法,搖搖頭說那就尊重病人自己的想法,一群人推著車子離開了。這邊醫生護士們一走,昨晚上那個自己找上門的陪護,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江森跟前,依然對江森拒絕她的那件事耿耿於懷,然後冷冷一笑,說了句:“醫生要你好也不知道,不聽醫生的話,小心將來得重病哦!”

操!傻逼!

江森心裡罵了一句,但現在嗓音狀態不好,客觀戰鬥力不行,不跟對方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