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顧羲庭組織著語言，心道這次絕對不能半途而廢了，嚴肅道，“舒服確實很舒服，但有時候又太舒服了，讓我覺得……覺得對自己身體都失控了。”
“既然舒服，那就交給我吧。”賀晏說著，手又不老實的搭了上來。
“不行！”顧羲庭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你這樣是竭澤而漁，我們要可持續發展！”
“你的水被排乾了？”賀晏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我可一直都很持續。”
顧羲庭：“……”
不要用這麼正經的成語開黃腔啊！
然而他很快就沒有精力吐槽了，同居半月，顧羲庭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摸得一清二楚，很快就哼哼唧唧，眼睛泛起水汽。
正可謂氣蒸雲夢澤，波撼嶽陽城。
結束後，顧羲庭呈大字躺在床上，腦袋就像是被大橘舔過的餐盤，一片空空蕩蕩。
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申城重逢時，明明還是那麼冷峻的一個人，這才過去短短三個月，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粘人了？
顧羲庭百思不得其解，皺著眉把賀晏的手臂從腰上推下去，很快又有另一隻腿纏了上來。
繼續推，整個人都貼了過來……
顧羲庭：“……”
今天又是失守的一天。
好在最後終於實現了約法三章，頻率定為一周四次，每次不得超過3次。雖然賀晏每次都不滿足，但顧羲庭卻鬆了口氣，也開始有時間寫新書了。
這天是周四，顧羲庭醒來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腰，和賀晏在一起後，他賴以為豪的自製力全都飛走了。賀晏倒是精力充沛，早早就起床去了學校。
顧羲庭洗漱完畢去便利店買早餐，回來時聽到弄堂裡傳來一陣聲響。他轉身往裡走了幾步，看到了幾個不良少年圍在一起，一邊逼近，一邊吐著汙言穢語，中間的小姑娘被逼得連連後退，聽她求饒的聲音，幾乎已經要哭出來了。
“喂！”顧羲庭大喊一聲，“你們在乾什麼？”
這裡是市中心，周圍人來人往，這些人竟然敢當眾欺負人。
幾個青年回過頭，看到隻有一個人，警惕的目光瞬間變為了不屑，吊兒郎當地說：“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顧羲庭：“再不走我報警了！”
“報警啊，有種你他媽報警試試！”一個穿著皮夾克的青年走了過來，抬起手就推了顧羲庭一下。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被他這個力道推都會趔趄一下，但眼前這個年輕人卻紋絲不動，像一棵筆挺的青鬆立在那裡，眼神銳利澄澈，淩冽的氣勢壓得他幾乎不能動彈。
直到他的手被顧羲庭輕飄飄的從肩上撥下來，青年這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又要揮出一拳，卻被一隻手攔住了。
“沒見她迷路了嗎？”一個染著金色頭發的青年過來，“我們隻是好心送她回家而已。”
青年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沈哥？”
他們都是打過群架進過局子的人，什麼時候連這一個人都要怕了！
“閉嘴，滾回去！”沈哥罵了小弟一句，又對顧羲庭說，“不如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以後再遇到，我們還是朋友。”
顧羲庭沒有理會他們的套近乎，視線落在了身後的少女身上：“你真的迷路了？”
話音一落他就驚了一下，這人也太漂亮了。
女孩兒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身高大約一米六，拖著一個行李箱，小短裙配一雙膝長靴，外麵套件紅色鬥篷大衣，領子處鑲著一圈白色軟毛，年味十足，溫暖又乖巧。黑藻一般的長發散在身後，襯得肌膚白皙似雪。
更加令人驚豔的是她的五官，幾乎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頓時就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聽見他的問話，女孩兒迷迷糊糊的點點頭，看上去越發乖巧無辜了。就像是一塊美味的小甜點擺在路中間，隨時隨地散發著“快來吃我”的氣息。
顧羲庭沉著臉，幾大步走了過來。
“喂喂，你他媽乾什麼？！”幾個混混不乾了，堵在顧羲庭麵前，“這可是我們先看上的。”
有人要攔著顧羲庭，被他一拳揍中腹部，瞬間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等顧羲庭把人帶出來，忍不住“嘶”了一聲，昨晚賀晏做得太過，扯著腰了。
少女拖著白色行李箱，視線若有似無的在他腰間轉了一圈。
顧羲庭以為對方是愧疚，安慰道：“和你沒關係啊，我自己弄傷了。”
少女“哦”了一聲，視線依然黏在他身上。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的眼睛能夠表達出各種各樣的感情，見到陌生人覺得茫然，被人圍堵時感覺害怕，看到幫手時欣喜……
但她隻是那種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仿佛隻是為了貫徹看這個動作。
顧羲庭被他看得有些後背發毛，這雙又大又清亮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滲人，他咳嗽一聲，換了個話題：“他們剛才說你迷路了，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少女聲音清脆空靈，像是最動人的夜鶯啼叫，“我來找我哥哥，他說在申城。”
顧羲庭：“你給他打電話了嗎？”
少女點頭：“打了，但是他一直沒接。”
“怎麼能讓你自己在外麵呢，多不安全啊，”顧羲庭皺眉，“我送你去警察局吧。”
“不用，”少女搖頭，微微彎了彎眼角，眼中露出似乎是幸福的表情，“哥哥說等會兒就來接我。”
有人接就好，但顧羲庭也不放心把人就這麼丟在路中間，最後把人帶去了咖啡店，給人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少女晃著腿坐在椅子上，乖巧得不得了。
“哇，這也太漂亮了！”知然來送餐也嚇了一跳，“小顧先生這是誰呀？”
顧羲庭：“路上撿的，等家長來領取。”
少女捧著咖啡杯暖手，笑彎了眼睛：“哥哥你真好。”
顧羲庭被誇得有點兒飄，這種心情一直維持到賀晏下課回來。
賀晏遠遠就看到了顧羲庭，把圍巾解開繞在了他脖子上：“怎麼穿這麼少就跑出來了。”
顧羲庭：“出來買個早餐，意外遇到了一個小孩兒，她說哥哥回來接她，我就陪她等了一下。”
賀晏的視線從顧羲庭身上挪到了一旁，然後他看到了那個漂亮得宛如罌粟花的少女，後者正晃悠著雙腿，一臉天真無邪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
賀晏瞬間眉頭一皺。
“哥哥好呀。”少女率先一步開了口，聲音清脆，笑容可人，仿佛是世間最乖巧無害的存在。
賀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不動聲色把顧羲庭護在身後，凝眉質問：“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