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咳嗽了一聲:“放心,以後結婚的時候一定請你喝杯酒。”
武田醫生哈哈一笑,然後轉身看了一眼,裡麵的米咪已經緩了過來:“你可以帶她走了。”
“不需要開藥什麼的嗎?”鬆田陣平有點遲疑。
“她的應激情況其實不是特彆嚴重,如果這次不是因為親眼看著你沒有防護的去拆彈是不會發作的,”武田醫生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下次拆彈的時候彆帶著家屬了,這玩意兒又不好看,有什麼好炫耀的。”
鬆田陣平哭笑不得,想說自己沒有,這次隻是碰巧遇到了。
不過想了想也沒什麼必要說,反正下一次也不會遇到了。
“不過你女朋友有點還挺有意思的,”武田醫生突然又開口說:“我跟她交流的時候,她對爆炸很害怕,但是對炸彈好像有點……輕蔑。是個很好玩的人啊。”
鬆田陣平:“?”
他頭一次覺得武田醫生說話非常難懂,起碼他現在就有點聽不懂他說的話了。
這個時候米咪也已經整理好心情,從裡麵走了出來,跟武田醫生再次道謝之後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我們回去吧,我肚子餓了。”
鬆田陣平:“……”
他看了一眼表,現在距離他們吃過午飯也才過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高強度的精神緊張導致他自己也有點餓了,於是攬過米咪的肩:“行,帶你去喝下午茶。武田醫生,多謝了。”
說完兩人離開了醫院。
*
路上接了幾個電話詢問情況,一一應付過去,米咪的肚子更餓了。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可以吃大餐的地方,鬆田陣平最後帶米咪去了一家甜品店,要了幾個蛋糕和一杯奶茶。
米咪吃了兩口蛋糕之後看著鬆田陣平:“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鬆田陣平:“我怕你不想回憶。”
米咪:“……”
她以為鬆田陣平會對自己的情況窮追猛打,畢竟人是有好奇心的,而且鬆田陣平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情況,明顯剛剛就和失憶有關,鬆田陣平能忍住就很令人驚訝。
易地而處,米咪覺得自己是忍不住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回憶不好回憶的。”米咪喝了口奶茶,甜膩膩的味道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我的記憶裡隻是一片火光,顯示屏插在我的肚子上,我看著我的內臟不自覺的往外流,痛苦了很久。”
鬆田陣平瞳孔驟縮,伸手握住了米咪的手,她的手冰涼的嚇人,溫度還沒有緩過來。
“那你現在……”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甚至身體上麵還看不出來任何燒傷的痕跡。”米咪半真半假的說,“可能是我遇到了一個好醫生吧。”
鬆田陣平對此打了個問號,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問的好時候。
“我的記憶就在那場爆炸裡麵跟著那些東西灰飛煙滅了,出來之後我就記不得了。”米咪歎了口氣,“不過之前我買好電腦的時候,和剛剛你去拆彈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些。我之前應該是個程序員,所以對編程會比較熟悉,但是其他的記憶還是沒有蘇醒……”
鬆田陣平抬手摸了摸米咪的頭發,歎了口氣:“沒事,有些記憶記不起來也是好的,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米咪蹭了蹭鬆田陣平的手:“我看你對我的記憶好像很執著,所以……”
“我隻是不想你那麼孤單而已。”鬆田陣平笑了出來,“不過看你剛剛接電話的模樣,應該也孤單不到哪裡去,你說呢?”
米咪:“……”
她也有點心有戚戚焉,剛剛的電話確實凶猛了點。
不過連工藤新一都打電話來慰問她了,這是讓米咪沒想到的。
能夠接到男神親自打來的電話,真的是太幸福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這個情況,以後應該也不用擔心鬆田陣平時不時的要帶她去看腦科了。
記憶嘛,恢複不恢複都可以的,這不是鬆田陣平自己說的嗎?
但是……
米咪自己也有點納悶。
她平時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炸彈,事實上在東京這個地方遇到炸彈的幾率比買彩票中一瓶醬油的幾率高太多了,她來東京還沒有買過一張彩票,但是炸彈遇到三四五六個了。
當時拆彈的時候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腦子裡都沒有回想過自己被炸得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剛剛在看到鬆田陣平拆彈的時候,怎麼就那麼恐慌呢?
米咪非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