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出去了一趟,不得不承認,現在外麵是安全了很多。不過外宮她仍然不開放,也不許秦曉清常出去。
好在宮裡有池子有河有湖,也涼快舒適。
時間來到10月,明年就是石虎的死期。石虎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他不願死,也不願投降。於是又故意殺害華族宮女,緩解他的恐懼,震懾大臣兒子。
這下子,王羲之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把人運作安排到石皇帝身邊。全殺了,他豈不是徒勞無功?
石虎又開始吃丹藥,祈求長生,腦子也不清醒了。手下的兒子已經有為了皇位起兵鬥爭的了,打算把石虎這個太上皇囚禁起來。他起來平定,虐殺了兒子孫子,又把兒子府上的人殺了陪葬。
還要征發民工給他兒子修陵墓,修老家圍牆,修邊境堡壘…又要官員上供糧食布匹,於是官員橫征暴斂,許多百姓活不下去吊死了!
不想死的,隻好冒著殺全家都風險南下,路上又被截殺。
與其和趙國軍隊作戰,護著百姓。不如一勞永逸,殺了石皇帝,讓趙國內鬥去,沒空截殺百姓。
王羲之於是稟告皇帝。
“啊?這…可是還得再過兩個月,我們才能反攻。現在才10月。提前出兵,那就功虧一簣了!不出兵,趙國決出勝負,分裂成功,劃定國境,也麻煩。”
秦曉清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羲之知道,陛下是想錯了。
於是說:“陛下此言差矣,現在刺殺趙國皇帝,有三大好處,陛下擔心的都不會發生。其一,殺了趙國皇帝,趙國必大亂,百姓得以保全。
其二,幾個月後大晉大軍壓境再有能力的將領也穩不住地盤。但足夠我們看出誰可用,誰可以收買拉攏。其三,晉朝多年發展,糧滿倉銀滿庫,可以一月就開始北伐,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們明年要攻打趙國,這是誰都知道的,他們不內亂怎麼辦?”秦曉清問。
“兩個月三個月,足夠有人為了當皇帝,武力上位清洗異己了,陛下不用擔心。”王羲之自信地說。
“有道理,你去做吧。”
王羲之非常高興,果然能說通。他提前刺殺趙國皇帝,天子竟然沒有責怪他,他…他何其有幸!
在石虎企圖打開天牢,讓晉朝內亂的行動被祝武女破壞以後,王羲之安排的女兵成了石虎的女侍衛,在石虎病了以後,石虎的近臣冉閔護著暗殺小隊,讓她們能夠用刀割下了石虎的頭,並且秘密帶回晉朝。
她們都得了爵位,王羲之非常驕傲。
而趙國亂了起來。趙國石家的皇子目光短淺,打來打去,在各地稱帝,互相攻伐,大大消耗了趙國國力。漢人將領或如姚襄一般投奔晉朝,或如冉閔一般留下來殺胡,維持社會秩序。
胡人將領也沒有敢稱帝的,沒有哪個將領會在這時候稱帝,晉朝馬上就要來了。隻有石家人敢這樣,為了幾個月的皇帝生活不要命。於是要麼投奔冉閔一類尋求庇護,要麼跟著石家人在最後的時間裡縱情聲色。
趙國如此不堪。
於是公元349年一月,晉朝正式開始北伐。
戰線一步步向北推進,荀羨帶領的北府兵衝鋒在前,次次以少勝多,隊伍越打越多。最後桓溫打下洛陽,迎二聖還都洛陽,國土擴張進一倍。
涼國戰戰兢兢,國內投降派占了主流。張重華保不住謝艾,他又被邊緣化了。而這時,晉朝已經基本恢複了原來的地盤,謝艾便主張納土歸晉。
而匈奴國,內部矛盾重重,不過三月便被痛恨胡人的冉閔拿下,至此東晉基本完成一統。
二聖一離開建康,外宮便開放了。
一路借宿,最後終於住到了天下之中,洛陽。更有許多僑姓,終於回到故鄉。
秦曉清主張保守,守住已有成果就行,涼國都不準備立刻拿下。而褚蒜子不同意,要和燕國打仗,強大的草原國家更是不能忍受。
“說起打仗,我是外行,不方便多管。但是草原不需要打,它們分裂了,自然對我們威脅不大。隻要和他們做生意,賣給他們東西,他們自然分裂。”
褚蒜子皺眉,“這是哪裡來的道理?”
“很簡單呐,胡人為什麼打我們?因為要搶東西。打仗就會死人,他們也知道也不想死。現在貿易就能讓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允許自己頭上有個軍事獨裁者一直吸血。
以前,匈奴強大,是因為我們衰落,要搶我們。又或者我們中原王朝憑著自己的強勢,壓著他們,他們隻好聯合起來,不然哪有命在。”
“你又心慈了。萬一他們還是覺得搶好呢?又或者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他們得了我們的東西,越來越強大怎麼辦?”
秦曉清不在意這點質疑,“找他們談,先試行半年,派軍隊保護邊境貿易,看他們分不分裂。不分裂,我聽你的。”
“好。”褚蒜子也不是完全不給機會。
“現在天氣冷了,秦大姐的兒子打了一頭鹿,送了鹿肉給我們,我又買了鵪鶉炸,咱們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