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曆史上說,張說今年就已經死了,秦曉清不敢用他。雖然張說現在看著還很壯,應該不會死。
“朕也是很喜歡愛卿的,你能文能武。隻是如今天下太平,最需要的反而是張九齡這樣的宰相。真是委屈愛卿了。”秦曉清走到張說麵前說。
張說被皇帝安撫了一番,不說話了。張九齡被肯定,喜不自禁。
他手持笏板,開始履行在線打職責。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他開始談黃河問題。
“臣也有能力,能解決黃河問題。如今看起來黃河問題雖不傷筋動骨,但等到事情嚴重再解決那就太晚了,不如提前預防。
黃河不清,泥沙俱下,如果不在上遊植樹造林,將來河流泥沙淤積,改道頻繁,必禍及下遊千萬百姓。請陛下允許臣的植樹造林計劃。”
“植樹造林?!好啊!”秦曉清驚喜看著張九齡,“愛卿真是太有才了,太能乾了。黃河需要的就是治理,就是植樹造林啊!”
“哼,要不了多久就拿去種糧食了。人不吃糧食怎麼行,你知道天下百姓要吃多少糧食,多少土地能用來種樹?”張說在一旁潑冷水。
張九齡自信一笑:“南方有糧,可供北人食。北方有煤,可供天下用。若是以前,此事非同小可,現在有了明君,有的是辦法。”
柴米問題都被回答了,張說還是不甘示弱,“臣也有能力。禁軍需要整頓,這是武。臣願意派人組織編寫《四字經》為教材,助小兒開蒙,這是文。”
“好好好!張愛卿也好。”秦曉清大笑,她喜歡這種良性的競爭。
她看向落選的臣子和剩下的臣子,“眾愛卿都是人才,朕都很喜歡,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尊重你們才好。”
宋璟見張九齡和張說的爭論告一段落,站出來說:“江淮地區的惡錢,已經收集完畢,市麵上能見到的都是朝廷鑄造的開元通寶,請皇帝賞賜有功之臣,在全國範圍內收集惡錢。”
江淮惡錢案導致宋璟被罷相,現在惡錢卻都被回收了,秦曉清情不自禁地笑了。“準。愛卿好好乾吧,經濟方麵的事,可以多和下屬請教。”
姚崇看著君臣相得的一幕,笑了。
李適之也想和李白一樣,被陛下喜歡看重。於是他不再向著皇族和世家,他說:“陛下假說到江南微服私訪,實則去了河北。這期間,江南地區查得很緊,明顯是想要查出陛下,害死陛下,請陛下血洗江南!”
禮部侍郎賀知章第一個反對,“李適之,你個蠢貨,你在說什麼?!此事應該小懲大誡,下詔斥責就好,怎麼能殺人呢?”
眼看還有人同意李適之,想給皇帝出氣,姚崇說:“賀侍郎所言甚是。”
“那是自然。”秦曉清原本根本沒打算對江南世家怎麼樣,現在借了這機會,“朕會下詔斥責江南官員,這事就過去了。作為大唐官員,理當得到尊重,不該動輒打殺。”
姚崇當了這麼久的官,也是這幾年才感受到尊重的,這才是真的死而無憾。下了朝,他毫不避諱地邀請朝臣去參加他的葬禮。
下朝以後,秦曉清不過查看了一會兒宮廷記錄,回到家裡見到親人的姚崇就過世了。這事,禮部侍郎賀知章親自到宮裡告訴皇帝。
“朕知道了。”秦曉清心情沉重。
“朕會去吊唁他,你寫了《詠柳》《回鄉偶書》,文采斐然,也幫姚相寫一篇祭文吧。”秦曉清歎息,“希望姚家不要花太多錢弄葬禮,不然朕還要做惡人。”
賀知章搖頭:“姚相叮囑過,姚家葬禮辦得很簡單。”
秦曉清點頭,叫來高力士,“一起去吧,去姚家吊唁。”
在姚家,朝廷命官給姚崇披麻戴孝,給他想了個諡號,秦曉清給了他個王爵。爵位不能繼承,隻是虛榮,但可以葬入皇陵,是真正的哀榮。
親爹去世,他兩個被判了幾十年的兒子也暫時放了三天,出來參加葬禮。他們的妻子主持葬禮,辦得很妥當,三天後姚崇就入土為安了。
過了幾天,似乎世家之人認為姚崇人走茶涼,竟然開始彈劾姚崇。秦曉清很生氣,這可是比過房杜的人才,但姚崇排除異己,確實有一些錯處。
李白不以為意,“陛下取消給姚相的爵位就好,葬入皇陵,遷出來是不可能的,臣不同意。”
曾經的宦官們一個個察言觀色,都知道皇帝向著姚崇,都支持李白。於是秦曉清撤了給姚崇的王爵,算是懲罰。但命諸多文臣給姚崇寫了祭文,悼念他。
秦曉清怕宋璟兔死狐悲,於是在特意賞賜姚家財物以後,又追到他家裡。“這次處理姚崇,也不是我的本意。以後朕要大封曆代文人,姚崇會被重新追封的。”
宋璟並不在乎一個不能被繼承的爵位,但皇帝親自到他家解釋,他享受這個。“陛下要給他們封王封侯?”
“是啊,反正不要錢,最多塑像。朕挺喜歡他們的,正好大興文教,這樣也沒錯。”
宋璟搖搖頭,“給文人封王封侯,哪怕是虛的,也是非常榮耀的。陛下慎重一些,讓各部共同商討人選吧?”
秦曉清還以為都能自己選呢,沒想到這麼麻煩。“好吧。”
“不過,河北的事,怎麼辦?也不能隻是處理一批官員了事。他們受了責罰,還是不遵律例,得有人壓著他們。邊疆不穩,中央就危險了。”
宋璟知道契丹更不如大唐,一點不慌。“陛下派張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