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超綱, 人上人不造愣住了, 求助地看向我。

我能怎麼說呢,如果按照目前的套路繼續下去,我妥妥會成為他的繼母。

其實這個時候他隻要鬨脾氣就行了……不過這麼大的孩子鬨脾氣有些不合適。

不得不說住持先生真是問了個送命題。

人上人不造該怎麼回答呢。

這個瞬間, 他一下子福澤諭吉附身了:“此事,我並不讚成,而且我也不覺得他們會有結果。”

而且為什麼不是和他結婚, 讓福澤當公公呢, 這樣豈不是正合適。

而且, 年下戀情總比和有成年孩子的中年男人同居要好得多吧,說不定還會被其他女性羨慕。

人上人不造想,他這樣的小鮮肉哪有人會不喜歡。

住持的臉色好了不少,想不到這家的兒子還算懂事,“那個叫貓上的,什麼時候回來。”

“短期內應該回不來。”我說。即使他說等福澤諭吉回來讓我通知他我也不會做的。

似乎陷入了僵局, 住持在無法帶我走的前提下竟然爆發出了強烈的父愛, 他決定住下來,住在福澤諭吉家裡。

“這太不合適了,身為總持寺的住持,您怎麼能這麼做呢。”我趕緊阻止, 芥子夫人也一並勸說。

“是啊, 這不合適。”

住持很堅定,先生抱怨了因為他疏忽管教,才讓次女帶回來一個幫派分子, 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

福澤家裡還有客房,真不知道他一個沒有人來拜訪留宿的空巢中年人為什麼要收拾好幾個房間出來,芥子夫人勸了又勸,被一句“趁老夫還沒發火”給說的閉嘴了,隻好把我叫到一邊詳細詢問了福澤……貓上諭吉的情況。

我隨口編出了一個茶社社長的身份給他。

芥子夫人過一會就回去了,依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想看住持的臉色,急忙跑了。

我硬著頭皮給住持安排了最遠的房間,不過比起老家的寺廟還是近多了,總持寺麵積很大,我和住持甚至不住在一個樓裡。從來沒和他離的這麼近過,真是挺不自在的。

住持把人上人不造叫了過去,尬聊。

我知道他是想從孩子的教養上看出福澤諭吉的素質。

雖然人上人不造外表是個青澀的年輕人,可卻有著福澤諭吉四十多年的記憶,住持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凝重再到驚奇、讚賞。

爸爸,你難道忘了讓你恨不得立刻接回家的黑澤嗎?

你怎麼也如我一般見一個愛一個,莫非這就是血緣的力量。

我爸和人上人不造聊的十分投機,偶爾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看女婿的目光,立刻收了回去,孩子太優秀,為什麼女兒不是和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在一起呢。都怪他,從前在富江耳邊念叨年長的男性會疼惜夫人,這下可算是自食惡果了。

住持一個人默默地反省對女兒們教育的缺失。

都是爸爸的錯。

大約到了午夜,住持才意猶未儘地放過了人上人不造,還約了明天早上一起晨練。練刀。

頗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

我勸了兩句讓他趕緊回家,畢竟家大業大離不得人,住持一句“怎麼,嫌棄老頭子了”把我頂回來。他和人上人不造的感情日漸升溫,在貓上家住了三天,總算等到了貓上諭吉。

期間我聯絡上了福澤諭吉說了發生的事情,他沉默了一會表示知道了,會辦好的。

於是,福澤諭吉和住持先生握手時說的就是,“初次見麵,我是貓上諭吉。”

怎麼辦,好想笑。

我憋著笑看他們兩個攀談,看著看著忽然想到美劇父母的羅曼史中所說,一個人會下意識地被具有父母某些特質的異性吸引……再仔細一分析不由得毛骨悚然,福澤諭吉簡直是我爸的翻版!

當然他的顏值沒有崩的那麼狠。

我爸很快把話題轉到了孩子的教育方麵,雖然我不久前29歲了,美久馬上要結婚,貓上貓不造也不是孩子……但是!爸爸願意!

福澤諭吉硬著頭皮“懷念”並不存在的育兒時光。

“富江小時候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幾乎不用我操心。”

這是當然,伊藤潤家是那種傳統的父親負責賺錢母親負責生育守護家庭優雅育兒的家族,住持先生根本從來沒沾手過育兒……等等!為什麼你們的交談模式那麼像雙方家長看著馬上要組成家庭的孩子,忍不住懷念細碎的小時光?

有毒啊。

福澤諭吉也感受到了不對勁,可他忍下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順著伊藤潤先生,瞞過富江在他這裡的真實原因。

——“所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哦吼,記得住持先生根本不是直球選手啊,莫非是中年危機帶來的副作用?

真是了不得的中年危機。

老成持重的貓上先生換作平時可不會在“同齡人”麵前矮上一頭,可現在他的身份畢竟是那個,就是那個嘛。

“我不想輕率地下結論。”

輕率兩個字讓我爸很不滿意,你是覺得和富江結婚輕率還是沒考慮結婚就同居了,輕率地分明是你好吧。

——比你兒子差遠了。

聊完了,他說我沒有看男人的眼光,“上次來家裡的黑澤就很好。”

你如果知道他的國際賞金金額和金光閃閃的業績就不會覺得他好了。

而且你不覺得他的下巴有點奇怪嗎?說不定動過刀。

其實一見到琴酒真人,我就懷疑他整過容。還說是什麼混血,那些死不承認整容非說自己哪個祖父母有幾分之幾的外國血統,同樣是血肉之軀,你的人造臉那麼明顯誰看不出來哦!不管彆人怎麼想,我覺得琴酒是個整容臉沒跑了。

晚上睡覺我也輾轉反側,福澤家的屋子裡一下子變得特彆擁擠,我似乎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

橫濱的夜色如此濃重,黑壓壓的幾乎掩蓋住繁星般的燈火,這一覺睡得真是心事重重,好夢噩夢連番上演,乍然醒來竟然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茫然了一會我才記起來身處的地方,院子裡傳來金屬交戈的鏗鏘聲,一看鬨鐘才五點……五點起床練刀,真是早睡早起的老年人的習慣。

我看了下睡衣,沒什麼問題,拉開陽台的落地窗走了出去。院子裡,我的劍豪老父親總持寺住持正用和他五短身材極不相襯的靈巧身姿躲開宛若閃電的一擊。

福澤諭吉有多強我不確定,但是我希望他能贏,最好能把老爹打的爬不起來。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自己卑鄙的想法感到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