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我拎著行李站在了迪奧家外麵, 一隻三角眼的鳥類衝我嗷一嗓子撲過來。

“佩特夏,好久不見了。”

“嗷。”他對我直呼大名不滿了。

“好了,叫你阿禿還不行嗎?”當初迪奧把阿禿帶回來他還是個剛破殼的雛鳥, 身上基本上是光禿禿的, 因為過於弱小被同一個巢穴的兄弟姐妹踢下了窩, 摔的隻剩一口氣, 但仍掙紮著活下來。

迪奧出於同病相憐還是什麼原因把他帶了回來,讓我給取名字,於是就有了阿禿這個名字。

“禿在日本可是太夫的預備役呢,說明以後能變成最優秀的禿鷲。”

“……他是鷹。”迪奧說。

騙人!

明明眼神這麼鬣狗。

老鷹和禿鷲, 鬣狗和狼,一個長得特彆精致, 一個隨便長長。

鳥類長的特彆快,幾個月阿禿的羽毛變得豐滿起來,我走的時候他剛剛學會飛,一轉眼這麼大了,羽毛完全長出來了,脖子的確不是光禿禿的, 隻是還是神似禿鷲, 到底是哪不對頭呢?

我不禁想。

還是臉吧, 長得狡猾又陰險。

阿禿盤旋了一會落在我舉起的手臂上,有點沉啊,不過我的胳膊還是穩穩的。

“老板娘,你回來了。”一個藍色長發的埃及人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啊,這家夥我記得,瓦尼拉·艾斯,迪奧的鐵粉,從開羅貧民窟被迪奧撿來的,對迪奧愛的深沉,視其為信仰,看在迪奧的麵子上對我畢恭畢敬,我跑掉的時候追著我大喊:“居然想離開迪奧大人,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必須由我來糾正!”

最後是迪奧親自把他帶回去的,不然我真不一定打得過這個街頭鬥毆長大的家夥。

我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迪奧在夜晚空無一人的開羅大街目送我遠去的剪影,離的太遠了沒看清他的表情,我也不想知道他是什麼心情。

之所以來開羅找他是因為16個小時前我的家人突發急性高燒,和空條承太郎的母親一模一樣。

莫非是異能的影響終於消退迪奧終於擺脫了異樣感情的影響,對我的恨大於愛了嗎,為了逼我來開羅他竟然派人對我的家人下手。

這次來開羅我把不知火、雨女和般若都帶上了,一點也沒看清迪奧。

瓦尼拉在前麵引路,我隻看到他山一樣寬闊的背影,怎麼看這些人長得都像某個叫北鬥神拳的漫畫裡的人物。

瓦尼拉帶我來到一個儘管著的紅木大門外,“迪奧大人在這裡。”

從前他都是叫迪奧老板的,十年不見從雇員變成狗了喂。

“我知道了。”

走廊裡很暗,因為這棟建築的所有窗戶都被厚厚的窗簾遮住了,打不過迪奧不要緊隻有摧毀能藏身的一切建築就可以了。好像也不難做到。

我悄悄地問了不知火,他說可以把這棟房子變成灰塵。

雖然對迪奧念念不忘,他的每一塊肌肉的熱度都記得……這就是最初的坑了,不知道從哪本怪談上看的,吸血鬼身體冰冷的像石頭,堅硬如大理石,陽光照射還會發出鑽石般璀璨的光芒。

我怎麼就信了迪奧說的他有皮膚病不能接觸一點點紫外線的鬼話!

我也是經受過十幾年宗主教育的貴族啊。

瓦尼拉離開後我沒有猶豫推開 了門,門內比門外更加的漆黑,我懷疑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存在,借著幽幽的光,我看見了藏身於暗處的迪奧,隻是一個側臉就能認出來,他的輪廓如此精雕細琢,宛如最傑出的雕塑,這一刻腦海裡浮現出我們兩人在這座城堡似的房子裡,夜晚的天台上,陽台的欄杆上,樓梯間、浴室的地板上、沙發上、廚房、花園裡、馬桶上,洗臉台上,餐桌上、暖氣上、浴缸裡、迪奧的棺材裡一起感受生命的偉大的日日夜夜。

冷靜。

麵前可是要害死我一家人的凶手。

不怪我,是迪奧長得太欲了。

金發的吸血鬼坐在暗金色的椅子上衝我張開了雙手,就在我要走過去來個久彆重逢的擁抱時腦海裡忽然浮現了森鷗外的笑臉,他笑的像個41歲的孩子,抱著我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這一刻,我感到了一絲絲罪惡。

這絲絲罪惡使我刹住了步伐,上頭的熱感逐步消退,迪奧見狀放下了手臂。

“富江,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一定會回來的。”

就在我們四目相對彼此含蓄的傳遞十年未見的思念時,我身後傳來了托盤打翻的聲音,我下意識的轉過頭,隻見一個挺著七八個月孕肚的女人神情慌張的站在那,如果不是她嚇得要當場去世的表情太過真實,毫無演技痕跡,我怕是要以為她是來炫耀的碧池。

而且迪奧露出了馬上要吃正餐的表情。

我好像成了多餘的一個。

女人跪倒崩潰地尖叫。

“等一下,迪奧。”我阻止了老情人對疑似懷著他孩子的女人下殺手,我真的不是聖母,真的。

前一秒還深情款款,轉頭孩子都要出生了。

“是你的吧?”我看著女人的肚子對迪奧說。

維持著21歲金發紅眼的吸血鬼陷入了沉默,他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哭泣的麵包隻是他為了天堂計劃必須的道具而已,可為什麼被抓包內心會有人類才有的緊張。

“她無關緊要,隻是食物。”

把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當成食物迪奧一點內疚都沒有。

我早知道迪奧是什麼樣的人渣並不感到意外,他喝誰的血隻要不在眼前不是熟人我可以當做看不見。

“你有什麼事?”我對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