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森鷗外收到了拜師二十年來最高等的待遇!

因為隻有他帶了女人過來。

隱隱的驕傲讓港黑一號人物宛如喝醉了似的,嘴角的笑意也不禁擴大了數分。

這個男人他飄了。

這就叫中年得意。

人一得意未免忘形,森鷗外瞧著兩個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卻宛如雙生子的師兄,心想,老師的衣缽還是得靠我。。

瞧瞧福澤諭吉帶來的這小子,叫國木田吧,聽說轉行前是個數學老師?他曾經也是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生,後來讀了魯迅,知道學醫不能救橫濱,想必這小子也明悟了教書育人救不了橫濱。聽說福澤諭吉有意讓他繼承自己的事業,還算有點腦子沒被太宰糊弄了。

想完挑剔的眼神就落在中原中也身上,此時中原中也正賢惠地給富江剝蝦殼。

開始森鷗外還挺欣慰,再看看發現不對勁了,這態度殷勤的過分了!哪有姐弟模式是這樣的妥妥的燈下黑了,沒發現最大一條惡狗就在身邊潛伏著,不過轉念一想哪怕這小子有什麼倫理劇念頭也不敢冒出來,他沒這擔子,不說出來富江最疼的還是他……森鷗外臉再次一黑。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中也,扒蝦殼累了吧,自己還沒吃呢,我來。”說完也不給中原中也機會就把蝦碗拉到了身前。

中也:我剝了滿滿當當一碗的油燜大蝦呢?老板你變壞了,居然見縫插針的表現!

一旁時刻注視著弟子的一舉一動,他老人家也是知道“雇個女朋友回家過年”的新現象,姑娘是帶回來了,萬一不是真的呢?這下確定了,是真的無疑,瞧他們互動的頗有老夫年輕時的樣子。

福澤諭吉隻帶了乖巧聽話的國木田獨步。愛惹事的亂步和事兒精太宰他壓根沒考慮,帶他們來不是給老師添堵嗎?至於越發能獨當一麵的中島敦畢竟還年輕,又是弟子的弟子,猛地拉他來這種場麵恐怕得掉鏈子,也就沒叫來,現在一看,失策了啊。

福澤諭吉淩厲的視線似乎要戳穿森鷗外的臉皮,學生時代起他就慣會討巧賣乖,哄老師開心,襯得他和京極笨嘴拙舌的。

森鷗外不僅帶來了老師翹首以待的“兒媳婦”,還帶來了小舅子外加繼承人,旁邊那個一言不發的青年是——

福澤諭吉不禁看向芥川龍之介,這個港口黑手黨的狂犬為什麼會在這裡。

事實是我尋思著中也萬一想追求詩和遠方成為流浪畫家什麼的,得有個替補啊,於是就把芥川龍之介叫過來了,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不是?

森鷗外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於是帶上了芥川,芥川隻負責吃吃吃。

茶餘飯後我問森鷗外他那個大師兄是怎麼回事,那家夥,沒什麼好名聲啊。黑手黨好歹也擔著守護橫濱的責任不是?

“因為理念不同,他很早就離開了,不知道怎麼又跑回來了。”

我想了想,“估計是年紀大了孤獨寂寞想起了集體生活的溫暖?”

森鷗外一噎,剛想說京極夏彥不是那種人,忽地地動山搖起來,“地震了?”

他拉住富江飛快地退到門外,大地猛地搖晃起來,人像踩在蹦床上似的,其他人也跟著退出來,夏目漱石的住所比較清幽周圍沒有高大建築遮擋,腳下的大地發出轟隆隆的震動。

中也有些難受地捂住胸口,我見了忙扶住他,“你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忽然有些絞痛……啊!”

一陣短促痛叫,中也抓著我的手腕力氣大的要捏碎手骨,森鷗外掰開他的手指,說:“我來。”

他脫掉外衣側過身包住體表放出黑紅色光芒的中原中也,對夏目漱石說:“老師,我需要一個安靜堅固的地方。”

森鷗外抱著中也,我緊隨其後,來到了夏目家的靜室。

森鷗外把中也放在床上,中也渾身濕透了,臉色蒼白,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怎麼了?”

“荒神力量不受控製的爆發,他還有意誌壓在,否則咱們就要零距離欣賞荒神爆炸了。”

當初的荒霸吐爆發可是毀掉了一座城鎮,這麼近距離的在爆發中心,沒人能活下來。

“剛才的地震可能不那麼簡單,有外在力量引動了荒神,他還有意識,富江,叫他的名字,不能讓他徹底昏過去。”

“好。”我握住了中也的手,反複叫他的名字,“他身上好燙。”

“沒關係的,中也不是人類,傷不到他。”

“你沒聽他喊難受嗎?拿毛巾和冰塊過來!”

森鷗外被吼得耳朵嗡嗡響,像個在家裡沒地位的中年男人似的去拿冰塊了。

驟然升高的體溫蒸發了大量水分,僅僅是喝水不夠補充水分,我把中也抬進浴室裡,用冰塊鋪滿浴缸,不用加水,中也進去後冰塊肉眼可見的融化,不到三十分鐘冰塊就化作了溫水。

伊藤潤財團的員工險險趕到,充足的冰塊運了數次,折騰到後半夜中也的體溫終於降了下去。為了防止他感冒,我去煮了薑湯。

“難聞,不喝。”中也拒絕地把嘴巴埋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

“不可以不喝,你可是泡了小半天的冰水。”

“我覺得不用喝。”

“我覺得必須得喝。”

濃鬱的薑味熏得中原中也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富江姐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是啊是啊,喊得嗓子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