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注意力轉回到陸禪之前說的內容裡麵,然後提出了疑問:“雖然你說其他人隻要信仰我,就可以得到力量……但是我並沒有自己的力量被分走的感覺啊。
“還是說,現在暫時還沒有任何人達到虔誠的標準,所以力量才沒有被分走?”
“你誤會了。”陸禪解釋,“信徒從你身上得到的力量,並不是從你身上分走的。之前也有說過,你在天地間留下了印記。而這個印記則成為了冥冥中的圖騰。信徒們是以這個圖騰作為標誌,從自然界汲取力量的。
“這個圖騰其實就是你的報身,即使在你死後,你的報身也會無形地常駐世間。而在你還活著的時候,這個報身和你是完全一體化的。順帶一提,這個報身並沒有任何的自我意識,更加像是一種自然現象,你不需要有多餘的擔心。
“你可以籍此禁止某些信徒繼續使用基於對自己的信仰而產生的力量,或者通過自己的言靈進一步強化信徒的力量。一般來說,最多可以強化到成級彆。”
雖然我曾經把古月神稱之為銀月的報身,但是比起古月神,我現在所擁有的報身,似乎才更加符合報身的原教旨定義。
這麼想著的同時,我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最多隻能把信徒強化到成級彆嗎?那也太弱了吧……”我說。
“不,成級彆已經很高了啊,這可是是獵魔人的成住壞空體係裡可以到達的最高級彆。”陸禪訂正。
“但是,陸禪,你不也是成級彆嗎?成級彆的獵魔人真的有那麼高貴嗎?”我問。
“你是不是一臉理所當然地貶了我一下?”
陸禪先是吐槽,然後無可奈何地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在正常的獵魔人體係裡麵就是非常高貴的大人物?要知道我以前可還是命濁的親信呢。雖然我不是很想要回憶那段歲月,但如果說大無常是羅山的天,大無常的親信那就是羅山的天使了。”
“羅山的天使”這個說法聽上去怪怪的。
不過,在去掉隻有八人的大無常和二十人不到的大成位階之後,成級彆的獵魔人確實就是羅山的最高級彆角色了,陸禪的邏輯也說得過去。再加上作為命濁的親信,說不定還可以和大成位階在一些場合下平起平坐。
話雖如此,以前的陸遊巡卻是沒有那麼地位崇高的感覺……不過也對,陸遊巡是命濁暗部的夜遊巡,雖然是親信,但並不是公開的,表麵上依舊隻是一介日遊巡而已。
“你要是想把信徒強化到大成位階也是可以的,但那需要對方與你之間的相性高到足以承載你的力量才可以,否則你的力量反而會把對方燒死。”陸禪說,“如果建立起以你作為主神的宗教,那種人足以成為聖子、聖女……甚至都不一定需要真心信仰你,重要的是有這份承受你主動‘灌頂’的相性。
“而要是在完全覆蓋對方的人格意識的基礎上,你還可以將其變成自己的降臨容器,也就是將其改造成自己的化身,或者說是‘應身’……在這種情況下,你甚至可以用那具身體發揮出自己作為大無常的力量。
“說不定現在複活過來的那個銀月,也有在一定程度上參考過大無常的‘應身’能力吧。”
長安的身體原本有機會誕生出屬於那具身體自己的意識,卻由於銀月的存在而失去了機會,或許這也是一種“完全覆蓋”吧。
“你知道銀月的事情?”我問。
“祝老先生跟我說的,他希望我能夠幫忙調查到銀月目前被應淩雲關押在了人道司的哪個據點。”陸禪說,“不過,就算不來找我,相信結果也會很快出來。”
根據這三天時間裡我聽說到的消息,人道司如今已經成為了羅山最重視的敵人。
對,並不是最近才覆滅掉羅山兩座支部基地的虛境,而是人道司。
起因就是戌狗。
就如同陸禪之前所說的那樣,人道司在羅山三大患裡是最特殊的,儘管幕後沒有大無常坐鎮,可是一旦他們奇跡般地實現了以技術性力量成就大無常的方法,立刻就會升為羅山史無前例的大敵——而在虛境襲擊羅山支部基地的戰場上,戌狗就表現出了大無常級彆的力量。
戌狗曾經是人道司創造出來的大無常資格者——扶風在死亡之前就把這條情報傳遞給了法正,而法正則在暗地裡蓄勢待發,要把人道司的所有據點統統拔除。
同時,他把這件事情通過祝老先生轉告給了我,希望我在最近跟他詳談。
他顯然通過扶風基地在毀滅之前傳遞過來的情報知道了長安與銀月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了我想要拯救長安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法正帶著劍非仙一起站在我這邊的事情,看來真是又要欠下他人情了。
從卦天師以前評論法正的口氣來看,法正雖然是大無常,但似乎是個政治意識很重的人物,連續欠下他的人情很難讓我心情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