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要先去處理其他事情了。還得幫忙祝老先生那邊發展你的勢力呢。”
陸禪似乎是差不多把話說完了,便撐著膝蓋站起身來,旋即似乎想起來一件事情,補充道:“對了,以後你有空,也可以來多參與參與這邊的事情啊。”
“為什麼?你都知道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才要統統代理給祝老先生。”我說。
“說是這麼說,但如果你不多參與一些,與信徒之間的緣法就會出現問題。”陸禪說,“信徒必須對你懷有足夠虔誠的信仰心才可以得到力量——如此形成的緣分固然無比強大,卻像是風箏一樣無比遙遠,對於你的錨定效果也是既強大、又弱小,所以你也有必要主動拉近距離。”
“我不是很理解,什麼叫錨定效果既強大、又弱小?”我問。
“這件事情就和你的生死大事在你信徒心中的重要程度一樣。”陸禪說,“你的死活對於信仰你的人們當然是非常重要的,當你出現生死危機之際,如果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交換你的性命,虔誠的信徒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不然這算什麼虔誠?
“可是另一方麵,就算你死了,也不妨礙他們繼續信仰你,甚至不會妨礙他們繼續從你的報身之中得到力量。
“你的目的不是通過大量的信徒把自己錨定在怪異世界嗎?但是即使你失去錨定,就此銷聲匿跡,他們也可以繼續信仰你,並且繼續通過信仰得到力量。
“因為這種緣分有著處於另一端的你是否存在並不重要的性質,所以絕對說不上是有多麼健康,而在最關鍵的錨定你的效果上……雖然不能說是沒有效果,或者效果很弱,但確實是存在著一些可以趁虛而入的、不可靠的地方。”
我想了想後說:“具體來說是哪裡可以趁虛而入、哪裡不可靠呢?”
“呃,我應該怎麼形容才好呢……”陸禪也是很認真地想了想,“簡單地說,在某些場合下,你的信徒、你的報身、你本人之間的關係,就好像是虛擬主播的粉絲、皮套、中之人之間的關係。”
我直接說:“對不起,你這麼一形容,我更加聽不懂了。”
“唉,如果是祝拾肯定秒懂啊。以及雖然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感覺祝老先生大概也聽得懂。”
陸禪先是流露出惋惜之色,接著說:“也罷,反正這方麵的漏洞,祝老先生貌似已經想好了怎麼打補丁,以後有機會你問問他就是了。你先安心休息,我去忙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麻早好像還在療養院的廚房那邊繼續忙著做吃的,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我原本想要打開電視機看看解悶,但是沒有心情看下去,想來想去還是在腦海裡麵再次複盤起了自己與命濁之間的戰鬥,思索自己今後的進化空間。
力量上的進化果然還是沒有苗頭,隻能先探索技術上的進化,也就是如何進一步地提升自己力量的密度。
我抬起手掌,火焰從掌上的空間處憑空湧現出來,然後像是被微型颶風卷入一樣急速旋轉收攏壓縮。不計其數的火焰湧現了出來,不過一秒鐘時間,便被壓縮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小火球。
這個小火球通體漆黑,表麵時不時像是太陽噴發日珥一樣迸出細小的火焰,而就連這個細小的火焰都呈現出了黑暗的顏色。
黑色與其他顏色都不相同。凡是顏色,都是因為反射了一定的可見光,進入眼睛之後經過視覺細胞處理,這才呈現出了色彩。而黑色則是吸收了所有的可見光才會體現出來的顏色,是無的體現。
對於不同的生物來說,可見光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就好像在人類看來貓和狗是色盲一樣,在有的動物看來,人類才是色盲。因此在人類看來是黑色的東西,可能在其他動物看來是反射出了其他顏色。而我以火元素擬態出來的眼睛,儘管平時的可見光範圍和人類相同,不過隻要我願意,也可以用肉眼捕捉到人類無法捕捉到的紅外線和紫外線。
而就算是在如今的我看來,這個小火球也是黑色的。這是因為它不止是沒有放射出來任何光線,就連外界的光線都在與其接觸之後被燒卻,再也無法逃脫。
簡直就像是黑洞,出現的瞬間使得所處的空間融化凹陷,放在我膝蓋上的被子和四麵八方的家具都被牽引,要向著這個世界之孔飛去。
“停下。”
隨著我一句話發出,周圍的櫃子、桌椅、魚缸等等物體才不約而同地停止移動。我繼續仔仔細細地觀察著這個黑暗的小火球。
“日蝕”……不,為了防止過度影響周圍,現在做出來的這個隻能說是“微型日蝕”。
這是我目前掌握的威力最大的必殺技,通過簡單粗暴地壓縮自己的力量,甚至可以把命濁那樣的老牌大無常打出輕傷。隻要繼續進化下去,說不定可以具備更加強大的威力,做到更進一步的事情。然而……
這似乎不是我應該觸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