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自己不打這個電話。”
中原中也問道,
“比起其他人的二次轉述,直接對話不是更快嗎?”
介於某個重力使還處在【被需要】的保質期,霧島羽香拿出了最配合的態度,有問必答。
她喝了一口甜乎乎的奶茶,平靜地說道,
“由我來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太擅長和內心纖細的棉被依賴患者交流。”
“田山花袋太脆弱了,事後總是想去死,處理起來很麻煩。”
再加上,考慮到對方的異能力,必須在絕對【安心】【舒服】的環境下才能發揮作用。
所以交給國木田獨步,反而更合適。
中原中也:“……”
很好,他好像知道那位‘電腦黑客’,哭喊地要退出偵探社的原因了。
另外,不擅長交流啊——
中原中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默默抬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屯田五目須。
此刻,這位刑警隊長已經一手掏出了隨身的藥瓶,熟練地給自己抖擻了幾顆胃藥,另一隻手拿起了手機,眼神死地給負責人打電話,緊急申請權限。
背影如飽經風雨摧殘的城牆,
() 高大中,隱約透著一股胃穿孔的氣息。
這一刻,中原中也突然發自內心地覺得,某個大小姐不是不擅長和‘內心纖細的棉花依賴患者’交流。
她是不擅長,和所有人交流。
偵探社的成員在出門前,就應該在霧島羽香的背後豎一塊牌,寫上——
【超凶猛偵探,禁止任何文字、語言形式對話】
畢竟,保護人類,你我有責。
不過幸運的是,雖然橫濱警局的眾人付出了一點點的代價,但在和田山花袋取得聯係後,對不明嫌犯的追蹤,也以一百八十碼的飆車速度,瘋狂拉近。
橫濱警局,一間單獨隔離出來的房間內
偵探社的眾人圍著桌邊坐下,負責案件的刑警隊長屯田也在一旁。
國木田獨步把座機的免提打開,放在了會議桌的正中間。
房間內很安靜,隻能聽到一個陌生青年的聲音從話筒傳出,在空氣中回蕩。
除了一串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外,還有一陣鍵盤劈裡啪啦地敲擊,以及電子係統飛快運轉的聲音。
【“啊?三個受害人十年以內的交集事件?”】
【“國木田君,這個要求也太離譜了,你知道橫濱單是一年的慶典活動就有多少嗎?”】
【“再加上還有社區誌願活動、校園祭典,嘶……這是大海撈針,你得再給我一點信息。”】
“那就把範圍縮短到五年內。”
國木田獨步說到這,停頓了一會兒。
他轉頭看了一眼隔著一個座位的霧島羽香。
黑發少女沒有抬頭,中原中也注意到,霧島羽香正拿著一個手機。
少女指尖如靈活地蜂鳥般,在摁鍵上‘噠噠噠’敲打,不過眨眼之間,就打出了一大段話,瞬間發送到了薑發青年的手機上。
那堪稱眼花繚亂的速度,得虧了重力使的動態視力出眾,才沒有和旁邊的刑警屯田一樣,在看了一會兒後,痛苦地扭頭捂住眼睛。
國木田獨步瞥了眼手機屏幕,迅速說道,
“第三個受害者,旗本夫婦的住宅很新,是最近五年以內的自建房。”
“這種房子包括地皮、材料、建築費在內,至少超過了四千萬日元,以旗本夫婦的財力,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
“調查旗本一郎名下所有的賬戶,尤其是五年以前,大筆資金的進賬情況。”
【“五年、五年、資金……”】
【“找到了!”】
【“旗本夫婦五年前,突然得到了一大筆住房資金,數額是兩、兩億日元?!賬號資金來源是彩票……什麼?!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很好,就以這個日期前後,交叉對比剩下的兩個受害人。”
【“——剩下的兩個,兩個……”】
某個出租屋內
隨著一連串藍色代碼如浮光般,在滿牆的電子屏幕中掠過,很快,一份陳舊的報紙跳了出來。
頭版上,赫然是一則社會新聞。
上麵的新聞標題讓田山花袋一愣,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國木田君,你真的嚇到我了。這幾個人……真的有交集。()”】
【五年前,他們同為一宗搶劫殺人案的目擊證人。受害者叫丸傳次郎,深夜醉酒後,在公園外遭遇搶劫,身中數刀,身上錢財被洗劫一空,當場死亡。▍()_[(()”】
搶劫殺人,丸傳次郎……
刑警屯田怔了一秒,想起來了。
五年前,確實有過這麼一個案件。
但不是什麼大案,再加上當時負責的二科,很快找到了目擊證人指認了凶手,案件順利了結,並沒有引起什麼水花。
難道這次的凶手,是丸傳次郎的親屬?
很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屯田五目須一人。
【“接下來怎麼做?調查丸傳次郎的關係網嗎?”】
房間內
田山花袋的聲音從話筒內傳出。
國木田獨步剛想說話,但下一刻,他聽到了一聲指節敲在桌上的清脆聲。
青年轉過頭,意外地發現霧島羽香搖了搖頭,很快傳來了新的短信。
“……不用理會丸傳次郎,查一下,當時被指認的凶手是誰?”
【“凶手?”】
話筒的另一邊,田山花袋愣了一下,雖然不太明白,但很快調出了資料,
【“是野澤翔太,十九歲,剛通過司法考試。資料顯示,在被指認抓捕後,野澤翔太一直極力否認犯案罪行。”】
【“但由於當時的另外一個目擊證人,啊,目擊證人一共有五人,第五人拍下了決定性的證據……”】
“然後呢?”
聽到這,中原中也心中一動,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然後,然後野澤翔太在提交法庭訴訟後,得知結果的當天晚上,就在監獄內畏罪自殺了。”】
“……”
“……”
田山花袋的話,讓房間內的空氣,忽然為之一靜。
在被宣判‘有罪’之後,犯人不希望遭受牢獄的痛苦,找機會在監獄內試圖自殺……
這本來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場眾人的心中,卻隱隱有一種預感。
仿佛是印證這份預感般——
下一秒,手機鍵盤的‘噠噠噠’聲又一次響起。
中原中也側過頭,目光落在了霧島羽香的手機屏幕上。
重力使鈷藍色的瞳眸沉靜,他看著黑發少女指尖靈動,如同早有預料一般,將一串早已編輯好的文字,再次發送到了國木田獨步的手機上。
“野澤翔太的親友關係網呢?”國木田獨步問道。
【“情報顯示,野澤翔太在被捕後,大部分親屬都和他斷絕了關係,他的母親在得知了兒子自殺的消息後,當晚心臟病發作,搶救無效,跟著死亡。”】
【“當時,他的父親野澤明,由於意外肇事傷人,正在監獄服刑。但因為自首,加上表現良好,他……”】
【“……野澤明在三個月前,減刑出獄了。”】
三個月……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正好是第一個受害者,戶屋英子隨後被綁架的時間。
時機對上了。
“還有一件事——”
國木田獨步深呼吸,他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仿佛壓製情緒一般,儘力平靜地問道,
“花袋,當年彩票的最高中獎金額是多少?”
“那五個目擊證人……他們的銀行賬戶,資金流動情況又如何?”
這一次,電話另一頭安靜了很久
足足五秒後,田山花袋才咽了下口水,道出了答案,
【“野澤翔太死亡後,包括戶屋英子、安西守男、旗本夫婦,以及最後一個目擊證人,二階堂優次的賬戶上,先後都存入了一筆巨額資金。”】
五個人,每人兩億。
加起來,恰好是當年彩票的最高兌獎金額,十億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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