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領域是本丸(1 / 2)

淺川遙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她穿著與日式複古庭院格格不如的舊衣服,泛白的牛仔褲已經有些短了,腳指頭在不合腳的鞋子裡隱隱作痛。

但在小可憐模樣之下,淺川遙完全沒有局促,相反,不耐煩占據她的心頭。

是在做夢來著,淺川遙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腳指頭立刻不疼了。

“你一個女人,不依靠男人能活下去嗎?”麵目模糊的小少爺指著她沒禮貌地說道,“哈!你那是什麼眼神!”

看垃圾的眼神唄。

淺川遙翻了個白眼,這破地方是垃圾場,裡麵的人自然是垃圾。

夢裡的淺川遙向前一步,一身昂貴衣飾的小少爺被挑戰了權威直接大怒。

“禪院遙!你下周就要出嫁,還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就讓你長長記性!”

好難聽的名字,以及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淺川遙吐了口氣,她摸了摸口袋,很好,雖然是夢境但設定沒有改變。

重要的東西在該在的地方。

討人厭的小少爺還在上躥下跳,說些“沒有咒力的廢物”之類的難聽話。

淺川遙回頭,和記憶一比一複刻,庭廊的儘頭有隱約有響動,能看到她那對同樣被視為廢物的雙胞胎堂妹的衣角在角落不安地一閃而過。

“你們是一樣的,”討人厭的小少爺嗤笑,“乖巧為我服務才是正確的……”

煩死了。

淺川遙又向走廊張望,沒看到另一個高大的身影,是了,過去那時她那便宜表哥也沒來得及趕過來。

小少爺還要說些什麼,淺川遙卻想結束這無用的夢境了。

插在衣兜裡的手抽出來,夾在指尖的是寫滿了密密麻麻字跡的符紙。

“看好了,”淺川遙說,“我是侍神之人,姓名靈魂連同靈魂都屬於神明……禪院這個姓,從我簽下契約的那日起就與我無關了。”

符紙亮起,巨大的咒力從中傾瀉而出,淺川遙身上看不見的東西被斬斷了,顯然,小少爺也感受到了這點。

陌生咒力引發警報,越來越多的人向此處靠攏,每個人看到巨大咒力的中心是淺川遙時,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哪有人在20歲才覺醒咒力的?不!那不是禪院遙的咒力!”

淺川遙微微一笑,這事距離現實是幾年前的事了,如今重現還是覺得挺爽……哎呀,該說詞了。

“神主寬宏大量,我有選擇自己喜歡的姓氏的權利。”她說道,“今天開始,我就叫……淺川遙吧。”

咒力從符紙中噴薄而出,一道刀光破紙而出,幾乎將禪院家一分為二,那些帶給淺川遙不愉快記憶的建築轟然倒塌。

淺川遙從夢裡醒來時嘴角帶笑,看被封建思想浸透的族人露出愚蠢的表情,看多少次都不會厭煩。

不過,她倒是想起來那張碎得不能再碎的符紙了。

符紙是她從一個破敗神社中找到的,找了內行人破解,才確認是一張契約書。隻不過神主早已沉睡,剩下上麵濃厚的咒力。

神明的名字在時間的侵蝕下模糊不清,又或者說,神明本身是否還存在都不可知。

按照內行人的話來說,淺川遙撞了大運,這張符紙隻剩下了自身的基礎效果,而有契約效果的概率幾乎是零。

換句話說,就是百利無一害的高級改名卡。

“哈哈,真是幸運!”內行人如是說,“我都想拿來修改姓氏了!”

內行人嘴上跑火車,好歹算是個好人,最後沒有把這份契約書占為己有,而是看熱鬨似的把淺川遙連人帶符紙打包送回禪院家。

好吧,這位內行人應該就是想看熱鬨。

“仔細想想,我這麼帥英年早婚可不好。”內行人的理由和重點是這個。

淺川遙打了個哈欠,把某個戴墨鏡的白毛內行人踹出腦海,決定如果能活著回去就去神社拜拜,出點錢重建一下什麼的。

神明會因此重生成為她的神主什麼的淺川遙倒是不怕,日本八百萬神明,現在就沒有醒著的,要不然日本怎麼能滿地都是咒靈?

唉,普通人不能安心生活的垃圾世界。

身下的榻榻米太冷太硬了,淺川遙放棄繼續躺著發呆的行為,除了她覺得自己有點發燒,淺川遙還想再確認一下那位貌美詛咒還在不在周圍。

翻身坐起,腹部火辣辣的疼痛提醒淺川遙正處於受傷狀態,但除了疼痛還有點緊繃和清涼。

淺川遙低頭一看。

襯衫向兩邊散開,原本扣得好好的紐扣猶如遭到了什麼摧殘,七零八落,有的帶著線頭半死不活地墜在半空,有的直接不翼而飛。

而受傷的腹部,綁著一塊極為眼熟的藍色布料,手法不甚熟練但也算是包紮到位。

淺川遙:“……”

嗯?

好的,不指望咒靈有什麼性彆意識,沒有成為咒靈的餐點甚至被草草包紮才是令淺川遙驚訝的地方。

襯衫被扯得七零八落肯定不能正常穿了,淺川遙把最上麵幸存的幾顆扣子係好,下麵扣不上扣子的部分索性拎起下擺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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