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孤島迷失(2 / 2)

謝開這話憋在心裡兩天了,一直想說,但是又因為好麵子一直說不出來。他為人高傲,一向是高仰著下巴看人,頭一次說出這種示弱的話,此時不由得紅了一張臉。

七清沒搞懂,“什麼話?”

謝開不耐煩地拉過他,臨到頭又開始磕磕絆絆,“就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夫……”

“哦!”七清恍然,“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彆人知道的。”

謝開嘴角一抽,“不,我的意思是我收回以前說

的那句話。”

“你,

你可以告訴彆人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不會介意的。畢竟我這麼優秀的人,是不會介意身邊的人有些許瑕疵的。”

說完,他像是害羞了,一張冷硬的臉連脖子都紅了,把七清往前一推,讓他趕緊走。

告白一樣的話脫口而出,卻遇上了七清這種情商極低的人,他隻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謝開,回頭就小跑著跟上滕陵的步伐,把謝開說的全都拋在腦後,忘掉了。

要知道,七清如果想要一雪前恥,向妹妹七寶證明自己不是情商低下的可憐男人,成敗就在這個遊戲裡了。

如果可以,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都要像連體嬰兒L一樣緊跟著滕陵不放,找到提高好感的絕佳方法。

…………

夜色很快就浸沒了世界,在微弱的月光中幾個人繼續前進著,試圖找到聞生玉所處的基地。

但前方的道路一直都是空曠的,隻有密密麻麻的草叢和樹林生長在大地上,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找了半天,竟然遍尋不得。

如果有基地,它究竟會在哪裡呢?哪裡才是最安全的?

七清在濕軟的泥土上忽然有了絲靈光,會不會基地就是在地下呢?很多電視劇都是這樣的吧,實驗基地、地下情報基地全都是在地下重新構建,用來隨時觀察外界的情況以及躲避地麵上的危險。

會不會他們要找的基地也是如此。

七清有些不自信的向滕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腳現在已經開始微微泛疼,但想到之前朝滕陵求助的時候,被他絲毫不顧及自己這個雇主的臉麵那樣狠心拒絕,嘴巴囁喏幾下,還是把自己的不適吞進了肚子裡。

這個時候給大家添麻煩也不太好。

滕陵沉思半晌,也覺得他這個設想很符合思維邏輯,於是幾個人在地上開始沿著一條線仔細尋找起來。

果不其然。

有個地方的草叢是刻意放上去的,草叢下麵的根已經和泥土分開,明顯是人為堆疊在上方,恐怕就是聞生玉為了防止這個地方被發現而蓋在上方。

把上麵用來掩飾的雜草輕輕拍到一邊,很快就露出了一個金屬構造的大門,不知道是不是鐵製,但是上麵的觸感極其堅硬冰冷,能抵禦的重擊恐怕超乎想象,就好比一個堅硬的堡壘。

不知道聞生玉是不是就躲在這下麵,七清忽然有點害怕,如果就這樣直接打開這個門下去,這還叫潛伏嗎?怎麼才能潛入進去啊?肯定會引起注意的。

這群人真的對自己那麼有信心嗎?基地裡會不會有武器,就算聞生玉隻有一個人,但要是他在裡麵找到了什麼武器,他們豈不是全部都完了。

之前那管不知具體效用的解毒劑,肯定也是聞生玉從這裡麵找到的吧。

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如狂風驟雨般平靜的前兆,七清下意識後退一步,拉住滕陵的手問道,“我們要不要再等等,這樣下去會京東他的吧?”

滕陵搖頭:“你的擔心我們都知道,但

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在這下麵不愁吃不愁喝,也沒有任何危險,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才會從下麵出來?()”

;Θ()_[(()”

“這個孤島上,除了這裡,還有其他滿足條件的地方嗎?”

所以不管聞生玉有沒有對此做任何防備,甚至有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他們唯一的一個方法,也隻是大膽莽下去。

畢竟在此之前,眾人眼裡的基地是有大門的,完全沒有想到過居然是這種地下堡壘,進出都得打開這個開關。

其他人開始觀察起這個外殼,這個金屬大門上嚴絲合縫,完全沒有任何縫隙,但是旁邊有一個轉動的把手,大概隻要轉動那個把手,這個堡壘的大門就會打開。

但作為一個隱蔽性如此高的基地,這樣會不會太過於輕鬆簡單了。

七清看著他們掰動把手,心裡複雜,恐怕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這種特殊金屬構造的外殼瞬間就如同一個大門一樣彈開。在悄無聲息的時候,下麵黑黝黝的隔層開始緩緩分開,露出到達底部的特製梯井。

所有人在這段時間內經曆過好幾次關係到生命的逃亡,此時手上竟然沒有一把手電筒,壓根兒L看不清下麵的路。

梯井的把手是冰涼的,下麵是漫無邊際甚至看不到底的黑暗,七清吞了一口口水,頓時手腳發軟,完全不想跟著下去了。

下麵會有什麼東西?是早早就在下方,已經開始做好準備的聞生玉,還是如同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底部全是水,盤旋著一大群用作防禦關卡的鱷魚。

又或者下麵就是等待著他們的怪物。

七清麻著腦子開始想東想西,被身後的張三天安慰似的拍了拍腦袋,語氣輕鬆緩和,“放寬心,這麼多人呢,彆怕。”

動了動有些疼痛的腳趾,七清牽強的朝著張三天“嗯”了一聲,看著滕陵已然翻身下到了梯井裡麵,開始一步一步的往下攀爬。

他頓了頓,還是為那片黑暗感到恐懼,忍不住說:“大家有什麼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嗎?能不能點一堆雜草先扔下去探探路呀?”

扒拉著滕陵的手,讓他先彆忙下去,憂心忡忡:“既然你說隻有這種方法了,那要不先扔個東西下去看什麼時候才能落到底?就這樣漫無邊際的往下爬,不知道終點,大家肯定也很擔心吧。”

滕陵終於三兩下翻身又重新回到地麵,為自己的魯莽大意直皺眉頭,點頭同意,但,“這個東西肯定沒有,既然也不怕被他發現,就扔個石頭下去探探路吧。”

“你扔吧,你扔吧。”七清為了刷好感,趕緊屁顛屁顛的在自己腳下隨手抓了一個石頭,放到滕陵手上,對著他討好地笑了笑。

他的態度比起以往來要奇怪的多,滕陵心下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把石頭往下扔去,直到過了三四秒才聽到了石頭落在地麵的撲通一聲輕響。那聲音似是打破

() 了什麼寂靜(),

⒘(),

直接開始利落攀爬。

七清在張三天前方猛地呼出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膛,排除了下麵是水的猜想。

由於他不是最後一個才下去的人,張三天才是最後一個。所以七清不能在中途休息過久,不然會擋著上麵兩個人繼續下行,在這種關頭體力也是很重要的,這樣會浪費張三天和寸頭的體力。

七清在梯井上麵走走停停,頓時覺得臉上一紅,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內疚。

剩下的幾個人已經乾淨利落的往下繼續走動了。滕陵作為第一個下行的人,剛剛踩到地麵,發出一聲腳踩在實地上的悶響。

七清心下不安,一雙手在梯井上麵已經磨得通紅。但是他不能因為疼痛和害怕就停留在半空中,這樣不上不下的感覺非常危險。

就像是他和聞生玉交流的時候那樣。

他的小腦袋在這漫長的幾分鐘內轉動了不知道多少次,好不容易腳踩到地麵,頓覺輕鬆了不少。兩手兩腳都在微微發著抖,七清感受著手掌心裡的刺痛,忍不住蹙了蹙眉頭,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

這個地方昏暗非常,又因為張三天把頭頂的金屬外殼已經關上了,就連月光也沒有。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眾人純粹是按照著感覺前進,時不時你撞到我我擠著他,七清就連鼻子都撞到了不知道是誰的背上,痛得頓時眼淚四濺,輕輕叫出了聲,被不知道是誰輕輕捧起了臉細細吹著。

這舉動非常體貼,七清是那種隻要有人安慰他在乎他,就會全身心依賴上去,順著杆子往上爬的類型。他抓住前方那人的衣角,摸到了那人的衣服扣子,試圖在這種情況下,為自己找到可以依賴的存在。

他這副慌裡慌張的樣子分外可愛,儘管看不見,但還是把男人逗笑了,低沉的聲音隻有轉瞬即逝,聽不出來是誰。

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方向,也看不見儘頭,雖然時不時還有周圍人拉自己一把,但七清在不知不覺間還是感覺到了疑惑,同伴是不是變少了。

他小心翼翼地出聲:“滕陵,你在哪裡?”

很快,前方就傳來了一道回應他的聲音,滕陵冷靜的聲音在這個地方響起,又被空間阻隔產生了回音一樣的效果,要不是七清耳朵敏銳,還真分不清他在哪兒L。

“這裡,怎麼了?”

七清:“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是不是太安靜了?”

滕陵似乎停住了腳步,沒有再繼續行走,而是站在原地不動,“有人不見了。”

七清被這話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就鬆開了牽著衣服的手往周圍摸來摸去,著急害怕的發現,一直以來的擔憂竟然成了真。

“人呢?他們去哪兒L了?”

他後麵的人都不見了,手摸出去也是空蕩蕩的,纖細的手指頓時在空中凝滯,隨即火速收回了懷裡,瑟瑟發抖,萬一伸出去摸到的,不是空氣怎麼辦?

這麼一想,前麵的人就更如同水麵上的浮木,被七清牢牢抓住,甚至抱住了腰,像

() 連體嬰兒L一樣緊緊貼在上麵。

滕陵:“趕緊走,

這裡不安全,

你身邊還有人嗎,拉著他的手,我和你們距離有點遠,接觸不了。”

七清怯怯答應,說:“隻有一個人在我前麵,我現在跟著他呢,我們快點走吧。”

見滕陵沒有再理自己了,七清這才低下頭,猶猶豫豫地踢了踢自己的腿,打算放鬆一下腳部。

卻沒想到他直接被前方的人整個抱了起來,抱在懷裡,兩條腿乖乖懸在男人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消弭。

這人對他好好啊。

七清這麼想到,隨即輕輕向對方道歉,“對不起呀,給你們拖後腿了。”

是張三天嗎?這群人裡麵和他最熟,而且最貼心最熱情的,也隻有張三天了吧。

自己身上還穿著對方的外套,生平第一次,在安靜到可怕的未知黑暗中,七清被攬在男人寬闊的胸膛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宛如漂浮在水麵上的落葉抵達了土地。

男人似乎在搖頭,在他耳邊笑了笑,這笑聲有點熟悉,七清思來想去也隻能想到張三天,果然還是他。

總不可能是聞生玉吧?

他翻了個白眼,為自己這時候還想著聞生玉而憤憤,攥緊了拳頭窩在男人安心溫涼的懷抱裡,時不時和滕陵對話確認對方的方位。

“嘀嗒,嘀嗒——”

黑暗的環境裡忽然多出了滴水的聲音。

滕陵語氣終於有了起伏:“有水證明著這裡有其他的出口,彆放棄,一定要和我頻繁確定位置,不能再走散了。”

七清內心也有些驚喜,聞言迅速答應。

卻不知滕陵在說出這句話後,就無聲無息沉默了下去,在黑暗裡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七清和抱住他的人在黑暗密閉的空間裡,不知道危險在何處,又是來自何方。

等到下一次確認時,七清沒有得到滕陵的回答。

黑暗的環境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七清一個人的聲音在此處回蕩,他害怕到了極點,毛發豎立背部發涼,哆哆嗦嗦急出了幾顆眼淚,沙啞著聲音問:“怎、怎麼了?滕陵?你人去哪兒L了?”

沒人回答他。

他這才真的意識到,滕陵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在了前方。

急得頓時身上流出冷汗,七清從安穩的懷抱中直直立起身體,想要跳下來卻又不敢,嘴巴裡泄露出哭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是不是出事了?我們被困在這裡了嗎?是不是大壞蛋聞生玉乾的事,他又這麼嚇我??”

抱著他的人歎了口氣,輕輕把他放下,等他腳終於踩到了平穩的地麵時,才把他整個人又架在了空中。

這下,七清明顯感覺自己比這個人矮,可他明明比張三天要高。

他此時被輕輕鬆鬆抵在冰冷的牆麵上,兩條腿落不到地,抽泣聲戛然而止:“張三天?”

麵前的男人咧了咧嘴,哈哈大笑,顯然不是張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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