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虛榮拜金男(二十七)(1 / 2)

權律深和葉時臻確定虞藻的位置後,連身上的正裝都來不及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

穿著黑色高定西裝的他們,一前一後攔著虞藻,防止虞藻繼續逃跑。皮膚白皙的他被夾在中間,就像奧利奧餅乾裡的夾心奶油,雪白可口。

虞藻幾乎被迫坐在沙發上,左右兩邊都坐了人,前方是茶幾。他們人高腿長,哪怕坐著,腿也能阻擋離開的路。

“為什麼跑。”

葉時臻都要瘋了,他一直在找虞藻,卻找不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讓他備受折磨,他不斷反省自己,是不是他哪裡做錯了,不然虞藻為什麼要跑。

一定是他哪裡做錯了,才惹虞藻不開心,想要遠離他。

“在家裡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跑?”

葉時臻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他是真的想知道具體原因,後續改正。

他說話時,彎腰低頭,聲線也壓得十分柔和,生怕嗓音稍微大一些,就會嚇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

可在虞藻耳中,這就是秋後算賬、興師問罪,四舍五入一下,他馬上要像噩夢中那樣挨打了。

“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虞藻的膽量觸底反彈,怕到極致,也就不怕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往沙發上一靠,一臉放棄掙紮的樣子,嘴巴倒是凶得很,“你們彆凶我!”

葉時臻:“誰凶你了?”

虞藻瞪著權律深。

巴掌大的小臉,明明怕得雙頰都起粉,眼中滿是淚光,卻強撐著擺出凶神惡煞的模樣。

葉時臻被可愛到了,語氣不由自主沾染了點笑意。他問:“他凶你了?”

權律深也問:“我凶你了?”

虞藻瞪得更用力了:“現在還在凶!”

權律深沉默,反倒是葉時臻,沒忍住被虞藻這樣逗得有些想笑。

葉時臻扶過虞藻的肩膀,很熟練地哄著:“那我們不理他了,他凶你了,我沒有。”

虞藻一視同仁:“你也有!”

葉時臻啞了啞,他怎麼不知道他凶虞藻了?

可瞧著虞藻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倒真像受了欺負。

不管事實如何,虞藻覺得委屈了是既定事實,那有沒有凶,也變得不重要了。葉時臻第一時間道歉,反省自己的行為,再保證接下來絕對不會再犯。

虞藻的臉色總算緩和許些。

不過,輕飄飄的眼神充滿明示,直往權律深身上瞄。

權律深還沒道歉呢。

這話也隻敢放心裡想想,虞藻敢對葉時臻發脾氣,那是因為葉時臻一直順著他,權律深畢竟是個反派,在原文中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權律深沒說話,也沒辯駁,而是去玄關附近拿了個袋子,虞藻進門時不小心踢到的那個。

袋子表麵是橙色的,很大,裡麵似乎裝了不少東西。權律深提著袋子坐在沙發上,袋子也擱在茶幾,沒有後續的動作。

虞藻壓不住好奇,小腦袋很克製地往前傾了傾,沒看到裡麵是什麼。他問:“這是什麼?”

權律深:“你看看就知道了。”

虞藻狐疑地看著權律深,總覺得袋子裡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不會是用來懲罰他的道具吧?但最終,還是架不住好奇心,挪著屁股坐在沙發邊上,打開了袋子。

裡麵裝滿了零食。

有些零食,是他上次在權律深辦公室,說過很好吃的。

虞藻有些欣喜,迫不及待拆開一個桶裝巧克力的蓋子,手剛剛伸進去,愣了愣。

裡麵是一朵小玫瑰。

虞藻怔怔看向權律深,權律深依舊一言不發,神色與儀態都與過往一樣,完美到挑不出錯誤。

但隻有權律深自己知道,他的心跳頻率早就錯了軌道。

“怎麼是玫瑰花……”

虞藻小聲嘀咕著,看似抱怨,唇角卻很誠實地翹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然而,他的笑意很快就收起,被詫異取代。

玫瑰花拿出來後,底端帶著一條鏈子,再下方連接一個小盒子,虞藻拆開後一瞧,是一條項鏈。

項鏈鑲滿鑽石,中央是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鮮豔的色彩瞬間吸引走虞藻的全部注意力。色澤純粹,乾淨透淨,一看就價值不菲。

紅寶石的光芒映在虞藻的麵龐,將這張本就精致的臉蛋襯得閃閃發亮,如懸掛在夜空的一捧明月。嘴唇因驚喜而微微張開,眼睛亮得出奇。

“這,這是什麼呀!”

虞藻明明知道是什麼,卻還要側身問著權律深。

權律深:“給你的禮物。”

虞藻試探著問:“你不是要打我嗎?怎麼還給我禮物……”

權律深:“收了禮物再打你。”

虞藻眉尖蹙起,往沙發上一靠,繃緊著小臉說:“那我不要了。”

說不要,但又舍不得丟,細細白白的手指捏緊剛收到的禮物,愛不釋手的樣子,可見有多麼喜歡。

他糾結片刻,忍不住湊到權律深身邊,討價還價道,“不能不打我嗎?”

權律深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蛋,烏黑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翹的粉嫩鼻尖,唇線也完美得無可挑剔。他說:“不能。”

虞藻:“為什麼?”

權律深:“因為你笨。”

虞藻生氣地坐回原地,發誓絕對不要再理權律深,一旁的葉時臻趁虛而入,熟練地哄虞藻。

過了幾秒,他又為自己辯駁:“我隻是偶爾笨,大部分時間還是很聰明的。”

“是嗎?”權律深靜靜地看向虞藻,“那你覺得,你被其他人抓到之後,會怎麼樣?”

虞藻的眉目又垂下來了,他悶悶道:“會打我。”

“怎麼打?”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過分地打。”

“為什麼?”權律深說,“因為你是小壞蛋?”

虞藻沒有反駁。

權律深自言自語般道:“還

說自己不笨。”

因為笨,所以總是曲解他的意思。

因為笨,總是看不出彆人對他的心思。明明所有人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他還以為自己很壞,做著自以為是的懲罰。

其實是獎勵。

虞藻真的很笨。

但也,真的沒有辦法讓人不去喜歡。

……

虞藻把所有禮物都拆開了。

袋子看似裝滿零食,其實打開包裝盒後,裡麵都有不一樣的禮物,拆到最後,虞藻還拆出了跑車的鑰匙!

雖然虞藻沒有駕照,有車也開不了,但並不妨礙他高興。

看著虞藻因開心而紅潤的麵龐,葉時臻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你覺得我們來找你,是因為要來打你?”

現在虞藻高興,基本有問必答,他點頭:“嗯。”

又很凶地豎起眉毛,“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葉時臻說:“我知道,所以我們這次來,是給你道歉的。”

道歉?

他們千裡迢迢來抓人,搞得這麼嚇人,他都以為世界末日要來了,結果他們是來給他道歉的?

虞藻愣了愣。

他們認真的?他謹慎地觀察,確定葉時臻不是騙他的,他得寸進尺道:“那你們道,我才不要原諒你們。”

虞藻以為葉時臻隻是開開玩笑。

又或者是,道歉的人也就葉時臻和權律深兩個人。

直到又來了四個人,本就不大的客廳被填得滿滿當當、極具有壓迫感,虞藻這才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六個人。

虞藻租的一室一廳,客廳很小,沙發與茶幾一放,基本沒什麼空間。

虞藻不由有些恍神,總覺得自己進了什麼奇奇怪怪的KTV包廂。

這一排男人站在眼前,個個身高一米九多,寬肩窄腰、風格眾多,樣貌也各有千秋。期待又渴望的眼神,好像求老板點單的男模。

他們抽簽決定道歉順序。

第一個是遲星格。在一眾羨慕嫉妒的目光中,他光榮又自豪地往前一步,年輕俊美的麵龐滿是桀驁。

不過帥不過二秒,“撲通”一聲,他跪在沙發邊上、抱著虞藻的小腿,跟知錯了似的,誠懇地道歉:“藻藻,我再也不纏著你跟我親嘴了。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是一塊手表。”

在一眾幾乎能噴火的目光中,遲星格的臉虔誠地貼了上去,雪白無瑕的肌膚,與暗一個色號的臉形成鮮明色差。他喉結滾動,神色痛苦隱忍,好不容易才憋住幸福的笑意,“對不起藻藻,我以後再也不提親嘴的事了,我們柏拉圖也可以……”

虞藻跟選妃的小皇帝似的坐在沙發主位,被多道灼熱的目光盯著,臉蛋都燒紅了。

遲星格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葉時臻忍無可忍,把遲星格提走:“好了,下一個。”

下一個是原謹。

原謹想效仿前輩,無奈權律深

和葉時臻一左一右站在虞藻身邊,跟貌美小皇帝身邊的護衛似的,他咬咬牙,還是不敢以下犯上。

“藻藻,我會學著穩重一點,不孩子氣……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翡翠手鐲。”

再下一個是楚熙,楚熙一來,就幽幽怨怨的,仿佛生了病的樣子。他望著虞藻,輕聲說:“對不起藻藻,這是我新開發的遊戲,雖然賺的錢不多,隻有兩百多萬,但我之後一定會更努力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錢我已經轉給你了……”

“我好想你……我好像生病了。”

雙手撐在沙發上,虞藻認真道:“生病多喝熱水就好了。”

楚熙沉默片刻,去倒了杯熱水,不過是給虞藻倒的。

他們一個個道歉,一個個送上禮物,虞藻樂得虎牙都藏不住了,根本沒空生氣。

見虞藻總算被哄好,也願意和他們回去了,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第一眼看到虞藻住的地方,是心疼。

他們都知道虞藻有多嬌氣,平日裡也很喜歡奢侈漂亮的物品,可就是這樣的他,為了躲避他們,寧願來到這種小地方、住這種破房子。

虞藻這麼委屈自己,肯定是因為從他們這裡受到了更大的委屈。

他們確實要好好反省,然後再好好彌補。

虞藻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仔仔細細地欣賞方才收到的禮物,唇角高高翹起,神色也不似先前那般驚懼,滿是恃寵而驕的嬌氣感。

葉時臻悄然靠近:“藻藻,等我們回去,我有一個建議。”

虞藻捏著一枚鐲子,困惑地側過頭,望向沙發後方的葉時臻。

葉時臻:“我們一起生活吧。”

虞藻張了張唇:“……?”

這也是他們爭執多次、並讓步多次的結果。

再這樣爭執下去,沒有意義。

每個人都想獨占虞藻,都想追求虞藻,都對虞藻抱著不可言說的想法。

因為他們的自私與排他,他們鬨出許多鬨劇,也正是這些頻發的鬨劇,嚇到了虞藻,從而讓虞藻產生遠離的想法。

虞藻一跑,他們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什麼情敵、什麼獨占、什麼正牌,統統拋之腦後。

他們隻想待在虞藻身邊,至於是什麼身份,都不重要。

他們耍那麼多心機有什麼用?就算和情敵爭贏了又有什麼用?人都跑了。

逞一時之快不會有好結果,他們應該大度一點,接納他人,多一個人照顧虞藻、給虞藻提供更多的資源,虞藻也能享受更多的便利,沒什麼不好的。

虞藻本身就很膽小,若是他們再鬨出什麼事端,恐怕虞藻還會被嚇跑。

他們從長計議,為了長遠來看,他們達成共識,暫時和平相處,讓虞藻以學業為主。而他們住在一塊,就像合租室友一般,給予虞藻關心、關愛與陪伴。

在虞藻哪天需要他們時,他們就會出現,就算虞藻不需要他們,他們也能在不遠處默默守護。

很完美的安排。

不知道虞藻是怎麼想的。

多道灼熱逼人的目光一起落下,虞藻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左看看、右瞧瞧,最後訥訥道:“那……那就這樣吧。”

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就是像普通的合租室友一樣。

應該不會有彆的問題了吧……?

虞藻隻想安安穩穩度過這兩天。

再過兩天,他就要脫離世界,他也確實不想再發生一些突發事件。他人小,心臟也小,實在經不住嚇。

見虞藻點頭,一直緊繃著下頜線的六個男人,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