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鬨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九)(1 / 2)

“這段時間麻煩霍老板的照顧。不過小藻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好繼續勞煩您。”

“接下來,我要帶小藻回家。”

長條沙發上,左右兩端各坐一男人。

虞藻坐在中央,與左右保持一定距離。

眉尖微蹙、嘴唇緊抿,左右觀察的樣子,如同破案的小偵探。

什麼情況?

他有兩個老公?

左邊這個比較黑的,說自己是陳遲。右邊那個沒那麼黑的,也說自己是陳遲。

二人之中必定有一個是假的。

他怎麼可能有兩個老公。

“陳遲”給虞藻看了許多證據,能夠證明他們才是戀人的證據。

他帶上一個模樣清俊的男人。

“小藻!”

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望見虞藻,神采陡然飛揚。

腳步刹在虞藻跟前,才靦腆地、帶著幾分臉紅,如見到心上人那般,手腳皆不自在,“你怎麼搬家了?我哥說讓我來照顧你,但我到了地方,才發現你已經不在了。後來怎麼找都找不著你……”

“你眼睛能看見了嗎?這是我們小時候一起玩的照片,我給你看……”

照片裡的虞藻坐在槐樹下乘涼,一群土了吧唧的糙男孩圍著他,紛紛朝他送上心愛的玩具。

他嫩得跟小白蘿卜似的,羞怯地坐在小圓凳上,肉乎乎的圓潤手臂規矩搭在大腿,臉上嬰兒肥仍在,微微抿唇微笑,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白玉娃娃。

虞藻呆了呆。

他驚悚地看向一旁沉默的封洋。

表弟也是假的?!

封洋與霍斯言等人,臉色鐵青。

虞藻謹慎地往“陳遲”那邊挪著屁股,但又有狐疑。

不太像……

雖然許多照片能夠表明,“陳遲”的確長這樣,但眼前的男人,氣質陰鬱沉涼,聲線冰冷,看人時沒有溫度。

虞藻摸了摸“陳遲”的手臂。

摸上去也是冰冰涼涼的。

“陳遲”反手握住虞藻的手,過低的溫度,冰得虞藻一激靈。

他低頭,輕聲說:“小藻,既然眼睛治好了,我們一起回家。”

“爺爺奶奶還在等我們。”

他們一開始的計劃是,等治好眼睛、賺到錢,再回老家蓋新房子。

現在眼睛痊愈,錢也賺了不少,的確到了該回老家的時候。

虞藻一直不放心爺爺奶奶在老家,老人家沒了孩子,隻有他一個孫子。

前段時間他和奶奶視頻,眼睛包著紗布的他,雖然看不見,但能聽到奶奶的哽咽聲。

後來聽爺爺說,奶奶偷偷哭了。

說他們小藻啊,最怕疼了,小時候磕著桌角,哪怕隻是淺淺的印子,都要被哄很久。

現在做了手術,京州又那麼遠、爺爺奶奶不在身邊。

怎麼這麼可憐。

藻點點頭,跟塊剛出鍋的小粘糕似的,黏在“陳遲”身邊。

被牽起小手,似要往門口走。

卻被人攔下。

虞藻繃著小臉,躲在“陳遲”身後,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陳遲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言語是與行為不符的冰冷:“我要帶我愛人走,有什麼問題?”

“你要要囚禁他嗎?”

“小藻,你聽我說,陳遲已經死了。”霍斯言殘酷地道出事實,“他不是陳遲。”

虞藻尚未開口,“陳遲”低頭,溫柔地撫摸他的麵頰:“小藻,我就在你麵前。我怎麼會死?”

對啊……陳遲就在他眼前。

虞藻眨了眨眼睛。

齊煜明打開手機裡的新聞,以及多個報道。他忙道:“不是的小藻!你看,陳哥確實已經死了……早就死了,但我們怕你傷心,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許多新聞報道、社交平台都在傳播這起惡性事件,部分人為博取眼球,還放出沒有打碼的照片。

霍斯言讓手下人去處理,但根本處理不完。

部分照片沒有打碼,有陳遲倒在血泊之中、送去醫院搶救時、後續躺在醫院太平間的……各種照片都有。

都能說明,陳遲的確身亡。

耳邊是主持人專業的播音腔報道:“寶家珠寶展覽發生一起重大惡性事件,引起多方媒體關注,罪犯似乎針對霍氏集團已久,多次挑事、公開挑釁。霍氏集團的保安陳某,無辜身亡……”

虞藻怔了怔。

陳遲已經死了?那他身邊的人,又是誰啊……

虞藻抱著“陳遲”的手臂,無端打起了抖兒。

他也突然發現,“陳遲”的體溫冰涼得過分,不似活人,倒像一具屍體……

傳遞過來的觸感冰涼,虞藻卻像抱著一個燙手山芋,他急忙要鬆開手,手背卻覆上一個冰涼徹骨的觸感。

在他顫抖的目光中,“陳遲”摸著他的手,如戀人般親昵。

冰塊般的手指,狎昵揉捏細軟的指根。

許久,“陳遲”才啊了一聲,言語毫無波瀾:“手怎麼這麼涼。”

他握住虞藻的手,將臉貼在虞藻的手心,似乎要借此動作,幫虞藻取暖。

和任何一對情侶一樣。

虞藻怕得渾身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他顫顫巍巍地問0926:“他……他是陳遲嗎?死而複生?靈異事件?”

“他是鬼嗎?”

一連串的問題,0926隻能回答最後一個。他說:【是鬼。】

怎麼還有靈異元素啊!

副本到了結尾,虞藻才發現貫//穿全副本的異常之處。

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活人,而是超自然的鬼魂。

虞藻眼睛逐漸浮起一層淚水,朝另一側、霍斯言的方向望去。

虞藻剛要找機會跑到霍斯言那邊,尋找新的靠山。

聽到身邊的男人,語氣淡淡道:“所以你呢?”

“那你這段時間,又是以什麼身份,陪在他的身邊?”

“陳遲已經死了,你又是誰?”冰冷的聲線不無嘲諷,平靜的語調、咄咄逼人的意味。他說,“你是他的新老公嗎?”

虞藻呆了呆,對啊……

陳遲早就死了,那這段時間,一直抱他、親他,讓他喊老公的男人,又是誰?

男人再一次問:“我是他死而複生的丈夫,你又是誰?”

虞藻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被騙了。

抬出的腳收回,他扒拉回“陳遲”身邊,躲在“陳遲”身後,凶巴巴地瞪了過去。

仗著有人撐腰,有模有樣地學著男人說話:“你到底是誰!”

但“陳遲”身上涼,虞藻依然有點怕怕的,隻敢抱著男人的腰。

腰身部位因一層衣服阻隔,相比較而言沒那麼冷,反而像打開冰箱那一瞬間、撲麵而來的冷氣,怪舒服的。

虞藻側顏壓上,忘了方才多害怕。

反而貪圖涼爽,用臉蛋黏糊糊地蹭了蹭男人的後背。

霍斯言無法,隻能讓陳遲本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