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五)(2 / 2)

虞藻為了刷燕清遠的好感,主動伸手攙扶燕清遠,又細聲細氣道:“公子,我看你行路不穩,我來扶一扶你罷。”

綿軟的身軀挨上燕清遠的手臂,讓燕清遠的腦子登時發白。

好不容易降下來的體溫,好似烈油入鍋、熊熊燃燒,他僵硬著身體,喉結滑動數次,皆無法壓下身軀內翻滾的渴望。

身邊的這位小公子一看便是嬌生慣養出來的,渾身細皮嫩肉,攙著他時,好似沒有骨頭。

絲絲縷縷的軟香自四麵八方籠罩而來,如流水般擠壓著他的呼吸,想要屏息,卻控製不住大口呼吸。

“公子,小心。”身邊的小公子細聲細氣地提醒,“前方有一塊台階,注意邁步子哦。”

“對,就是這樣,抬起腳。”

“公子真聰明。”

方才藥效最濃時,燕清遠尚且

能控製四肢,然而當下,小公子不過三言兩語,便讓他思緒飄然。

腳下步子都跟著錯亂,竟開始同手同腳,如踏雲端。

虞藻好不容易把燕清遠扶上馬車,雪白秀麗的麵龐變得緋紅,身上也被悶出一身香汗。

他抬手隨意用手背抹了抹,側身囑咐黎書道:“這輛馬車內部擁擠,委屈你坐在前方。”

黎書倒沒什麼委屈的,坐前麵坐裡麵都一個樣,隻是,他看不慣這書生讓小殿下攙扶的模樣。

他酸溜溜道:“公子,這種事交給我們下人做就行。您金枝玉葉,怎能做這種粗活?”

方才黎書要幫忙攙扶,卻被小世子拒絕了。

他在一旁看得火急火燎,生怕這臭書生將纖瘦的小世子壓著擠著,小世子乃尊貴之軀,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馬車內的燕清遠,僵了僵。

虞藻擔心燕清遠聽見多想,他忙低聲嗬斥:“不得胡言亂語。”

“本來就是。”黎書小聲嘀咕,“公子您是何等身份,他又是何等?”

虞藻知道黎書擔心他,他安撫了黎書幾句,讓黎書不要再說燕清遠的不是。

打點好一切,他才慢吞吞掀開簾子、進入馬車,看到靠在角落裡的燕清遠。

燕清遠睜開眼睛,手指緊緊陷入掌心,用疼痛喚醒神誌。

“敢問公子名諱?”

黎書又陰陽怪氣:“我家公子的名諱豈能讓你知曉?”

燕清遠沉默不語,虞藻忙道:“燕公子,我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不太方便告知姓名。名字不過代稱罷了,你可以先喊我芃芃,若我們有緣,日後自會相見。”

做好事不留名,燕清遠對他的印象一定好極了吧!

燕清遠沒想到對方會同他解釋這麼多,似乎擔心他多想。

他愣了愣,隨後道:“我明白的。”

虞藻見燕清遠一路平常,還以為藥效已褪得差不多。

一到醫館,他剛要同燕清遠說話,燕清遠便控製不住暈厥倒地。

鮮血自他的掌心緩緩流出,打濕馬車內的坐墊。

虞藻這才明白,燕清遠好似平常無礙的模樣,是一直掐摁掌心、用疼痛換來的。

虞藻帶燕清遠去的醫館是京城知名的醫館,專為貴族世家服務。

大夫隻是把脈片刻,便給出相應診斷、開了藥方,又在燕清遠身上紮了幾針。

不消片刻,燕清遠蒼白著一張臉,悠悠轉醒。

坐起身後,他似仍舊迷茫,望著周圍典雅的陳設、精美雕刻的紋樣,最後定格在一張清麗明媚的臉上上。

俏生生的小臉忽的湊近,驚得燕清遠往後退讓。

虞藻已命黎書結過賬,他擔心燕清遠清醒後忘了他,又或是不記得他這張臉,於是特地在一旁守著。

待燕清遠睜眼,忙不迭將臉蛋湊到燕清遠的眼前,一邊刷存在感,一邊假意幫忙擦汗。

“燕公子,你流了許多汗。

”虞藻裝模作樣地用帕子為燕清遠擦汗,“我幫你擦擦吧。”

清醒狀態下,小公子身上的香氣愈發清晰。

他不知在一旁等了多久,雪白一張臉蛋悶得豔粉,寬袖向上挽起,露出一截白藕似的纖細手腕。

蔥白的指尖捏著一張帕子,正仔仔細細地為燕清遠擦汗。

愈是靠近,身上甜稠軟香更加濃鬱。

燕清遠耳根發燙發熱,摁在床榻上的手指不自覺收緊,下顎線繃得很緊。

一旁大夫拿著藥包進來:“喲,小公子可真心善。”

虞藻抿唇一笑。

一雙眼燦若星辰,冰肌玉骨,唇色朱紅。無需任何修飾,天生一張好顏色。

燕清遠不免有些看癡。

他忽的輕哼一聲。

虞藻眨了眨眼睛:“怎麼啦?”

“……公子。”燕清遠彆過頭,“你靠太近了。”

虞藻迷茫地“嗯?”了聲。

他一低頭,才發現他已跟著跪坐上床,幾乎要坐在燕清遠的大腿上。

擔心燕清遠身上餘毒未清,他急忙提著小屁股離開。

“現在呢?”虞藻又問,“還近嗎?”

他特地伸著一張臉蛋,好讓燕清遠記住他的臉,日後可不要認錯救命恩人。

燕清遠搖了搖頭,遲疑片刻,道:“今日醫館費用,我可否暫緩幾日?”

這家醫館顯然不是他能消費得起的。

小公子擺擺手,十分大氣道:“我與你一見如故,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就算不是你,任何一個過路人遇難,我都會出手相助。”

燕清遠道:“小公子心善,卻不是我平白無故占你便宜的緣由。”

虞藻托著下巴,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燕清遠是個性情高潔的君子,也最不喜虧欠他人。

虞藻隻能說:“那便按你說的辦吧。”

拿好藥包,虞藻主動提出送燕清遠回府。

燕清遠盛情難卻,隻能應下。

馬車到達郊外一處荒涼之地,再往前行,就能看到一座府邸,隻是前方道路顛簸,不方便行駛馬車。

燕清遠低聲道:“小公子,送到這裡便可。”

虞藻讓馬夫停車。

他道:“燕公子,大夫說過,熏香畢竟吸入體內,難免會有殘留。這幾日你一定要好好服藥,切記堅持,才能清完餘毒,不可半途而廢。”

他板正著一張臉,苦口婆心地勸。

燕清遠朝他淡淡一笑:“謝謝小公子,燕某明白。今日之恩,燕某必當謹記於心。”

虞藻等的就是這句話。

雙方道彆,燕清遠下車,虞藻想下車相送,卻被燕清遠攔住了。

“前方道路顛簸多石,附近多有蚊蟲,小公子你身子嬌貴,還是不要下馬車了。”燕清遠道。

四周樹林茂密,的確容易滋生蚊蟲,而虞藻最怕的便是這些。

虞藻點了點腦袋,乖乖聽話??[]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沒有逞強。

“小公子,你的絲帕……”

“絲帕給你啦!”

馬車簾子落下後,素淨小手再度掀開,自內伸出一張粉豔明麗的麵龐,“燕公子,再見哦!”

燕清遠聞聲仰首,抬眼看著他彎身掀開簾子,迎著烈日暖陽。

珊瑚寶珠點綴在發絲間,一身肌膚細膩骨肉勻停。

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1]

不多時,走來一鄰居:“燕公子,那是何人?”

馬車逐漸遠去,簾子隨風晃動,卻再也看不見裡麵的身影。燕清遠目視遠方:“好心人。”

這世道最少的便是好心人,最怕遇見的也是好心人。

鄰居道:“可彆是什麼彆有圖謀的人。”

小公子眉眼間流淌著被嬌養出來的矜貴之氣,必定是自小堆金疊玉養出來的世家貴公子。

而他呢?

他家道中落,隻剩一個空蕩蕩的祖宅,外頭瞧著氣派,其實能變賣的都賣完了。

親人過世後,他孓然一身,平時往來比較多的,便是街坊鄰居。

燕清遠一垂首,便看到他身上這穿了許多年、被洗得發白的青衫,料子粗糙磨人,而掌心中的帕子細膩如流水。

手指不自覺收緊,他垂下眼簾。

他身上又有什麼值得圖謀的?

……

回府的路途中,虞藻眉飛色舞,心情大好。

辦成一樁大事的他,心潮澎湃愉悅,唇角高高翹起,根本壓不下來。

走至庭院,虞藻腳步遽然頓下。

前方典雅的小亭子內,眾人擁躉中,修長高挑的男人一身白玉錦袍,舉手抬足皆是文人氣。

許是察覺到他的注視,男人微微側首,光斑在他臉上搖曳不定,照清一張清風明月般的溫雅麵龐。

虞藻驚喜道:“哥哥!”

眼前的男人風度翩然,如同畫卷中的謫仙,正是虞藻的大哥,裴雪重。

裴雪重見到虞藻後,不再與身邊人討論,而是邁出亭間,唇角含笑地朝虞藻走來。

“小乖,過來。”

眨眼間,虞藻似一隻歡快撲騰翅膀的蝴蝶,裹挾滿身甜稠濃香,撞了裴雪重滿懷。

四周驚鳥飛過,枝頭搖曳,簌簌作響。

“我來啦!”

虞藻神采飛揚,嘰嘰喳喳個不停,“哥哥,你是何時回來的?剿匪順利嗎?可有受傷?”

剛見麵,虞藻便冒出許多疑問,問題一個接一個,讓裴雪重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

裴雪重剛要說話,眼睛驀地一尖,望見掩在烏發下的點點豔色。

他眸色轉深,手指挑開虞藻的發絲,摸進領口、往下輕輕勾,神色與手指皆是一頓。

大片豔色突兀地浮在雪白皮肉上,可見當時情景瘋狂。

一旁裴忌瞬間正了臉色,目光幽幽落在幼弟脖頸間的一抹紅,旋即轉移到清麗純然的臉上。

額頭空無一物。

虞藻沒好氣道:“你瞧我做什麼?”

“虞藻。”

裴忌鮮少直接喊虞藻的全名,他登時心中發怵。

思及大哥在身邊,他摟緊大哥的脖子,仗著有人撐腰,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而裴忌依然定定地看著他的臉,“你的額飾去哪兒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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