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水裡能生長出繁盛的樹木與花朵嗎?
這種事本來絕無可能才對。
然而當年的han shin集團創始人赫一聲令下,這座至今仍然引人驚歎的“空中森林”就出現在了世人的眼前。
han shin的宗旨本就是“能力即是一切”,所以林深時對於那位老人家會選用這樣特彆的方式挑選集團繼承人絲毫不感到驚訝。
如果說整個企業是一片大海,作為上一代的掌權人自然是希望看到這片大海如何在下一代的手上擴張,而不是底下那群人如何去爭權奪勢。
現在還隻是“一滴海水”,若是連一家子公司都沒辦法經營成長起來的人,將來又有什麼資格成為集團的主人、成為整片大海的主人?
僅僅是通過詩京三言兩語的點撥,林深時就大致想清楚han shin集團最近及未來一段時期的動態與局勢。
然而,明白歸明白,林深時卻完全不打算踏入這灘即將被攪渾的水中。
突然改變主意向林深時透露出一些關鍵信息後,詩京靠在沙發上安靜等了一會兒。
她在等男人給自己一個答複。
誰知道,最後她等來的回答是一聲不太明顯的關門聲。
“啪。”
她一下子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轉頭看去。
當看見已經被悄然帶上的辦公室大門後,她著實愣了幾秒,然後就哭笑不得地輕罵出聲來:“沒風度的家夥!”
林深時果真沒風度嗎?過去和他也接觸過好幾次的詩京當然清楚這個表麵冷漠的男人遠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人要更像一位懂禮儀的紳士。
隻是紳士也有落荒而逃的時候,比如說眼下。
林深時不想也不願意去回應詩京的話,因此選擇了一種連詩京都始料未及的方法來表明自身的態度。
“不過你以為自己真有選擇的權力嗎?有些攤子可不是你不想要就能不要的東西……”
嘴裡不明意味地喃喃自語,詩京回過頭來,伸手按了按玻璃桌邊角的對講器。
等到那頭接通後,她就平靜地說:“我的腳扭傷了,你帶個醫療包進來吧。”
“是。”對講器那頭傳來了她秘書恭敬的回答,既沒問她的腳是怎麼傷到,也沒問等下進來時是否需要顧慮下此時應該仍然在與她談話的林深時。
對講結束後,詩京就挽發低下頭去,看了看那隻已經有點發腫的腳踝,一抹不為人知的幽怨與鬱悶就浮現在她輕輕癟嘴的漂亮臉蛋上。
“虧我連腳都崴了還要跑來幫你,這人卻一聲不響就逃跑了。”
“我就那麼可怕嗎?”
“還歐巴呢……”
在如同小姑娘一樣低聲嘀咕的同時,俯下身的詩京又莫名注意到了林深時還留在桌上的那杯水。
他喝完了那杯水。
之前進來時,她就瞧見了靜淑為林深時倒的這杯水當時幾乎是滿杯。
也就是說,在麵對靜淑的時候,林深時基本上沒動過這杯水,直到她的出現。
有時,女人的比較心態會放到一些很奇怪的地方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意識到林深時在麵對自己時顯然會更加放鬆的事實,詩京前頭因靜淑的離去而變糟的心情進一步好轉了不少。
她沒由來地伸出手去拿起睡覺,對準百葉窗的窗縫間透進來的陽光,晃了晃杯底那一點點晶瑩迷離的水,稍稍眯起了雙眼,紅唇翕動。
“哥哥……哥哥……還真是一個讓人陌生的稱呼……不過心情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
相較詩京的表現,林深時對於自身今天多出來一位“妹妹”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感觸。
一離開詩京的辦公室後,他一邊腳步匆匆地走向電梯的方向,一邊就隨手拿出手機,想了想,撥出了一個他很少撥打的號碼。
“嘟……嘟……”
在等待電梯的同一時刻,他拿著手機也在靜靜等待電話的那一頭接通。
結果,電梯門應聲打開,電話那頭還沒連通,電梯的裡麵卻走出了一位林深時略感熟悉的人物。
那是一名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不見一根白發。
這身扮相嚴格來說不算特彆,至少在han shin集團這樣的地方,林深時隨便走到哪一層都能碰到類似形象的人。